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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名空桐弟子每人手执一把利器,与狼群斗得不可开交,而身为空桐家族族长的雪祈,此刻正一脸淡定地站在战斗圈外,不是出口提醒:“左二,右。左五,上……”
他每一次开口,都会有相应位置的一名空桐弟子立即按照他的提示向相应的方向攻击,而他攻击的位置,要么是对手露出漏洞的攻击点,要么是抵挡对手攻击的防御点。
月刹放下雪烙,在远处观望了片刻,奇怪地皱起了眉,雪祈这是在指挥列阵?可看这阵势却又毫无章法可言。
雪烙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空桐家族里每个人的预灵能力各不相同,我只能感知久远之后会发生的事情,而且信息非常模糊;但是我哥不同,他可以感知短期内即将发生的事情,而且信息非常详细准确。在空桐家族中,还没有人可以在预言的精细程度上超过他的。”
月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雪祈凭借自己的预言能力,判断出敌人的下一步举动,提前给出提示,降低己方的伤亡率。
无奈这些空桐弟子的身手实在令人不敢恭维,饶是雪祈神算至此,也只能与狼群勉强战成平手,时间一长,狼群可以前赴后继,但空桐弟子人数有限,拖下去对他们十分不利。
想到此处,月刹只低声嘱咐雪烙一句:“你在这里乖乖呆着。”便朝身后挥了挥手,带着两名侍从拔剑冲入了狼群,大肆开杀。
月刹三人的出现,让空桐家族的众弟子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很快他们便发现,这三人剑法比他们高出太多,每一招都能点中山狼要害,杀伤力比他们强了不知多少倍。
雪祈在看到月刹出现的时候,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月刹的好意,挥手让几个帮不上忙还只会碍事的空桐弟子退下,于是狼群的攻击重点全都集中到了这三人身上。
雪祈不敢有丝毫分心,越发精密地预测每一头山狼下一步瞄准的攻击点,及时给出提示,于是月刹三人根据雪祈的提示,杀狼效率大大提高,过不了多久,便将几十只山狼斩杀殆尽。
“终于得救了!”空桐弟子们个个额手相庆,脸上露出了劫后逢生的喜悦。
雪祈缓步向月刹走了过来,一边递出自己的帕子,示意他擦拭脸上的汗水,一边微笑道:“这次多亏了你,谢谢。”
月刹低头接过帕子,细细看了一眼,却舍不得擦汗,抬头望向雪祈,说道:“这么多年了,你用的帕子还是跟以前的一模一样。”
雪祈笑了笑:“我是个念旧的人,用惯了的东西,不那么容易换掉的。”
月刹眸色转深,低声问道:“那么我呢,你还念着么?”
雪祈蹙了蹙眉,似乎对他话中含义有些不解。
月刹还想说什么,雪祈已经转眸望见了站在远处的雪烙,顿时一张脸沉了下来,大步朝雪烙走了过去,劈头盖脸地问道:“你倒是舍得现身了?”
雪烙缩了缩脖子,一副做错事的孩子模样,垂手听训。
月刹也跟了过来,有些莫名地问:“怎么了?”
“这家伙,”雪祈指着雪烙,气呼呼地道:“昨晚上好不容易把他逮了回去,原想等这次任务结束之后,便带他回家去给母亲赔罪。没想到早上一睁眼,他又溜得无影无踪了。”
月刹看了雪烙一眼,想起刚才在山顶上,看见他和皇甫寻、阿错在一起,便料想他必定是舍不得那两人,才会偷偷溜回去的。
他原想为雪烙解释几句,但见雪祈如此生气,而雪烙紧闭着嘴巴一副打死他也不会开口解释半句的架势,他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解决了山狼,空桐家族的先锋队伍便在月刹等人的护送下,加速向山顶赶去。
雪祈生怕雪烙又借机溜走,一路上死死拽住他的胳膊,让他寸步不离自己左右。雪烙被束缚得有苦难言,心想这兄长简直是他命中克星,早知道月刹能轻而易举地救下雪祈,他何必自己傻乎乎地跑来自找不痛快。
他如此腹诽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悉数落入了月刹眼中。月刹看了他片刻,似乎想对他说什么,但是每每见到他身旁板着脸的雪祈,只能欲言又止。
皇甫寻和阿错跟着搜寻部队在山顶上转了大半圈,依然没见到尊主的身影,就连血魔的一点踪迹也没找到,他们不禁开始怀疑,难不成他们扑了空,这两人早已离开珑山了?
此时空桐家族的前锋部队终于姗姗来迟。雪烙远远看见了皇甫寻和阿错,撒腿就想朝他们扑过去,不料雪祈先一步抓住了他,用力将他拽了回来。
雪烙绝望地意识到,当雪祈想死盯某一个人的话,对方的任何一个举动都逃不过他的预测。
皇甫寻和阿错昨天晚上都已经见识过雪祈的能耐了,知道这位年轻的空桐族长虽然表面上温柔和蔼,但若与谁较了真,也不是会轻易妥协之人。而很明显,此刻触了他底线的,必定是他这个有过无数次翘家前科的弟弟雪烙了。
他们朝雪烙投去无限同情却又爱莫能助的眼神,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可不敢贸然上前救他脱离苦海。
三大家族的族长终于在山顶再次会晤。雪祈面露惭色,一脸真诚地道:“是我们空桐家族拖了大家的后退,真是非常抱歉。”
端木朔摆手笑道:“别这么说,只要空桐族长能平安抵达就好。”说罢,一眼看见雪祈身旁跟着的雪烙,猛地怔住,视线在他二人脸上扫来扫去,一时间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雪祈于是笑道:“忘了介绍了,这是舍弟,空桐雪烙。”
“啊,原来如此,是我眼拙了。”端木朔感到万分汗颜。
之前也不是没见过空桐雪祈,但因为雪祈和雪烙兄弟俩的气质实在相差太远了,第一次见到雪烙的时候,他又和两个贫民窟小子厮混在一起,以至于他虽然觉得雪烙看起来有些眼熟,却压根没往空桐族长的方向去想。
如今想来,好在之前没怎么得罪过雪烙,否则若是这小子在他孪生兄长面前告他一状,无端与空桐家族结下了梁子,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三人寒暄了片刻,话题便转到了尊主与血魔之战上来了。
端木朔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们提前到达了也无济于事,因为我们根本找不到尊主和血魔的下落。”
“怎么会?”雪祈感到非常意外,“我之前测算过,尊主明明会在这附近出现……”
他话音未落,忽见端木家族的一名弟子气喘吁吁跑了回来,禀报道:“族长,端木长老,我们在前方发现了一处可疑的洞穴。”
“哦?”端木朔凝神问道,“有何可疑之处?”
