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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工作间待了一会儿,再下去的时候看到了章毓秀,颜照一脸不情愿地在江碧霄的注视之下端了一碗饺子给章毓秀。
颜天明站在楼梯上就看愣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小感动,“阿照……”
颜照抿了抿唇,“吃饭。”
江碧霄坐在一边,被颜照华丽地无视了,他朝章毓秀一摊手一耸肩,自己去端饺子了,这待遇果然是不一样啊。
章毓秀脸上没有多少血色,露出来的一节手腕只看得见那嶙嶙的瘦骨,颜照偶然看向她的目光中都带着隐晦的怜悯。
她奇怪这个孩子的转变,却不好说什么,看着那碗饺子倒是淡淡笑了笑颜天明接过颜照递过来的另外一碗饺子,道了声谢,那眼睛里一下就暖融融全是水光了。
阿照……他不生他气了吗?
颜照看着那明显被自己感动到的男人,想开口说什么,可是话在嘴边,一看到江碧霄那看戏一样的眼神,就突然说不出来了,他僵硬地看了男人一眼,自己坐下来埋头就吃饺子去了。
男人眼神复杂地看着手里这碗饺子,双手捧着坐下来,觉得自己眼眶有些湿,“阿照……”
“吃饺子。”颜照有些烦躁地打断男人的话,也不抬头看他一眼。
男人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夹起一块饺子放进嘴里,有些小心地看自己儿子,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他总有一种对不起颜照的感觉,也就没法理直气壮地看他。
香菇馅儿的饺子,是他最爱。
颜天明也不知为什么就觉得那饺子哽在了喉间,咽不下去,似一块儿石头,非要将他的泪给逼出来一般,狠辣地呛着他。
章毓秀看了江碧霄一眼,有些疑惑。
而江碧霄只是突然很复杂,手指握紧了筷子,勉强笑了一下。
那个男人,还真是挺感动的啊。可惜——他江碧霄已经没有父亲了,即便呀还清楚地记得那个男人的生日。
一家四口,原本是两个破裂的家庭,在这个撒满阳光的早上,围坐在桌边,似乎终于有了一种共通的情感将他们连在一起,尽管它是如此微末,如此细小,甚至轻轻一扯就会断掉。
可毕竟是有了,从无到有。
男人胸膛里流着热的河,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脆弱过。
颜照很快地吃完,放下碗筷就走了。
他是倔强,是不肯先认错,是一个很自尊的孩子,只是他对自己父亲的爱已经超越了很多东西,尽管很多东西无法释怀,可他在尝试着去接受。
江碧霄看着章毓秀,给她递过去一张纸巾,又给颜天明递了一张,“颜叔,今天是你的生日吧?”
……
他是真的忘记了。可是江碧霄又怎么知道?
这个问题只在他脑海里停留了一瞬间,一转眼就全部化作了颜照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男人突然觉得每个饺子里都带着那种让他饱涨得快要裂开的感情。
男人用手背遮了一下眼,笑了一声,“是我忘了,今天你们可都要给礼物呢。”
章毓秀打量着江碧霄,忽然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捏着他的手一脸的温婉,“阿照这个孩子,也开始懂事了。天明,你别烦心了。”
颜天明点点头,捧着那只碗笑得挺开怀,眼睛里像装满了晶光,看上去格外耀目。
江碧霄抬头,楼梯上闪过一个黑色的消瘦身影,他忽然就自嘲地想着,自己怎么突然发了善心?本来应该什么也不说,男人也不会知道这是颜照为了他的生日准备的。
“颜叔,这饺子我可还包过呢,你可得给回礼的。”他听到自己很镇静平淡的声音。
颜天明愕然,随即失笑,“一定一定,你呀……”
男人回过头,也看着楼梯那边,“章姐,我挺高兴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矫情了……远目,不过我给我爸煮面的时候他也差点哭出来呢,虽然煮糊了,我其实在想,我爸是不是因为我把面煮糊了所以才流泪的,噗哈哈坑品一流,戳下面的图片进入时镜专栏,果断接受你的包养
、18、与狼共舞
吃过早餐,颜天明跟章毓秀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公司,而江碧霄跟颜照也是去上学的时候了。
颜天明心情很好,有阳光,有青草的香味,有高兴的笑容,这个男人这时候看上去是如此温和。
“颜大师,今天挺早啊!”
