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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太好吧。”我抢在七妹之前说话,“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她是你妹妹啊,哥哥亲妹妹天经地义。”老五说道。
天经地义?这是什么屁话。见小妹僵在那里,老三说:“你不来也可以,让老五替你。”
“不行!”迟迟未说话的郭小兵终于开口了,“我听村里的人说,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或姐弟做肌肤之亲的事,会天打雷劈的。”
“我让你说话了吗?”潘少强虎视眈眈地瞪着老四。
关键时刻,餐厅的门被推开。管家领着两名男子入内,老杨对着大家点头哈腰地说:“抱歉打扰各位用餐,这位是刘律师,这位是律师的表哥,也是雷宇国先生的保镖张爵明先生。”
表哥?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
戴着墨镜的老张和律师分别站在管家两边。老张和我都装作与对方不认识,我甚至没往他那里看,我注意的是那名律师。
姓刘的律师眉清目秀,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穿着与我同色的西装,但我身上的西服显然没他那件有档次。金黄色的领带夹卡在橙色衬衫和紫色领带之间,看上去很得体。从他的模样来看,年龄应该在三十五岁左右。他善用左手,应该是个左撇子。律师拎着一个灰色公事包,说话的声音很有亲和力,像个不厌其烦为学生补习的暑期教师。
“打扰大家用餐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雷宇国的律师,我叫刘熙晨。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我想耽搁各位一点时间,随我到雷先生的房里,我将宣读遗嘱。”
听到这话,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就连老五也停止用餐,慌乱地擦去嘴边的油渍。老大那张脸变得更加生硬,刚刚起哄的老三也正经起来。
02
雷宇国的脸色比上午还差,负责照料他的大夫见我们进门,主动离开卧室。
“人都到齐了吧?”刘熙晨对人数进行确认。他翻开公事包,从里面拿出一份材料,材料外层用蓝色硬壳包装,看上去有点像扩大四倍的大学毕业证书。
杨利民走到床边,探身对病床上的雷宇国耳语了几句,然后对律师说:“可以开始了。”
刘律师大声朗读遗嘱内容:“姓名雷宇国,男,汉族,雷氏集团创始人……”
“直接说重点吧。”方胖子迫不及待地打断律师。
“这不合规矩。”刘律师提了提眼镜。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大家都没意见的话,你就照办。”老五说完,老三也跟着点头。
刘律师从左到右扫视着七位兄妹,叶秀珍和刘振国点头赞成,七妹和老四沉默不语。我看着老张,他没任何表情,我自然也没表态。
见众人都没异议,律师翻过两页关于雷宇国本人的介绍,往下继续叙述遗嘱内容,“总资产约合人民币三百五十亿元。其中,固定资产总值估价两百亿,现有银行存款五十亿,私有股份总值一百亿。我生前育有数子,若他们尚在人世,名下资产取出十亿捐献美国的公益基金,另取二十亿,分别捐献国内的希望工程、社会儿童福利院、敬老院。剩余资产除拉斯维加斯凤凰城赌场外,其余按人数平均分配。”律师停下,解释道,“拉斯维加斯赌场价值一百六十五亿,这座庄园估价十五亿,除去雷宇国先生捐献公益事业的三十亿,剩下一百四十亿会平均分配给你们七人,即,每人获得二十亿人民币。”
“父亲只有我们七个孩子了吗?”童润洁问道。
张爵明说道:“根据我的调查,只剩你们七人。”
律师回望保镖,见老张不再说话,于是继续往下说:“我名下的庄园和赌场,将交给合适的人选继承。如我的遗子中没有合适的管理者,将这两项资产进行拍卖,再进行一次平均分配。”
老三在刘熙晨停顿的间隙问道:“律师,我不太明白,麻烦你给解释一下。怎么样的人才能算合适的管理者?”
“关于这件事,雷宇国先生已经全权托付给我,由我来处理。”刘律师说,“我会为各位组织一次考核,通过考核的人就是这两项资产的继承人。我知道你们当中没人从事过管理工作,所以我会宽限三天,让大家着手准备。”
老张把脸对向我这里,这是个信号。我立刻问道:“这么说的话,是否能通过考核,全凭刘律师一人说了算喽?”
“是的。但通过考核的标准,由雷宇国本人亲自制定并且有亲笔签名为证,所以对大家来说很公平。至于这个标准,我会在考核结束后公布。”
“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放弃考核的话,是不是现在就能平分赌场的资产?”提问的人是方志凯,先前一直少言寡语的他现在反倒变得积极起来。
“我是不会放弃的。”这次潘少强泼了老五一盆冷水。
“既然有人不愿放弃,那恐怕这个考核必须得正常进行了。”律师翻到最后一页,“在我离开人世前,我有个自私的请求。我希望孩子们可以留下来,陪我走完人生最后一段旅程。如果能得到孩子的宽恕,我将死而无憾。此外,因为我这样的罪人不配拥有奢侈的葬礼,所以我死后的葬礼从简。签名:雷宇国、代理律师签名:刘熙晨、见证人签名:张爵明、杨利民,时间:200X年11月2日。”
遗嘱读完后,老大刘振国总算开口了,他说:“废话少说,先把我应得的二十亿拿来。”
“是啊,先把那一百四十亿分了吧。”方志凯兴奋地握住肥硕的双手。
“我想二位可能不太清楚。唯有等到雷宇国先生死后,遗嘱方可生效。”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老五把他的内心想法全说出来了。他看着老三和老大,他们对这种事也显得无能为力。
郭小兵走到叶秀珍身边,“我没什么文化,赌场看来是不指望了。要说在座最合适的人选,应该是二姐你吧?”
