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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你弄疼我了……”
“我对你不够好吗?我不够爱你吗?为什么你宁肯相信那些不相干的人,也不相信我呢?”
“唐方!你抓疼我了!”我拼命甩开他的手,哭着跑到门边,看来唐圆是对的,唐方真的不像表面上那么温柔。
就在这时,唐方突然从背后抱住我,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因为太在乎你了,我太怕失去你了,我从来没有像爱你一样爱过什么人。”
“你真的在哭吗?”
唐方没吭声,他松开我,然后背过身捂住脸。等他再次转过身时,我看到他眼睛通红,满脸泪痕。他说:“你就那么想看到我哭么?”
我心疼地替他擦擦泪,然后扑到他怀里,他偶尔会脾气暴躁又怎样?他杀了宋雯又怎样?只要我们彼此相爱,什么都不重要。我在他怀里喃喃着说:“听说你父母去世的时候,你都没哭,我还以为你是个永远都不会哭的人。”
唐方愣了愣,轻轻推开我:“我姐找过你?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于是忐忑地说:“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你打算结婚了,她希望,我们好好相处……”
唐方握住我的肩拼命摇晃着:“她不可能那么好心对你说这些话!她一定说了我好多坏话,你不要相信她!自从父母去世后,她就一直对我怀恨在心,她根本就不希望我幸福!”
我微微侧过头,看了看他握着我肩膀的手,然后漠然地望着他,他依旧在流泪,但不是因为悲伤——我在他的手上,闻到了芥末油的味道。
哭泣的隧道 8
唐圆意外出车祸死了,虽然那看起来确实像是意外,但我有太多的理由怀疑是唐方杀了她。
唐圆的葬礼上,唐方撕心裂肺地哭着,表情里透着真切的悲伤,但无论他怎么用力挤着眼睛,我却看不到一丝眼泪。等到吊唁的人渐渐聚多时,他便边哭边用手抹着眼睛,每一下都能抹出哗啦啦的眼泪来。看到他如此卖力的表演,我心中一阵阵作呕,这一刻,我才彻底相信了唐圆的话。
唐圆去世后,唐方整个人都变了。
他变得异常敏感,动不动就暴躁如雷,还时常打碎家里的东西,甚至有时候,他还会莫名其妙的用拳头捶着墙壁,直到指缝里渗出血来。但是每当我被他吓得不知所措时,他又仿若大梦初醒般紧紧抱住我,一边道歉一边低低地说:“我爱你,我爱你……”然而过不了多久,他就又会再次失去理智。
或许我真的应该离开他。
或许我真的应该报警。
唐方杀了宋雯,头颅就摆在收藏室,也许有一天,我的头会摆在她的旁边。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我坚信唐方是杀死宋雯的凶手,就在我下定决心要报警的时候,宋雯的头颅找到了,隧道碎尸案告破了。
宋雯的头颅确实在架子上——凶手家地下室的杂物架。
凶手是宋雯的邻居,他杀死她的理由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他和女友闹别扭,女友执意要分手,并且总也不肯接听他的电话。他突然想到,自己的邻居宋雯和女友认识,于是便将她请到家里,恳求她用自己的手机拨通女友的电话,以便给自己争取到挽回爱情的机会。可是宋雯那天也不知怎么了,或许是不想掺和到别人的家务事里,死活就是不肯打,两人就此起了争执,他情急之下将她误杀,然后分尸,身体就切成小块抛洒在隧道里。由于头颅不好切割,难以处理,于是他想等着那颗头变得腐烂干瘪面目不清时,再想办法扔掉。警方从宋雯的人际关系网里找不到任何线索,于是便从外围展开调查。当他们来到这个邻居家时,发现他家里异常干净,尤其是浴室更是一尘不染,所有的卫生死角都清扫的干干净净。警方认为,一个独身租住房子的男人,很少会对租住屋这么爱惜这么彻底的清扫,于是就重点检查了这个房子,终于在客厅的墙角和浴缸的下水道入口找到残留的血迹,经过检验,这些血迹和宋雯的完全匹配。这个骇人听闻轰动全城的杀人碎尸案就此告破。
杀人真凶被绳之于法,我想我应该比死者家属还要开心,因为我误会了唐方,误会了我深爱着的唐方。
而唐方在那段时间也几乎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他克制自己脾气的方式令人心疼。每当他感觉到自己快要失控时,就会偷偷用针扎自己的手臂。他极尽所能地对我好,用尽一切办法拯救着我们的爱情。
后来有一天,唐方温柔地说:“明天晚上,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哭泣的隧道 9
那天晚上,唐方将家里布置得像圣诞节一样,喜庆又浪漫。
他喜滋滋地将我拉到梳妆台前,从镜子里凝望着我:“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为你准备这件礼物。我要为你设计出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发型,让你成为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笑着:“那要看你设计的发型是不是真的很特别喽!”
唐方十分自信地从收藏室捧出一个头模,那个头模正是我那天见到的,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只不过脸上的着色已经完工,看起来不像当初那么可怕了。现在想来,当初我看到的一定是半成品。
我望着头模上那个令人惊叹的发型,嘟起嘴说:“你不是说不会制作我的头模么?你说你要活生生地收藏我一生一世。”
唐方附身轻轻吻了吻我的头发,边拿起梳子边说:“这不是你的头模啊,你看它哪都不像你。”
我嗔怒道:“糖糖你真赖皮!”
