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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依贫道之见,我等还是暂行将与魔道的恩怨撇到一边,只要魔道不来招惹,那我等也没必要主动进剿,免得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李兄,你以为呢?”
辜不诚叫的李兄就是李延极。
李延极的神色可没有辜不诚那般的轻松,肃然地点头道:“正是如此。去岁与魔道在龙山脚下的那一场持续两个月的鏖战在座的大多数也都听闻了。魔道五宗尽起精锐而来,实力何等之雄?按说以我三派当时之力,本是抵抗不住,更拖不到援兵赶来的。就因魔气肆虐,不分敌我,极大地牵制了魔道的行动,而魔道最终伤亡比我三派还重,便是因为忽略了魔气的可怕,总以为可以趁乱渔利。”想到那一场大战的惨烈的和煎熬,依旧有些心悸,叹了口气后又才环视了众人一眼,继续道:“我说这些就是要告诉诸位,我等与魔道虽是不共戴天之死敌,但在鬼魔的面前,却又是同仇敌忾的战友,本该并肩相抗才是。至于魔道能不能意识到这一点,那也不是我们能管得着的。若能,那最好;若不能,反而还趁乱对我等施以偷袭,我等也必将还以颜色。我的话说得有些空,不过这是一个建议,至于具体的行动方略,可以从容再议!”
【三百一十九、问道(上)】
李延极的话声一落,神霄派也表示了支持,接着是蜀山派、三清教、小蓬莱、丹元宗等大派也都支持暂时放下与魔道的恩怨,合力共同对抗鬼魔。
正道七大门派是修行界的中坚力量,他们的意见一致,别的门派就算是反对那也无碍大局了。这对于那些从根本上意识到鬼魔危害性的人无疑是极大的振奋。
关天养闲人一个,坐在杜友逢身后无事,便对发言的、坐着闷不作声的留心观察了起来。他发现茫然不解的占了一小部分,喜欢振奋的占了约一半,另有一小部分不是愤然就是遗憾,还有少数几个端坐不动的,神然木然,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的变化,教人摸不透深浅。
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议到了快中午。道行身为东道主,作了一个总结性的发言后,便宣布今天的议事到此结束,待议出个大体的章程后,再请各位掌门前来相商。便吩咐广平安排人手送各派掌门回别院。
送走了各派后,留下的就是七大门派外加小蓬莱和丹元宗的首脑。之所以独独留下了这两派,是因为近几百年来,八大门派、九大门派的称谓已经叫得越来越响。只可惜丹元宗的总体实力始终无法得到有效的提升——正道七大门派的门人弟子最少都在两千以上,紧随其后的丹元宗弟子总数近千年来一直徘徊在一千五六左右,再难有突破——且近三百年来,一直都没有一个飞升成仙,影响力实在不够。而小蓬莱僻处海外,门人弟子不足五百,顶多与中等门派规模相当,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八大或者九大的。不过,这两大门派的丹药可是极受欢迎,妥为使用,那能起用意想不到的功效,而小蓬莱更是有仙器返魂钟在手,临到危急关头,能够起死回生,可谓是凭添一大强助,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他们排除在核心集团之外。
人一走,神霄派的甄志清就嘿嘿地冷笑道:“都看出来了吧,风向有点不对劲呢!”
辜不诚笑道:“哪次不是这样?甄道兄忒少见多怪了!”
甄志清哼了一声,“长白派算老几?以前可是连听都不曾听过,嘿嘿,竟然想当出头鸟来挑事?这背后……”下面的话没说出来,只是阴阴地笑。
关天养对甄志清的印象可谓是坏透了,若不是神霄派头上顶着正道七大门派的头衔,他真要将其归入魔道一类的了。
辜不诚哂然一笑,似乎很不以为然,没有接话。
长宁子呵呵地笑了笑,“这个……长白派的底细我是清楚的,若说他们是故意捣乱而来,那肯定是没有的事。不过,各家有各家的想法,那也是免不了的!”
蜀山派这次来的是掌门大弟子,也是已经向天下公布了的下任掌门人选宋问希。此人看着就属老成持重一类的,少言寡语,不说则已,一说必是有重要的意见。众人见他站了起来,都引颈望着。“道行大师,各位前辈,依我之见,还是该了解一下这些持不同看法门派的意见。毕竟他们也份属正道一脉,若是不能与我等同心,那势必影响到抗魔大业……”才说到这里,甄志清就哈哈地笑了起来,“我说老宋呀,你也不想想,哪一回咱们正道集体行动是所有人都齐心的?人呀,都有自己的想法,基是都去将就,越发让他们得了意,那还怎么办事?”
关天养虽然讨厌甄志清,但不得不承认这番话有道理。
宋问希还是有自己的坚持,他道:“这样吧,我去跟他们谈谈,了解一下情况。若能团结,那也多一份力量不是?”
陆世元这才开口道:“宋贤侄此议大可一试。能行最好,不能行也了解一下他们都在想什么!”
甄志清似乎有些畏惧陆世元,没敢再插科打诨,老老实实地不言不语。辜不诚也敛了笑容,说:“这事可大可小,还是慎重些好。”接下来大家就开始商量具体的行动细节。
关天养这才发现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不过他也不是没事可做,而是留心观察起了陆世元的一言一行来。甄志清的嚣张他是印象深刻,辜不诚也是油缸里泡了上千年的老牛皮,又滑又韧的,可就是这两人在陆世元面前也都得规规矩矩的,可见其温文尔雅表象后面定然藏着不为人知的狠辣手段。不到一个时辰,他就看出陆世元虽很少发言,但每一次说话都切在关节之上,而且都是一槌定音。像道行、李延极这些堂堂一派之尊,也都得照顾他的意见。不免教关天养越发的惊疑。
这一番议到了天快黑时才拿出一个大致的章程,至于细节的补充,则要等下一次全体会议开过之后再来商定了。
道行宣布会议结束已经快亥时了。亲自将各派掌门送至滴水檐下,稽手作别,又叫住正欲随着杜友逢离去的关天养,“关施主,请留步……”
关天养脑子里正想着今天会议的所见所闻,听得道行叫他,不由得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愕然地问:“大和尚,你叫我吗?”
