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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片空白,一定是这样的,我安慰着自己。可是那半根蜡烛又是怎么回事?如果结束了应该不寄蜡烛才对啊,
我感觉头痛欲裂,这几天严重用脑过度,全是猜测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什么时候这些讨厌的问题才会彻底离我远
去呢?
我深深的谈了一口气,爬起来打开电脑,开机的时间我给自己冲了杯牛奶,已经好久没上网了,曾经因为《
七根蜡烛》无数读者的邮件轰炸,我取消了手机捆绑邮件通知。我点开信箱,竟意外的收到了温可原的一封E…mail。
七月:我不知道你能否看到这封信。我把自己当成一个讲故事的人,把想念讲给你听。
你知道吗?七月,午夜的天空实际依然是蓝色的,子夜蓝。这几天我一个人静下来,拾起所有与你相伴的珍
珠闪亮似的记忆,用真心串起,挂在天鹅绒般优雅的夜幕里。每天我轻轻的抚摸着,可是终究断了,所有的快乐
都遗失在深深的往昔。
当我看到你们旁若无人紧紧相拥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我根本找不到开启你心门的那把钥匙。于是,我想
悄悄的,远远的离开你。以为时间可以帮我一个忙,轻轻的带你来,也带你静静的飘走。时间的确很慷慨,她虽
然没有把你从我心里带走,可她却让我认清自己,对你的想念,我无法回避。
夜色不会迟到,思念也不会。在无望的黑夜里,墙上的时钟固执的步伐始终如一,即不肯为短暂的美好停留
也不肯为遥不可及的相逢加快步履。
我不想欺骗自己,我不想每天只靠回忆感受你温暖的气息,我不想就此失去你,你是从相思树上飘下来的一
片叶子,直飘到我的心里。
没有你的这些日子里,忙忙的,心也盲了。不能听音乐,音乐总是悲伤;不能看天,蓝天里总有你的笑容浮
现;不能睡下,睡下了,你的影子会追到我梦里……
寂寞依然是寂寞,却已藏着小小的不安。这个夜里不知在心里把你的名字念了多少遍,可天亮了还是不能相
见。真怕就这么平平淡淡的三五十年,这中间要堆积多少对你的爱恋?七月,如果慢慢的有一天你把身边真真假
假的爱情都看穿,你还能分辨哪一声是我对你的呼唤?
又一个夜晚过去了,我不愿做黎明前的泡沫,我只想你做我身边绽放的花朵。摊开手,也许是整个世界,可
我现在宁可紧紧攥着你的衣袖。
几天以来,你固执的留给我一个美丽的背影,用沉默来考验我虚弱的坚强。明明让我看到美妙希望,却瞬间
让这一切变成遥不可及的梦想。就象让一个一生下来就活在黑暗中的孩子忽然捕捉到了转瞬即逝的光亮,然而等
他欣喜若狂的想把一切看清的时候,眼前又围起了黑色的幔帐,他还没来得及分辨7 种颜色,可从此却真的清楚
黑暗的含义了。如果你的美不是属于我的,请千万别让我看到,可是我已经不小心看到了,而且忘不掉,怎么办
呢?
以为爱会由痛苦而终幸福,以为想念是潮,潮有涨有落;想念是云,云有卷有舒。忙忙碌碌的,把想念埋在
心底,懒懒散散的,可以每天把想念讲给你听。
可是没想到,换来的是你的沉默,而想念的尽头只是新的想念。无望的等待大多数时间里成了一种仪式,思
念好象祈祷一样成了每天生活的一部分,等到仪式结束了,才发现自己每天爱你多一点。不知道是不是要这样等
下去,在等待中忘记了自己还在等待着。时间一秒一秒的流走,但至于下一秒是什么概念,是轻轻念你的名字,
是默默的一声叹息,还是陷入回忆时嘴角不经意流露出的一丝微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思念如蚀,一点一点遮
蔽了我生命的光芒。
夜于我曾经是一件礼物的黑色封套,当轻轻开启时,那种喜悦是不言而喻的,因为黑色的封套下总是一个光
灿灿的新的一天。而今,他谋夺了你的身影,把我抛弃在孤单里。
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只有两种模样,一种是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一种是你不在……
七月,如果你真的幸福,那么,我不会再打扰你,也许从此告别爱情而倾心死亡,不过你放心,只是一颗心
死了而已,我的人永远为你祝福遥望,愿你幸福!
温可原英俊的轮廓以及温柔如水的眸子渐渐浮上脑海,然后以最清晰的画面定格。屏幕上黑色的字体逐渐模
糊,我想起在卧岭村失踪十天后他再见我的那种无措和惊喜,我忍不住泪如泉涌。我从来不知道他爱得如此辛苦,
如此刻骨,也没想到竟会这般的伤害到他,我只是凭一个女人的直觉,感受到了他对我的好,别的一无所知。这
一刻,我突然被一种无法言说的感情摧毁。我再也无法控制的打开手机,拨痛了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有一刹那,我紧张得不能呼吸。
当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时,我象个丢失了玩具的孩子般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我竟是这么害怕失去他。
他的声音很沙哑,他焦急的问:“怎么了?七月?出了什么事?”
“对不起,可原,真的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没明白过来,焦急的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拼命的摇头:“不是不是,我从来没想过你的感受,我不知道……”
他停顿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他柔声说着:“别哭,七月,如果我的信让你这么难过,我宁可什么也没说
过,我只想看到你幸福,真的,我什么也不再想。”
“你在哪?可原?我想见你。”
“等我一会好吗?我现在有点事要处理,完了我马上给你打电话,等我,七月。”
“我等你!”
