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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名模可能是换得最勤的,但是老板跟设计师一直就那些,也不怎么变动,今年加了一家“四国”。
“晋初”的老板张恒易,是个很有霸气的男人,看那啤酒肚就知道了,这样的男人偏偏穿着一身修身黑西服,反衬得这有些秃顶的男人更加地黑了。
颜天明暗道这世道难混,国内龙头的“晋初”的老板竟然就是这幅德性,真是——让他不知从何吐槽了。
见到颜天明来,张恒易怀抱着一个正当红的名模就对他举了举杯,“哟,颜大师,你来得可是迟了些!”
颜天明苦笑,跟章毓秀一起走上去,“张总,你又来抓我现行了,又叫什么大师,叫老颜不成么?”
张恒易抖抖那肥肚皮,“谁敢叫你老颜啊,这不得叫老了又来难为我吗?对了——这位是……”
他的目光转向了章毓秀,他怀里搂着的那个名模也看向了这个清淡素雅的女人。
“这是我妻子,姓章。”颜天明大大方方地介绍,倒叫张恒易有些挂不住面子。
“抱歉,我以为你——”张恒易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好说辞来,只好道,“哈哈,女人如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章毓秀那眼神浅浅的,却有些冷,被这样说,是个女人就会不高兴。“张总说笑了,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章毓秀是什么人?
这种圈子早就是混惯了,只是她洁身自好,从不曾跟张恒易怀抱着的女人一样出卖自己。对这种人,章毓秀一向是看不起的。
只是她人也圆滑了,当年要是听到这种话摔脸子就走了,但现在得顾及到颜天明的面子,是以她只是意味深长地来了这么一句。
旁边又一个油头粉面西装革履的走过来,“张总这里正忙呢,我怎么觉得久久没有看到四国的那个家伙?”
“你说姓魏的那个?不就是个乡巴佬吗?”张恒易很是轻蔑,喝了一口酒,那眼神有些狠。
颜天明挽着章毓秀,不动声色地准备撤。
谁料那刚刚过来的小眼睛男人竟然看见了他的动作,“对了,颜大师您跟这姓魏的之间有仇的吧?听说她抢了你的前妻?”
这话听来尤其刺耳,颜天明回转身,忍住一巴掌给这王八蛋扇脸上去的冲动,很有修养地整了整自己颈上的金属色领带,“钱经理说笑了。”
姓钱的似乎还想套两句,结果张恒易一脚给他踩过去,竟然反过来给颜天明赔笑,“颜大师你可别在意,老钱就这破嘴,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章毓秀在一边笑看着不说话,T台上的人更新换代总是那么快,都没人能够认得她了。
不过也好,证明她的风格已经变了。
而颜天明,笑睨着那钱经理,“不妨事的。”
他颜天明就是“晋初”的金字招牌,活生生的一棵摇钱树,张恒易哪里敢轻易就开罪了他?
他终于能够顺利地转身,这时候整个酒会场上突然就有些寂静。
章毓秀与颜天明同时扭头朝门口看去。
那是一个很入时的年轻男人。
挂着镏银链子的小皮掛,里面是件纯黑无花衬衣,胸前的扣子故意解散了整整三颗,整个前襟都露出一条缝来,脖子上挂着的却是枚月牙儿形状的黑石头,一只袖规整地放下,另一只袖子却松松地挽起来一半,露出那缠着墨蓝色织花腕巾的有力的手腕。
这男人是上斜眼,眼角往上挑着,无端就给人一种睨视的感觉,眼神很亮,很利,带着一种猎人的自信,眼黑多于眼白,又让人觉得很深邃很危险。
他一角的嘴唇翘起,是抹不羁的笑容,环视了周围一圈,根本不理会站在自己后面半步的妆容精致的女人,那目光直直就落在了颜天明身上,“哦,颜大师又找到了新欢啊?”