“颜大师早。”
“难得,见到颜大师了,今天会有好运呢。”
“啊,正好要找你呢,张总请你过去一趟。”
“似乎是参加服装展的事。”
“……”
……
其实,颜天明挺不喜欢那个张胖子的。
他整了整自己金属色的领带,上电梯去了张恒易的楼层,站在他办公室前面就想要敲门,只是他的手指弯曲起来还没扣下去,就听到里面传出了钱经理的声音。
听说姓钱的总是爱在背后嚼别人舌根,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是根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他就往哪边倒,惯会趋炎附势、见风使舵,颜天明对这人本也没什么好感,这一听就更觉得闹心了。
姓钱的提到了他的名字。
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估计没人能够想到一向不守时的颜天明会这么早就到来,所以他们放心大胆地在背后谈论他。
“……这样。所以颜天明那是就是个软蛋……”
“你挺了解他?”
“谈不上,张总您可别说笑了,我是真觉得颜天明可能跟那个魏南璋勾搭上了,那魏南璋就是头狼,一个小白脸,你看他那手段,勾引了颜天明的老婆还能让颜天明跟他好上,手段不简单啊!他绝对不是什么平淡角色,现在颜天明在我们公司可就是定时炸弹,这不安全啊!”
“……你说得也对,老子早就看他那臭脸不顺眼了,要不是顾及着他的名声地位,我早就开了他让他卷铺盖走人了。可是,没了颜天明咱们公司找谁啊?”
“嗨,张总,这就是您糊涂了,咱们晋初什么名头啊?现在名气也打出来了,直接聘几个专职设计师,不仅不摆架子,还没那怪脾气,重要的还挺勤奋,何乐而不为?”
……
敢情这姓钱的也不是一无是处,倒是他颜天明先前看走了眼,这么能耐的一张嘴,也苦了他在自己面前勉强自己当锯嘴的葫芦!
他就是爱摆臭架子,就是脾气不好怎么了?
颜天明就是这脾气,要他改?还是省省吧。
说他摆架子也好,甩脸子也罢,他颜天明就是这样了,看不惯你就直接告诉他,他兴许还不会恨你,但他最讨厌别人背后嚼舌根。
是以颜天明听到一半,就直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一点也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尴尬与窘迫,反而一脸的坦然,那俊秀的脸上挂着一抹讽笑,“张总正在跟钱经理谈我么?不如正大光明说来听听?”
姓钱的那脸一下就白了,心虚得厉害,也不敢直视颜天明那锐利的一双眼。
晋初,已经开始腐朽了。
尽管这里还有很多新鲜的血液,但这完全无法阻挡晋初的衰败。
颜天明笑了一下,“怎么了?钱经理?”
“抱、抱歉,我……”钱经理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可是颜天明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光之下的一点狠辣,他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魏南璋,魏南璋每天就是在跟这样的人斗法吗?还那真是一种煎熬,要是让他来,估计半天都熬不下去。
商场上的事情,他们还是商场上解决吧,本与他无关。
张恒易反映了过来,连忙站起来给他赔笑,“哎呀,颜大师你这说的哪里话?是我们私下里胡说了,你别介意,别介意。”
不介意?他们之间的这层窗户纸已经捅破了,张恒易还想要继续遮掩?他是脑子被虫啃过么?
