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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来点评颜大师的作品么?“魏南璋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站着,没有半分的不自在,“我只是一个拙劣的设计者,对于设计粗通皮毛,魏某若是有作品,肯定不能进颜大师法眼,所以点评还是算了吧,我怕现在颜大师不说什么,一会儿下了台他就直接掐死我了,我只能说——其实我觉得颜大师跟他的设计作品走的是两种路线。”
他顿了一下,环视一圈,所有人都看着他,似乎在催促着他说下一句。
而颜天明,已经知道这魏南璋的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直接就转过头去闭上眼。
然而魏南璋接下来的一句话,依旧让颜天明淡定不能,让全场一怔之后立刻笑翻!
娘的,看不出这魏南璋还是个人才啊,竟然敢这样说颜天明,他不怕被打击报复吗?
所有人只听到魏南璋那含笑的声音:“颜大师这个人吧,穿得很是含蓄,外表沉稳,可是设计很是前卫大胆,也就是说,外表冷静理智,内心奔放狂野,呵呵……”
呵呵你全家!
颜天明肺都要气炸了,他手按了一下自己额头,脸上的笑容都抽搐了。
“咳……颜大师,您怎样看魏总给您的这个我评价?“
主持人火上浇油。
颜天明觉得自己从大学被章毓秀压着这性子跟脾气以来,还少有这么暴躁的时候,他逐渐冷了脸色,一张成熟的脸上是凛然不可侵犯的一种气度威严,“我只能多谢魏总夸奖了。”
干巴巴的一句,气氛立刻冷了场。
尽管方才众人还笑得肠子打结,可是一转眼就觉得这一点也不好笑,颜天明那脸色,着实算不上好。
主持人这才猛地一个激灵想起,妈呀,颜天明跟魏南璋那可是夺妻之仇!
魏南璋从斜后方看着男人那清冷的侧影,暗握着手掌成拳,隐约又觉得自己牙痒了。
颜天明,总是听不懂他话里的深意,还是说他真的已经全部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他才不喜欢什么苏然呢,他只是为了让他记住有一个叫做“魏南璋”的男人而已。
罢了,记不起不要紧,还有得是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我错了= =我不该跑去跟别个聊天中午不码字,求抽打……我总觉得自己坑品摇摇欲坠了……坑品一流,戳下面的图片进入时镜专栏,果断接受你的包养
、13、腕巾
“颜大师,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不理会。
“颜大师,是不是还在介意刚才的事?”
“……”继续走。
“颜大师,你没觉得自己腿没比我长多少吗?”
“……”终于停住了。
颜天明脸色铁青地看着这个自从颁奖典礼结束后就一直跟着他的男人,“你想怎样?”
“不是我想怎样,而是你想怎样。”魏南璋也跟着站住,像是走累了,斜靠着墙壁,那眼神斜斜地飞过颜天明的肩头,落到廊下花园里,“颜大师,你真的什么也记不起了么?”
“我应该记得什么吗?”尽管颜天明也相信自己跟这个男人之间曾经有过交集,但是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多了,他不可能记得每个在自己生命中经过的人。
他不记得有过魏南璋,那么也就是说明这个年轻的男人在他的生命中不是特别重要。至少,是在过去。
“难道你不该记得?”魏南璋冷笑了一声,眼神却带着些寂寥,声音也悠长了,“七年前,宣城大学设计系,演讲会,比赛作品。你有想起什么吗?”
颜天明一下就怔住了,惊讶地抬起头,“你是宣城大学的学生吗?”
“如果仅仅只是宣城大学的学生,我现在何必还要纠缠你呢?”魏南璋倒是不否认自己对他的种种行为是“纠缠”。
七年前,正是颜天明回国之前,他应宣城大学教授之邀在宣称大学服装设计学院作过一次演讲……
颜天明只觉得眼皮一跳,“你是被我点评过的哪个学生?”
