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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扬察觉到了苏泽的犹豫,一边暗地里捅了捅苏泽,提醒他不要露出马脚,一边冷笑着反问道:“你们有什么了不得的什么值得我们对你们做什么吗?”
这话差点把在场众人都绕晕,熙怀晕了片刻,终于听明白了陈希扬的意思,于是对栾华道:“我们……就相信他们一次吧,好么?反正我们也已经在这大石庵之外等了这么久了,没有别人的帮助,我们恐怕永远也无法取回圣石了。”
栾华听了这话,似乎内心也有所松动,撇了撇嘴不再言语,只是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熙怀知道他这样算是妥协了,于是冲苏泽三人笑了笑,招手道:“你们快来。”
苏泽因为之前的愧疚心理,一路上跟得很纠结,低声道:“陈希扬,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我们这样欺骗两个孩子,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陈希扬似乎还有些情绪,“嘁”了一声:“什么孩子,你刚才没听那什么栾华的说了么,你叫他一声‘曾爷爷’也不为过。”
苏泽失笑:“那话你也当真么?这两只白鹤虽然存活的时间很长,但毕竟不怎么接触人类社会,心思还跟小孩一般单纯。我真担心,如果他们知道我们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取到他们的圣石,我担心……”
“苏泽,我觉得你首先应该把心态放端正。”陈希扬一本正经地纠正他,“首先,我们帮助他们的心是真诚的,其次,如果他们能取回他们的圣石,我们也算是造化一件。在这样的基础上,我们说出我们的苦衷,向他们借用圣石,至于借与不借,完全由他们做决定,至少我们不偷不抢,光明磊落,你有什么好心虚的?”
苏泽经他一提醒,立即豁然开朗:“对啊,只要我们能切实地帮到他们,然后再坦诚相告,相信他们会理解我们的!”随即心情大好,迈出的步子也轻快了不少。
他们三人跟着那两名少年走到了南门,穿过了拱门转身望去,发现这南门的城墙不算太雄伟,但色彩艳丽,透着少数民族热情明朗的气息;城墙之上的双层飞檐看上去仪态优雅端庄,仿佛凌空展翅的大鸟。
熙怀指着城墙顶上,对三人道:“我们的本体就被封印在那里面,你们能上去么?”
苏泽左右看了看,发现这一带虽然有很多游客观赏拍照,但城墙之上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想必目前是禁止游客上去的。
他转头看陈希扬,陈希扬却转头去对马弈攸道:“你在下边等会。”
“啊?”马弈攸尚未明白陈希扬什么意思,只见陈希扬牵起苏泽的手念了个咒诀,两人便双双消失不见。
“耶?!”马弈攸顿时瞪大了眼睛,茫然四顾,哪里还看得到他们的影子。
四周的游客都因为马弈攸无端大叫而纷纷侧目,仿佛根本没有注意这里平白消失了两个人。马弈攸抹了抹满头的汗,朝那些游客抱歉地笑了笑,然后恢复镇定,决定先去给自己买一瓶冷饮压压惊。
却说陈希扬施了隐身咒之后,便拉着苏泽堂而皇之地攀上了城楼。
栾华见陈希扬也的确有两把刷子,原本轻视鄙夷的态度也渐渐收了起来,指着飞檐下的两根廊柱道:“我们俩的真身就被封印在这廊柱上,一边一个。当初那位法师对我们的真身施了咒术,所以你们肉眼是看不见的……”
他话未说完,陈希扬对着其中一根轻轻一抹,那廊柱上便显出了淡淡的白鹤的轮廓。
熙怀惊喜地抓着栾华的手道:“看来这一次我们真的遇到高人了,这位法师居然轻轻一抹就能让我的真身显出轮廓来了呢!”
