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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风看看四周,依旧一片死寂。一阵寒风吹来,让他从刚才新发现的狂喜中镇静下来,他的耳畔响起了韩江的忠告……不要离开营地。唐风浑身一颤,自己离开营地多远了?他忙回身,朝他认为的营地方向望去,竟是一片漆黑,哪还有一点亮光。
唐风慌了,他开始回忆刚才这一路自己的经历,推算着离开营地的距离,可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离开营地并不远啊?应该还能看见营地的篝火。可此刻,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唐风辨别着方向,最后按照佛塔遗址的方位确定了一个方向,他认为这就是正北方,也就是营地的方向。但他沿着这个方向走出五十余步,就动摇了,觉得自己判断错了。这时,前方出现了两道岔路,唐风决定调整方向,他走上了西北方的那条岔路。但是,当他走上这条岔路后,却开始了重复昨天凌晨在树林里的痛苦经历。
唐风像是进入了一个迷宫,不停地绕着圈,总是看到一些似曾相识的环境。他绝望地开始呼喊,但这里连回音都没有,四周只有黑暗、死寂,死寂、黑暗。
唐风陷入了黑暗的海洋,他怎么也不明白这看似普通的林子,怎么会屡屡让自己陷入死地。也许……也许这里就是元昊不肯让人踏进的绝地!
唐风精疲力竭,绝望地瘫倒在一棵树下,不知不觉地合上了眼睛……
两只巨型兀鹫飞临树梢,停在那形状奇特的树上,注视着树下正在酣睡的唐风。突然,其中一只兀鹫向唐风俯冲下来,等唐风睁开眼时,他已悬在了半空中。漆黑的夜空,寒风凛冽,他想呼救,但却发不出声响。它们飞越了一座高大的宝塔,又飞过了几座雄伟的宫殿,接着是一大片松林,最后来到了悬崖边的高台之上。兀鹫向高台俯冲下去,在离高台五六米高的地方,将唐风抛了下去。
唐风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破裂了,他趴在冰冷的岩石上,寒风一吹,浑身剧痛。他想支撑着站起来,可又无力地摔倒在岩石上。
忽然,一阵奇怪的音乐悠悠地传进了唐风耳中。紧接着,是一阵激昂的鼓声,再下来是一些唐风听不懂的话语,像是有很多人在自己身边唱歌跳舞。他不知道这些人是否对自己有恶意,求生的本能促使他猛地翻过身,他要看清那些人的面目。
那是一群恶魔,还是一群人?恍惚间,唐风看见许多张面目狰狞的面孔。他使劲揉揉自己的眼睛,这才看清那些面孔。这是一群戴着面具的人,正围着自己和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唱着,跳着……
唐风听不懂那些人的语言,但却认出了这个大平台,这个悬崖边的平台就是白天他和韩江找到的那个大平台。再看那帮人还在起劲儿地蹦着,一会儿又虔诚地跪在地上,高擎双手,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
唐风晕了,他向山上看去,想要看清那些人在对什么顶礼膜拜,可是除了漆黑的夜幕和冰冷的石壁,什么也看不见!那两只巨型兀鹫也不见了踪影,但唐风却总觉得兀鹫就在山上,在自己的头顶上,随时可能会再俯冲下来,将自己带入无尽的深渊中。
那群人扯着嗓子喊了半天,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待这帮人重新站起时,也不唱了,也不跳了,唐风发现他们冲自己过来了。他猛地忆起了在七色锦海的遭遇,忙扯开嗓子喊:“我不是恶魔,不是……”
可是唐风扯开嗓子,却发不出声来,那些人不容分辩,一下子将他举了起来,然后一步步走到了悬崖边。唐风已经喊破了嗓子,下面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他绝望了,被抛下了深渊。“不!我不是……”他终于喊出了声音,撕心裂肺的声响伴随着无情的风声,响彻在整个峡谷中。
……
唐风惊醒过来,又是一个噩梦。他坐起来,仔细回忆刚才的梦境,似乎和昨天的那个梦有着某种联系。兀鹫?一群戴着面具的人?……唐风还来不及思考这一切,那个奇怪而恐怖的声响又向他袭来。
唐风浑身战栗,他想站起来,但双腿一点力气都没有,无论他如何努力,还是瘫倒在那棵树下。他抬头看去,那个神秘的符号又映入了眼帘,一个分三刀刻画的三角形标记,清晰而醒目。他彻底放弃了,闭上眼睛,任由寒风伴随着那奇异的怪响折磨着自己的耳膜。
“唐风,你怎么了?”