道行合什道:“是。施主请随贫僧来……”也不管关天养允不允,转身就往里走。
关天养只得对杜友逢道:“杜大先生,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见杜友逢点头嗯了一声,便小跑着追上了道行,笑问道:“大和尚,可是给我的报酬都准备好了么?”白龙说过,虽然封印修复失败了,但该他的那份报酬绝不会少一分。关天养自己也觉得封印修复失败怪不得他,乃上天作怪,大慈悲寺承诺的报酬自然是不能少。
道行是个庄重人,从不与人笑闹,便点头道:“是。另外师伯祖还有话要与你说!”便不再言语了。关天养见他一点也不随和,大感索然,也不再说话了。
嵩山正院的规模远比龙山更为庞大,共分为八殿、十二堂、十院、三十六下院,嵩山方圆五百里,约有一半都被其占去。相较起重极门的云山雾罩,仙气飘飘,大慈悲寺浑无半分仙家气象,各院殿堂皆掩映于苍松翠柏之中,环境清悠,木鱼钟罄之声悠然回荡,梵唱之声随风而来,着实教人凡俗皆忘,恨不能就此一生都呆在这里,再不离开了。
不多时便到了一处阁楼林立的的院落前,关天养举头望去,见正门上高悬的横匾写着三个厚重端肃的泥金大字:藏经阁,便知道又到了白龙所在的地盘。
此处藏经阁的规模远较龙山大太多,粗粗一数,高矮不一,错布分布的阁楼竟有十座之多,隐约透出阵法之妙。关天养还没来得及细观,就见道行停在了一处竖有‘般若’石碑的阁楼前,合什道:“禀师伯祖,关施主到了!”
“哦……”白龙的声音从阁楼里传出,便见他快步迎了出来,躬身对道行一揖,“见过方丈。”道行忙逊谢还礼,也没有多余的话,便辞了出去。
相较半年前的一别,白龙苍老了不少,气色也有些灰败。
让进静室里坐下后,关天养就诧异地问道:“大师,你怎地成这副模样了?”
白龙笑道:“皮相而已,施主不必在意。”便问:“这半年来,施主想必收获不小?”
“收获?”关天养眉头一皱,回想着自己在龙山与魔气天雷相斗的那几个月,实力确实得到了飞速的提升,但境界一直无法突破,实为一大遗憾。若继续这般下去,实力提升必然受到极大的制约,甚至于再也难有分毫进境,步上了楚庸当初的后尘。至于为何突不破诚字境,他是百思不得其解,想问万宝炉,又怕遭到奚落,只得自己慢慢体会。白龙一问起,他非但高兴不起来,反而还涌起满心的愁苦,叹道:“说有也有,说没有……反正说不上什么收获!”
白龙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关天养会有这般表现,倒了一杯水递来,“什么叫说有也有呢?”
关天养斟酌了半晌才道:“大师,我能请教你几个问题吗?”
“请教不敢!”白龙道:“权当共同探讨吧!”
“大师可研读过儒家的经典么?”关天养本想问什么叫‘直指本心,不假于物’的,但又怕白龙解释的太过于专业,自己听不懂,便将话锋一转,想从儒家经典之上寻得一些端倪。
白龙笑道:“读是读过的,但说不上研究!”
“我却是能倒背如流,可却不太能明白它们都要说什么?仁这个概念太空泛了,空得比道家的修炼成仙都还要不着边际。大师说是么?”
白龙没有置否,而是指着关天养面前的杯子问道:“请问施主,这是什么?”
“杯子呀?”
“杯子里的什么?”
“水,白开水……”
白龙道:“那请施主喝一口!”
关天养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
“什么味道?”白龙问。
“没有味道。”关天养实在不明白白龙此举与他的‘问仁’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一时懵了。
“施主仔细品尝过了?”白龙斟满了一杯,又让关天养喝,还要慢慢地细品。
【三百二十、问道(下)】
这一次关天养喝得极慢,一小杯水,足用了十次才饮尽。见他放下杯子后,白龙又问:“这次可品出味道来了么?”
关天养苦笑道:“没有,白开水怎么会有味道?”
白龙这才大笑道:“这不就成了么?仁只是一个概念,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怎么会不空泛呢?”
关天养哦了一声,细细地咀嚼起白龙话中的意思。
“颜渊、仲弓、司马牛和樊迟都问夫子何为仁,夫子的回答不尽相同。为何会不同呢?旨因这四人的天资、德行、见识还有悟性都不尽同,夫子给予了针对性的回答。若是夫子将本该回答颜渊的告诉了仲弓,再将本该回答仲弓的告诉了颜渊,你觉得他们都还能理解何为仁么?”
关天养默诵了颜渊问仁的那一段,笑道:“那定是不能的了……”可还是不明白他问仁与白开水的味道有何联系。
“这便对了。我是佛门弟子,只知慈悲,不问仁。在我看来,这仁与白开水一般没有滋味!”
关天养大笑,“看来我是问道于盲了?!”
“然也!”白龙道:“我姑且试着从字面意思来阐述一下颜渊问仁,你权作参考就是。夫子告诉颜渊是克己复礼以为仁,礼是什么?既是一种形式,也是一种精神上的规范。说得更简白一些,那就是要一个人不论是行动还是思想上,都要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