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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铮怔怔地望着空空的太师椅,脸色时红时白,眼神既喜且惧,说不出的复杂。俄尔一阵风从窗中吹了进来,茶几瞬时之间化作飞灰,茶碗和果盘跌落下来,打得粉碎。
欧阳铮一哆嗦,额上又渗出了豆大的汗珠,瘫软在地,好半晌没有缓过气来。随着恐惧渐渐退去,他暗暗想道:“只要办成了这件事,我欧阳家一门可就要鸡犬升天了。宋奕啊宋奕,我欧阳铮不是不够朋友,也不是想对付你,谁让你得罪了仙师呢?要怪就怪你命不好……”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盯着门庭若市的知真斋看了许久,冷笑一声,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无声无息将宋奕引入圈套的计划。
按下了响铃,片刻后就听天云楼大掌柜欧阳德昭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老爷,你叫我?”
欧阳铮轻咳一声,收敛了心神,坐回太师椅上,摆出一副庄严神圣,凛凛不可侵犯的天云楼大老板的架式,道:“进来吧!”
欧阳德昭是欧阳家的远亲,精明干练,深得欧阳铮信重。
“有件事交给你去办!”
“老爷请吩咐!”
“……”话已经到了嘴边,欧阳铮突然又打住了,略一思忖,决定将原计划作出一些小小的改变,就道:“派个人去奎元阁订桌席面,要最好的。再打发人送张贴子给知真斋的宋老板,就说今儿晚上我有要事请他相商,请务必光临!”
欧阳德昭一愣,暗道:“这是怎么回事?老爷跟宋老板的交情不是很好么,若有要事相商,直接上门去谈就是,何必费此周章?”见欧阳铮没有多作解释的意思,便觉得要商量的事情怕是非比寻常,所以特地选在奎元阁,还专程送上了贴子。应道:“是,我马上派人去办。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欧阳铮道:“去吧,把老三给我叫来!”
欧阳铮口中的老三叫欧阳杰,也是欧阳家的亲戚,学得一身好武艺,现如今不但是三楚一带的武林望首,也是天云楼的护卫头领。
欧阳杰生得矮小精悍,双目炯炯有神,顾盼生威。见了欧阳铮后,起手一揖道:“大伯,大掌柜说你找我?”
欧阳铮点了点头道:“来,你过来……”悄声密语了一番,道:“这事若都办不好,我也不撵你,你自己该知道怎么办!”
欧阳杰脸膛顿时红了,脖子一梗,道:“这小子虽然滑头,却也跳不出我的手掌心。若连他也逮不住,我欧阳杰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也不消大伯处置,侄儿自个儿料理了自个儿,省得大伯闹心!”
欧阳铮嗯了一声,颇为赞许地道:“只要这事能办成了,我就分你半成天云楼的干股!记住,一定保密!”
欧阳杰一听说事情办成了有天云楼半成的干股,全身的血液全都涌上了头,脑子里嗡嗡的全是怪响,后来欧阳铮说了什么他就全然不知晓了。
一张阴谋的大网悄然布了开来。
【篇尾,继续要收藏和那啥……】
【二、鉴宝大会(上)】
【老规矩,先要票!】
“天养,起来,快起来……”正做着御剑飞行美梦的关天养乍地被吵醒了过来,心头陡地涌起老大的怒火,也不管叫他的是谁,破口就骂道:“老子好不容易睡个懒觉,你他娘的嚷什么,嚷什么嚷?”见是苏少白,就更加没好气了,道:“小白,你丫的欠揍,是不是?”
苏少白哪里管关天养脾气的好坏了?道:“快,快,再晚就来不及了……”拉上关天养就跑。
关天养一把将他甩开,道:“什么屁事?急着去投胎呀!”又倒回了床上去。
苏少白道:“你要是再不起来,可就会后悔了!”
