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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以来得不到而以为自己根本没有渴望的东西,封寒几乎都可以给他,住在一起,挑剔食物不合胃口,还有眼里一闪而过的温暖,火热的拥抱,纯粹而直接的感情,虽然封寒自己都意识不到那是什么,但是他给了陈玉一种截然不同的、让他舍不得放下的生活。
“这次的祭品,我很喜欢。”
“你是我的人,我会保护你。”
……
就像他的话一样,在危险的时候,封寒总是挡在他前面,没有任何犹豫。相对的,无论什么地方,他也会心甘情愿地陪着封寒,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帮助他。
当知道自己有可能是幕后害封寒的人的时候,陈玉第一次感到害怕和绝望,这真是老天跟他开得最恶劣的玩笑。
费尽心机地隐瞒着,贪图还能感受到的温情,陈玉甚至愿意在他旺盛的好奇心面前让步。他不想知道真相,如论如何,只要让他过着一家三口的日子就行了。让那个家里,还有封寒和豹子,就算煮饭洗碗打扫什么的,封寒从来都不做,他也不抱怨他了。
但是,美好的东西,总是难以拥有的,事实也总是残酷的。在他知道了真相,开始为封寒感到心疼的时候,第一次能帮到封寒的时候,他最珍视的东西,也随之不见了。
封寒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他陈玉的存在。
陈玉看着封寒,仅仅是一愣神,他已经没有力气抬起手去拿黄金匕首。最后瞄了一眼豹子,陈玉闭上了眼,他不想再看到眼前如此陌生的神情。
放弃的一瞬间,陈玉想起了封寒说的那句话,“记住,我是封寒。”我记住了,可是你忘了,该怎么办?
然而,过了好一会,封寒的手都没有收紧,他只是怔怔地看着陈玉,如果没有记错,那双眼睛最开始看到他的时候,是欣喜释然的,但是刚刚,黑色的眼睛里全是绝望和悲伤,让他心里一跳,莫名其妙地下不去手。
这根本不像他,自从那个人背叛他以后,他已经看透了人类,不是吗。
封寒的视线往下移,看到了陈玉脖子上的青龙环,他眯了眯眼,这是那个人的东西。封寒松开了陈玉的脖子,然后改为拎住他的衣服,将陈玉拎到面前,低下头去。
陈玉浑身一激灵,脖子上冰冷的触感里带着丝丝麻意,还有暧昧的吸吮声。他猛然睁开眼,封寒正抱着他,虽然这怀抱过于冰冷,没有半点温情。
他在吸血。
这是什么状况?陈玉回不过神,再次遇到,历史重演?好吧,陈玉承认他心里的疼痛忽然减轻了不少,但是这样的发展真得不会太狗血?
和上次一样,封寒专注于低头吸血的时候,并不妨碍他拆穿和制服陈玉私底下的小动作。
封寒冰冷的舌头恋恋不舍地舔了几下,终于抬起头,看着被自己狠狠捏住的手。
陈玉的手正从他衣服里出来,上有一面镜子和一颗青色的玉石珠子。
在那越来越冰冷的眼神下,陈玉干巴巴地说道:“这是我的东西,你从我这里——抢的。”额,其实抢并没有比偷好多少,但是这也算估计到了封寒的面子了。
封寒皱了皱眉,没有一丝犹豫,伸手来拿,冷冷地宣布:“我拿的就是我的。”
陈玉在为了那句话和语气迟疑地时候,单方的掠夺发生了意外。
青色的珠子忽然啪的一声,裂开了。
“这真不是我干的——”陈玉下意识地解释,然后停下来,吃惊地看着手心。
裂开的珠子里,浑身湿淋淋地爬出个东西,一只青色的四脚蛇?还是变色龙?
