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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庸问道:“你是不是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关天养道:“真要是发现了什么那就好了。我本来也指望着自己借这个机会把那劳什子异宝搞到手呢,结果却是打了几架,恶心了一口,还被吓得不轻……”
楚庸道:“打了几架?你,你遇着妖兽了?”
关天养摇头道:“一言难尽。走吧,回城再说……”
楚庸问道:“不去打渔铺了?”
关天养坚决地摇头道:“不去了!呆在城里还有玄武宫的保护,到了城外那可真是随时随地都有丢命的可能。虽说这一趟是有惊无险,但总让我有一种去鬼门关前兜了一圈回来的感觉。还是回城躲躲吧,我可是折腾不起了……”
楚庸道:“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
到了城下,关天养报上了名号,玄武宫弟子就下令守军开门,说是林师兄已经有了交待要放行的。
进城后,就被一帮玄武宫弟子拦住问情况,关天养耐着性子说了一遍,这又才直奔关帝庙,回他的老窝去了。
天色虽然尚未全黑,但嚣闹了好几天的关帝庙一带竟然又恢复了往常的安静。举目四望,除了街巷依旧脏乱外,竟看不到一个行人。
关天养有些愕然,道:“难不成这些灾民都搬走了不成?”上前敲响了大门,好半晌才听见四丫怯怯地问道:“谁呀?”
关天养道:“四丫,是我……”
没想到四丫非但没欢喜地来开门,还颤声问道:“你,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关天养越发纳闷了,道:“四丫,搞什么鬼?快开门!”
四丫问道:“你,你真是哥哥?”
“废话,你傻了不成?还是出什么事了?”
又等了片刻,在关天养忍不住想跳墙进去时,门才呀的一声开了。四丫狐疑地打量着他,又看了看楚庸,目光然后落在地上的影子上,呀的一声惊呼道:“这回可是真的了!”一把将关天养抱住,哭道:“我还当又是鬼来了呢!”
“鬼来了?”关天养诧异地道:“大白天,哪来的……”想到他们出城后不久的变故,心下一跳,道:“大白天的,城里也闹鬼了不成?”
四丫道:“怎么不是呢?你们走后不久,不知哪来的阴兵恶鬼在城里乱蹿,吓死了好多人……还有冒充你来叫门的,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关天养吁了口气,啐骂道:“驴日的,又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你没事吧?”
“还好。那些恶鬼都不敢靠近我,但,但太吓人了些……”
看着四丫瘦俏的脸蛋时青时白,关天养心下涌起一阵痛惜,道:“都怪我,我不该在这时候走的……”
四丫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怎么会大白天闹出这么多鬼来?”
关天养唉了一声,道:“总之一言难尽。我饿了,有吃的吗?”
四丫道:“没呢,还没顾得上弄。我现在就去给你做……”转身就跑了。
关天养在梧桐树下坐了下来,道:“再这么折腾下去,九夏城怕是没人敢住了!”
楚庸道:“只要玄武宫能守住九夏城不失,那就有人敢住!”
关天养道:“这种几百年、几千年也未必有的事,没想到让我们给遇上了。也不知道这一代的九夏人都做了什么孽,要遭到这样的天罚?”
“这怎么能算天罚呢?说到底,其实还是人祸。”
“人祸?”
“世间万事万物的变化都离不开人的支配和影响,每个人说一句话、做一件事看似无关紧要,但无数的人、无数件事累积在一起,那就是一股不可逆的潮流,它将影响到历史的走向。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无非是当年的人做的事遗留至今,集中在一起爆发,才酿成了如此巨大的灾祸。你说,不是人祸又是什么?”
“管他人祸还是天灾,总之都不是我们所能够承受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楚庸道:“对了,杜大先生让我转告你,说他在城南娄家巷的长生堂等你,要你有空了去见他!”
关天养一愣,道:“杜大先生?”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
楚庸笑道:“怎么?女婿要见未来老丈人了,心虚了,害怕了?”
“去你的!”关天养啐道:“我,我才没有心虚,我才不会害怕呢!”
楚庸道:“那就好!”
四丫烙好了饼,端了一盘子上来。关天养就着咸菜吃了起来。一个还没下肚子,敲门声响了起来,陈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四丫,开门……”
四丫一怔,脸上分明流露出惧色。
关天养道:“这是真的二狗子,不是鬼!楚大平庸,麻烦你开下门!”
楚庸拉开门,陈朔一冲就进来了,见开门的人是楚庸,先是一怔,再看到关天养坐在树下吃饼,眼里竟然也流露狐疑之色。
关天养抓起一块饼砸了过来,道:“看什么看?这里只有人,没鬼!”
陈朔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今儿满城的人都被鬼给耍弄怕了……也不知道这什么世道!”拿起饼就啃,显也是饿了。又问道:“你们不是去城外躲风头了么,怎么这就回来了?”
“当然是被鬼吓回来了!”
“你小关哥啥时候怕过鬼来着?说,是不是遇着了什么事?”
