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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也说过你会永远保护我,让我不受伤害的!”赫尔墨斯伤心地怒吼,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可现实呢?我被克罗诺斯欺负的时候,我好想你来救我,可你去哪里了呢?你打了败仗,连身体都失去了,还要连累我一起受罪……一个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又有什么资格说爱呢!”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让我们从头开始……”
“不,不要了。”赫尔墨斯断然拒绝,擦干了眼角的泪滴,“不好意思,哈迪斯,我需要生存。待在克罗诺斯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如果你可以打败他的话,你也不用等到他睡着的时候才来。请你不要再来连累我了,让我安静地生活吧,如果你还爱我的话。”
哈迪斯抱着赫尔墨斯的肩膀质问:“你真的这么无情?即使我消失了也无所谓?!”
“既然你已经逃出来了,那就请逃到更远的地方去吧。如果克罗诺斯醒了,被他逮到你,那你就真的要消失了。”赫尔墨斯冷漠地答道:“哈迪斯,这是我作为一个老情人,给你最后的忠告了。”
赫尔墨斯的话击碎了哈迪斯的心:“我恨你……”
赫尔墨斯却无动于衷:“永别了,哈迪斯。”
随后一个转身,背着他睡回到原来的地方去。
身边的人也没有了动静,似乎也睡下了。
赫尔墨斯的心,这才开始怦怦地跳。
靠,好险哪,差点就被套住了!
然而,就凭自己和哈迪斯生活了两千五百年,对他的脾性怎么可能不了解?
他们家哈迪斯,从来不会对他大声呼喝,也绝不会在他睡觉的时候把他叫醒,哪怕外面已经天崩地裂……
赫尔墨斯记得有一次,宙斯在等他去主持一个大典,谁知他睡过头了。
宙斯一连派了好几位神使来请,都被哈迪斯拒之门外。
理由就是,他的爱人正在睡觉。
结果整个天界的神,都在等自己睡醒。
虽然之后又急又气,但哈迪斯还是坚持认为自己是对的。
“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把你从睡梦中吵醒。”
这句话,一直温暖着自己。
克罗诺斯啊,你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不知道经历了这次试探之后,你会不会就此信任我了呢?
第二天,赫尔墨斯恍恍惚惚地醒了过来,脸上还顶着一双黑眼圈。
克罗诺斯一看就笑了。
“怎么,昨晚没有睡好?”
“嗯,昨晚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困扰了一个晚上。”
克罗诺斯伸手摸了摸那头褐色的短发,像是在安慰一条沮丧的小狗。
“没关系,今天你什么事都不用做,就睡觉吧。”
赫尔墨斯抬起头,惊奇地问:“真的可以?”
克罗诺斯点了点头,眼里有极少出现的温柔:“我抱着你睡,不会有任何人再打扰你了。”
赫尔墨斯枕在他臂弯里,还在想着昨晚的那个梦。
克罗诺斯低下头,在他的额头轻轻地印上一个吻:“睡吧。”
赫尔墨斯闭上了眼睛,终于安心了些,看来他总算是信任自己了。
但,又觉得有些不对,他抱得太紧了……
亲吻
自从经历了那次惊险的试探以后,克罗诺斯似乎对赫尔墨斯放心了许多,性情也变得温和了些,很少再对他大呼小叫。
而且细心的赫尔墨斯还感觉到了,克罗诺斯的变化远不止这些。
走路的时候,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前一后,而是常常并肩而走,有时候还出手搂住了他,吓得赫尔墨斯一惊一乍。
还有就是那些不知什么时候会向自己袭来的吻……
有时候正说着话,无来由地就被他捏住了下巴,强行抬起头,狠狠地吻了一记……
有时候还在梦里,迷蒙中只觉得呼吸被什么堵住了,唇舌温柔地交缠着,直到把自己吻醒……
有时候只是在干活,突然一双大手从后面把他抱住,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双唇已经被夺走了……
这种事情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有激情的,有浓烈的,有缠绵的……
吻得赫尔墨斯刹不过气,嘴唇一天到晚都是湿润的。
这些莫名其妙的吻让他心里起疑,以前克罗诺斯要完他之后,就把他扔到了一边去。
自己在他身边的作用,只是一件解闷兼发泄的工具。
但是现在却很不同,不仅说话的声音变轻了,抚摸自己的小动作变多了,甚至上床的时候,也很在意自己的感受……
这些变化到底意味着什么,怎么他们俩看起来像是一对……恋人?