关天养哼了一声,睡意已经全无,却依旧闭着眼睛假寐。
苏少白微哼了一声道:“某人可别怪我没告诉一声,今天鬼市大集开了!”说完就走。
关天养猛地翻身起来,道:“什么?今天开集?今天不是才初二么?走什么,回来!”纵身跳下床去,生生将苏少白给拽了回来。
苏少白见他光着上身,赤着双脚,就道:“还不赶紧穿衣服鞋子,再晚可就什么都赶不上了!”
关天养道:“我这不是在穿么?”匆匆地套上靴子,连脸也不及洗,裹上衣服就随苏少白往外跑。四丫听见有动静,知道他起床了,正赶来叫他吃早饭,却只来得及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便跺着脚叫道:“哥哥,你还没吃早饭呢!”关天养的声音远远地传来:“留着当晚饭吧……”四丫皱着鼻子,恨恨地道:“又是这样……”
出了关庙大街,招手叫了辆挂着【空】字牌的骡车,直奔鬼市而去。
“怎么这个月鬼市提前一天开集了?”关天养扣好了衣服,这才来得及问明原因。
九夏城鬼市每个月都有次大集,方圆千里的修行者都会赶来凑趣,交易自己需要的物品。
打从两年前开始,关天养就没落下过一次鬼市大集。相熟的人都只当他爱捡便宜,偏他运气好,每次总能捡着那么一两件,少则百十两银子,多则千儿八百,总有得赚。事实上他有个相当隐秘的想法不敢说出来:他奢望着某天‘机缘巧合’之下,以低廉的价格淘得一件传说中的法宝或是修行秘籍,从而成为一名真正的修行者。
这样的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自然不敢说出来怡笑大方。但他还是坚持每次大集都来。不管是为了赚钱,还是为了那渺茫得近乎梦幻一般的理想奋斗,他都从不允许自己缺席哪怕一次!
苏少白是关天养打小耍到大的兄弟,自然熟知他的喜好,一得了消息就赶紧来告,却不想正撞着关天养睡懒觉,白白地挨了一顿骂。
“你问我,我问谁去?”苏少白素来缺少表情,此时也忍不住扔给了关天养一个白眼。
关天养道:“那你怎么不早来告诉呀,这可都快中午了!”
苏少白道:“我一得了消息就赶来通知你,你倒好,还怪我来晚了。天下有你这样的人么?”
关天养道:“说得也是,怪不着你。这么多年来,鬼市每个月的大集都是初三开,偏这个月提前到了初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苏少白道:“再大的事都与咱们无关!”
关天养点头道:“不错,咱们的目标是淘东西,淘到好东西!”
到了大集市门口,竟被告知要买票才能进去。
关天养当即就懵了,问:“鬼市的规矩什么时候变的?怎地还卖起了票来!”
护卫说:“不好意思,今儿才初二,不逢集!敢情你是忘了日子吧?”
关天养望着里面攒动的人头道:“那里面是怎么回事?”
护卫道:“这是天云楼在搞鉴宝大会呢,你要是有兴趣,花十两银子买张票就可以进去了!”
关天养叫道:“十两银子?这么贵?”
护卫道:“是有点贵。不过票价是他们定的,我们也没办法!”
护卫是幽灵宫的人,幽灵宫是鬼市的管理机构,场地出租,秩序维护自然他们负责。
苏少白没料到竟是这样的,道:“要不咱们还是回吧?想来这鉴定大会也不是咱们能玩得起的!”
关天养也萌生了退意,但听着里面传出的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他一咬牙,摸出两锭十两纹银道:“来都来了,总没有白跑的道理!”买了票,护卫给了他们一份告知书,就放了进去。
告知书上写明了鉴宝大会是怎么一回事:天云楼联合重极门、符箓宗、丹元宗等大大小小数十个门派展销的各种法宝、丹药和符箓等物,只要能准确断出该物件的炼制材料或是手法等等,就可以以一百两一件的极低廉的价格将它买走,若不能,就得留下五十两银子作为鉴宝的费用。
天云楼是九夏鬼市最大的商号,财力雄厚,交游广阔,可谓一方霸主。关天养等人常在鬼市上混的,一眼就从告知书上看出了猫腻:这哪里是什么天云楼联合数十个门派开的展销会,分明就是在倾销他们自家店里的库存。
天云楼有什么货关天养早就了若指掌,早知道是这么回事,就绝不会花二十两银子的门票钱来参加这个狗屁鉴宝大会了。
苏少白将告知书揉成一团扔了,叹道:“这钱可花得真冤枉!”
