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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极绝望地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了然沉默了片刻,说道:“至少我们都没有!”
金光包裹着魔气距离虚空通道入口是越来越近,眼看着连一丈都不到了。好多人期待的奇迹还是没有发生,都由不得暗暗感慨:难道关天养的好运气都用尽了么?
就在这时,一声‘南无地藏王菩萨’的法号声响起,接着又是急促的搏浪鼓摇动之声,便见一白衣僧人和一货郎从天而降。
了然面色一沉,问道:“师弟,你来作什么?”问完,就将目光转向了李道奇,却没有作声。
了定拄杖站稳,摘下了衣领上的凌空虚渡,起手稽道:“师兄,情况危急,也容不得多说。十万大山、苗疆、祁连山还有冥湖,这四处的封印都已经蠢蠢欲动,一旦关施主也陷入了虚空通道,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无论如何都得救他出来。”
李延极怵然,“这,怎么会有这许多?”
了定摇头道:“不知道。若不是因为十万大山的封印也松动了,魔道绝不会接受谈判的!”
了然合什,神情说不出的沉重悲悯,叹道:“纵是天塌地陷又怎样?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了!”
马承风颤声问道:“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李道奇瞥了马承风一眼,有意无意地冷哼道:“只要想救,那就有办法!”
了然、马承风、李延极、梁师曾和鲁长恭都将目光投向了李道奇,显得极是诧异。马承风起手道:“李道兄,不知你这话作何解释?只要有法子能救关兄弟,纵是牺牲我等性命也再所不惜!”
李道奇淡淡地道:“那倒是不必的!进入虚空通道三尺范围之内后,通天鉴残纹的神力就会急剧减弱,要救人只有在这时候下手。大约只有一盏茶的功夫。希望能够把握得住。”
李延极喘了两口气,说道:“李道兄可否说得更详细一些?”
李道奇嗯了一声,侃侃道:“我来破开护身神力。了定和尚用牵尸术将他拉出来。了然和尚你负责对付鬼魔,也不必将它降住,只要拖住它一拖就行。那小子不是笨蛋,他一旦脱身出来,自会用通天鉴的神力将鬼魔打入虚空通道。没问题吧?”
众人见他指挥若定,对辈份奇高的了然和了定师兄弟二人视若晚辈,全无半分礼敬,不由越发摸不清这个从来没人知道背景来历的游方散修到底是何方神圣了。更何况以马承风和李延极联手都没能破开通天鉴残护的护体神力,他又拿什么来办到?难不成他的修为竟比马承风和李延极联手都还要高?
了定先点头道:“好,我没问题!”
了然却没有了定那么干脆,仰望着包裹在金光中的关天养,说道:“机会稍纵即逝,能不能救他出来,在此一举。好吧,我尽力就是!”
李道奇扫视了马承风、李延极等人一眼,就道:“你们帮不上手,还是远远地退开些吧!”
梁师曾心下大怒,差点当场就发作了,但马承风去很恭敬地起手道:“那就拜托道兄了!”使了个眼色,便在梁师曾的扶持下,李延极、鲁长恭退了开来。
梁师曾确实很能克制脾气,纵是心下怒火滔天,依旧温和地道:“掌门师兄,你觉得这位李道兄有把握么?”言下有意无意地瞥了李延极一眼。
修行界都说李道奇其实出身重极门,只是不知是重极门哪一辈的长老,因不容于李延极,这才悠游于江湖。重极门对此从未否认过,好多此因此越发信真了。梁师曾当然不会轻信传言,但他觉得众口一词,其间必有缘由。
李延极纵是身受重伤,感知也极为敏锐,但也没有置理梁师曾意味深长的目光,只听马承风说道:“这位李道兄乃江湖奇人,虽然出道不久,但所炼之法宝总是出人意表,威力奇强。他能在这时候献身,必然是有把握的!”他也就点头道,“反正我们是束手无策了,只希望李道兄能一举成功!”
梁师曾没有从李延极的言语表情里看出异样,不由有些失望,说道:“也不知这位李道兄出身何门何派,竟然有这等本事?”
马承风如何不知道梁师曾话中所藏玄机?面色一沉,略带斥责地说道:“都这时候,还计较什么门户之见?”梁师曾忙笑道:“掌门师兄责得是,我偏狭了!”
眼见着马承风、李延极等人都走远后,了定这才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李道奇道:“一分都没有!”
了定顿时哭笑不得,“你这么信心满满的,我还当是舍不得这小子,要把压箱底的本事都使出来了呢。”
“他现在已经不甘为人所左右,能不能救得下来,还得看他的意思!”
了然嗯了一声,说道:“他的实力又有了明显的提升,显是已经找到了获取通天鉴残纹上所蕴含力量的方法,也未必就会怕被流放到异世界。说不着他也想着借机摆脱眼下的困局呢?”
李道奇说:“不管他怎么想,我们尽自己的力就是!”眼见着金光包裹着的关天养和鬼魔已经进入了虚空通道的三尺范围之内,扬手祭起一件物什。也没人能够看清那是什么,只见一道紫色的光华箭矢般射出了金光。
轰的一声,极阳之眼内引发了空前的猛烈晃动,经久不息,金光轰散崩散,如水液般漫溢开来,呛得一众人等连气都回不过来。尖锐的呼啸声中,金光又退潮一般涌了回去,眨眼功夫便尽被吸入了虚空通道。再一看,鬼魔不见了,关天养又何尝还在?
轩辕逸纵是不想继续也无法了,虚空通道越扩越大,吸力也是越来越强,将一切都往里拉扯,若再不封堵,后果也将难以想像,只得发得号令,启动所有法阵,修补虚空通道。
这下子不单是马承风、李延极等人意外之极,李道奇、了然、了定同样也是诧异得很。了定惊问道:“人呢?人到到去了!”