挂完电话以后,觉得心里好受了很多,我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安排我跟温可原的这段相遇,剪不断,也理不
清,他跟启凡都是同样让人心痛的男人,我该怎样去面对他们的好?
我看了一下时间,才三点,于是我关掉电脑,换好衣服出门,我想去看看苦婆跟苦儿,呆在家里只怕又要胡
思乱想了,到苦婆家的时候,却看见大门紧闭,门上还挂着一把锁,我奇怪着,她们出去了?看样子好象还是出
了远门,会去哪儿呢?我问了一下隔壁邻居,他们都说不知道,出去好些日子了。
我一时没地方去,又不知道温可原什么时候忙完,想了想给启凡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何秦安上午九点多就
给他打了电话说安依云回他那了,还说已经查到了那里确实有间荒废的精神病院,不能确定里面现在有没有住人。
我问他有没有查到那里曾经出过什么事,他说暂时没有,他正在查,因为时间太久,而且那间精神病院离市区太
远,所以查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看来,启凡这一整天都在忙着那个精神病院的事了。
挂完电话,我突然想去那间精神病院看看,因为我对那里面的人跟事太好奇了,我拦了一辆车,凭着昨晚模
糊的记忆终于找到了那条路,车往前开的时候,我让司机慢点,我四下张望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从脚底往上
升。终于看见一间破旧的楼房隐藏在一条弯曲的小路里面,车开不进去,我让司机在路边等我,我进去一下就出
来,他不太愿意,本来来这种地方他就有点怀疑,还好是在白天,若是在晚上,说不定他会怀疑我是鬼。我跟他
磨了很久,我向他保证,不超过十分钟我一定出来,他勉为其难的算是答应了。然后我战战兢兢的往里面走,越
靠近那幢房子我的脚步越沉重。
房子一共分为两层,面积不是很大,设计得有点奇怪,不是横着的房子,楼下只有两扇大门的面积,很陈旧,
有点象那种在电影里看到的旧社会的房子,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楼下是一扇圆形的拱门,但实际上没有门,
从外面看进去是一条不算很长的通道。我犹豫着走进去,通道里面的光线有点暗,由于是在白天,尽管暗但也能
看得见,通道里很干净,不象是一直没人住,倒象是经常有人打扫一样,这更加重了我的好奇。我没有穿高跟鞋,
走在通道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从胸口传来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这样的寂静让我紧张得手心里直冒汗。两边
是一些关着的小门,估计是一间间病房,有几扇小窗户上的玻璃已经损坏,从里面发出黑暗阴冷的光,我浑身发
冷,只觉得在每一扇窗户后面都有一双冷漠的眼睛在窥探着我这个不速之客。我硬着发麻的头皮快部往前走,我
只能往前走,我现在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幸好通道不是很长,很快就走完了,眼前出现一个很大的院子,还没等我回过神来看看这院子的结构,在一
棵很大的树下面一个女人拉住了我的视线。她正背对着我荡秋千,她穿一件黑色的外套,衣服很长,随着晃动的
秋千在草地上拖来拖去,她雪白的头发在后面梳了一个髻。我看不到她的脸,傻傻的站在原地。
“你来了,有带吃的吗?”苍老而凄凉的声音。
我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想说话却又发不出声音,好象声带在突然之间坏了一样。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感觉
到我的存在的,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弄出半点声响。
她见我没说话,停下晃动的秋千,慢慢的转过头来。那是一张苍白,没有表情的脸,少许的皱纹。她象鹰一
样锐利的眼睛看着我,我们四目相对,然后她“腾”地从秋千架上跳下来,一溜烟进了一间房,那样子看起来象
偷食被人发现的小老鼠。“砰”地一声巨响把我拉回到现实,我什么也来不及想,转身撒腿就往外面跑,我一口
气跑到路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大口的喘着气,似乎已经丢掉了半个魂。
司机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又看看我跑出来的那条路,我挥挥手叫他赶紧开车,看他的表情,他可能以为我撞
到了鬼。我慢慢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点了一根烟整理凌乱的思绪,原来那里面真的住了人,可能还不止一个,我
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被她吓成这样,其实她的样子并不恐怖,她只是出现在那幢可怕的房子里让我害怕。那么,
她是谁呢?她就是那个跟安依云有着不寻常关系的人吗?她刚刚以为是安依云去看她的吗?从她的五官看她大概
五十多岁,如果她就是我们猜测的那个人,那她跟安依云会是什么关系?又或者那里面还有别人?跟安依云真正
有关系的是另外一个人?
我用力的甩了甩头,我不能再继续想了,我的头开始很痛了。
我侧过头去,车窗外幕霜沉沉,天要黑了。
第十三章黑夜来临1 Taxi快要到市区时,我接到温可原的电话,他说他忙完了,问我吃饭了没有,我这才想
起来一天没吃了,都是那个精神病院害的,然后我们约好在一家餐厅见面。
当温可原看到我付了一百块钱给司机时,他惊讶的看着我,他说:“天!你这是刚从火星上来吗?”
我笑了笑随他走进餐厅,精神病院的那一幕真的就象个神经病一样在我脑海中翻腾,我越克制自己不去想,
那女人的脸却越清晰的印在我的眼前,我也快得神经病了。我要了两瓶啤酒,这让温可原大吃一惊:“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