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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因为看到一丝希望而受到了几分鼓舞,柳泉荷的手不由得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宝剑。“看来是要走一趟玉女峰了……若是殷秀不给解毒,管她是不是被冤枉,我定挑烂她的筋骨!”话语间,柳泉荷已然走到了我的身边,左手轻抚着我的脸颊,方才还狠辣无比的声音立刻变得温柔舒缓,“文武,你放心,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不会经历痛苦,更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相信我、依靠我,就够了。”
我一时动情,竟忍不住当着玄静大师的面便伸手抱住了他。“我很乐观,所以,你要坚强。”
听到一声“阿弥陀佛”,我还以为是玄静大师终于看不下去了,要对我们指点一番,却不料,他只是伸手于衣袖中掏出了一颗丹药,递到了柳泉荷的面前。
“这是一颗净灵丹,是老衲花了十年时间炼制的,一共只有三颗。虽说此丹药原本只打算用于非常之事,不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这一颗,还请白掌门不要客气收下,为这位王施主服下,不出意外,应当可以将毒发的时间推迟。”
柳泉荷离开我的怀抱,看着那颗净灵丹,眼眶里又开始泪光打转。
“玄静大师,你的大恩大德,泉荷此生无以为报……”
不料,柳泉荷刚刚伸手,玄静大师却又说:“且慢”
柳泉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白掌门,老衲还望你能够承诺一件事情。”
“大师但说无妨。”
“老衲虽身居少林,却也听闻过不少白掌门的平时作风……老衲希望白掌门在此保证,此次前去玉女峰,不到非常时刻,切不要滥开杀戒。”
“泉荷铭记在心!”
玄静大师点了点头,柳泉荷才终于伸手将净灵丹拿了过来。
只听玄静大师又说道:“白掌门,王施主,还有一件事,老衲不得不告知你们。这位王施主,在你的的体内,似乎不只是有中毒这一种异象。提起运功的时候,老衲可以在你的颅内部位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异动,非常微弱,却非常明确。只是,老衲也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早有预感,而柳泉荷却紧张地蹙紧了眉头。“玄静大师,文武对我来说犹如整个天下,我不能对他身体的任何一点异常掉以轻心!即使不能具体知晓那异动缘由,也请略微指点一二!”
玄静大师点头道:“老衲虽无能为力,有一人却或许能帮助你们。你们东行之时,可以择路去一趟东平山的烟波小筑,那里有一位名为灵音的高人隐居。若不是见白掌门这般心切,老衲本不便将此人告知于各位的。此人贯通天地阴阳之术,善用通灵之法,老衲会先飞鸽传书一封叫他等待你们的来访,到时你们只要报上自己名号便是。”
既然是隐居的高人,那一定不愿意外人来扰。玄静大师深知此事,却还是将他的信息透露给我们,看来果然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令我心中万分感激。不过,比我更感动的却是柳泉荷——用字条记下灵音的住址后,他左手置于胸口之上,对着玄静大师深深一拜再拜,才终于牵着我的手离去。
佩文风原本就如同亲兄长一般,对柳泉荷关爱有加,见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我这么一个心上人,却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心中自然难过,更是放不下,要一路陪我们走到底。而林中飞原本只是忙里抽闲,应了韩英天的邀请才来了少林,此刻却也无论如何不肯离去了,非要跟着我们上玉女峰不可。跟随他的那只大鸟如今又派上了用场——柳泉荷借来了笔墨提笔写了一封威胁信,让殷秀要么打扫好院子准备好解药等他上山救人,要么就索性洗干净脖子趴在地上等死,署名自然是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白水莲三个字了。
