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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天养哈了一口白气,问道:“大师,咱们这是去哪?”白龙道:“到了你就知道!”拉起他的手来,迈开大步望着山中疾驰而去。
没走出多远,关天养便认出这条路是通往白象隐居的的湖边,心下不免暗暗纳闷:“不是说去见佛骨舍利塔么?怎么往那里去了?”本想问,但见白龙神情凝重,眼神忧郁,也就将溜到嘴边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不多刻功夫,果然到了白象隐居的湖畔。
别处早被大雪所覆盖,银装素裹,玉树琼枝,好似琉璃世界。此处却依旧春意盎然,草木青葱可爱,湖中荷叶田田,玉洁可爱的莲花迎雪绽放,阵阵幽香扑鼻而来。
阔别数月,风物依旧,斯人却逝,世事沧桑变幻如此,顿教关天养好不伤感。
白龙朝着湖中合什一揖,就地盘膝坐下,默默地诵念起了经文来。
关天养收拾起了心情,这才发现此处的异样,再见白龙的举动,心中隐约猜到此湖怕是与佛骨舍利塔有关联,也就没有多问,静观其变。
约一柱香的功夫后,异香越发的扑鼻,隐约可见湖上空有鲜花飘洒,可定睛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又过了片刻,湖上异象越发的光怪陆离,不但有仙乐梵唱之声传来,更有仙女飘舞翻飞,教人叹为观止。湖中千朵白莲俱都一齐盛开,散发出了莹白的圣洁毫光,将湖泊周围照得通亮。
目睹着这一幕,关天养直疑是不是身在天上。
越到后来,异象越发的纷杂,不但有香花飘洒、仙女乐舞,还有天神列班、罗汉梵唱,道不尽的神圣庄严。
关天养何曾见过如此圣景?浑将一切的烦恼忧愁尽皆忘却,欢喜得手舞足蹈。胸中激情澎湃,直想高歌一曲,奈何是一首词也记不得,只是咿呀啊的乱叫,兴奋得是双眼放光,满脸通红。
朵朵白莲升起,在七彩流光引导之下,搭出了一道羊脂白玉一般的拱桥。桥的这头在湖边,另一头延伸到了湖心。关天养正自错愕,就见所有的仙女都飞了过来,围着他飘舞,天神列成两班,罗汉们稽手合什,请他上桥。他也不及思量,就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踏上白莲桥后,关天养顿觉掉入了灵气的海洋里——脚下的桥是灵气组成的,四周飞舞的仙女、列班的天神、梵唱的罗汉,还有空中飘洒的香花,全都是灵气组成的——猛地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站在桥上,怔怔地望着另一头,却是缥缥渺渺,什么都看不真切。
他的意志不可谓不强大,可在这股力量面前,只觉得自己犹如一滴水之于这座湖泊一般,渺小得不足为道。
要不要继续往前走呢?
面对未知的强大,不论什么人都会心生恐惧。关天养驻足而立良久,猛地醒悟过来:这股力量必是佛骨舍利塔的器灵释放出来的。
既是仙器,那就该有神仙一般强大的力量才是。
关天养此前在灵泉山已经见识过了鬼仙,深知仙家气势必然非比寻常,更不是凡人所能承受的。之所以得保无恙,还不是仗着有万宝炉和青城剑典?此番前来,原是为沟通佛骨舍利塔的器灵,难不成就为着眼前的气势雄雄就不敢再去了么?