魏南璋。
小白脸。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为毛,突然就萌了腕巾与美攻……坑品一流,戳下面的图片进入时镜专栏,果断接受你的包养
、5、魏南璋灌酒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魏南璋给颜天明打招呼的这一幕,落入了早已经准备着观望事态发展的人的眼中,顿时就显出了几分挑衅的味道。
众人都等着好戏开场。
四国的老板,晋初的第一设计师,设计师的前妻和妻子,这场戏,不收门票简直亏了啊。
颜天明看到苏然那精致的妆容,就觉得好笑,他竟然觉得自己不生气了,明明之前还是满腔的怒火,可是魏南璋开口挑衅的一刹那,他竟然反而可怜起这个女人了。
她都三十好几了,接近人老珠黄,她飞蛾扑火似地跑到魏南璋这样年轻有为的人身边去,最后又能有什么下场?
魏南璋就是她的一团火,能够把她那本来就残损的翅膀给烧焦了。
身边的章毓秀是第一次见魏南璋,只觉得这个年轻人的品味还不错,竟然先感叹了一句,“真是世上新人赶旧人,这年轻人,听不错的样子。天明你可是比不上了。”
颜天明跟章毓秀那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了,闻言也收回了各种外露的复杂情绪,淡淡瞥了魏南璋一眼,发现这个妖邪的男人竟然还看着他,并且唇角轻挑着,说不出地轻慢。
“魏总说笑了。”
管你什么话,老子只这一句,能挡万千攻击。
颜天明这么多年在职场上混下来,就学会了三句话——“抱歉”、“谢谢”、“您说笑了”,一般不是什么特殊的情况都能应付过去。
显然,男人并不当魏南璋此事有多特殊。
魏南璋那狭眼眯了一下,轻笑了一声,回身伸出自己的手臂让苏然挽着,算是正式进场了。
只是他是向张恒易这边走来的。
“四国”规模虽然已经很大,但是跟“晋初”比自然是只能屈居于下,张恒易也是这场年初酒会的第一发起人,按理说来了的老总都要给他打个招呼的。
苏然是个瓜子脸的女人,一双杏眼水汪汪的,身材挺娇小,画着浓妆,原本应该算是艳丽,但是她已经三十好几了,还画这种二十几岁的年轻女人才画的妆,看上去只有一股装嫩的恶心气,大约她是想与魏南璋匹配一点吧?
毕竟,魏南璋只有二十□岁的样子。
章毓秀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这对胆子倒是大,竟然明目张胆地就来了,不过——他们不怕得罪张恒易?”
“张恒易是个见钱就眼开的,只要魏南璋答应跟他合作,他有什么不肯的?”颜天明考虑着最近的行情,斟酌着说了一些,“四国虽然没有晋初大,但是胜在有活力,晋初……已经烂得差不多了。”
章毓秀心里一惊,转眼去看男人那幽深的目光,忽然掩唇笑起来,“原来你已经不是无害的小绵羊了。“
“我只是考虑得多了,再说——张恒易那样子,谁都看得出来吧?”
颜天明挽着章毓秀,两个人竟然坐到了餐桌边。
现在本应该是午饭时间,他们其实还饿得很呢。
颜天明很细心地帮章毓秀往盘子里放东西,“你身子弱,别吃些太凉的……”
章毓秀跟颜天明之间没有感情,可是他们的相处在外人看来却极其融洽,就像是已经结婚了很多年的夫妻。
周围心眼多的人都不禁怀疑起来,颜天明看到自己的前妻竟然公然与奸夫魏南璋一起参加酒会而不生气,并且与自己的再婚妻子关系这么好——而这个章毓秀……是颜天明以前很好的合作伙伴?!以前他们还传过绯闻来着……
看样子,颜天明也不是什么清白东西,还以为只是他前妻苏然出轨了,结果似乎是这两人都出了。啧!