“哪个?”魏南璋走上前来,手很自然地就按住了他的肩膀,笑得讽刺,“自然是被你批得最惨的那个。”
其实过去的事情,颜天明真的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确实是在教授的邀请之下点评过几个学生的作品,隔得那么远,他只是仔细地看作品,根本看不清那些人的脸,哪里还会注意这些?
“那只能怪你自己吧?”颜天明又不是圣人,设计作品不好还想从他这里获得好评,不是开玩笑吗?看样子魏南璋也就是个曾经不学无术的吧?
这话听着如此熟悉,魏南璋那耳边似乎就回响起了这个男人当年的话——
“比例失调,面料选用失败,尺度过大,并且做工很粗糙,设计理念明显是来自意大利,根本不是什么值得一看的好作品。这是用心做的吗?看着就像是赶制的劣等品,我宁愿去看工厂里造出来的普通款,也不愿意在这儿继续虐待自己的眼睛……一件比一件糟糕,这只能怪你们自己,我相信,作为一名好的设计师,一定坚持自己的创意,坚持精益求精,坚持吹毛求疵,但是很遗憾,在你们这么多人的作品之中,这位的是最糟糕的,剩下的已经没有必要看了。”
那就是颜天明,当初那个说话都含针带刺的颜天明。
魏南璋当时只是个心高气傲的大学生,哪里懂得什么收敛?在演讲会场上受到了侮辱,在演讲结束后就想找颜天明阐述清楚,那天他是因为意外,所以才草草交了一件作品上去,否则作为老师最得意弟子的他怎么可能落到如此地步?他相信只要他将颜天明找到,并且解释清楚,这位著名的颜大师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魏南璋相信自己的才华,从来不曾怀疑。
只是他在教学楼的转角处却偶遇了颜天明,那时候颜天明已经没有了演讲时候的神采飞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温润气息,只是他们擦肩而过,颜天明看了他一眼,他并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刚刚被他毒舌过的学生。
颜天明往洗手间去了,他捧水浇在自己脸上,轻摇着头,似乎要洗去什么繁杂的思绪,眼被水浸着,没有睁开。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上去问的,“颜大师,请问……设计作品……”
结果颜天明很是不耐烦,捧水的动作并不停下来,那水珠滴在男人身前的流理台上,又滑落下来,断线的珠子一样,落地还有啪嗒的响声。
男人的腕上还缠着一条墨蓝色的织花腕巾,也被水浸湿了,那系得像是蝴蝶两只翅膀一样的两个结角也软软地贴着男人的手腕。
“件件都是垃圾。”颜天明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感情,似乎很是机械地说着那些话。
他身后站着的魏南璋,就是在那一刻恨上这个男人的。
魏南璋当时很有一个耳光将眼前这个背对着他的男人打醒的冲动,但是他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在男人转身之前走了。
他的梦想,他的自尊,被践踏得粉身碎骨。
颜天明是什么人?那个时候,他是国内在国外工作的最知名的设计师,在巴黎的时装杂志上长期有他的专栏介绍,在欧洲时尚界,这男人算是权威了,他都这么不留情地说了,他还有什么好坚持的?
出了教学楼的魏南璋只觉得心灰意冷,抱着自己的设计作品站在楼下,过往的服装设计学院的学生都用极其异样的目光看着他,魏南璋很冷静,尽管他脑子里全是一些疯狂的想法。
他把自己设计的那件修身晚礼服丢进了教学楼前的垃圾桶。
不是垃圾吗?正好丢进去,般配得很。
他想起了教授每次看着他作品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思索的眼神,教授总是说,总觉得他的作品缺了什么东西,可是又怎么也找不到,虽然外表看上去很漂亮,但是总觉得古怪。
那么颜天明,是不是发现了他设计作品的某些缺陷呢?可是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问了。
魏南璋的父亲是商人,本来就反对他学设计,本来说好了,这一次有国际知名的设计师来,如果能够得到设计师的赏识,家里人就正式承认他,不逼他改从商。
那个时候的魏南璋,怀着满心的期待,在灯下赶了三天,终于将自己的新作呈现了出来,尽管细处有些粗糙,但是这应该无伤大雅,他是教授最得意的弟子,要是他都不行,谁能够被颜天明赏识?
