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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对谁说话。
看着她挺直的身板,坚毅的目光,我突然有些伤感,我终于永远地失去她了。
不过想了想,又在自我解嘲,我其实从来都没有看透过她,更不曾拥有过她,又谈何失去呢?
不过想着她当年楚楚可怜的样子,那眼眸中的惊慌,像一只小兔子一样偎依在我怀里,我又忍不住有些难受,她当时是真的受伤了,还是故意装的呢?
虽然我潜意识中觉得,姬小免肯定有问题,但是就这么证实了,心里还是非常失落。
但是眼前肯定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我迅速朝身边看了看,发现我们像是在废弃的老房子里,墙壁上贴着暗黄色的壁纸,墙角还有一些来不及清理的灰尘,这又是哪里?
回想一下,当时我在白师傅的车里,喝了一瓶他递给我的水,然后就睡着了,再醒来就到了这里了。
难道说,白师傅根本不是小舅派来的,他是和姬小免一伙的?
姬小免,她又是和谁一伙的呢?
正想着,黑暗中那人终于起身,缓缓朝我走了过来。
随着他的身影逐渐暴露在灯光下,我的嘴巴不由地又长大了,这个人,竟然也是我认识的人!
他爽朗地笑了起来:“七小子,好久不见啊,这次你可找到你小舅了吧!”
他就是久违的关东姥爷!
第189章关东老爷被戴上了死刑犯的脚镣
很长一段时间来,关东姥爷在我心中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他是山东人,十三岁开始闯关东,在东北老坟圈子里住了好几十年。打猎、挖参、割鹿茸、采蘑、熟皮子,老林子里的事情,没有他不懂的。有人说,他怕是经历过民国、内战、解放、“文革”、改革开放,怕是早已活过一百岁了。
但是到了后来,这个印象却逐渐模糊了,变成了一个迷雾。
瞎子跟我说,关东姥爷这人很诡异,最开始见他时,他是满头白发,后来头发根开始变黑,人也越来越年轻了,像是复老还童了一般。
而小舅却对我说,关东姥爷恐怕就是老绝户,因为真正的老绝户已经死了。
我也一直怀疑,当时在阴山狼城时,那个神一般的关东姥爷已经变身成了人形怪物,最后被狼群炸死在了地下深渊中。
那这个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回过头去,那人在灯光下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那硬朗的身体,爽朗的笑声,正是那个我熟悉的关东姥爷。
面对这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我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关东姥爷看见我,劈头骂道:“七小子,你那个混账小舅呢?当时他跟我说好了一起上山,没想到自己却带着你们偷偷溜走了!”
我也有些恼火,没想到这老家伙突然倒打一耙,便冷哼道:“当时我们约好了,在山上集合,你那个留下的接口人倒好,引来了狼群袭击我们!要不是我们命大,恐怕你只能在狼肚子里见我们了!”
关东姥爷生气了:“胡说!老汉我十三岁闯关东,一辈子都是独来独往,不就是上个山,还需要找什么接口人?”
我明显怀疑:“你真没找人在那等我们?”
关东姥爷更加恼火了:“找个屁的人?!老汉我亲自出山,还有摆不平的事情,还要找人分钱不成?”
我又问:“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老绝户’的人?”
他冷哼一声:“那个杀狼崽子的老盲流?”
我惊喜了:“你认识他?他以前是不是一个逃兵?”
关东姥爷气得脸都青了:“我怎么会认得他?!他那种人,又如何配让我认识,我只不过知道他罢了!”
我看事情有点蹊跷,就说:“啊,看来我们被他骗了。他当时在山上拦住我们,说他是你派来和我们接头的。我们出于对您的信任,就相信了他,没想到他晚上竟然引来了狼群袭击我们,差点让我们全军覆没……”
关东姥爷冷笑着:“就他?那个盲流,还能引来狼群?再说了,你们有白朗和那个黑小子跟着,那些小狼群又能奈何得了你们?”
我说:“狼群确实奈何不了我们,但是老绝户趁乱逃跑了,我们就跟你失去了联系”——关东姥爷插嘴“我从来没让这个人和我们接口,谈何失去联系?”——“我们当时没办法,只好继续朝大山深处走,希望能遇到你,就这么胡乱在林子里乱走了。”
关东姥爷皱起了眉头:“不对啊,谷家小子明明跟我说,他在老林子里发现了一个好地方,但是他一个人打不开,所以邀请我一起参加,怎么又成了我带他去了?”
我也觉得小舅的举动有些反常了。
按他的说法,关东姥爷就是当年偷袭他的那个知青,那个知青是用一枚大蛇牙袭击的小舅,所以小舅这次故意用大蛇牙去引出关东姥爷,后来关东姥爷装扮成老绝户,一路上想趁机害我们,最后悄悄潜伏到了阴山狼城,最后得到了那股力量。
但是现在看,关东姥爷这种人,什么宝贝没见过,什么风险没经历过,大富大贵,大悲大喜他都经历了,又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他?
况且看老绝户的样子,他分明早就知道阴山狼城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没有进去,只有在上次才终于进入禁地,放出了那股封印的力量。
现在想想,他上次得到力量,虽然是处心积虑的,但是也出于各种巧合之中:懂狼语的山魈,与狼群关系很不一般的姬小免,还有笨手笨脚的我都在场,这些力量也许对狼城产生了一些影响,造成了狼城形成了一个空缺,他才得以顺利进入狼城禁地。
而且不管怎么说,他确确实实已经死在了狼城里,所以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肯定不是老绝户。
这么说,关东姥爷和老绝户压根就是两个人,两个之间也没啥亲密关系,根本不像是小舅说的那样。
再想想,当年军装派明显是和小舅认识,双方且达成了一致协议,然后小舅把小山子当成我扔到了山崖中,引发了阴山里的怪物,最后我们才得以潜入到狼城中。
这么说,一切和关东姥爷根本没啥关系,一切都是小舅在幕后操纵?
