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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莫云飞也换好拖鞋进来了。
“做饭呢？”
进到客厅莫云飞就闻到了米香。
“嗯。”
“有我份没有？”
“看谈判结果。”
“老婆……”
“闭嘴。”
莫云飞乖乖收声，沈默是金地跟过去，站在厨房门口。
欧阳继续切菜。
看著欧阳拿刀剁了半会儿的肉馅，莫云飞终於耐不住沈默，开口：
“我是真心的。”
“你的真心就是喇叭刷出来的吗？”
“嗯……你不喜欢我刷喇叭？”
“我名声不好，早就习惯了。”其实欧阳也说不出哪里别扭，反正就是觉得不舒服。或许是他不喜欢莫云飞那样张扬的行为方式和花言巧语。
莫云飞的脑子却马上转过来了，立刻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不顾及你的感受……”
“我说过，我骗了人，被骂也活该，你不用道歉，而且我不想再玩天龙，夫妻游戏也该适可而止了。”欧阳说著──其实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想说什麽，只是机械地对话，机械地收拾好剁好的肉馅，清理掉菜板後开始剥蒜。
莫云飞有点茫然，他走过去拿起蒜瓣帮著剥，一面问：
“为什麽？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再说，我们的店也刚上正轨啊！你走了店怎麽办？”
“我的号密码都没改，你直接用我的号上去管理好了。”
“为什麽？”
“不为什麽。”他就是觉得不安、厌倦，想快点摆脱这一切！
“欧阳！”莫云飞丢下手里的蒜瓣扳过他的身子让他面对自己，“说实话好不好？你是打算接下来连我们现实的联系都中断吧？就像你忽然搬家一样──你讨厌我吗？不能接受我的追求的话，我们就从普通朋友做起好不好？我说过我不会……”
欧阳伸手打断他：“对不起，我想没办法和你玩什麽友情游戏。”
“为什麽？”莫云飞再受重创：连朋友都没得做？
那无辜的表情让欧阳一股无名火直向四肢百骸烧，扔了蒜瓣也火了：
“我怎麽知道？你只知道问我为什麽，我也想知道为什麽，为什麽你可以成天把那些肉麻得要死的话挂在嘴边？对著一个男人老婆老婆的，全服宣布、炫耀，有那麽好玩吗？你是真心的吗？说爱一个人，然後又说不行的话我们还可以做普通朋友？我看你真的是玩游戏玩脑残了！就你这样的傻X，一说要来老子还得为你做饭，凭什麽？”
“那个……”莫云飞脑子也乱了，怎麽办啊，老婆的怒气好像完全没有重点啊？看来他真的是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气什麽啊！
“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啊，不做普通朋友就不做普通朋友嘛……”咦？话到嘴巴，莫云飞眨巴眨巴眼睛，露出惊喜的神色，立马脱口而出，“那我们还是只能做夫妻嘛！”
“你说什麽？”
“咳咳，总之我们游戏里是夫妻，你不能否认。”
“曾经而已。”欧阳心烦意乱地回头拾起蒜瓣，不剥了，直接拍碎吧。於是他从刀架上抽出一把大菜刀，对著菜板上的蒜瓣啪啪啪用里拍下去，拍得菜板和操作台都在震动，看得莫云飞一个心惊胆战，好像自己就是欧阳刀下那死无全尸的小蒜儿。