“你怎么跑到了这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唐风被一阵呼喊声叫醒。他慢慢地恢复了理智:“怪声……又……又是那个怪声。”
“我们听到了,可你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传来叶莲娜的声音。
“我叫你们不要乱跑,结果倒好,你们两个,一个呼呼大睡,一个又跑进了林子。”韩江埋怨道。
马卡罗夫给唐风灌进了一些矿泉水,唐风支撑着站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众人解释,便使出全身力气一指身旁树干上的那个三角形标记:“都……都是因为这个。”
“这个?”韩江用手摸了摸树干上的三角形标记。
“这里也有?”叶莲娜惊道。
“还不止这一个,这林子里都有。”唐风断断续续地将自己的遭遇对众人说了一遍。
众人闻听,无不惊骇。韩江和叶莲娜搀扶着唐风,没用十分钟,就穿过了林子,回到了营地。唐风晃晃脑袋,他不敢相信,困住自己,让自己迷失的地方,竟然和营地只有十分钟的路程。
众人回到营地后没多久,那个奇异的怪声便消失了。韩江快速判断了形势,道:“到天亮之前,由我守夜。你们都继续休息,不管听到什么声响,都不要出来。”
也只好如此,众人在惊恐和寒冷中焦急地等待着天明。唐风经过这么一折腾,早已精疲力竭,一觉睡到了天明。
天亮后,唐风关切地问韩江:“那个怪声后来还响过吗?”
“又响过一次,不过持续时间都很短。”韩江道。
“是吗?”唐风一边和韩江闲聊,一边整理他随身携带的东西。他打开数码相机,准备再看看昨天在黑鹫寺遗址拍摄的照片,可是让他崩溃的是,照片上竟然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是照了的,而且照完后,我还回放看了一遍。”唐风叫了起来。
“你再看看其他的呢?”韩江追问。
唐风忙看其他两张:“也是一片空白。”
“怪事!”韩江也有些晕。
“不行,我要再到岩画那儿去看看。”唐风说着就要去黑鹫寺遗址。韩江却一把拉住了他:“别去了,现在那里已经不重要了。”
“哦,何以见得?”唐风不明白韩江所说何意。
“我认真听了你凌晨在林子里的遭遇,除了那个神秘的三角形标记,还有一件事吸引了我,就是你发现的那座佛塔。”
“你想到了什么?”
“天亮后,我和叶莲娜已经去查看了那座佛塔。和你说的一样,佛塔在我们营地正南方向偏东的位置,而咱们昨天发现的黑鹫寺遗址在营地正北方向。这样看来,佛塔和黑鹫寺遗址当年应该是连为一体的,也就是说佛塔是黑鹫寺的一部分。那么,根据佛塔上的题记,我们也就可以断定,这里就是所谓的‘大戒台寺下寺’。”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唐风同意韩江的意见。
“这样也就否定了你昨天的假说,这里不可能是‘上寺’,而上寺应该另在他处!”
唐风点点头:“嗯,是这样!那么,昨天我们在东侧悬崖边发现的大平台就很可疑了。”
“是的,而我们在平台上发现的那两个西夏文‘上寺’,则明确无误地提示我们上寺就在那里,而我们发现的石梯就是通往上寺的。”韩江推断道。
“就在那里?”唐风还在犹豫,“不会那么简单吧,平台上风那么大,全是岩石,怎么建造寺庙?”