陈玉抽动嘴角,好……难看。
封寒也停下动作,看着那只动物。
刚出生的动物有分辨形式的本领吗?有欺软怕硬的天性吗?陈玉现在觉得自己知道了答案。
那只小东西转动眼睛打量了打量四周,立刻迅速地爬向陈玉的手指,然后恶狠狠地一口咬下去,然后——这混蛋也在吸血。
比陈玉的气愤更快得,是封寒的手,封寒一把揪住青色四脚蛇,拎了起来。然后脸色不算太好地盯了那冒着血的手指一眼。舔了舔嘴唇,转身就走。
“如果再有人拦我,我不保证那个人会活着。”封寒看着拦在面前的一群人简单地说道。
然后,他面前迅速出现一条相当宽大的通道。
没有人试图是挑战封寒的耐心,也没有人觉得会比陈玉更幸运。
封寒就是这样一个人,当他在自己这边的时候,他是可靠而强大的,没有人能抗衡的。但是他站在对立面的时候,简直不能只用可怕两个字形容。
“但是,封哥,你明明和我们是一起的——”被甩出去的马文青靠着墙愣愣地说道。
“一起?我不需要。”封寒冷冷地扫了周围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
陈玉甚至看到那条丑陋的四脚蛇努力爬到封寒的肩膀上,可怜巴巴、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
他感到一阵恶寒,这感觉同样异常熟悉。
但是这时候,陈玉根本没有心情细想那种诡异的熟悉感,他只是看着封寒头也不回地走入黑暗。
嘴里苦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简直像是他最担心的事提前发生的场景。或许,比他担心的情况还好那么一点点。陈玉实在不敢想象,封寒知道真相的时候的模样。
债,果然是要还的。
望着门口,陈玉眼里不自觉流露出来深沉的悲伤。
小胖灰头土脸地走回陈玉脚边,迟疑着唔唔叫唤了几声,很没有底气地试图呼唤封寒回来。虽然被封寒家暴了,它早知道会这样的!封寒的脾气本来就是这样,它从以前开始就是明智的。但是它觉得封寒就算脾气再坏,也不应该扔下他们离开啊。
这是赤裸裸地始乱终弃啊,他作为一家之主,怎么能这样一走了之?
陈玉沉默着蹲下来,抚摸着被摔出去,又自己溜达回来的小胖。小胖抬头看了一眼,眼里带着泪花,叫唤着请求抚摸和顺毛。
马文青对面前上演的孤儿寡母的剧情看不过眼了,蹭蹭几步走过来,问道:“小陈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封哥这是怎么了?”
过了很久,陈玉叹了口气:“他把所有的事都忘了。在他眼里,我们都是陌生人。”
追问了事情经过,马文青无语地看着陈玉,然后拍了拍陈玉的肩膀,安慰道:“你——你放心吧,其实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封哥和大家都还好好活着。而且,我相信,封哥总有一天会想起来,他会来找我们的。”
陈玉无力地点点头。
马列和金老大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都无奈的叹气,同时对陈玉表达了万分感谢。毕竟陈玉救了所有人,他甚至还帮着两家和山洞的主人争取了一件明器。
马文青看到陈玉仍然无精打采的模样,捅了捅他,将人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小陈玉,哥这里还有件好事,刚刚人多,还没有来得说。我从祭坛那边上的坛子里摸到张纸,我猜想着又是地图一类的东西,说不定是藏宝图或者某个大墓的地图。来,我们看看,让你高兴一下。”
陈玉木然地点了点头,就是小胖都懒得分一个眼神瞅马文青。
马文青从怀里掏出张纸,点了蜡烛,准备和陈玉分享宝藏的秘密和喜悦。
那张纸半黄半白,看不出年份。
打开后,却不是地图,而是一排一排的名字,两人一愣。
陈玉也打起精神,快速浏览的一遍,没有错,这名字,就是他们所有人的名字。有马列,金老大,马文青,马文秀,陈玉,还有一群伙计的名字,列了足有三十多个,看这架势,在场的应该一个都没落下。
陈玉注意到,上面没有封寒。
“看看背面。”