“咳，那个……欧阳，既然你不喜欢做饭，还是我来吧……最近我有练习的……”莫云飞盯著他手里的菜刀，小心地建议。
“谁说我不喜欢做饭？”
“刚才你自己说啊，凭什麽要替我做饭什麽的……”其实他也不想成天蹭饭被欧阳看扁的。
“……”
“咦？欧阳？”莫云飞惊讶得看见欧阳愣了一下，随後立刻转身埋头，有一下没一下捡起碎蒜上的蒜皮来。
“你……脸红了啊？”好可爱……
莫云飞厚著脸皮转来转去地看，心里痒痒吧，又觉著不安，就怕是给他气的，一时间又著急起来。
“滚！”
“别啊，你煮那麽多饭，这又这麽多菜，一个人吃不完的！”莫云飞哭丧著脸拉住欧阳衣角，小孩儿撒娇一样。他知道欧阳很节俭，一个人肯定不会做这麽多菜和饭。欧阳能想到他，他真的挺开心的。
“那你做，我不管了。”
说完，欧阳东西一丢，围裙脱下来扔给莫云飞，埋头走人。
莫云飞傻眼：喂喂？老婆大人？啥状况？指条明路啊！
可不一会儿，客厅传来电视节目的声音。好了，看来人家真的罢工了。
其实欧阳那心眼儿，本来就小，也装不下多大仇恨，就是刚才经莫云飞一说，他想起来，自己不讨厌给莫云飞做饭，主要是莫家父子吃他做的东西时那一脸满足的劲儿，也莫名让他很有成就感和满足感，所以他并不讨厌……可要说喜欢，也太那啥了吧！
而且这样也不太公平对吧？
凭什麽他就是保姆命呢？
再看这边的莫大侠，对著厨房呆了一会儿，然後悄悄掏出手机，向吴太太申请场外援助。
“什麽？叫你做饭？那你就乖乖做啊！都什麽时代了，难不成还指著老婆像伺候老爷一样成天伺候著你？做梦吧！我最讨厌你们这种大男子主义者！到底你追人还是人家追你啊？！什麽？不会做你不知道看食谱啊，不会做饭你还不会认字吗！”
吴太太赶稿赶得正high的时候最烦有人打电话来废话，一听又是莫大老板这少根筋的恋爱白痴，立马小宇宙爆发，不客气地一顿炮轰，随机啪嗒挂断。全然不顾自家老公以後是不是会因此被老板穿小鞋。
莫云飞泪流满面地挂掉电话：小吴啊……看来你过得也不容易啊……以後我不随便嫉妒你了！
正下班回家路上的吴秘书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
47、一个番茄引发的血案
莫老板则挽了袖子，深吸一口气──
然後从厨房探出脑袋向客厅：
“那个……欧阳，你想吃什麽啊？有没有菜谱啊？上次你给我买那本我放家里呢……”
客厅正心不在焉看著财经新闻的欧阳顿时满心不爽都被一脑袋黑线冲走，没好气地按下遥控换了个台：
“反正就那些材料，你看著办。”
“哦……”莫老板讪讪缩回头，仔细研究起欧阳准备的食材来：
嗯，肉末，蒜末，有茄子，是要做肉末茄子吧？很好，他喜欢。
这边有菜心，不知道是要凉拌还是炒啊？欧阳喜欢哪种呢？
还有番茄和鸡蛋，是要番茄炒鸡蛋吧？不，也许是番茄鸡蛋汤？
纠结……
莫云飞纠结，欧阳也没能清爽了。虽然是凭著一时气愤把厨房丢给了莫云飞，可现在他清醒了头脑就觉得自己是在犯浑了：他怎麽能把自己花了不少钱打造的新厨房丢给这厨房杀手去糟蹋呢？一开始就不该让这人进门儿才对，不然就得被牵著鼻子走！
这厢後悔来不及，那厢厨房里惨案已经发生。
本来欧阳就心神不宁，猛地听见厨房里面哎呀一声，顿时有什麽东西摔到地上，瓷器破碎的声音响亮得不得了。
欧阳立刻扔了电视遥控站起来冲向厨房，只见莫大侠呆呆立在原地，他跟前的地上白色的瓷器碎片混著番茄的红色果肉和汁水四下散落，一地狼籍。
