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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并用的盖在了秦墨身上,秦墨被他弄醒了,但也没推开他,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后来就那么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燕齐醒了,因为他闻到金合欢花的香味,他迷糊地睁开眼睛,是白天,而且身旁是金合欢花,他清醒了点,然后发现自己正压在秦墨身上,他连忙从秦墨身上起来,秦墨没动,燕齐立刻松了口气,非常庆幸没吵醒他。
燕齐站起来看看周围的环境,又是无边无际的金合欢花,又到这个地方来了?他张望了好一会儿,除了花什么也没看到,便又坐了下来,托着下巴开始欣赏着秦墨平静的睡容。睡着了的秦墨锋芒尽敛,燕齐想起据说天使是以金悦族为原型的事,这个传说应该是真的,因为他觉得眼前的人真的完美得像每根发丝每寸皮肤都是由造物主精雕细琢出来的。
燕齐盯着秦墨看了很久,秦墨一直没醒,燕齐开始疑惑了,他怀疑这次或许不是真的,而是自己在做梦?他伸手戳了戳秦墨的脸,没反应,他便摸了摸,还是没反应,他盯着秦墨的脸等了一会,然后慢慢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在秦墨脸上亲了口,依然没反应,燕齐晕乎乎地想:看来真的是在做梦啊,他便放心大胆地又在秦墨脸上亲了几下最后还咬了口……
这一咬,秦墨终于有动静了,他原本平静的脸像突然被扔入石子的湖面泛起了不悦的波纹,燕齐吓一跳,立即端正地坐直,红着脸四处张望着就是不再看秦墨。
秦墨坐了起来,皱眉,看着燕齐,“你咬我。”
燕齐立即摇头否认,“没有。”但他仍然不看秦墨。
“笨蛋。”秦墨抬手把燕齐头发上的一片叶子拨下来,燕齐怔怔地看着他。秦墨倾身靠近燕齐,直到他们的嘴唇碰到一起,那是个像羽毛一样轻柔的吻,一触即分。燕齐眨着眼睛,“我就说是在做梦啊……”秦墨的唇间溜出了一丝轻笑,他再次吻住燕齐,燕齐终于闭嘴了,他的手环绕上秦墨的脖颈,紧紧地抱住他,像是他抱住他最珍贵的东西……
早上醒来,燕齐就着挨在秦墨身边的姿势说:“昨晚我做了个梦。”
“噩梦?”
“好梦!”
秦墨说:“如果你指的是你咬了我一口的事,那不是梦。”他摸过了,他脸上有个牙印。
“……”燕齐飞速从床上爬起来,跪坐在秦墨身旁边扶着他的头,看向他的右脸,呃,是的,牙印还在——秦墨白皙的皮肤上印着个粉色的牙印,痕迹不浅,看得出燕齐当时下口很重。
燕齐回味着梦里的情景,然后目光闪闪地看着秦墨,“你亲了我!”他把自己先去亲秦墨的事省略了。
秦墨说:“至少我没咬你。”
“我让你咬回来!”燕齐舔了舔嘴唇,低声说,“你先让我亲一下……”他低头,吻住秦墨,力道不合适,两人都被撞疼,“对不起。”他舔了舔秦墨的嘴唇,秦墨轻笑一声,“没再咬我。”“谁让你看起来很好咬的样子。”秦墨作势要偏头。燕齐忙捧住他的脸,“别动,我不咬……”两人缓慢而黏腻地亲吻着,直到呼吸紊乱……分开后,燕齐把头埋在秦墨颈侧,他笑个不停,已经乐疯了。
秦墨揽住身上的人,嘴角弯起,好吧,的确不是梦……看一眼窗帘,外面应该真的天亮了,再看一眼床头的闹钟,“燕齐,快九点了,你说你妈会不会开门进来。”
燕齐恢复了一点理智,翻身下床,“我最好把门反锁一下,虽然她有钥匙,但至少能拖延一下。”
秦墨直接拉住燕齐的衣服后领,把他拖了回来,“早上九点是起床时间,不是锁门时间。”
“可是……”
秦墨放开他,“你最好想想要怎么向你妈解释我脸上的牙印,我自己没法咬自己的脸。”
早餐时,齐慧和燕定波一开始并没注意到秦墨脸上的牙印,但闻到了金合欢的香味,“这什么味道?好香。”
燕齐说:“秦墨的香水味。”秦墨无语,这就等于默认了。然后燕齐又很主动地告诉他父母他咬了秦墨一口的事,“……就是晚上睡着了不小心咬了他一口。”
燕定波无言。
齐慧用严厉的目光谴责地看着燕齐,“你这孩子,好好为什么要咬人?”
