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把这弓折了。把弓拿出来放到一旁,秦墨继续翻看其他东西,不久后,他找到了燕齐在1900年的琨玉写的信,有几百页,因为纸质较厚,所以是非常厚的一叠,用油纸包住时,看起来像一本包了封皮的大字典。
秦墨拉过旁边的一个木箱子,坐下,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燕齐写的都是琐事,他看着时觉得仿佛当时他也和燕齐一起在那家小饭馆里打工,亲眼看到了燕齐第一次杀鱼时的样子,而且还嘲笑他了……
不久后,秦墨翻到一页写满他名字的纸,他静止了一会,然后把纸反过来,拿笔在纸张的背面,写上了燕齐的名字,又写上今天的日期,然后他把纸放下,静静地看着它,过了会,他想把手伸进口袋里去拿燕齐给他的那张纸,手上身上摸了摸,他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脱了外套,而且留在了客厅里,他有些恼火地起身想去客厅,还没完全站起来,那张纸便像是被风吹一下,翻了身,消失不见了。
秦墨停了下来,然后快速地查看了一下周围,没有找到那张纸,看来是直的消失了。这不是他第一次注意到身边有东西消失,但之前那几次都是在他精神状态不是非常稳定的情况下,所以他直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而今天肯定不是,他今天很清醒,是很清醒吧?他突然又不是那么确定了,他看看身旁打开的木箱,他如果清醒会来开这个箱子?对,是因为今天他遇见了燕齐,但只有他一个人见到燕齐,谁知道那是不是他错觉?他混乱了半分钟,然后才理清思路,当然不是他的错觉,燕齐当然是回来了……
婚礼现场,秦墨和龙雪的消失虽然让大家觉得纳闷,但因为压场的大人物够多,倒也没人故意找不愉快,不过,私下里,很多人都在互相眉来眼去的表示有热闹看了。
就算主角不在现场,婚礼仍然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晚上,但部分人也走得早,像留白和皮本其午后便走了。
丁丁留到了最后,还喝醉了,散场后,出了剧院,她便踢掉了高跟脚,提着长裙子,赤脚走在广场上,和杜意一起走在后头的何离苦笑不已,“今天大家都怎么了,没一个高兴的……”
“你也不高兴?”杜意弯腰拣起丁丁的鞋,提在手上,跟着丁丁但落后她几米。
何离说:“我也没什么好高兴的吧?”
丁丁在前面边走边唱,“……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她唱得自己落了泪。
杜意蹙眉,看向何离,“燕齐真的回来了?”
何离苦笑,“怎么好像大家都知道了?”
杜意说:“这里的人看起来再人模人样也不是人,耳朵和舌头长一点有什么奇怪。”
“哦,对。”何离说,“其实只是秦墨问了我一句:有没有看到燕齐。”
杜意说:“他这个时候回来?去哪个时间不行,恰好到这里来?来了为什么又不出现?”
何离说:“还不一定是真的回来了……” 虽然从秦墨说的话中,听得出来他见过了燕齐。
这时,丁丁在前面大喊了起来了,“燕齐!燕齐!你出来!……”广场上很多人都看向她,燕齐那绝对是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他是唯一个在非人族生活过的罗隐族,可惜不到三年他便消失了,这段时间中的大部分他都在万物园,来留风森林的次数屈指可数,很多人都还没来得去参观他,这是某些人终身抱憾的事之一。
何离一头的冷汗,看来这位真的醉得够厉害了。他想先想办法劝住丁丁再说,但杜意却脸色有些阴晴不定,这让他迟疑了一下,“怎么了?”
杜意摇头不语。
罗远家,罗远停下了他手上的木工活,看向似乎正在发呆中的燕齐,“有人在叫你。”
燕齐说:“你听力这么好,很苦恼吧?”