“……”栾华无语了片刻,道,“显出轮廓有什么用,要能解开封印才是真本事。”
“我的确没什么真本事。”陈希扬道,“这封印我现在没法解。”
“耶?”熙怀尚未褪去笑容的脸上,明显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苏泽急了:“陈希扬,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为什么封印没法解?它很厉害吗?”
“倒不是因为封印的缘故,”陈希扬拧了拧眉,指着廊柱之内的那个轮廓道,“苏泽,你仔细看一看,这模样若是解了封印,只怕……”
苏泽凑过去仔细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单就从这模糊的轮廓就能看出,熙怀的真身在被封印前受到了较大的**折磨,肉身遭到了极为严重的破坏。此刻因为处于封印状态,肉身尚能保持原状,而一旦接触封印,只怕不消片刻,他的肉身就会腐化得只剩下骨骸了。
不必看,想必另一根廊柱中封印着的栾华的肉身也曾遭受过相同的摧残,难怪栾华会对人类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这一刻,苏泽感到很愤怒,也很愧疚,他甚至有些不敢直视两名少年的眼睛,低声问道:“那个对你们施暴的人……是谁?”
熙怀不料他会如此问,回想起当初那噩梦般的遭遇,当即脸色苍白,身子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栾华将熙怀护在身后,咬牙道:“还能是谁,自然是那个当初封印我们的云游和尚了!”
苏泽感到不解:“和尚不应该以慈悲为怀的吗,他为什么要对你们下这样的毒手?”
“呵,慈悲为怀?”栾华冷笑道,“那个自称要普渡苍生的得道高僧认为我们是妖,必须用对付妖的手段来对付我们,才能阻止我们祸害人类。他不仅强行夺走了圣石,还对我们……”
栾华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突然咬住嘴唇顿了一顿,才继续道,“我们在被封印之前的那段时间都处于昏迷状态,所以也不知道他具体对我们下了什么咒,总之等我们恢复意识之后,就已经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并且因为本体被封印的关系,我们的灵体在行动上受到很多限制,比如无法离开大理古城,也无法进入大石庵等,我们想取回圣石回归故里的梦想也永远无法实现。”
他说道此处,勾起了伤心事,眼圈也渐渐红了,而他身后的熙怀,则已经在低低地啜泣了。
苏泽为难地看了看陈希扬:“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呢?就没有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了吗?”
陈希扬摩挲着下巴思忖了片刻,自言自语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陈希扬没有正面回答苏泽的问题,而是转身看向两名少年:“我在古籍上看到过关于凤凰涅的传说,凤凰之所以能够一次次涅重生,是因为它的身体里含有令肌体重生的成分,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栾华与熙怀对视了一眼,道:“这个传说不完全对。确切地说,凰主之所以能够一次次重生,是因为‘万凤香’的关系。”
第二章 大理双鹤(八)
“万凤香?”苏泽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从凤冠上提炼而出的香精。”熙怀解释道,“我听说,凰主每一次涅前后,都会使用这种香精,只要涂抹在身体上,就能立即恢复以前的容貌,继承以前的记忆和能力。”
“听起来似乎很神奇,”苏泽道,“不知道这万凤香如今还有吗?如果能取到万凤香,是不是就能保住你们的真身不会腐化了?”
栾华黯然道:“就算取得了万凤香,只怕……也已经失效了。”
熙怀也情绪低落了下去:“是啊,如果万凤香有用的话,我们凰主也不至于……”说着,又开始抹眼泪。
苏泽和陈希扬互相看了看,都是一头雾水。苏泽道:“究竟怎么回事,能不能说明白一点?”