了然合什不语,只是诵经。李道奇怔怔地望着正在弥合的虚空通道,良久才道:“这小子,生来就固执于常人,我也早该料到是这样的结果……”说完,极为罕见地叹了口气,颇显得有些忧伤。
“怎么……”了定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问道,“他还真选择了这条路?”
李道奇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收拾起背篓,将拨浪鼓拿在手中,别了只凌空虚渡在衣领上,念起咒语就走。了定忙叫道:“等等我……”也拿出只凌空虚渡别在衣领上,追着李道奇升空而去。
没有人去管李道奇和了定的去向,手中有事的都忙着,顾不上;纵是没事的,也都只关注关天养和通天鉴残纹的去向,并不想去管他们打从哪里来,干了些什么,又要往哪里去。
倒是梁师曾失声惊问道:“人呢?关兄弟去哪里了?”
马承风和李延极相顾色变,都喃喃地问道:“人呢,人怎么不见了……”鲁长恭又骇又怒,说:“了然前辈肯定知道!”纵身抢到了然身边,起手问道:“前辈,关兄弟去了哪里?”
了然摇头,叹道:“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关施主去了哪里……”
鲁长恭厉声道:“为什么会成这样?为什么!”
了然还是摇头,也不再说话了。
眼看着虚空通道在法阵的挤压之下收缩得越来越小,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关天养与鬼魔一同被流放了,都说不出的遗憾。再一想到通天鉴残纹也随关天养一起遗失,再也找不回来,又说不出的恐惧。
龙山鬼魔尚未封印,修行者又拿什么来跟强大得难以想像的鬼魔拼斗呢?
就在虚空通道合拢的那一刹那,金光突地闪现,一件物什飞了出来。
【五百一十八、曲终人不见(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定睛一看:岂不正是关天养所得的通天鉴残纹?
通天鉴残纹又回来了?
那关天养呢?
可惜,通道已经合拢了。
霎时之间,极阳之眼内尽是氤氲的灵光,道不尽的祥瑞气象。
通天鉴残纹飞舞了一圈后,径选择了了然,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他的手里。
了然黯然地叹了口气,合起什来,将通天鉴残纹压在两手之间,朗声道:“关施主心悬鬼魔未能封印,特将通天鉴残纹送了回来,托与老僧保管。老僧自当幸不辱命,为封印鬼魔倾尽全力!南无地藏王菩萨!”
这可真是意想不到的变化呀。
本以为关天养和通天鉴残纹俱都遗失了,不想临到最后关头,关天养竟又将通天鉴残纹送了回来,交与化城寺僧人了然保管。
若是交与别人之手,怕是难免会起一场争夺,可落到了化城寺手里,不论是对正道还是魔道二言,都无异于一场灾难。
乾坤庭纵然可怕,但从来不乏挑战者。
化城寺建寺迄今五千于年,还从来没有敢正面亵渎其威严。
因为化城寺不是普通的修行门派,他的修行宗旨注定了所有的弟子都只会是地藏王菩萨的在人间的使徒。
他们的法术神通对于普通人没有任何的伤害力,但对那些心怀恶念、贪欲者,却具有毁灭性的打击。
他们不需要消耗半分真元,只要动用意念,就可以召来成千上万的鬼物助战。
他们行走在外,行单只影,但却没有人敢招惹,因为他们的背后是主宰人生死的地藏王菩萨。
死亡,是所有人都最为畏惧的,而化城寺正好主宰着死亡。
是争,还是不争呢?
关天养随着鬼魔一同被流放,再无返回的机会了,作作下的共同参悟的承诺自然也无效了。若是不争,通天鉴残纹在化城寺手里,谁想别想讨得一分半分的好处;若是争吧,化城寺的可怕人尽皆知,最终怕是连葬身之地都没有。
真是难以抉择呀。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了马承风。
马承风和李延极受通天鉴残纹之神力反震,俱受了重伤,只不过李延极服下了【回天丹】,伤势迅速稳住了,情况看上去还较马承风好一些。马承风脸色苍白如此,呼吸时缓时急,但眼神却一如既往的镇定,有如山岳峙立,没有丝毫的慌乱。感受着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马承风摆脱梁师曾的扶持,走上前几步,冲了然起手一揖,说道:“关兄弟能将通天鉴残纹托出前辈保管,那是再好不过了,封魔大业全赖前辈主持了!”
众人听得马承风这样说,显是并不想趁机夺取通天鉴残纹的控制之权,不由大感失望,但同时又为马承风和胸襟和气度所折腾——毕竟不愧是天下第一大派,任何时候都能以天下公义为重,绝不以一己之私而置苍生于危亡之地。
了然收起了通天鉴残纹,说道:“关施主此前就说过,只要是为封印鬼魔,旦有差遣,无不从命。他既将通天鉴残纹托与老僧代为保管,只要是封魔之事,老僧责无旁贷!”
有了这番保证之话,既然是对通天鉴残纹还怀有觊觎之心者也无不欣然长出了一口气。相较之下,通天鉴残纹固然重要,但生存更为重要。
此后再无波折,极阳之眼内的鬼魔被流放,虚空通道被彻底封堵,使其再没有返回之机。与之同时,关天养也被流放,似乎再没有了回来的可能。
十多年来,关天养以龙鳞、法宝强化和通天鉴残纹搅动修行界,从一个九夏鬼市上的普通役工成为与各派掌门分庭抗礼的大佬,经历不可谓不传奇。然而,每一段传奇都没有好的结果,楼子方是,关天养也是。
楼子方以失踪结束了自己璀璨而震撼的一生。
关天养以自我流放结束了委屈、多舛和短暂的一生。
楼子方失踪时已有一百三十余岁,而关天养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