看清楚碎片上的花纹，欧阳脑袋嗡地一空：那是他厨房里最贵的一套餐具。他纠结犹豫好久，因为实在太喜欢，所以最後咬牙买下，这都没舍得用上几次！莫云飞居然一来就给他摔烂个汤盆！
“呵呵……对不住，手滑了一下……”
莫云飞其实也不想这麽跌份，真的不想，可是他确实是缺乏经验，谁知道刚切完番茄沾到汁的爪儿会滑溜溜没抓稳盆子呢？
欧阳的脸色很精彩，他很愤怒，他也在忍耐──这莫云飞知道，於是乖乖站在原地，眼巴巴看著人等著挨骂，心里也编著文章想著怎麽让人消气儿顺道挽回点面子。
可是一会儿过去了，只见脸色铁青的欧阳深深深呼吸，硬是把那一脑袋青筋给压了下去，也就光拿那毒辣的眼神盯著莫云飞，愣是没啥表示。
想到游戏外面的欧阳其实就看著挺冷淡、喜怒不形於色一人，莫云飞更惶恐了，急忙开口道：
“那个……欧阳，我这是犯了低级错误，但这不能说明什麽啊，那啥……你要骂就尽管骂，别憋著啊，要憋坏的……我这就收拾，回头买套新的给你啊！”说完急忙弯腰去捡地上的残渣，谁知道越忙越出错，这不，莫大侠弯下腰那一转身加屁股一撅就碰到了一边专门用来搁新鲜蔬菜的置物架，那东西晃看几下眼看上面的东西也要掉下来。
“别乱动！”欧阳急忙上前要想扶住那东西，谁知道一脚踏过去就踩上瓷盆的碎片和滑溜溜的番茄，顿时整个人往後一仰，前脚上的拖鞋也飞了出去。他急忙稳住自己身形，谁想还是几个踉跄，扑翻了小小的置物架。
莫云飞也感到自己碰上了什麽，於是急忙转身，只见欧阳竟然直直向自己扑过来下意识就张开双臂稳稳接住。
哗啦啦，随著置物架的倒塌，地上需要收拾的残局又扩大了。
“莫云飞！！你就是个白痴！”只穿著袜子的脚踩在地上被碎瓷片扎得一阵痛，欧阳怒了，忍无可忍吼起来。
“哎，是是是，我是白痴！别跟白痴一般计较，我来收拾你先去客厅休息啊！”莫云飞满头大汗地搂了人就要往外带。
“靠！我的拖鞋！你他妈拉纤呢！”欧阳也不要什麽修养什麽形象了，踹著莫云飞怒骂。
“咦？”莫云飞低头，这才发现欧阳正赤脚踩在碎瓷片上，白色的袜子红了一片，不由心里一紧，赶紧一用力把人就抱离了地面，迈开大步蹭蹭跑进客厅，然後把人放沙发上，自己则蹲下来，抬起欧阳的脚一把拽下袜子查看。
欧阳被他的动作搞得呆滞了一下，随即一脚踹了过去：“干什麽呢！”
莫云飞一把接住踹过来的脚丫子，扳住脚底板仔细查看，一面皱著眉头问：
“痛吗？”
欧阳无语，抬起另一只脚晃了下：“这只！”
“哦！”莫云飞於是又小心地抬起那只脚，取下被不知道是番茄汁还是血染红的白袜子，立刻看见大脚麽指肚上被扎破了正往外流血，鲜红的血滴衬著雪白的皮肤显得特别扎眼……也特别漂亮。莫云飞直勾勾盯著手里的东西：形状不似自己的粗壮厚实，整体比较纤长，皮肤白白细细的覆盖著凹凸有致线条，指头修长，骨节分明，薄薄的指甲修剪得很整洁，透出一点点浅粉色，看起竟然有点楚楚可怜般的可爱……莫云飞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视线顺著那形状漂亮的脚踝往上，自然地就看到了一截在薄毛料的深灰色裤管里若隐若现的纤细小腿……看起来……真可口……
脑子霎时不顾状况地沸腾起来：老天，为什麽……这个男人每一个小小的部分都会勾起他这种疼惜又想要征服的强烈欲望？甚至……有点不顾一切、飞蛾扑火的感觉。
欧阳觉得脚底粘了番茄汁水，粘糊糊的非常不舒服，加上伤口粘上那酸性东西也难受，於是不舒服动了动被莫云飞捏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