燕齐乖乖认错,“我不是故意的。”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啊。”说完齐慧异常亲切地笑看着秦墨,“燕齐有时候是……很不像话!你还好吗?我去拿碘酒来。”
“不用,阿姨,我没事,不疼,应该很快就会好。”一般情况下,秦墨的愈合能力不错,但不知道燕齐到底怎么咬他的,痕迹消退得很慢。
因为自家儿子咬了秦墨一口,齐慧和燕定波对秦墨更加友好了,仿佛他才是他们儿子,而燕齐只是个来得不是时候的客人。
两天的周末在燕齐笑得像个傻瓜时飞快地溜走了。周日下午,他们地起回了学校。
晚饭时,龙雪看看燕齐和秦墨,然后问何离,“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很不对劲?”
何离说:“他们一直这样。”
龙雪重重地点头,“是啊,一直都不对劲。但现在更加不对劲。”
何离点头,然后开玩笑说:“我得考虑换个寝室,正好隔壁的杜意也不在。”
秦墨说:“最好别。”
何离诧异地问:“为什么?”秦墨没说话但看着他微笑了下,何离觉得心头一凉,暗想这肯定是某种威胁!
燕齐说:“杜意下学期就回来了,倒时你还是得搬回来。”
龙雪问:“杜意到底是谁?”
燕齐说:“一个很帅的男生。” 班上的同学平时都是原形,以人类的审美观,谁更像人谁就帅。
龙雪扑哧一声笑了,“真的?”她看一眼秦墨。
“真的。”燕齐也看向秦墨,并在心里大声补充:只要不和你比。
秦墨说:“他的触手不错。”
“触手就算了啊……”
周四时,向从明来学校了,他在远处看了秦墨很久后,才走近。燕齐立刻问好,“叔叔,你好。”
秦墨没说话,像他仍然还是只鸟一样沉默着。
向从明说:“所以这就是你的人形?”
秦墨说:“你早猜到了吧?”
向从明没答,只转身向前走去,“走吧,回……”他不易察觉地减缓了语速,“……琨玉。”本来他要说的是回家,但他的大脑运转得太快,成功地让他的嘴巴换上了更安全的词。秦墨打电话给他时说的是让他邀请燕齐去琨玉,所以燕齐才是主客,而秦墨,他不过是去陪燕齐而已。
秦墨也对燕齐说:“走。”
“啊?”燕齐拉住秦墨,“现在吗?今天才周四,明天还有课。”向从明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燕齐拉住秦墨手臂的手。
秦墨说:“我向校长帮你请了假。”
“哦。”燕齐又说,“那我要回宿舍拿东西。”
向从明说:“不必,都有。”他打个电话让人准备好便是。
“可是……”
秦墨抓起燕齐的手,拉着他往前走,“周末就回来,没什么好带的。”
他们抵达琨玉时是晚上七点多,琨玉是个海滨城市,也是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之一。坐在车里,燕齐看着车窗外那些装饰着无数彩灯的建筑群,“我还是小时候和我爸妈来过一次这里。”他推了推身旁的秦墨,“喂,导游,快讲解一下!”
秦墨看看燕齐,然后也跟他一起凑到窗边,“那栋楼顶有个皇冠的是美如大厦,中规中矩的那个是正荣大厦……”他在婴儿期便离开了琨玉,这个城市对他来说其实也是陌生的。
燕齐说:“那彩色的那个呢?”
秦墨挑眉,“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彩虹塔。”彩虹塔是琨玉最有名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确认一下啊,我只是小时候看过一次实物而已。”
这也是秦墨第一次看到实物,“在电视上还没看够?”
