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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他也不能杀人啊,那……那可是杀人啊,他怎么逃得掉?”她颤声道。
李中汉吸了一口烟,又叹息了两声。
“那女人多次威胁他。本来杀她一个也就够了。可是5月2日他突然知道,她写了一本日记,就是因为有那本日记,那天晚上,他才又得回去,他得去她家找到那本日记,然后毁了它——是他劝你回去的吧?”
“他说,他想吃夜宵,让我陪他。你,你是说他利用了我?”她含泪问道。
“应该说是一举两得吧。”李中汉往空中吐了两个烟圈,“他运气也真够坏的,他在那女人的住处找日记的时候,有人来敲门,就是那个叫李英杰的男人。原来他答应第二天把一本书还给他的朋友,可他把那本书借给了那姓詹的女的。当时已经半夜了,可他非去拿不可,因为那个朋友第二天上午九点就要搭飞机离开中国,而且5月2日白天,据说他去过詹家,没遇见人。詹丽琳又没手机,所以,他只能半夜去。只能怪他倒霉了……老吴怕惊动邻居,给他开了门,本来想把那人打发走的,可是真他妈的够倒霉,那李英杰居然认出了他。原来,老吴在寺庙认识那女人的时候,他也在那里当义工,老吴那时候,根本没注意他……呵呵,到了那种地步,他当然不能让李英杰活着离开,他用他找到的那个什么带锁的铁盒砸了李英杰的脑袋,弄死他后,就把他分了尸,他想造成那女人杀了李英杰的假象。他把李英杰的头带走后,埋在了会所的花盆里。因为5月3日,我正好让他回会所拿东西,他就顺便埋在那里了。那天早上,章宁和姓郭的小子洗车去了,他就一个人在会所的花园里忙乎……”
听到这里,李丝雨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那女人的尸体是郭义,就是你女儿的情人替他料理的,老吴付了封口费。郭义要求章宁给他找份固定工作,你那个傻女儿就让他在犀牛旅社上班,他乘机在犀牛的骨头下面加了一层水泥,这样尸体埋在犀牛骨头下面就很难被人发现……如果不是章云海撞倒了那些花盆,发现了李英杰的头盖骨……如果他没把头盖内埋到犀牛棺材里,那个什么卓小南,就不会发现,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李中汉摇头骂了一句,“妈的!”
“哥……你,你认不认识什么,什么当官的,可以帮帮他?……”她哀求道。
李中汉半是鄙视,半是同情地看着她。
“妹子,接受现实吧。”他把烟灰磕在烟缸边沿,“去找老吴谈谈,这时候你去看他,他一定很欣慰,他会答应你的。这件事只有你才能办成。”
“我不会去找他的!这太残忍了!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她喊了起来。
“这都是他自作自受!”李中汉冷冰冰地扫了她一眼,“从他杀第一个人开始,就注定有这一天。他完了。”
她无言以对,扑在沙发上痛哭起来。
这时,嘭的一声,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了,叶瑾惊惶失措地冲了进来。
“什么事?!”李中汉暴躁地吼道。
叶瑾在他面前站定,稳了稳情绪才道:“犀牛旅社,犀牛旅社……”可是,她竟然说不下去了,李丝雨看见她的嘴唇在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这是怎么了,叶瑾?”李中汉咧嘴笑道,“立忠地产早在一周前就把钱付给我们了,还有什么屁事值得你这副表情?那地方又挖出尸体了?”
“不,不是这么回事。”叶瑾喘着粗气。
“那是什么事?”
“李董,立忠地产把犀牛旅社卖给了北京的一家公司。”
“那又怎么样?这关我们屁事!”李中汉吼道。
叶瑾又急又快地大声说道:“我听说,听说,有专业矿业勘探人员入住犀牛旅社。如果,那里有金矿的矿,他们说,犀牛旅社至少值三亿。”
三亿?李丝雨觉得脑袋旁边好像打了一阵响雷,过了好几秒,她才缓过神来。
李中汉跟她一样震惊。“三亿?犀牛旅社值三亿?”他咆哮道,太阳穴的青筋都根根暴突了出来。
“哥,你别激动!小心你的血压!”李丝雨慌忙提醒。
“别打岔!”他吼道,眼睛却紧盯着叶瑾,“金矿?你说犀牛旅社有金矿?”
“这还不算……”叶瑾努力控制她的情绪,“那家北京公司的老板之一是……”她的声音抖得像坏了的录音机,“是……章云海!”
“啊!”李丝雨惊叫起来。
“立忠地产的老板跟章云海是好朋友,上次来签合同的祝芸就是章云海的同学。现在等于是章云海用低价买下犀牛旅社!然后他摇身一变,成了价值三亿的矿业公司的老板!他们都是商量好的的”
“两亿,他赚了我两亿六千万!”李中汉怒冲冲地嚷道,“那里真的有金矿?!”
“这件事到目前为止还是传闻,但我知道,前两天有专业的勘测人员进入了犀牛旅社……犀牛旅社现在已经被全部封了起来,我们……”叶瑾轻声道,“我们也许卖得太急了……”
“妈的!如果我知道那里有金矿,我才不会卖!”李中汉吼道,“章云海这个浑蛋,他早就在算计这件事了,他总是在园子里转来转去,说什么从小在那里长大的,对那里有感情,纯粹是狗屁!十年前,他让我买下那破地方的时候,他就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了!他是地质大学毕业的!只有他才懂这些!”