“哪有的事?!”关天养心下冷笑,暗骂自己无能,心说:“若这样就怕了,也不必去封印什么鬼魔,趁早跳湖自尽了是正经!”深吸了口清冽而充满灵气的空气,昂起头来,大步走了过去。
桥的尽头是一朵直径三丈有余的白莲,毫光莹莹,乍一看上去有若玉石雕成,完美无瑕。莲蓬硕大,每一颗颗莲子皆散发出碧绿的莹光,清清润润,既干净又澄澈,一见之人令关天养感觉好似一桶凉水兜头淋下,直淋到了心里头去,将所有的尘俗杂念、烦恼忧愁洗涤得干干净净,顷时便生出一种如获重生的畅快之感来。
正自惊叹,便见所有的莲子咻的一声激射而起,到底有多少颗关天养也来不及细数,只见它们飞到了头顶,霎时便组成了一个让关天养都看不懂的法阵来。法阵既成,嘟的一声轻响,便投下青碧色的光芒,将关天养整个儿都罩住了。
“传送阵法……”关天养才来得及辨识出莲子组成的阵法来,便感到浑身一紧,既而眼前一花,身子便腾空而起,也不知要被传往何处。
一阵猛力的挤压后,顿感浑身一松,眼前也为之大亮。却是依旧异香扑鼻,梵唱声嘤嘤嗡嗡,还伴着木鱼声和钟罄声,悠悠扬扬地传来,教人心下说不出的轻快宁静。
着眼处烟气袅袅——仔细一分辨,才晓得是浓郁得化不开的灵气——每一脚下去,有如踩在水面上,软软的,还在微微荡漾,但强大的浮力拖着身力不至于沉了下去。头顶上没有天,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灵气。往远处望去,隐约可见一处壮丽庄严的宫殿。
关天养放出神识,却发现最能只能探到周围三丈,再远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弹了回来,什么才看不到。
既来之,则安之。想来这里便是器灵所在的亚空间,它就是这里至高无上的神,纵自己有通天之能,也是枉然。
大步往前走去,约里约,烟气散开,这才看清那座大殿其实也无甚出奇之处,比之于化城寺的大雄宝殿豪奢上略有不及。正殿横匾上所书者并非‘大雄宝殿’四字,而是‘如来胜境’。
如来胜境?
关天养细想,却从不曾见哪座庙观有这般书匾的,便暗暗猜测,其意大约于‘灵山胜境’、‘佛国净土’雷同。
登上台阶,眼前景物陡地大变。氤氲的烟气不再,天朗气清,一轮骄阳洒下灿烂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很是舒坦。眼前的大殿已非刚才的模样,俨然与化城寺的大雄宝殿不差分毫——再一看四周的景物,分明就是重新回到了化城寺?
关天养心下是说不出的惊诧,暗道:“这是幻像么?可我怎么感觉竟是真的呢?”也不敢再多想,揖手躬身,高声道:“下尘俗子关天养前来叩拜,望乞一见!”话声才落,眼见的景物再变,却是已置身于空阔的殿内。再抬眼一望,顿时大骇。
从在殿中高台主座这上的那人竟然与他生得一模一样。
纵他早有心理准备,便是见着了西天佛祖也不会意外,但眼瞧着坐在上面的却是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
好在他是一个越遇诡异之事就越是镇定,并没有失声惊问:“你是谁!”而是细眯起了眼睛,冷冷地打量了起来。那人确实生得与他一模一样,不但衣着一样,相貌一样,就连打量人时的神情都分毫不差。若不是他是站着的,那人是坐着的,他真要在怀疑面前是不是有面镜子。
【三百一十六、佛骨舍利塔(中)】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率先开口的不是关天养,面是坐在主座上的那人——姑且暂时称他为器灵吧。
器灵说话时的神情俨然与关天养无二,总是嘴角先翘起,略带着几分不屑的冷笑,语气暗含质问和咄咄逼人之势。关天养听了,心下顿时涌起一股了怒意。待分辨清了这是自己惯常用的语气后,顿时一怔,暗道:“平时我总是这般跟人说话的吗?”
“怎么……”器灵乜斜着眼睛,冷笑道:“你不是要来见我么?怎地不说话了?”
关天养也笑了,不过不是冷笑,而是饶有兴趣地笑了起来,“我在想,你为什么要变成我的样子?”
“为什么就不能变成你的样子?”器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负手望天——那神情像极了不屑与人说话时的关天养,“你不觉得我才是你,而你却不是你么?”