不对,不对,
我脑子里乱得像一团浆糊,越想越想不透,脑子都要炸掉了。
突然间,我灵机一动,叫起来:“不对,不对,你在骗我,你是军装派的人,刚才姬小免已经确认了!”
关东姥爷苦笑着:“七小子,你以为我是他们的人?!老子还以为你是他们的人呢!”
他说:“你小子睁大眼睛,使劲看看我的脚!”
低下头,往关东姥爷脚下一看,我不由地惊呆了,在关东姥爷两只脚上,都被锁上的沉重的铁质脚镣,脚镣之间还拴着一小段很粗的铁链子,小步子慢慢走,倒是没事,一旦想跑起来,那人根本就是寸步难行了。
这是怎么回事?
神一般的关东姥爷,为什么被戴上了重罪死刑犯戴的脚镣?
第190章藏北鹰坟的秘密竟然和山魈有关
没想到,嫌疑最大的关东姥爷,并不是军装派的主谋。相反,他恐怕像我一样,也是军装派的阶下囚。
我有些拿不准,这会不会是军装派的苦肉计,故意用来迷惑我的?
关东姥爷苦笑:“就你小子那点道行,还用得着老夫来给你玩苦肉计?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说完,他朝着姬小免冷哼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你跟他说吧!”
姬小免轻柔地说:“姥爷,其实我们一直很有诚意邀请您出山的,只要您点点头,马上就会给您去掉脚铐,我们也会全部听您的指挥。”
关东姥爷梗着脖子,硬气地说:“真是可惜,老汉我虽然一辈子都跟畜生在一起,但是总觉得自己还算是个人,不愿意当狗,更不愿意当外国狗!”
姬小免丝毫不动怒,毫无烟火气地说:“既然姥爷坚持,我也不勉强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什么时候姥爷回心转意了,我们都随时欢迎。”
关东姥爷冷哼一声,瞧都不瞧她一眼。
姬小免面向我,恭恭敬敬鞠了个躬:“七先生,这次邀请你来这里,是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
我冷眼看着她:“你先说是什么事情!”
姬小免看着我的眼睛,看得我有些发毛,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一字一顿地说:“带我们去藏北鹰坟。”
我苦笑了:“信不信由你们,反正我要说实话,我自己还不知道藏北鹰坟在哪里呢,怎么带你们去?”
姬小免点点头:“你确实不知道藏北鹰坟在哪里,这没关系,我们知道。”
我说:“你们既然知道,那就去呗,还逮住我干吗?”
她说:“没有你们,我们进不去藏北鹰坟。”
我心里一动,莫非姬小免知道些关于我的什么?她当时住在铺子里,莫非就是在追查我?
问了问她,她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说,我到了那儿就知道了。
我又问她,那藏北鹰坟怎么去?
她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卷残破的羊皮地图,小心翼翼展开,铺子桌子上给我看。
那地图已经很旧了,但是保存得很好,能看得出来被人仔细修复过好多次,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一个个黑色的线条,还有一些暗红色的藏文注解,看上去像是一堆蝌蚪在上面歪歪斜斜地趴着。
我有些好奇,凑过去看看,问:“这就是藏北鹰坟的地图?”
姬小免说:“这是一个老活佛在临死前用心头血刺下的一副地图,经鉴定,就是藏北鹰坟的地图。据说,那老活佛临终前已经很虚弱了,刺完地图后,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是指了指地图,就圆寂了。
“根据西藏的宗教传统,活佛会在圆寂后转世投胎,所以历界活佛都会在圆寂前,给出一个指引,指引他投胎转世的灵童在哪儿,好让寺院里的僧人尽早将他重新接回寺院。
但是这一次,老活佛实在是太虚弱了,就指着地图圆寂了,并没有说明灵童的地址,只是大概的意思是,灵童的地址和这幅地图有关系。
“为了接回灵童,寺院派出了大量的喇嘛,开始顺着地图寻找。可是那副地图非常模糊,都是最简单的线条,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指向。结果他们一直找了好多年,才找到了那个地方。”
我问:“那地方到底在哪儿?”
姬小免说:“就在昆仑山最可怕的大冰谷,那里四面都是悬崖,到处都是散落的牛羊骨头,非常吓人。那种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人也根本不可能上去。”
我问:“既然人根本不可能上去,那他们又怎么上去的?”
姬小免没有回答我的话,她继续说:“在他们费了千辛万苦,终于进入藏北鹰坟后,几乎要绝望了,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转世灵童?这样寒冷贫瘠的地方,恐怕连雪豹都生存不了。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人,那里竟然真的有人,还是一个孩子,见到他们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像是一直在等他们一样。这个孩子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有了他的指点,他们终于从大雪山中找到了一条非常隐秘的道路,接着走了出去。”
我好奇地问:“那个小喇嘛到底是不是那个老活佛转世的呢?”
姬小免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不知道?”
姬小免说:“那个孩子带着他们走出大雪山后,自己并没有跟他们回去,而是独自一人又回到了大雪山中。”
我更加吃惊了:“他为啥不去寺院做活佛呀?在那大雪地里吃什么,喝什么,怎么活呢?”
姬小免点点头:“那群喇嘛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他们当时饥寒交困,浑身到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