“我现在当然没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但佛塔上的一个发现,又可以佐证我的观点。”
“哦?你是说东北角那个武士像?”聪明的唐风马上想到了韩江的意思。
“嗯,你想想,为什么偏偏东北角那个武士像和其他三个不同?这难道是巧合吗?不,绝对不会,那尊武士像不论是造型、大小、表情都不同于那三尊。这只能有一种解释,就是当年造塔时有意为之的。”
“我也想到了这层,可还是不敢肯定。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尊武士像和其他三尊最大的不同是他的双手。那尊武士像双手合十,而且他双手合十的动作很奇怪。”
“那就是最明显的证据。东北角的武士像双手合十,而手却指向前方,他的前方即是东北方向,东北方有什么?除了上寺,还会有什么?”韩江越说越兴奋。
“可是我不明白这么大费周章,暗含玄机,仅仅就是为指明上寺的方位?”
“这正说明上寺的重要!我们在这里基本上已经搜寻了一遍,虽然有很多发现,但对于我们要找的东西,却没有发现什么踪迹……”
“所以你认为我们要找的东西在上寺?”唐风打断韩江的话说道。
韩江点了点头,“我想应该是的。”
“可我们昨天已经去了那个大平台,什么也没发现啊?甚至没找到一点建筑的痕迹!”
唐风的问题,让韩江沉吟下来。许久,韩江才又说道:“我现在无法解释这一切,但我想我们有必要再去一趟那里。”
韩江话音刚落,帐篷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唐风和韩江听到帐篷外的动静,忙钻出了帐篷,就听见徐仁宇兴奋地大叫:“岩羊,刚刚有一头岩羊,跑到我们营地来了。”
“那你倒是把它逮住啊,我们也好吃点野味!”韩江戏谑道。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刚要去逮它,那头岩羊就钻进林子里去了。”徐仁宇边说着,还一边比画着。
唐风顺着徐仁宇比画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北面的林子里,有一头岩羊正伫立在林间,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们。
徐仁宇举起枪,瞄准了那头岩羊,唐风忙制止道:“别开枪,岩羊是保护动物。”
唐风话音刚落,那头岩羊敏捷地向北面的林子逃去。徐仁宇紧追几步,但敏捷的岩羊连开枪的机会都没留给他,就消失在了林子里。
“都是你瞎嚷嚷的,把岩羊吓跑了。”恼羞成怒的徐仁宇把怨气都撒在了唐风身上。
唐风刚要开口,突然,空中阴沉了下来,紧接着,连续几声刺耳的叫声传来,他的心猛地一紧。“兀鹫,又是那只大兀鹫!”唐风指着不远处树梢上的巨大阴影喊道。
大家都紧张地注视着半空中的巨型兀鹫,谁也不知道兀鹫这次要干吗。噩梦中的恐怖场景一幕幕闪现在唐风眼前,他已经紧紧地握住了手枪,生怕兀鹫俯冲下来,抓走自己。但兀鹫并没有向他们俯冲过来,而是向北冲去。
“兀鹫要干什么?”叶莲娜惊慌地问。
“北面是黑鹫寺的遗址,难道……”韩江欲言又止。
就在大家胡思乱想的时候,令他们终身难忘的恐怖一幕出现了……
兀鹫向北冲去,但很快便又重新腾空而起。待众人一齐向兀鹫望去时,发现兀鹫身下竟抓了一头与它自身大小相仿的岩羊。
大家都看呆了。“太神奇了!”叶莲娜惊道。
“不可思议,这头岩羊至少得有上百斤重,居然被这兀鹫给抓起来了!”徐仁宇口中喃喃自语。
“看来这两只兀鹫并不是食腐动物。”唐风还没忘了昨天的发现。
“难道它们吃活物?”马卡罗夫也直摇头。
“昨天在遗址上发现的那摊血,我想可以解释了。”唐风又看看韩江。
韩江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渐渐远去的兀鹫:“看我干什么?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