罗远说:“你放心,不该听的我都听不到。”
“……”他需要放心什么?燕齐听出是丁丁的声音,他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罗远说:“外面人多。”
燕齐笑说:“我又不像你,不能见人。”
燕齐来到人声鼎沸的广场,走到丁丁面前,当年的可爱又倔强的女孩儿如今已经长大,依然是倔强模样,只是脸上却有泪痕,燕齐叹息一声,现身在她面前,“怎么就哭了?”
“燕齐你这个笨蛋!……”丁丁一双纤白的手抓住燕齐胸前的衣服,眼泪落得更快。
燕齐揽住丁丁,又朝何离和杜意笑,“好久不见。何离,爸妈还好吗?”
何离说:“他们挺好的,就是很想你。”
燕齐笑说:“我也很想他们。”
广场上的人都看向他们,越来越多的人驻足不前,似乎所有的生物都喜欢看热闹。
燕齐推推丁丁,“大小姐?”
丁丁闷声道:“干嘛?”
燕齐笑说:“这里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或许我有幸能请你喝一杯?”他说着笑看一围周围喧闹的人,被他看到的人立刻安静下来。
丁丁听得耳畔清静了,便抬头,一看已经被人群围住,她酒醒了不少,放开燕齐,退开半步,仰头细细地打量他,她双手仍在燕齐身上,顺着胳膊摸上他的脸颊,“花纹的位置好像又变了。”
燕齐说:“一直在变,仔细看着。”他眨眨眼,丁丁便看到那些藤蔓状花纹在燕齐脸上轻轻摇曳起来,像魔术一样。
丁丁笑了,放开他,“走吧,不是要请我喝酒?”她赤着脚,拖着一袭曳地长裙在前面开路,她所到之处,人群如海浪一般向两旁分开。
燕齐双手收回裤袋中,颇为悠闲地从何离与杜意身旁踱过,“不走吗?”
何离快走几步,跟上他,杜意也沉着脸,落后一步跟上。周围的人群有些迟疑地缓缓移动,燕齐却回头笑了笑,“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他既然说话,那些人也不好在明目张胆地跟着,但这也只是暂时的,前面的人不动了,后面再碰上的人却又跟着了,燕齐也只得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让人都散开的话,他又抱怨道,“以前也没见这么人。”当年他和秦墨逛街时也没人敢围上来,其实,若是秦墨冷着脸站在他身旁,自然是没人敢围过来的。
丁丁回头扯住燕齐衣袖,“你走就是了,你越和他们说话他们便越是跟着你。”
燕齐笑说:“难得这么热闹。”
丁丁白了他一眼,这少女时代的生动表情已经很久没出现在她脸上了,“是啊,给大家围观一下也没什么,不过逗个乐,大家回家也有话题可以聊。”
燕齐煞有介事地点头,“就是这么回事。”至少丁丁看起来高兴了不少。
丁丁眼珠一转,“你可知道为什么今天这里这么多人?”
燕齐说:“知道,我当时看到你了,你正在奋力对付龙雪那条漂亮的裙子,我没好意思叫你。”
丁丁偏头去看燕齐,“看你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我就生气。”她虽是这么说,但眼中却有担忧。
燕齐说:“没事。”
何离走到燕齐另一边,也偏头看他,“你去哪里了?”
燕齐促狭一笑,有点神秘地说:“沉默岛。”
丁丁立刻问:“沉默监狱?”
“嗯。”燕齐默认了,沉默监狱现在当然还没影,但他倒真想弄个时空监狱出来,也不为别的,只是他觉得这样能把云树留下来,和罗乔、云树相处了那么久,难免有了真感情,云树那样的人他也看得很清楚,置之死地时他自然会不记前嫌,如果脱困就不知他要怎样了,若是可以,燕齐想尽量困住他,打造一座时空监狱想必得耗时很久。
丁丁说:“你是被沉默监狱捉住了,关了这么多年?”她是想到当日隐形族尸横遍野的事,心想难道还是有谁去告了密?除她之外,就只剩皮本其和罗远了……
燕齐笑说:“是也不是,只是不小心被困住了一会,这不出来了。”
“七年呢,还说一会?”