“噗……”
想到这里,正在喝水的赫尔墨斯,忍不住一口水喷出。
怎么可能???!!!
这又不是狗血言情剧,哪儿来那么多情啊爱啊的鬼东西!
自己的职能就是一陪聊天兼发泄的工具而已,大白天的胡思乱想些什么!
嗯,赫尔墨斯,你要淡定,淡定!
“你怎么了,太累了吗?”克罗诺斯伸手探了探赫尔墨斯的额头,“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多谢王关心,我没有事,今天都还没干什么事情……”
“那你刚刚在想什么呢,怎么突然间那么反常?”
“我在想……呃,王的身份尊贵,我只是个卑微的仆人,以后还是不要在一张餐桌上用餐比较好……”
克罗诺斯一听,语气马上变得冰冷强硬:“怎么,你不喜欢和我一起用餐?”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赫尔墨斯连忙解释,“只是尊卑有别……”
“什么尊卑有别!我叫你坐你就坐!”
“是,遵命。”赫尔墨斯低下头,避开他的火气。
克罗诺斯知道自己说话又大声了,又耐着性子克制了下来。
“好了,慢慢吃,吃完之后带你去一个地方。”
克罗诺斯安慰着他,探过身去亲了亲他的嘴角,把挂在那里残留的水滴吸了去。
这一记吻,温柔得让赫尔墨斯胆战心惊。
用完餐后,克罗诺斯带着赫尔墨斯去了下面几层地狱。
比起阴凉的爱丽舍,这里的酷热简直可以把人都烤焦了。
赫尔墨斯陪克罗诺斯登上了高处,这一层地狱,只有龟裂的僵硬黑土地,以及在千沟万壑中冒着白烟和气泡的熔浆。
“王,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呢?”
克罗诺斯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高举起双臂,向下呼喊了一声:“我的战士们,都出来吧!”
在克罗诺斯的呼唤声中,大地开始剧烈地震颤,原本的千万条裂痕更加扩大,火红的熔浆一溢而出。
伴着溢出的熔浆,似乎还有什么东西从缝隙里面钻了出来,双手支撑着身体,慢慢地爬上了大地。
几乎每一条沟壑都有不明物体爬了出来,就像见到缝隙的蚁群,队伍越来越庞大,最后几乎站满了整片大地。
出来的抖掉了身上残留的熔浆,露出了黑乎乎的身体,一个个青面獠牙身强体壮,有的甚至魁梧得像座小山……
“王,这些是什么?”
赫尔墨斯看着山下那些千奇百怪的巨人怪物,心里面腾起了不祥的预感。
“是我研制的黑战士!”克罗诺斯的语气中带着自豪感,“还记得上次你看到的那些泥巴砌成的傀儡吗?那时候他们的身体太脆弱了,一旦受到攻击就不能愈合,所以我特地把他们送到地狱深处,接受这世上最猛烈的火焰煅烧,这样就能拥有刀枪不入的身体!”
原来这些就是克罗诺斯一直背着自己,在暗地里创造出来的战争工具。
已经创造出这么多,不亚于一支百万雄师了……
“王准备要用他们做什么?”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用来对付奥林匹斯的那帮大小神袛!”克罗诺斯恨恨地说,“如果他们不向我投诚,我就将他们一扫而尽!”
赫尔墨斯心里惊悚,脸上却笑着:“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攻打他们了!”
“不,等等……还欠一样东西……”克罗诺斯沉吟道,“我不能打没把握的杖。”
“还欠什么东西呢?”