栾华见熙怀哭得泣不成声,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苏泽道:“这故事我们也是听长辈们说的,不知真实度有多少,但大致情况必定是错不了的。要追究起来,还得从曜神创世之时开始说起……”
据说曜神最初开辟出九玄大陆时,身边跟了三只神兽,分别是天龙、凤凰和麒麟。
那个时候,九玄大陆尚处于一片洪荒之中,曜神便指了东、南、西三个方向道:“我没什么可赏给你们的,你们各自选择一个地方作为你们的封地吧。”
麒麟择了九玄大陆西边的一块领土,率领驭兽族移居西方;而天龙和凤凰则同时看中了大陆南方这一块沃土。凤凰先下手为强,率领飞翎族将其据为己有,天龙不服,便与之争斗。
当时曜神正在午睡,当他醒来后赶到南边时,凤凰已经战胜了天龙,并割下天龙的头颅,悬挂在巨石之上,以彰显自己的胜利。
曜神为了弥补天龙,便让他的弟弟海龙率领部族迁徙至东方海陆地区安顿下来。
为了避免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曜神要求凤凰、海龙和麒麟立下血誓,要永远和睦相处下去,不得侵犯他人领地。
海龙天生性情温和,不似天龙那般好斗,再加上曜神的血誓约束,于是带着双栖族远远避居东方深海,与凤凰部族老死不相往来。
却说天龙虽然被砍去了头颅,但怨气甚重,弥漫在南方初云之上,久久不得消散。渐渐的,悬挂着天龙头颅的那块巨石体积越来越大,如同一座山那样高,而巨石的外观也在缓慢地发生变化,变成了天龙头颅的模样。
飞翎族的子民们认为这是天龙的怨灵在作怪,终日感到惶惶不安。
凤凰为压制住天龙的怨气,便将自己雌雄同体的身子一分为二,雄为凤,雌为凰。
雄凤肩负起了治理国家的重任,与飞翎族的子民们一样,可以繁衍子孙,也会生老病死;雌凰则继承了原体凤凰的大部分灵力,终日坐镇石头山,用自己的灵力封印住天龙的怨气,同时也保护着初云国所有子民的安全。
雄凤因为灵力远不如雌凰,便尊雌凰为女主,自己屈居国辅之位,并要求世代子孙皆为国辅,不得窥觑凰主之位。
一千年过去之后,凰主的身体逐渐衰老、萎缩,已经无法再继续负荷体内强大的灵力,需要通过涅的方式获得新生。
原体凤凰涅,之所以能在拥有全新身体的同时,还能保持与以前同样的容貌和灵力,是因为雄体凤冠上的异香能使人的肌体和灵力复苏。
而今凤凰雌雄异体,凰主若是涅重生,必须在凤辅的帮助下才能恢复容貌和灵力,否则重生就会失败。
当时那一任凤辅谨遵先祖教诲,在得知凰主的这个秘密之后,毫不犹豫地摘下自己的凤冠献给凰主,使凰主顺利完成了千年一次的涅重生。而失去了凤冠的凤辅,相当于失去了生命的能量,几日之后便垂垂死去。
于是每过一千年,凰主都需要涅重生一次,毁去衰败的肉身,换上全新的**,而每当这个时候,在任的凤辅在献出自己凤冠的同时,也将献出自己的生命。
这样的规定一直延续了下来,为了纪念每一位为此献出了生命的凤辅,凰主将凤冠上的异香命名为万凤香。
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意外会发生得如此突然。
当凰主再一次涅时,虽然及时使用了在任凤辅的万凤香,却没有如以往那样顺利重生。无法恢复肌体和灵力的凰主,在错过了重生的最佳时机之后,便陷入了昏迷,不论凤辅如何呼唤,都没有再睁开眼睛。
凤辅将一切罪责都扛在了自己身上,在凰主榻前以死赎罪。
而失去了凰主灵力压制的天龙怨灵,则趁此时机破印而出,在飞翎族中肆意破坏,搞得初云国上下民不聊生。
再加上此时大曜人强兵压境,初云国子民们身处内忧外患水深火热的境地,虽也曾奋起反抗过,但此时已经尽了气数,不出几日便亡了国。
苏泽听到此处,不由深深叹了口气,这真可谓是“一只凤冠引发的血案”啊!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