颜天明淡漠地摆了摆手,一身笔挺的西装衬得他丰神俊朗,“不必了,今天我先告辞了,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说吧。”
尽管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甚至在他走后会接着说什么,颜天明也不准备为自己辩解一句。
魏南璋——他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
那天被钱经理看到魏南璋那暧昧冒失的举动,他就觉得会出事,没有想到风平浪静了几天,转眼竟然变成这样的效果了。
还真是……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这个早上还没有完全过去,颜照给他庆祝生日带来的好心情已经完全丧失殆尽。
颜天明想着,过了今天,他就三十八岁了,又老了,他又老了一岁了。
开着车在城市的街区里跑着,时快时慢,东城,南城,西城,北城……
一遍又一遍地绕着。
那是魏南璋第二次看见那辆眼熟的车了。
他没有想到会在北城看见这个男人。
晋初的公司总部在南城,与北城相聚太远,上班偶遇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的条件。
魏南璋今天心情不怎么好,听说今天是那个男人的生日,他已经很难为自己找到合适的理由去接近这个男人了。
更何况,那个男人似乎一点也不待见自己。
只是,他不过是坐在自家公司门口的露天水吧喝点水,竟然也看见了颜天明的车,第一次还以为是眼花,但是又坐了近一个小时,他竟然再次看到了颜天明的车,车速很快,似乎一直在主干道上走,经过这里只是顺便。
魏南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今天穿着的纯黑色衬衫,将腕上的腕巾解下来重新绑上。
如果第三次看见这个男人,他就把他拦下来。
也许这只是一个无聊的游戏,只是他在等他第三次经过的时间之中接到了晋初那边的消息,颜天明似乎跟晋初老总张恒易之间又出了什么问题。
他本来有些幸灾乐祸,张恒易这是自己找死呢,他就等着晋初垮掉呢,可是回头一想颜天明今天反常的举动,魏南璋又觉得自己似乎过分了一些。
那个男人,一直在这临城市区里转悠,该不会是打算找他报仇吧?
魏南璋被自己心里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合上了手机,看着面前的一杯苏打水静静地等待。
也许有的事情真的是命运安排好了的。
颜天明漫无目的地第三次经过这里,这个露天水吧,在开过去近百米之后接到了魏南璋的电话,“颜大师,生日快乐,有兴趣接受我的邀请的话,可以将你的车倒回来吗?我在四国对面的露天水吧。”
什么时候他的生日已经被人知道得这么清楚了?魏南璋该不会请私人侦探调查过自己吧?
颜天明看了眼时间,上午十一点,接下来他还能去哪里晃呢?
心里有个声音在隐隐约约地暗示他,你应该去的,魏南璋那个小白脸他设计了你,你要去报仇。
颜天明的车开过去了五六百米。
魏南璋握着手机,看着那越行越远的车,竟然有些失望,他把手机搁在玻璃圆桌上,一个人沉默了良久。
他终于冷笑了一声,“颜天明这男人,总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本人不爱喝酒。”一道清雅的声音,听来似山溪里流淌的泉水。
“……”
他什么时候来的?
魏南璋愕然片刻,而后竟然笑起来,看着刚好走到近处街边那风景树下的颜天明,“颜大师,你来得真迟,我还真以为咱们其实有缘无份呢!”
“总是这样开玩笑,你不累么?”
颜天明一直当魏南璋的种种恶劣言语跟行径是在开玩笑,所以其实一直没在意。
这也是魏南璋最纠结的地方了,也许因为最开始的时候实在太恶劣,所以男人根本从来没把他的话当过真,还真是让人觉得悲剧的巧合。
魏南璋不是傻子,他很清楚自己对颜天明抱有怎样的感情,可是颜天明从来就没真正往这方面想过,也许颜天明只是以为他是个恶心的同性恋吧?
魏南璋心里有些发苦,面上却还要笑得浑不在意,“大师请过来做,刚刚我收到了来自晋初的一些可爱的消息,大师你愿意听听吗?”
这个年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