关天养顿时愣住了,暗嚼着这句话,心说:“为什么他才是我,而我又不是我呢?”不知不觉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当中。
“你傻了么?”万宝炉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就是以用这些似是而非的佛家机锋来坑你,还没明白么?”
关天养顿时一震,暗道:“是呀,我理他做什么?”便又笑了起来,望着器灵,“你是你,我是我。你不可能是我,我也永远不会是你。不是么?”
器灵眼里闪过一丝狡狯,笑道:“那为什么现在我是你,而你却未必是你呢?”
关天养连连摇头,大步走上高台,坐在了椅子里。傲然地看着器灵,“纵然你变成我的模样,你还是你;就算我坐在了这里,我还是我。所以你也不必在我面前玩这些神秘,我也懒得去猜你的那些机锋。好么?”
器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关天养又道:“我此来是跟你谈判的。我知道你是仙器的器灵,也有着神仙的架子。而我不过是凡夫俗子,没有跟你谈判的资本……”本想滔滔不绝地将利害分析清楚,但见器灵丝毫不为所动,只得打住,将手一摊,无奈地笑道:“本来我对你怀有十二分的敬意,奈何一见面你就变成我的样子,还跟我打机锋……”说到这里,吃吃地笑了起来,“是不是因为你是佛门至宝,所以也沾上了这毛病呢?”
器灵依旧不语,只不过换了个姿势,还是冷冷地看着关天养。
关天养也不说话了,卯着劲的和器灵对视。
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器灵到底是忍不住先笑了开来,“你知道刚才我在想什么?”
关天养答道:“你在想我在想什么!”也不等器灵回答,就笑道:“你一直都想看透我心里在想什么,但又不敢惊动了我,只得小心翼翼地试探。与其说刚才我们在无聊地对视,比谁的眼力更好,还不如说是经历了一番暗战。暗战的结果是你输了,我赢了!”
器灵轻哼了一声。关天养的旁边多了一把椅子,他就势坐了下来。“你赢了?”他的脸上尽是不能置信之色,“你怎么可能赢呢?”然后扭过身来,逼视着关天养,“那两个家伙是谁?”
关天养知道他说的是万宝炉和青城典剑,笑道:“你想知道?”
器灵的神情越发的阴沉凝重,“你应该是为了镇魔封印松动的事来找我的,对么?嘿,嘿嘿,你有了他们相助,又何必劳动我出手?”转过身去,袍子一撩,高高地翘起了二郎腿,不知从哪里抓了一壶茶出来,一个人细品。
关天养苦笑道:“他们若是能行,我又何必来找你?”
器灵只顾喝茶。
关天养不免词穷,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他不说话,器灵更不会主动开口,局面又僵持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关天养突然越来越讨厌自己。尽管他不想承认,但还是觉得器灵把他的气质表现淋漓尽致。傲气、自以为是、无视他人感受、咄咄逼人……除了缺点,几乎看不到优点。他不免自问起来:“我怎么是这样的一个人呢?”仔细一回想,发现自己在朋友面前表现出来的一面并非如此,只是在敌人、或者是并不友好人士面前才总是这样。“也难怪我不招人待见,敢情除了那些人足够贪婪外,我自己也是有原因的!”越想越觉得无趣,更加没有说话的兴趣了。
过了许久,器灵终于不耐烦了,将茶壶剁在桌上,“怎么,还要我撵你才走么?”
关天养道:“不用撵,我自己会走的。在走之前我有个问题要请教你!”
“请讲!”
“若是鬼魔破印而出,你该当如何?”
“我该当如何?”器灵冷笑道,“这个不劳你操心了。请吧!”
关天养站了起来,淡淡地道:“皮之不存,毛将附焉?魔气肆虐之下,纵你是仙器又如何?时日一久,同样也得堕落成魔!”
“未必!”
“哈……你要知道,你只是一件法宝中的器灵,禀其材质灵性和后天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