大鸟载着书信先一步飞往了玉女峰上的秋水宫,而我们一行人也急匆匆跨上马背向着那里赶去。
从前我一直不相信自己有胆量面对死亡的威胁,可如今,明知自己凶多吉少,我却能够奇迹般地压抑着心头的不安与颤抖,只为让泉荷放宽心,鼓励他坚强。
我这才发觉,为了他,我真的是变了好多。我在他心怀愧疚与不安的时候想尽了办法地逗他笑;在他为我的安危担忧的时候,深埋自己心中的胆怯,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我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在他夜里偷偷感怀落泪的时候,执他的手望着树梢之上的满月,带着他一同想象我们的未来将会是如何如何。
尽管,未来,在此时的我心中,已经成了一个近乎可望不可即的字眼。
因为,即使服下了净灵丹拖延了毒发的时间,我也渐渐地开始发现自己身体内部的变化了。胸口开始隐隐作痛,腹部开始微微发痒,渐渐的,小臂上的血管也开始阵阵发麻……
我开始有些收敛自己的笑容了,只因为我害怕一向敏感的泉荷从我的笑容里看到那份绝望和勉强……
我们用了两天的时间赶到了玉女峰。
那只被林中飞称作“灰羽”的怪鸟扑啦啦地飞回了他的肩头,大叫三声,惊得我□的路远抬起前蹄就是一声嘶鸣。
不知为何,心头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下了马开始徒步登山的时候,柳泉荷的眉也一直紧紧地蹙在一起,一言不发。
当我们走到半山腰,已经隐约可见坐落于上面的秋水宫时,柳泉荷突然停下脚步不动了。
一个声音突然在我们的头顶响了起来:“白掌门,我等你们好久了。”
我抬头一看,只见斜前方的岩石之上站着一个妖娆美丽的女人,却不是殷秀。不知是不是天天盯着柳泉荷的脸看,以至于他的形象在我脑海中根深蒂固了——当我看见这个女人笑的时候,竟然觉得他眼睛鼻子周围的感觉,跟我家泉荷还颇有些相像。没错,我的确是在变着花地夸这女人的美貌呢,不过我心里明白,她既然是秋水宫的人,也必然是个狠辣的角色。
只听柳泉荷对那女人冷冷道:“你便是江湖中人称‘双面鬼女’的殷红了吧。”
“白掌门竟晓得我的名讳,真让我心中欢喜。”说这话时,那女子一直眯着眼睛笑,“想不到白掌门竟是这般容貌倾世又气度不凡的佳公子,真是叫人不愿去相信,你就是长安那个有断袖之癖的男妓。”
“莫要说些废话浪费我的时间,去把你娘殷秀叫出来。”
你娘?殷秀?!难不成这殷红竟是殷秀的女儿么?!天呐,闺女都这么大了,那殷秀岂不是……突然回想起我在武林大会上对着殷秀犯色的样子,我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实话,柳泉荷比我大个三岁我就觉得挺别扭的了,那殷秀既然是殷红她妈,岁数估计也快赶上我妈了吧……
只听殷红笑道:“白掌门急什么,还没有好好享受殷红我为你们带来的好礼呢!”
殷红话音刚落,一片箭雨就突然从她身后冒了出来,密密麻麻,骇人之极!原来早就有人埋伏在了她的身后!
这可怎么办?!眼见风声越来越紧,箭越来越近,再这样下去,我们所有人岂不都要变成马蜂窝?!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柳泉荷,却见他只是一动不动地地站在原地,攥着手心低吼了一声:
“找死。”
【四十七】秋水宫
刚才……都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箭雨袭来的一瞬我本能地抱住了脑袋,等着自己像《英雄》里的李连杰一样的被戳成蜂窝,可是前方骤然一阵惨叫之后,我动动手来动动脚,竟还好好地活着?!
仍旧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的我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地面,却在几秒之后惊异地看见一片鲜血向着我的脚边涌了过来!
鲜血在我的脚边越汇越多,终于逼得我鼓起勇气来抬头看前方。这一看不要紧,眼前景象的可怖程度简直比上次亲眼看见楚一刀的头被活生生揪掉更甚!