叶秀珍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连忙说:“我不过是一个小会计,哪有管理的能力?”她把这个担子推给了童润洁,“七妹是高才生,到书店找本管理方面的书籍,恐怕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全解决了。”
“哪有?我很笨的。”童润洁看着脚下的地毯,不再多言。
律师将遗嘱装回公事包,“请大家在这段时间抓紧准备考核的事,我三天后再来。”
“请等一下。”方胖子拦住刘律师,“可否再宽裕点时间,三天实在太短了。”
胖子没说错,对一个有管理天赋的人来说,三天也许还行。可是对在场的大部分人而言,三天确实很短,就算恶补经营管理的知识,考核的时候也只能做表面功夫。然而,律师只是回道:“对不起,这是雷先生的意思。告辞。”
张爵明送律师离开,与我擦身而过的时候,迅速闪出一丝微笑,跟着又用同样的速度收回笑容。这是什么意思?在安慰我吗?嗯,老张应该有办法搞到考核的内容。
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们个个满面愁容,郁闷得要死。大家连餐后的水果蛋糕也没吃就各自进入卧室。我把房门由内反锁,按照老张的要求继续补充睡眠。大概是用餐时喝了点酒的缘故,我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直到耳边的手机震响,我才重新睁开眼。看看床头的钟表,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
“喂。”我用干涩的嗓音说。
电话那头传张爵明的声音,“准备开工。”
第07章 庄园充满意外
01
11月20日清晨,我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我揉着惺忪地睡眼去开门。外面站着郭小兵,他神色慌张结结巴巴地跟我说了半天,我也没听清他想表达什么。他重重地叹息一声,不管我是否愿意,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拖出房间。跟着老四拐过走廊,几乎所有兄妹都站在雷宇国工作了五年的办公室门口。
“怎么回事?”我拍拍二姐的肩膀。
叶秀珍没说话,而是侧身给我让出一条通道。
挤上前查探究竟。一个人趴在地板上,脖子后面插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死者是七兄妹当中的大哥刘振国。此刻,老大的眼睛紧闭,表情平和,看上去死前没受到任何痛苦。室内的窗户大开,外面的风很大,槐树的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这种响声很有规律,声音为这起命案添加了诡异色彩。
身后传来拖鞋的声音,穿着睡衣的老五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命案现场。杨利民两眼通红,估计早前哭过了一次。管家停下脚步,对老五指了指办公室。
“怎么回事?”方志凯提出与我刚才相同的问题。
我和二姐两个人侧身让开,方胖子挤上前。当他看见尸体的时候,绿豆般的眼睛顿时大了一圈,“怎,怎么回事?”方志凯上不安地看着旁边的郭小兵,“老四,这是谁,谁干的?”
郭小兵摇摇头,两道杂密的眉毛完全连在了一起。
我刚要进室内一探究竟,只听一个声音冲我说道:“不可以。”
说话的是童润洁。这个大学生见到尸体完全不害怕,相反,她是在场所有人当中最镇定的一个。不,其实我才是最镇定自若的人。昨晚张爵明打电话给我,明确地表示他要杀害的第一个对象就是刘振国。我对这次的杀人方式了如指掌,为了不露马脚,我尽量施展演技,不让他们揪住任何把柄。
“我想看看那把刀。”我说明意思。
“不可以。”七妹的双臂在腰间环抱,手掌紧贴纤细的小腰,“进去的话,会破坏犯罪现场。”
我见大家都没入室的意思,所以也站在门边沉默起来。这时,有只手轻轻将我拉到一边,是张爵明。老张左手推开我,右手移开旁边的方志凯,一声不响地跨进七妹所说的犯罪现场。
“喂……”童润洁没能力阻止他,只好不甘心地撅着嘴,在地毯上跺了两脚。
老张转身张开手掌,把所有人推出离房门两米的范围。他的皮鞋重重地踏在开裂的地板上,蹲在尸体边,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夹出一包纸巾,抽出其中一张,把它放在水果刀刀柄的下方,轻松地把刀从死者体内拔出。水果刀的长度约十公分,半个刀身的位置带着殷红的血液。二姐立刻把脸转到一边,不敢再看下去。
保镖起身跨过尸体,走向板床,床上只剩下一块木板,没有床单。靠着床探头往窗外看,窗台上堆积了厚厚的灰尘,上面没有任何痕迹。老张关上窗户,隔开吹进办公室的大风。他走回尸体旁,看了我们一眼,说道:“谁干的?”我暗暗发笑,他的演技比我还好。
“你凭什么怀疑我们?”潘少强带头表示不满。
七妹回过头问管家:“那些工人和厨师也在庄园过夜吗?”
杨利民仍在那里对大少爷的死感到悲痛,完全没有空回答问题。
张爵明代为回答:“工人和厨师并不住在庄园,他们下班就得离开。”
“这就对了。”童润洁像个小侦探一样,托着下巴说,“除去死掉的大哥外,昨天这里只有我们兄妹六人和管家,还有保镖。通往庄园的大门共有三道,其中第一道门装有监视器,第二道门需要通过指纹识别器或屋内的人才能打开,外人要想进入庄园非常复杂。所以,杀害刘振国的人,就在我们八个人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