唐方笑笑,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替我梳头。我从镜子里望着他专注的样子,恍惚间仿若又回到了我们初遇的时候,那时他也是这样专注地梳着头,他梳头时的样子,那么赏心悦目。
唐方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将刚刚挽起的发丝放下来,又重新挽起,又再次放下来。他紧紧皱着眉头,看了看桌上的头模,然后耐着性子小心翼翼地将那缕头发又一次挽起来,继而又一次放下来。他一次又一次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似乎怎么都找不到那缕头发合适的位置。
最终,他气急败坏地将梳子摔在地上,然后转身用针狠狠地扎了自己手臂一下。
“糖糖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唐方咬着牙说:“你坐着别动,我一会就好了。”
我不放心地站起来,转身担忧地望着他:“你到底怎么了?要不我们改天再梳好了。”
唐方突然大吼道:“我让你坐着别动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这个头今天必须梳!因为今天是我早就选好的日子,向你求婚的日子!”
望着他狰狞的面孔,我忐忑不安地重新坐了回去。
我从镜子里看到他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他一会儿紧紧攥起拳头,一会儿又用力地打自己耳光。突然,他满眼痛苦地瞪着我,然后猛地从工具箱里抽出一把剪刀,狠狠地扎入了我的后心,一下、两下、三下……
他哭了,是真的哭了,我确信他这次没有抹芥末油。
他边哭边说:“我必须要哭出来,我若再不哭出来,一定会疯的!你一定不相信,从出生到现在,我就没有哭过,我是个不会哭泣的人。每当我痛彻心扉的时候,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没有办法流出眼泪,为此,连我的父母、我的姐姐都认为我是个钢铁心肠装腔作势的人,没有人知道,想哭却怎么都哭不出来是多么痛苦,没有人知道,这么多年来经历的各种悲伤、难过、愤懑在我心里堆成了山,而我却无处宣泄。”
他将我紧紧拥在怀里,一边吻着我的额头,一边继续用剪刀刺着我的后心:“少年时,为了寻找哭泣的感觉,为了能够宣泄情绪,我不惜杀死自己的爹娘,可没想到,就算爹娘的离去,都不能令我哭泣。后来,我又杀死相依为命的姐姐,但我依旧哭不出来。我真的受不了了,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令我的哭泣的事,就是你的死的……我那么爱你,那么不想失去你,可偏偏就是因为我爱你至深,你的死才能令我心底积压多年的情绪彻底释放。你看……宝贝你看,我真的哭了……我真的哭了!你会怨我吗?你会因为我的爱,而怨恨我吗?”
我张张嘴,却早已没有了说话的力气。这个世界上,有无法听到的人,有无法看见的人,也有无法闻着气味的人,只是我没想到,竟然还有无法哭泣的人。或许,和瞎子聋子相比,无法哭泣是一种更为可怕更为痛苦的残疾,因为这个残疾,会把人生生憋得失去理智,失去一切。
唐方扑伏到我身上,号啕大哭,从那痛快淋漓的哭声里,我听到了爱情,也听到了快乐,只是这爱情这快乐对我来说,却又如此致命,如此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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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的隧道 10
隧道又被封锁了,因为有人在那幽黑冗长的隧道里发现了一截已然变形的手指,那截手指仿佛蓄谋已久,生生跳进某辆开着天窗的车里,径直落在方向盘上。发现手指那天,发生了很严重的连续追尾事件,多人在这起追尾事故中受伤。
警方根据那截手指,很快查到死者身份。死者又是一名年轻的女子,生前曾在某家八卦杂志就职。因为她的工作性质,生前交际广泛,认识的人鱼龙混杂,也曾因为对某些明星的负面报道,而得罪过不少人,因此警方很难确定这起谋杀案的性质,从那一块块被压扁的尸块上,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虽然警方曾将其未婚夫唐方列为重要嫌疑人,但唐方似乎因为未婚妻的死而受到重大打击,变得神志不清,无论别人怎么阻拦,他每天都站在隧道的入口放声大哭,根本就无法从他口中得到任何线索。警方彻底搜查了他的家,又确定他没有作案时间和作案动机之后,立刻转移了视线,将目标放在那些死者曾经得罪过的小明星身上。
隧道解除封锁后,里面的无线电信号又遭到了干扰,和上次一样,司机们又在车载收音机里听到了刺耳的噪音。一些灵异爱好者再次将那些噪音分析整理,想不到翻译出来的话竟然和上次一样:“我的头……在架子上……”
唐方的收藏架上,多了一颗头模,无论是颅形还是脸庞亦或是五官的搭配,都是所有头模里最完美的,就连警方来搜查的时候,都没发现,那密封的、充满光泽的头模里面,藏着一颗正在因爱而腐烂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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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流感 1(1)
姜那雯最近遇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件事情给她造成的直接影响,就是她开始说谎,不由自主的、情不自禁的,就像切洋葱会流眼泪一样,几乎成为本能反应。
她在一所略有名气的大学读书,但她并不是这里的学生。她只是个在食堂打散工的外来妹。她曾经梦想光明正大地成为这里的学生,可惜高考时的3分之差,令她的梦想瞬间破灭。姜那雯没有放弃,她寻着梦想一路找来,好话说尽,亏得食堂老板刘大宝怜悯她,才能在这找到一份工作。每天上午和下午有两个小时空闲,她就装成学生的样子四处蹭课。
刘大宝看中了她的本分踏实,他喜欢她、信任她,将食堂里最容易生出猫腻的买菜进货的工作交给她,那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发生在她去买菜的路上。
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姜那雯就开始变得莫名其妙起来。她莫名其妙地买了一个白色的口罩;莫名其妙地天天戴着;然后就开始莫名其妙的撒谎。
比如刘大宝问:“好生生戴个口罩干什么?”
姜那雯撒谎说:“哦,感冒了。”
比如刘大宝问她上午去蹭了什么课?明明是文学课,她却说是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