事实上远比七年久,但燕齐笑笑,“诶,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燕齐。”
又有人叫他,燕齐抬头,看到匡校长笑眯眯地从二楼窗口伸出头来低头看他。他们已经走到广场旁边了,这与剧院隔着广场相对的另一边,燕齐举手挥了挥,“校长。”
匡校长说:“上来吃好吃的。”
上去了燕齐却是看到向从明和方烟也在,他乖巧地道:“叔叔阿姨好。”
向从明没说话,他本想哼一声“当不起”,但到底没开口。
方烟淡淡一笑,“燕齐,好久不见。”她看向丁丁他们,朝他们笑了笑,笑容温柔许多。
燕齐坐在匡校长身旁,没大没小地揽他的肩膀,“校长,你真的又胖了。”
“……”在场的人其他人都面色古怪。
匡校长乐呵呵地说:“万物园请了几个新厨师,你有空来尝尝他们做饭菜就知道了。”
“好,我有空就去。”燕齐应了下来,“你可别骗我。”
“不会,你不信问丁丁……”
向从明见这一老一少闲聊得开心,便有些心烦,“燕齐,你回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当着别人的面,他从不说会让双方下不台的话,做人留一线,总归是没坏处的。
燕齐笑说:“是有事,但也不急,应该会在这里再呆上一会。”
杜意终于开口了,“这里,是指留风森林,还是指这个时间。”
燕齐抬头看他,“看到你没事真好。但你这么关心我的行踪,有点不对啊,丁丁在这呢,她误会了怎么办?”
丁丁和杜意都是一愣,然后杜意转眼去看丁丁,丁丁瞪着燕齐,“胡说什么。”
燕齐笑说:“你们结婚时,可得告诉我,别像今天一样,我要不是来得巧,那就错过了。”
方烟说:“这么说,你今天不是来参加婚礼的?”
“本来不是。”
方烟看着燕齐,当初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人了,她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记得当初……”她记得燕齐说秦墨会很好,秦墨现在这样算是好不好?在外人看来或许是很好的吧,什么都有。
燕齐歪着头,“是啊,记得当初……这许多事过后,我才发现,我或许改变不了与我有关的事,就像一个公式,我是那个变量,其他人都是定量。”他倒也不是完全这么认为,只是他觉得这么说可以省去某些麻烦。他像模像样地哀叹一声,“我从来没遇到什么好事啊,当然,遇上我的人也没好事。”
在坐的人们心思各异。何离想不出遇上燕齐是不是好事,他这一生从最开始就与燕齐有关了。杜意不客气地想遇到你当然没好事。向从明和方烟心情复杂,要说燕齐是很多事的源头,也说不过去,但也还是与他脱不了干系的。
丁丁笑说:“那可不一定,我就觉得认识你是好事。”
匡且之也拍拍燕齐的手臂,笑眯眯地说:“吃菜,别想太多。”他开始喋喋不休地背诵菜谱,之后,其他人都没能再把话题带向别处,仿佛他们原本就是来听一个美食讲座的。
这边的人在吃着美食,另一边,季宁却是头疼得很,龙雪和秦墨没有一个人有想吃饭的意思,秦墨依然呆在地下室里,龙雪也依然呆在自己房间,要不是他可以偷偷用他的□术能力盯着他们,他还担心他们会点什么事。
秦墨没做什么,他屈膝坐在木箱旁,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看着燕齐的东西,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龙雪一直在她房间里来回走动着,她身着一袭华丽的洁白婚纱,却双眼通红,有如困兽,最后,她拿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对方接着很快,像是在一直等着她的电话一样,“喂?你想你不是打电话过来要我祝贺你的吧?”
龙雪只叫了声:“林姨。”然后便声音哽咽。
另一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