关天养啐了一口道:“狗曰的奸商,真会想明目赚钱。不过既然已经进来了,还是去看看吧,能捞回一点是一点,没得让他们这么便宜赚了咱们钱的道理!”
前来参加鉴宝大会的人着实不少,粗略一看,不下千号。大大小小百十个展台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物件,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有人一口断出了物件炼制的原材料,果真只花一百两就拿走了,顿时又引来了人群的欢呼。有人对炼制手法语焉不详,只得懊恼而又遗憾地丢得五十两银子作为鉴宝的费用,再寻别的下手。
苏少白知道关天养有一双‘毒眼’,特别是对法宝、丹药这些东西,连细看都不需要,只瞟上一眼就能断出真假来。搞清了鉴宝大会的规则后,就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试试?”
关天养道:“要不就试试?”拿起一柄短剑看了看,就问站在柜台后的伙计道:“怎么个鉴宝法?是先交钱么?”伙计指着最中心的高台上道:“我们这里所有的东西都经过幽灵宫鉴宝大师的鉴定,炼制材料、手法、所用符箓等等都已经明确地记录下来,封存在了长案上的那只匣子里。你若说中了,留下一百两银子,东西你拿走。若没说中,凡请你留下五十两纹银作为鉴宝的费用就是。坐在案后的那三位是幽灵宫的鉴宝大师,是本场大会的公证人。公子若有兴趣,只管拿上相中的物件去向三位大师求证便是。”
苏少白道:“万一我说中了,你们却说没有呢?”
伙计道:“本次鉴宝大会由幽灵宫主持,绝对公正。不管鉴定是否正确,我们都会给你查看凭据!”
关天养笑道:“那你们就不怕我看了之后再告诉其他人么?”
伙计笑道:“这是作弊,是无效的。我们自然会知道!”正说着,有人就被幽灵宫护卫带了下去,驱逐出场。伙计说,他就是与旁人合伙来骗宝的。
关天养心知幽灵宫的护卫都是修行者出身,谙通法术,这些小把戏是瞒不过他们的,所以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能鉴定得出来就鉴定,鉴定不出来还是把钱留着好。
苏少白见他将短剑放回了架上,低声问道:“怎么,你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关天养沉吟道:“屁。这短剑表面的深青色是做出来的,其实就是黄铜铸成的,还用的是七锻法,简直就是在糊弄人,不要!”他的话声虽轻,伙计却全听在了耳里,脸色顿时一变,道:“公子,还请慎言!”关天养点了点头,走了开去。
关天养的毒眼小部分是天赋异禀,大部分都是这些年在鬼市上练出来的。天赋的那一部分是敏锐的直觉,仗此辨定真假,从不曾失误过。后天练就的是对材料、手法等的辨认,这些年好东西没淘着,着实炼就了一双堪比行家的金睛火眼。
苏少白长年跟关天养混在一起,眼力劲自然也练出了一些,相中了一柄长剑后,也不知撞了什么邪,连关天养也不问,便在伙计的引领下到高台上的幽灵宫大师面前鉴定,结果赔了五十两银子,懊恼而归。
关天养也不气恼他浪费银子,反而吃吃地笑道:“这玩的可是真本事,真眼力,没有侥幸。人家天云楼可精着呢,断没有让你这么容易赚了的道理!”
苏少白悻悻的还没作答,就听旁边有人冷笑道:“听你这口气,貌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