“这不同么……”
整个旅途中,向从明说的话没有超过十句。在燕齐第无数次问秦墨“现在我们到了哪里”时,向从明接了一句,“前面是昭山,我们到了。”
到了昭山?甚至是也到家了?燕齐问秦墨:“你家在昭山上?”昭山靠海,风景秀美,是琨玉最出名的地方之一。
秦墨说:“听说是这样。”
燕齐忽略秦墨不积极的态度,“昭山好玩吗?……”
秦墨打断他,“不是带你来玩,是带你来找罗隐族的资料。”
“啊?哦。”为什么不可只是来玩?燕齐心想,他带秦墨回家时就只是去玩。
、归来
车开上了昭山的盘山公路后;秦墨说:“去博物馆。”
“好的。”司机虽然立即答应了;但却从后视镜中看向向从明。向从明阖了下眼;示意他照办。
燕齐在心里问秦墨:为什么现在要去博物馆?
秦墨:时间宝贵,我决定帮你节约一些时间。他停了一下;又道:你想去哪里?
燕齐眨眼:吃饭?
秦墨沉默几秒;对他父亲说:“我们饿了,博物馆里能吃东西吗?”
不能。向从明从来没想过他有天需要考虑能不能在博物馆里吃东西这种事;但凡事都有例外,眼前这个和他并不亲近的少年是他的独子;而且是十几年来第一次回家,而且这是他第二次主动和自己说话——第一次是打电话来让他去万物园接燕齐。向从明微点了下头,“一会我让人给你们送过去。”
秦墨说:“谢谢。”
燕齐看着他们;问秦墨:你和你爸为什么关系不好?
秦墨:像你家那样融洽得吓人的家庭并不多。
燕齐:哪里吓人?你用词不当!
秦墨很敷衍地改口:惊人。
燕齐:没有;明明是很正常的普通家庭啊,而且我爸妈都很喜欢你,但你爸好像一点也不喜欢我。
秦墨无言。燕齐动了动腿,撞了下秦墨的膝盖。秦墨看向他:正常,他也不喜欢我。
燕齐偷偷地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向从明:他只是严肃了点吧,严父慈母。
秦墨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是吗,照这么说那你家是什么类型?
燕齐:我家是民主家庭。
秦墨嘴角浮现出一点笑容:目前谁是执政党?
燕齐想想:我觉得可能是我。
秦墨:真有自知之明。
燕齐笑:我的优点之一。
向从明不用问也知道秦墨和燕齐又在以他们独有的方式进行交流,他提醒到,“前面就是博物馆。”
燕齐看向窗外,那是座像城堡一样的巨大建筑,他感叹道:“很壮观很漂亮。”
“琨玉是艺术之都,这里有很多有特色的建筑,有兴趣你可以多了解一下。” 向从明脸上多少有几分自豪之色。
燕齐关心的问题比较偏门,“这里纹纹身的人多吗?”
向从明从不把纹身当成艺术,但知道燕齐关心的也不是纹身,“很常见。”
“那不错。”燕齐很高兴,心想他在这里出门,或许不会被人一直盯着看了?
博物馆很大,每年只外开外一个月,而且会限制人数,预约的人已经排到了几年后。
向从明并没有带他们参观,而且直接带他们坐专用电梯去地下室。燕齐看着电梯里的按键发愣,上面正的数字最大的是6,而负的数字,却负到了33,所以昭山其实已经被挖空了吗?
向从明说:“地下室不对外开外。”
“哦。”当然不对外开放,燕齐都没听过某座博物馆有负33层的奇闻。神秘的建筑让燕齐想到了某个神秘的人,“秦墨,记得杨老师说龙王也喜欢收藏的事吗?向叔叔,你认识他吗?”
“龙王?认识。”向从明看了眼秦墨,他什么也没和燕齐说?“他是喜欢收藏,而且曾从我手上抢走了不少东西。”其中包括他儿子。
燕齐板着脸用一副义正词严的表情说:“他果然不是好人。”秦墨似乎是被他逗乐了,微微一笑。燕齐看着他发愣。
向从明注意到了,他把声音提高了一点,“他在非人族中的名声的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