这句话惊醒了李丝雨。她蓦然想起,过去每次去犀牛旅社,章云海都会一个人在旅社的园子里转圈,他说他对那里有感情,他说他在回忆过去……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其实是在勘测地貌?十年前,差不多,就是那时候,他开始跟她疏远的。他知道他不会再有福源的股份,他知道他一辈子将为她的家族公司打工。于是,他开始为自己打算。
十年,他筹划了整整十年。她觉得自己的耳朵在嗡嗡响。
这时,一个女人的脸浮现在眼前。她是立忠地产的女经理,几个星期前,在她家的书房跟哥哥完成了那笔可恶的交易。她当时就觉得在哪里见过她,现在,她突然想起来了。当年跟章云海谈恋爱时,曾有个漂亮女子来找他。她是来给他送鸡蛋的,后来听说是当兵去了,现在想起来,她好像就叫祝芸。对了,当时哥哥在书房里曾经叫她祝经理,没错,就是她!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但她的变化并不大。只是可惜,她当时一点都没想起来。
这么说,这些年,章云海一直跟她搞在一起?
我有哪点不如她?!章云海!你这个大骗子!愤怒和屈辱感令她头昏眼花,几乎站不住,这时候,她听到李中汉在问叶瑾:“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昨天路过犀牛旅社,看见它被围了起来,就问了一下门口的老王,他还在那里当门卫,他说那家北京公司带着勘测人员就住在旅馆里,他也不知道那家公司的性质,我试图进去查一查,他没让我进去,说是上面有命令不允许外人进去,我本来想硬闯进去的……可谁知,章云海过去的秘书从里面走了出来……”
“就是上周辞职的那个?”
“是她,张芩,她现在是章云海公司的代表,她跟我说……”
“她说什么?!”
“其实她等于什么都没说。她说,假如犀牛旅社有金矿,也是公私合营,章云海只是小股东,她还让我们好自为之,不要多事,她说北京那家公司的后台很硬,章云海还救过那个后台的命,如果我们敢捣乱,我们就会吃不了兜着走。李董,章云海和张芩早有准备,他们知道我们所有的秘密,他们知道我们一直在逃税……”
“妈的……”李中汉呻吟道。
“她还说……”
“她还说什么?”
“她还说……”叶瑾看着李中汉,目光又慢慢转向李丝雨,“那张借条,就是我在章云海垃圾桶找到的那张借条,是章云海让她伪造的,章云海知道我会翻他的东西,他这么做为的就是让我们以为他欠了巨额债务……”
“啊……”她倒退了一步。
“丝雨,那时候,他是在试探你,他想知道,当他发生危难的时候,你会不会替他分担……可惜……”叶瑾用责难的目光看着她,“如果那时候你对他好一点,也许金矿就会是我们的,至少我们可以分一杯羹……”
天哪!她听错了吧,当初气势汹汹拿出那张借条指明章云海欠下巨债的人可是叶瑾!
“喂!姓叶的!如果不是你一心想爬上去,处心积虑地挤掉他,你也不会被他利用!要不是你急于立功,急于要得到公司的股份,犀牛旅社也不会这么快被卖出去,这一切都得怪你!你这个利欲熏心的贱人!垃圾!你只配在公园门口卖票!哥,开除她!”她声嘶力竭地吼道,可当她怒冲冲地转身找哥哥撑腰时,却发现他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身子还在向前倾斜。
“哥!”她惊呼道。
他呯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他可能中风了。”叶瑾冷冰冰地说。
当她惊异失措地奔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的时候,她听到叶瑾在自言自语:
“当年,为了章云海,他把我调到福源来上班,我对他说,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包括跟他上床,他没有要我,却对我说,有一天,总经理的位子是我的……他知道我是什么人,为了成功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所以他一直就用那个引诱我。呵呵,所谓放长线钓大鱼,我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傍晚六点,首席法医办公室。
“还没找到她吗?”小林递了一杯咖啡给谷平。
谷平颓丧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谷平看着那些监控录像,已经连续三小时了,在这之前,章云海雇佣的私家侦探也看了不下二十遍,可至今没有发现卓小南的下落。自从那天晚上,她奔出姐姐住的那栋大楼后,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
“为什么不再去问问吴雨辰?”小林问道。
谷平一脸疲倦,用手指捏着鼻梁道:
“已经问过好几遍了,他承认的确让人去抓过她,但没抓到,我们给他作过测谎,看来,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他朝她摊摊手。“卓小南不见了。”
“章云海一定很失望吧。”
“是啊。昨天我去看他,他瘦了很多,而且情绪不太稳定。他一直认为卓小南就是被吴雨辰藏起来了。吴雨辰是为了报复,才故意隐瞒了她的下落。但是,吴雨辰现在已经承认了四宗谋杀案,他何必还要隐瞒这个?”谷平拿起了遥控板。
“你不看了?”她问道。
“等一会儿再看。”他“吧嗒”一声关了面前的显示屏。
“也好。休息一下。”小林道,“你看她会不会被外星人抓走了?”
谷平笑了。
“信文。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我是在排除一种可能性。如果她没被外星人抓走,那她一定是藏在了什么地方。”
“她能藏在哪里?我们查了附近所有可以找到的监控录像。”谷平忽然作了个暂停的动作,“稍等。”他跑出了房间,不一会儿,他倒扣来了薯片、虾条、巧克力、椰奶和核桃仁。
“谷平,这些都是你的?”小林没想到他居然藏着这么多零食。
“不,这是章宁昨天托人送来的,为的是感谢我们洗清了她和她父亲的不白之冤。另外,她因为销赃可能要进去几天,她说,出来后,她一定会买新的,所以委托我们把它们都解决了……她也有很可爱的一面。”谷平将它们一一放在她面前,“我们边吃边说吧。”
“她好像更爱她的父亲。”
“她一直觉得他是真正关心她的人。虽然,他从来不给她钱,但他是那个家里唯一不把她当怪物的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