魏南璋根本你就没有考虑过自己会失败,他也不敢考虑自己失败会是怎样的状况。
可是现在,他把自己的心血,丢进了垃圾桶,他还是失败了。
败给自己的自大狂妄,也败给了颜天明的一条毒舌。
但凡他肯多说一句鼓励的话,但凡他肯指明他的错误,但凡他肯肯定他的努力,魏南璋就是死也不愿从商的。
可是魏南璋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责怪颜天明,但是他恨这个男人,恨他的高傲,恨他的直白,恨他的无情无感,别人说他是至情至性,魏南璋只看出了这个男人身上的固执。
无论是谁的错,总之魏南璋就这样恨上了。
站在教学楼下的魏南璋,看着眼前那栋高楼,心里对它说了一声“不见”便转身走了,终究还是没有回来过。
后来他去教授的办公室递转系申请,教授自然是很惊讶的,但是也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只能一阵惋惜,并且对他说颜天明那几天是心情不好,叫他不要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他已经与设计这条路说了再见,其实哪里还有什么再见的机会?
那些充满着灵气跟梦想的东西,统统离他很远了。
他魏南璋接下来需要了解的,就是现实得残忍的金钱。
他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商人的。
临走时候他在沙发上看到了一条墨蓝色的腕巾,教授说是颜天明无意之间落下的,他于是开口留下来了,对教授只说是留个纪念。
那个男人那时候浑身上下最显眼的饰品大约就是这一条腕巾了。
魏南璋戴了同样的腕巾三年,每每被逼到绝境,想要放弃,不想在商场上跟别人拼杀的时候,他就会看着这条腕巾,看着这系在自己手腕上的仇恨。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颜天明的了。
颜天明经常会出现在电视上,报纸上,然后他知道他回国了,他在晋初了。
他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布了这么大一张网,就是想要捕捉这个男人。
他是恨着恨着,也不知怎么就爱上了。
四国,四国,他为四国倾注了无数心血,今天终于等到了。
很快,很快他就要让晋初倒下去。
魏南璋看着自己眼前这个还在思考的男人,薄薄的嘴唇一掀,终于还是告诉了他真相:“我是那个后来单独去问你设计作品的学生。”
颜天明顿时皱紧了眉头。
魏南璋不由分说扣住了他的下颌,吻上他的唇,将男人压在墙上。
男人感觉到魏南璋充满了侵略意味的吻,那一条舌头灵巧地撬开了他的牙齿,卷住了他的舌头。
男人的呼吸一下乱了,他吻的力道太大,让他的后脑都撞在了墙上,然而因为这个吻,那疼痛都模模糊糊地。
魏南璋只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头野兽,在叫嚣着一口吞了眼前这个男人。
他湿润的吻移到他的脸颊,往左又落在男人的耳际,含住了男人的耳垂,舌尖轻点着,牙齿轻咬着,他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身体鼓动着一股热气,隐约躁动地不安着。
魏南璋的手滑进男人的西服里,解开他衬衫的衣扣,摸到他胸膛上两点中的一个,发了狠似的使劲揉搓了一下。
男人闷哼出声,伸手推拒着他,又被他将手压回墙上。
魏南璋让自己的下半身紧贴着男人,回眼看男人那动情的神态。
一双眼里粘湿着水汽,嘴唇红得滴血,偏偏神色里还带着恼羞成怒,衣服被他解得散乱,平时冷静睿智得可怕的男人,这时候忽然就染上了几分人气。
“果然是有颗奔放的内心嘛~”
魏南璋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