“那洞穴位于悬崖峭壁之上,很难被发现,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进入,我们也是无意中看见的。但是我们却在洞穴的入口处,发现了新鲜的血迹。”
他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端木花楹低呼出声:“难道尊主受伤了……?”
端木朔立即拉了她一下,面色有些严厉。端木花楹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如果一看见血迹就断定是尊主受了伤,那岂不是长血魔志气,灭尊主威风?就算心里是这么想的,说出来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花楹自觉失言之后,羞愧得无地自容,脸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好在月刹和雪祈都不是多言之人,月刹佯装没听见,雪祈则轻描淡写地岔开了话题。
三人商量了一下人手分配问题,便带着精锐部队跟着那名端木弟子往洞穴所在的悬崖走去。
因为洞穴是端木家族的弟子发现的,打头阵的自然便是端木家族。皇甫寻和阿错紧紧跟在端木家族的队伍之后,端木朔原想将他们二人揪出来的,但考虑到月刹和雪烙与他们两人关系匪浅,自己还是不要自找不痛快的好。于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了。
其后是空桐家族。雪祈毕竟是一族之长,总是抓着雪烙在身边,总归有失体统,让人侧目。于是当抵达悬崖边的时候,他将雪烙交给身后一名侍卫,叮嘱道:“千万将他看好了,如果再让他溜了,你提头来见。”
那名侍卫瞅了瞅身旁这位难缠的小祖宗,一脸苦逼地应下了。
雪烙见雪祈没有带上他下悬崖的打算,不甘心地叫道:“我也要下去!”
“你下去做什么?添乱么?”雪祈一脸的不容置疑。
雪烙更加不服:“我哪有你想的这么一无是处,血魔这么厉害,我们多一个人手也好多一份力量。”
雪祈眯起眼睛看着他:“那你倒是说说,你能帮什么忙?预测一下我空桐雪祈还能活多久?”
雪烙猛地噎了一下,明知道雪祈是故意拿话刻薄他,可他还是被雪祈的后半句话伤到了,瘪了瘪嘴巴,眼泪渐渐漫了上来:“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么,你干嘛这么咒自己……”
雪祈见他这副伤心样,眼神渐渐柔软了下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叹道:“万一我出了事,不是还有你么。所以小傻瓜,乖乖听我一次,别下去了,成么?”
雪烙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啦一下全涌了出来。雪祈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径自下了悬崖。
第一章 分道扬镳(五)
月刹带着濮阳家族的精锐部队就跟在空桐家族之后,雪祈和雪烙兄弟二人分别之际的一番话,他在一旁听得真切。
待空桐弟子走尽之后,月刹仍站在原地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他身后的长老忍不住出声提醒:“族长,该下去了。”
“唔。”月刹回过神来,往悬崖的方向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来,转身往雪烙的方向走去。
众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知他想做什么。
雪烙见月刹径直朝自己走来,一时有些莫名心慌,却又不愿在他面前露出软弱的表情,于是收起悲伤的情绪,抹了抹眼泪,态度强硬地问:“你……你做什么?”
月刹在他面前站定,静静注视了他半晌,才低声道:“其实一直想对你说,却没有机会说,也不知该如何说……”
雪烙被他一段绕口令听得有点晕,不耐烦地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对不起。”
“……”
两人四目对望,一时间静默无声。
过了半晌,雪烙才撇过脸去,冷冷嗤笑了一声:“你对不起我什么了?啊……是了,那天晚上不小心让你占了点便宜。不过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也不会太当真,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
雪烙自顾自叨叨絮絮地说着,月刹没有打断他,视线渐渐往下移,落在雪烙紧紧交握着的双手上,他的手指因为握得太紧而有些泛白,指尖在微微地颤抖。
月刹伸出手,轻轻将雪烙的其中一只手抽了出来,握在掌心,对方冰凉的温度瞬间传递过来,令人心惊。
雪烙蓦然住了口,失神地望着月刹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眼神有些凄苦。
“对不起。”月刹又低低说了一遍。
雪烙恍然惊醒,触电般将手抽了回来,模样十分狼狈。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他抬高嗓门一叠声地质问道:“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你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你以为老子很稀罕你么?你爱谁谁!”
一众濮阳弟子都看傻了眼,平日里见月刹一脸冷漠的冰山脸,仿佛随时都会拔剑砍人,没想到在此人面前竟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不论如何骂他都不还口,不由心下感叹,真真人不可貌相啊……
月刹待雪烙骂痛快了,才轻轻呼出一口气道:“原本便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怎么骂我都没有关系,只希望你心里能痛快些。”他顿了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