男人专心挑着东西,穿着西装礼服似乎并不适合做这些活儿,可由颜天明做来却显得流畅自然,生不出任何的违和感。
颜天明的业内的设计向来是以大胆出名,但是他本人的穿着却是极为保守,不像是魏南璋,一个老板也穿得那么时尚。
章毓秀跟颜天明都没打算去那帮浑身铜臭味儿的商人中间打转周旋,只想安安心心在这里吃一会儿,谁知道天不从人愿,偏偏就有人想要他不安生。
姓钱的那个在那边喊着他,似乎在招呼他过去,那边的几个大服装公司的老总也聚在那里,都端着酒杯说话,说着说着又笑起来,好几个人转过头来看他。
而颜天明极为不喜欢的那个魏南璋,却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红酒杯,一直微笑着。
张恒易朝他一挥手,于是他不去也得去了。
颜天明放下刀叉,很抱歉地朝章毓秀一耸肩,“那边又喊我呢,一会儿我要是被灌醉了,你就自己找司机,先回去,我住酒店那些也不一定的。“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男人的酒量只能算是中等,不像是那边的几个酒鬼,二两白酒下去脸都不红一点儿的,颜天明前几年就被灌醉过几次,对这种事都快形成习惯了。
章毓秀自然是懂这些应酬的人,点了点头,目送着颜天明那挺拔成熟的身影沉稳地插入了那些只谈钱的商人之中。
颜天明看着眼前这群熟脸,着实有些头疼,每年都是这些人,似乎不是一般地让人烦恼啊。
“张总,你今年可别跟去年一样,醉了我可是要耍赖的。“颜天明上去就是这么一句,之后转过脸扫了一圈,笑一笑,点个头,算是打招呼。
只有那目光落到那浑身黑色的年轻男人身上的时候才顿了一下,他皮笑肉不笑,“啊,魏总好。”
“恩,颜大师好。”
典型的假惺惺。
魏南璋的声音很好,带着点隐约的沙哑,不清越,不甜腻,也没有女气的感觉,跟粗犷也沾不上边,只是淡淡的沙哑,但是又能够听清晰,像是磨砂一般。简而言之,这男人的声音很性感。
只是声音虽好听,话里却是带着恶意。
听那上翘的尾音就知道了。
张恒易看着他俩暗地里那横飞的眼刀,汹涌的暗流,乐得咧开嘴,伸手一拍颜天明的肩膀,“哎呀,颜大师就是这样拘谨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禁欲系呢——把你挖到我们公司都有五六年了,你还这样放不开,在国内嘛,就要入乡随俗,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周围几个老板听了连忙称是,倒让颜天明很没面子。
他的确是国外回来的,原来是国外一家著名跨国服装品牌的第一设计师,只是因为家人的缘故必须回国来发展,他二十四岁第一件作品在国内获奖,就出国发展了,倒是捧回一些奖项,巴黎时装周也能经常见到他的身影,偶尔应国内杂志的邀请到国内演讲,也参加一些国内的评选活动,甚至担任评委,但是正式回国是在五年前,那时候颜照才十多岁呢。
只是他厌恶别人经常把这事情挂在嘴边。
颜天明不动声色地扭开张恒易那肥胖的手,暗道自己干嘛要回来受这种苦,面上却不由得挂上一丝笑来,“瞧您说的,今后合作的日子还长呢。”
长不长,谁知道呢?
“好,那咱们就来为了以后的合作干一杯——”张恒易立即趁热打铁地喊了一声。
这里都是男人的世界,女人们都不在,所以众人也算放的开,除了魏南璋都是熟人了。
“来来,颜大师你也拿一杯……”一边“清痕”的老板直接将侍者递上来的一杯酒塞给了颜天明。
颜天明一看那酒的成色就直摇头,“谁把这酒勾兑过,不成……这不能喝,一喝就倒。”
男人对自己还不清楚啊,那酒量本来就浅了,这勾兑过的杂酒放上来谁还敢喝?颜天明又不是傻子。
这群人也真是,这么高端的酒会还弄杯杂酒出来,得是脑子有病啊。
“哎——颜大师你可别扫兴,就这一杯,感情深一口闷,咱们的合作长长久久的。”张恒易继续劝酒。
魏南璋那酒杯在手里转着,里面微红的酒液隐隐碰到杯沿,似乎打湿了他的手指。
那薄薄的嘴唇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