马文青一翻,背面只有两个名字:阿松,徐老三。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太忙了,昨天将近一点才回来的,所以对不住大家,今早写的。
另外,瓦申请请假,OML。。。。虽然这是悲剧。。犹大要回家拜见老妈,不方便写文。
所以,这是年前最后一篇,请假一个星期。然后我回来补上。
一定补上。我初五回来更新。
提前预祝: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TAT,不知道为毛,好舍不得的感觉。。。再次挥手。
102
102、102旧事 。。。
马文青一看都是人名,也有些傻眼,不满地说道:“妈的,怎么是这种东西?不要这么浪费爷的感情吧,爷现在缺少的是藏宝图啊。”
陈玉怕马文青无意间说出什么要求,拍了他一巴掌拦住他的话,将那张纸拿过来。
过了一会儿,陈玉皱起了眉,说道:“你不觉得这名单有些不对劲?你看这些名字,只有阿松和徐老三两个人在背面,而这两个人都死了……”说道这里,陈玉忽然顿住,转了话题,“咱们先找马叔和金老大问问,看看这纸是不是我们自己人丢的。”
马文青知道陈玉顿住是因为他不想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但是在这山洞里,所有的事都不由自主地朝着最诡异的方向想,他立刻明白了陈玉的意思。
也许,这纸是某种预示,活着或者死的预示。
马文青带着些防备看着自己手里的名单,好像那是一条蛇,一不小心,就会露出獠牙咬他两口。
沉默了一下,马文青说道:“这东西是我在祭台边上的瓷坛子里发现的,那个瓷坛子封得很严实。所以,它绝对不是我们的人随意丢弃的……算了,我们去问问。”
马文青和陈玉找到马列和金老大,将名单的事说了。
这份古怪的名单引起了两位当家人的重视,立刻将人召集起来查问,果然没有人知情。
马列和金老大的脸色都变得相当难看,按常理推断,如果名单不是自己人写的,那么就是有人知道了他们的行动。而且连死了两个人都一清二楚,难道,进入山洞后还有人监视他们?
陈玉习惯性地去看身侧,发现没人的时候,动作一顿,随即看向马列说道:“马叔,我们现在能带两件明器出去,根据之前的路线,藏王的明器陪葬室应该都在那间祭祀大厅之后。反正路过,我们先去惩罚走廊的最后一间,了解一下山洞的规则吧。”
马列和金老大都点头同意了,即便他们拿到明器,也很快就要面对如何出这个山洞的问题,还不如先做好万全的准备。
一行人又一次走过惩罚走廊,这次,石室里的惨叫声没有了,但是那种死一般的静谧,同样让人内心压抑。
到了最后一间,陈玉推开了石门,里面黑乎乎的,同样安静得可怕。
马文青站在陈玉身边,刚举高了蜡烛,那忽闪的火苗就挣扎了一下,熄灭了。
那一刹那,两人还是看清了有个人正站在距离他们不到一尺远的地方。
陈玉呼吸一窒,刚想往后退,就听马文青边点蜡烛边说道:“这位大哥,您已经重获自由了,也不至于立马就开始报复社会吧。”
蜡烛点燃的时候,陈玉发现,脸色苍白、浑身血淋淋站他们面前的,正是石室里那位淡定老兄。陈玉终于找回了声音,喃喃说道:“就您这模样,大半夜的,要是胆小的,真能给吓出毛病来。”
石室里的人脸皮一动,伸手在被刀割得翻起的皮肤摸了几把,深深呼了口气,说道:“我、我只是太激动了,真是好久没这么轻松了。”
感叹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平静下来,看着陈玉和马文青,说道:“我实在没有想到,你们真的能帮我们,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
“我时间不多了,但是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这人四处望了望,眼里有着某种深切的憎恶和畏惧,低声说道:“首先,理论上,在这山洞里,没有要求过任何东西,而又得到山洞赦免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