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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怨是越结越深,越结越多。
为了保存实力,增加夺得异宝的机率,修行者们都会选择在不太重要的战斗中使用普通的法器,并大量使用符箓和丹药来辅助,尽可能地保证在异宝争夺的大幕完全拉开之前不会耗损太多,更不至于连性命也丢掉。
正是这样,九夏鬼市的生意才空前火爆了起来。
乾坤庭深知修行者并非都是谦谦君子,他们一起狠毒起来,远远不是普通人能够比得了的。历来异宝争夺的背后,临近的鬼市都会先受益,后遭灾,损失不可谓不惨重。为了保证商家的利益和性命不受到危害,乾坤庭也是对此进行了大力的投入,甚至不惜发起灭门灭派之战。
很多修行者都能够自律,深知鬼市上的东西作用有限,犯不着为此而大动干戈。但有些修行者却不这么认为,他们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偶尔干上一票不带本钱的生意,乾坤庭也未必能拿他们怎样。啸聚的修行者越多,怀有这种想法的自然也不在少数。你干一票,我也干一票,最后必然激出大乱子。
到第四天上,有三家店铺的老板到幽灵宫报告,他们遭窃了,损失了若干的货物。
幽灵宫立即展开了调查。不到一天的时间,结果就有了。三起窃案都是散修干的,他们都存着‘大象再大也踩不死蚂蚁’的心思,满以为不大不小地干上一票,乾坤庭也不至于跟他们计较。
没想到乾坤庭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不管多小的事,都要计较到底。将人抓住之后,乾坤庭先是责成他们全额数倍的赔偿,然后限期离开九夏府,若是再犯,必将予以严惩。
这其中有一个不怕事的,吃定乾坤庭不敢拿他们怎样,为了挽回颜面,当天晚上又干了一票。第二天乾坤庭又将他拿住,不但要他对商家作出了数倍的赔偿,还废掉其修为,以示惩戒。
修行界是一个没有法律,只有强权的世界,实力强大那就是公理。尽管乾坤庭的作为过于蛮横,但没有人站出来指责,反而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若是自家门派的利益也被侵害,怕是做得比乾坤庭还狠、还过。
每出一回事,幽灵宫就会召集商家们去开次会,沈天照不厌其烦地提醒他们:要低调,要低调,更要和气。现在非但不是当爷的时候,还能装孙子就尽量装孙子。
很多人都对沈天照的提醒不以为然,总觉得幽灵宫方面小心太过了。
开完会后,沈天照又一次将关天养单独留了下来。
关天养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来,但心下不免腹诽沈天照太过于婆妈。
落座之后,沈天照哎地叹了一声,忧虑之色溢于言表。
这些天来,关天养每看到沈天照一回,就被他满脸的愁云惨雾所感染,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此时见他一声长叹,也不以为怪,道:“沈执事是在担心还会有不法之辈骚扰鬼市么?”
沈天照道:“不是担心,而是肯定会有。”
关天养道:“乾坤庭方面不是已经部署好了么?来一个就治一个,来两个就治一双。有什么可怕的?”
沈天照道:“是呀,凡有修行者敢侵犯到鬼市的利益,乾坤庭都会予在严惩,绝不宽怠。利益受到损失都可以找补回来,但商家的性命若受到威胁……”说到这里,就看着关天养,道:“关老板是不是觉得我想得太多,太过于婆妈了?”
关天养道:“怎么会呢?沈执事一心为我们商家着想,其用心天日可表。若我等还嫌你过于婆妈,岂非太没有良心了?”
沈天照道:“关老板也不是外人,我也就直说了。每年总部会对我们各个分部进行考核,合格者予以奖励或者升迁,不合格者予以惩罚或者降黜。保护商家的身家性命和财产不受到侵害也在考核之内,一旦出了问题,不管其他方面干得有多优秀,也都会遭到严厉的惩罚。与其说我是为商家忧虑,倒不如说是为自家的前途忧虑!”
关天养笑了起来,道:“沈执事倒是个实在人呐!”
“这是因为关老板也是个明眼人,我不说你又岂有看不透的道理?”
关天养暗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有看透呢!”笑道:“不管怎么说,商家和幽灵宫相依相存,哪一方出了事故都不好。”
“关老板这话说得很对。幽灵宫和商家就好比水和鱼的关系。水里没了鱼,那就是一潭死水;鱼缺了水,那就没得活。但眼下的局面关老板也看到了,我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呀,大家都对我的警讯不以为然。我是努力要将出事的机率降到最低,可大家都不配合,我有什么办法?一旦出了事,我是免不了要挨惩罚的,但大家丢掉的却是性命,那就无可挽回了!”
关天养细细品嚼着这话,暗道:“他对我发这通牢骚是什么意思?想必是借我的口来转告别的商家么?还是对我别眼相看,特地叫来叮嘱一番?”一时间也猜不透,就道:“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沈执事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若他们还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你再着急有什么办法?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乾坤庭素来明查秋毫,到底是沈执事未能尽心任事,还是商家我行我素,必然会有个公道的!”