关天养唉了一声,道:“吃,吃吧,吃饱了再说……”
【一百六十、拜见杜友逢(上)】
这一夜,九夏城是在安静的恐惧中渡过的。整个城市虽然彻夜灯火通明,但却有若鬼域一般,生机沓无。
天亮的时候,胆大的人走出了家门,望见西方的天际依旧黑云压城,就深知危机还没有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尽管他们不愿意接受,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不能在九夏城呆下去了。妖魔的法力太强,怕是玄武宫的神仙也降不住。还是赶紧收拾东西,逃命要紧。
一家、两家、三家……简单地收拾停当,携老扶幼,涌向了东南北三门。
十年之后,九夏城再一次出现了大规模的逃难潮。
上一回是因为瘟疫。
这一回是因为妖魔鬼怪的肆虐。
尽管官府不愿看到这一幕,不断地宣称玄武宫的神仙很快就能降住妖魔,还九夏以太平,但百姓们的耐心已到了极限,没有人再愿意等下去了。无奈之余,总督齐世武只得下令大开城门,放百姓逃难去。
城门一开,上百万的九夏百姓像洪水一般倾泄而出,或骑马、或坐车、或乘船、或步行,四散分逃而去。
留下来的要么是无路可去,要么是无力逃难,要么是坚信玄武宫能很快降伏妖魔的,但也是寥寥可数。
吃过早饭后,关天养就准备去娄家巷的长生堂。可每条大街都是汹涌的人流,车马喧嚣,行人吵嚷,根本行不通。直到中午过后,情况才稍微好了些。关天养正准备出门,史玉柱就来报告说店里的伙计都走得差不多了,问怎么办。
关天养道:“陈少知道这事不?”
史玉柱道:“陈少爷今天还没到店里,不知道!”
“那就去问他!估计他这会子也在去店里的路上了,你直接回栖凤街就是!”
史玉柱一怔,显是没料到关天养会给他这样一个主意。
关天养道:“不是我不负责任,而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再说我这会子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办,也没功夫考虑这个。”
史玉柱这才道:“是,我这就赶回去!”
街上的人依旧很多,不过已经不像上午那般堵得水泄不通。
幸得关天养明智,没有坐车,要不然不知哪年哪月才能抵达娄家巷。
娄家巷一带是九夏城的药材集散中心,关天养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来。到了巷口一直往里,找了半晌才看到‘长生堂’的招牌,却是大门紧闭。
关天养问道:“你确定是这里?”心下却在怀疑杜大先生选在这里落脚?
楚庸道:“杜大先生亲口对我说的是城南娄家巷长生堂,不会错!”
关天养掀开倒在倒在门前的一辆烂马车,抬起手来,正准备敲门,呀的一声,门就开了,露出一张清矍老脸,在看到关天养后,他微微一笑,点头道:“关公子么?请进!”。
关天养满心愕然,道:“老先生认识我?”
老者笑道:“以前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么?”
关天养点头道:“是,是!敢问有位姓杜的先生住在府上么?”
老者道:“师叔祖正在后院恭候,关公子,楚道友,请!”
听他这么称呼楚庸,关天养就知道他也是修行者了。
长生堂是家医馆,却在九夏城里并不是很有名。关天养不免好奇地问道:“老先生尊姓,台甫?”
老者道:“不敢,贱姓郭,名存业。”
“长生堂可是郭老的产业么?”
“正是。小老儿正是仗此营生!”
关天养更奇了,道:“郭老既是小蓬莱门下,怎地长生堂在九夏城名声并不显赫呢?”
郭存业笑道:“名声乃身外之物,不是我道中人所求!”
关天养恍然明白,郭存业把医馆开在九夏城,想必是存着救世济人之心,亦或是肩负有小蓬莱的秘密使命也未可知。也就不再多问了。
后院颇为宽广,精致的小花园里亭台水榭俱全,节气虽已入冬,但这里却是一派春意盎然。
杜友逢正在翻看着医案,郭存业禀说:“师叔祖,关公子和楚道友来了!”他也是只嗯了一声,指着对面的两把椅子道:“坐吧!”头也不曾抬一下。
关天养见他今天换了一身青布长衫,气质清雅,不带尘俗,有若长年悠嬉山水之间的富家公子,浑无半点小蓬莱长老的气象,心下很是有些诧异。
“情况怎么样?”
关天养和楚庸告罪落坐之后,杜友逢便启口问话了,关天养听了却是一怔,反问道:“什么怎么样?”
“你不是找人么?”说着,将手里的医案放下,笑了起来,道“我听说你昨儿将玄武宫的梁师曾给耍了?你小子也不打听一下梁师曾是什么人,敢在他面前使鬼,嫌命长么?”
关天养道:“他是世外高人,自然不会跟我一个凡人小子一般见识!”心下却是忐忑,暗道:“若梁师曾知道我骗了他,怕是真的不会轻易饶了我!”
“哼,你懂什么?梁师曾是出了门的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他才不管你是混世魔王还是凡人小子。”
关天养苦笑道:“他真要是找我算账,我也,我也只有认了!”
杜友逢眉头一剔,道:“认了?打死也不能认的。要不然他梁师曾就会问你一个欺瞒天下修行者的罪,以他的手段,除非你是神仙,要不然绝无逃脱之理!”
关天养顿时怔住了。他倒不是怕,而是不明白杜友逢一见面就拿话来吓他是什么道理。
杜友逢见他并不害怕,反而是满脸的不解,就道:“是在想我对你说这一通话的用心么?”
关天养道:“是。我不明白……”
“你该明白。什么人可以欺瞒,什么人可以耍弄,什么人可以不屑一顾,你要懂得分辨。要不然就会给你引来杀身之祸!”
关天养悻悻地道:“是,多谢杜大先生指点!”
“好在眼下只有我知道你耍弄了他。可别把这事当成得意之作随便乱说,要不然怎么丢的性命都不知道!”
“是,晚辈记住了!”
杜友逢这才松开板起的脸色,和颜地问道:“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
“是什么情况,你说来我听听!”
关天养把进入大殿后到被了然一掌推出来的遭遇详细地说了,叹道:“……也不知了然大师现在怎样了。只恨我本事低微,什么忙也帮不上!”
杜友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