克罗诺斯看了他一眼,搂着赫尔墨斯的肩膀转身:“走吧,回去。”
克罗诺斯没有回答自己,可赫尔墨斯心里明白,他口中所说的“东西”是什么。
那把让他又爱又恨的剑——“斩神”。
夜里,身边的克罗诺斯已经沉沉睡去。
赫尔墨斯的眼睛却没阖过,心急火燎地想着今天的事情。
如果真的把那群怪物放出去,那真的要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了。
好在那家伙还顾忌着“斩神”,不敢轻举妄动……
但如果他憋不住动手了呢?
要怎样才能拖住他呢?
有什么途径把这个消息传递给阿波罗他们吗?
一连串的问题,搅扰得赫尔墨斯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就在这时,枕边人似乎也睡得不安稳,皱着眉头在梦呓着什么……
赫尔墨斯马上静了下来,凑过去听听他在说什么。
“可恶……别再缠着我……滚开……”
“你们这帮小崽子,灭了你们……”
赫尔墨斯一听,叹了口气,又是在重复那些纠缠着他的恶梦。
年轻的时候杀了老子,后来又被小子们杀,现在又要和孙子们打,何苦呢?
赫尔墨斯突然心生怜悯,决定把他摇醒。
“王,醒一醒。”
可惜克罗诺斯正梦到激烈部分,怎么也不能从梦靥里头抽开身。
“你们……我杀了你们!!”
暴戾之气化成了怒吼,克罗诺斯挥舞着双手,不知在和谁打架。
“王,醒一醒!”
赫尔墨斯使劲地摇他,反而被他抓住,双手扼住了喉咙。
妈的,又掐我!
赫尔墨斯挣扎不了,那力度之大,简直让他不能呼吸……
要是在梦里被他杀死,那也太冤了!
赫尔墨斯想不出什么办法,最后只能艰难地轻唤他的名字:“克罗诺斯……”
仿佛是听见了这声轻唤,奇迹发生了,这个名字像是咒语一般,竟然让狂暴的行凶者安静了下来,松开了双手。
但是克罗诺斯没有完全醒来,迷迷糊糊地又倒了下去。
赫尔墨斯在那里咳嗽了半天,他倒好,继续睡着了。
赫尔墨斯真想上去揍他两拳,又怕明天被他发现了,只好罢手。
看他还在那里喃喃地说着什么,赫尔墨斯真怕他再次行凶。
要怎么才能让他安静下来呢?
“赫尔墨斯,亲亲我……”
“嗯?”
赫尔墨斯不知道他是梦是醒,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没有反应。
克罗诺斯继续无意识的呓语:“亲亲我……像上次那样……把他们赶走……”
赫尔墨斯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们已经亲过很多次了,“上次”指的是哪一次?
赫尔墨斯绞尽脑汁,才想起第一次主动吻他……确切地说是亲吻哈迪斯,也是这样的场景……
莫非他是怀念那个吻,所以才不停地尝试着找回当时的感觉?
哼,这家伙,真是可怜又可恨!
赫尔墨斯缩到床角,决定不去理他。
“赫尔墨斯……赫尔墨斯……你在哪儿……”
被恶梦所困扰的人,却一次又一次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唉……”
赫尔墨斯被他叫得没办法了,只好又爬了过去。
抚开了他贴在前额的乱发,轻揉他纠结的眉心,看着他苍白的面孔,心情复杂。
然而,还是低下了头,闭上了眼睛……
轻缓地、温柔地,在前额印上了一个吻。
“安心睡吧,但愿有一天,你会真的醒过来。”
赫尔墨斯轻声安抚他,陪伴着他,一直到他呼吸均匀,渐渐地走入梦乡。
契约
第二天起床,赫尔墨斯照常要伺候克罗诺斯更衣梳洗。
克罗诺斯看见他脖子上明显一道掐痕,心里涌起一股歉意。
“你的脖子怎么了?”
赫尔墨斯摸了摸脖子笑了笑:“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过来。”
赫尔墨斯走到他身边,见他伸出手,用柔光为自己疗伤。
克罗诺斯是不会道歉的,但他这么做,也算是一种弥补了。
红色的痕印渐渐散去,又恢复成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