沈天照意味深长地瞟了关天养一眼,似乎在纳闷:“我说了这许多,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关天养确实不明白。他涉世虽深,但于人心猜测之上远不若陈朔,这也就成了沈天照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关老板你是我九夏鬼市的第一大户。这几天来,天下楼的出售量是惊人的高。我担心的是关老板可能会成为某些修行乾的目标……”
关天养脸色微微一变,苦笑道:“在修行者眼里,我们不过是砧板上的肉,由得他们宰割。若没有乾坤庭的保护,也就没有鬼市的生意做了。我自然也清楚自己的处境,但那又怎样?没道理关门不做生意,跑远远地躲起来吧?”说到这里,心下一动,暗道:“我明白了,他就是要我远远地躲起来,当龟孙子呢。怕直接说出来惹得我不高兴,所以才这般的拐弯磨角。哎呀,这人呐,一点都不干脆,太扭捏了!”
果然,沈天照脸上的愁容消释了几分,点头道:“人活在世上,保命是第一重要的,若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其他的?关老板说是不是?”
关天养越来越觉得这场谈话的无趣,不阴不阳地笑道:“那是,那是……”站起身来道:“多谢沈执事的苦心提点,我会小心在意的。你事忙,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一百四十五、面对现实】
出了幽灵宫,关天养就对身边楚庸道:“我今儿才算看明白,这个沈天照呀,比个女人都扭捏!”
楚庸道:“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办事的风格也不一样。你现在身份地位不同以前了,他若直咄咄地要你去躲起来,你又会怎么样,怎么看?正所谓响鼓不用重锤敲,他也是照顾你的面子,才拐来拐去,拐了这么多弯弯道道!”
“我最讨厌人家这样跟我绕弯了。真是莫名其妙……”
“别拿好心当成牛肝肺。沈天照这人很不错,待人处事都很厚道的。只是过于谨慎,也欠缺了些果决!”
“那你说怎么办?真躲起来么?”
楚庸道:“天下楼的法宝不是早卖光了么?你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去强化一些来!既避了风头,又补充了货源,一举两得嘛!”
关天养点头道:“不错,我也正盘算着该去强化点法宝出来了,只是二狗子伤还没好,店里事情又多,我总不能就此甩手不管吧!可眼下的九夏城乱成了一锅粥,哪还有一块清静的地方呢?”
“城里没有,城外去找吧。”
“城外?”关天养苦笑道:“到处都是夺宝的修行者,城外怕是比城内还不安全。”
楚庸道:“绝对安全的地方没有,但寻个相对安全的所在还是能够的!”
“相对安全?”关天养道:“你是指哪里?”
“首先之地就是城西的地藏庙!”
关天养愕然,道:“那里?呵,你倒是真会选。是不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自然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位了然大师如此了得,他的驻锡之地怕是就连玄武宫也不敢轻易去动,自然是头等安全所在。不过地藏庙虽然安全,但去地藏庙的路却不亚于黄泉路呀!”
“确实是比黄泉路都还要危险。那第二个选择呢?”
“你在大洪山不是还有座庄院么?去那里躲上几天也未尝不可!”
大洪山位于九夏城东南的江边,与灵泉山方向相反,在异宝出世的当下,几乎没有修行者会去关注那里,当然也算一个上佳的安全所在。
“不好!”
“不好?”
“虽说大洪山的院子已是我名下的财产,但曾经属于欧阳家的东西我都不想碰……”
楚庸道:“你这人有洁癖!”
关天养摇头道:“不是洁癖,是誓不两立!宋大叔于我恩比天高,他们为了谋夺宋家的祖传宝物,几乎害死了宋大叔家满门。我现在若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原本属于欧阳家的宅院,宋大叔知道了将作何想?”
楚庸道:“原来是这样……”他还只当关天养有洁癖才不搬进欧阳家的大宅院里住呢,原来是为了顾及宋奕的想法。只可惜宋奕一家已经惨死在了张天渝的手下,除了个宋介,一个活口都不曾留下。如此一来,关天养的顾及就是多余的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宋大叔万一已经死了呢?”
关天养脸色刷地一下白了,白得近乎透明。楚庸从那镇定的眼神分明看了出来,他早已经猜到宋奕极有可能已经死了,只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不肯承认罢了。
“不可能!”关天养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道:“宋大叔肯定是被好心人给救了……”话说到这里,眼泪已然汩汩地涌了下来。
“唉……”楚庸一声长叹,道:“其实你已经猜到了,只是因为没有证据,不愿承认,是么?”
关天养大吼道:“不可能,宋大叔没有死,没有!”
车夫听见他们吵了起来,忙勒住马缰,问道:“小关少爷,有什么事?”
楚庸道:“赶你的车吧!”又对关天养说:“有没有死,你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关天养突地扑起来,一把拎住楚庸的衣领,恶狠狠地逼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你安的是什么心?”
楚庸道:“安的什么心?安的是不想让你再自欺欺人的心!”
关天养怒吼一声,照面一拳打了过去。楚庸伸手架住,道:“宋奕对你是恩深义厚,但你也不能罔顾事实。其实那天晚上不止我,杜姑娘也在场,只可我们都无能为力,救不下来宋奕。”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
楚庸这一声叹当然不是为没能救下宋奕而惋惜,他的这一叹,是为关天养的执著。
关天养眼瞳本被被血红充满,听完楚庸这席话后,就一点一点地散了开去,然后松开手,坐回到了垫子上,神情说不出的凄惶颓丧。
“宋大叔不会死的,宋大叔怎么会死呢?他是为了躲避仇家,搬到外地去了……”
楚庸道:“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就是学会面对现实。只要是人就会死,早死晚死都会死。你若连这一点都看不透,又如何修行呢?当看着你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你接受又如何,不接受又如何?这就是天道的规矩,不可逆的!”
关天养哈哈地笑了起来,像是发癫了一般,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而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