殷红僵直地立在岩石之上,而她身后埋伏的箭手,此刻已经成了一片倒下的尸体。鲜血一汩汩地顺着岩石淌落下来,染红了岩石,浸透了地面,流到了我的脚跟。
惊愕之时,柳泉荷的衣袖已然覆上了我的脸颊,遮挡了我的全部视线。
面对他的这番体贴,我回敬给他的却是一番冷冷的话语:“你答应过玄静大师,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杀生!”
柳泉荷覆在我面前的手颤抖了一下,话语也尽成了慌乱:“对不起,文武!我、我……为了让殷秀老老实实替你解毒,我必须给她一个下马威啊……”
哎,罢了罢了。每次都是如此,一旦面对这样一个他,我总是硬不起来,一听他的声音就没了脾气。
轻轻剥开了柳泉荷的手,我强迫自己面对眼前的一切,挺直了腰板对吓坏了殷红喊:“别再犹豫了!带我们去见殷秀!请姑娘仔细想想,再这样下去,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可殷红却道:“庆宁派来缉捕你们的人马已经到了嵩山附近,若我娘治好了你的毒,庆宁的人马一定会立刻对我们动手!秋水宫向来与其他武林同道不合,无人援救,必然会被庆宁剿灭,我们母子亦不可能活下去!想尽办法消灭你们,或者帮助你们然后等着被庆宁灭门,你让我选哪一个?!”
竟有这么一回事!
呵,看来我的预感又准了么?难道这次,我真的是万劫不复了么……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推动,我的身体内部又开始因毒药而产生了强烈的反应,胸口一阵绞痛。若不是那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一定会就此昏死过去。
真是奇怪,死到临头的我,此刻满心想的并不是自己无奈而悲苦的命运,却是在想如果真的失去了我,泉荷孤单一人,又当如何活下去……
我偷偷瞥着柳泉荷,却见他突然攥紧了拳头,威胁殷红道:“眼睁睁地看着文武就这么被你们的毒药害死,或者拉着你们这些仇人殉葬,你让我选哪一个?!”
听了这话,殷红不由得全身一抖,也就在这个时候,柳泉荷对身边的冷溶使了个眼色,冷溶便一下子抽剑跳到了殷红的身边,没等她扑腾两下子,就把她制服在了手里。
柳泉荷冷冷道:“拿你的命作交换,我就不信殷秀那女魔头会不救文武。”
他行事干净利落得有些过分。看着满地的鲜血,我心中格外不是滋味。但是,一想到一旦他真的失去我会有多么悲伤,我便无可奈何地纵容了他的所有行为。
他是为了救我,所以我也只好保持沉默。只是,殷红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听话,在我们押她上山的一路上,这姑娘使尽了浑身解数想要摆脱我们的制服。尽管冷溶的剑一直架在她的脖子上,她却仍旧胆大放肆地大喊大叫大闹,当发现这些招数都不管用的时候,便开始玩弄姿色、媚笑,甚至故意用自己的胸部去蹭冷溶的身体。江流终于从忍不住说:“让我来押着她。”可柳泉荷却说:“冷溶,别交给你师兄,他毛病多。”
哎,也难怪柳泉荷会这么说——一想到上次在那客栈里,江流拿剑对着韩菲菲一遍遍地说“请拔刀”“请拔刀”,我真想以头抢地……
秋水宫地形险要,当到达前殿的哨岗时,没有武功底子的我已经累得半死。
真庆幸冷溶这家伙对女色没反应,一路上,殷红虽然用尽法子,却也没能逃脱出冷溶的手心。
在如此紧张地事态之下,秋水宫的八位长老全都到齐了,分列站在宫门口,一个个气势汹汹。可是眼见殷红落在我们手上,却也不敢妄动一丝一毫。
八位长老的形象都十分阴森可怖,我见他们手上都拿着不同的法器,脸上还画着形象各异的图腾。柳泉荷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