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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跃升官记-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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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不出。

    此次我辞官回乡,行事很低调但还是被他们知道了,我用帕子捂住口唇,一边咳嗽着一边对他们频频挥手,眼睛却不自觉的在人群中搜寻,希望再看一看那个曾夹杂在他们中间的身影。马车再次前行,我不停的回顾,但那个身影却始终没再出现。

    又行到了那片枫林,此时深冬,落木萧萧一片凄清,我不禁叹了口气。

    锦堂从后面抱住了我,“别难过,你还有我的。”

    “阿跃身边怎么能少了我。”车帘撩起来,身披蓑衣的管仁华,笑盈盈的转回头来。

    “管大少怎么落魄成了车夫?”我惊喜的问道。

    管仁华扑过来抱住了我,“给你当一辈子车夫,求之不得呢。”

    这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奔到了近前,马上人从马背飞身上了马车,揪住管仁华的脖领子把他拖开,“阿跃说会先考虑我的。”

    “颍川你也来了。”真是惊喜连连。

    “颍川。”随着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又一匹马驮着个粉红色的狐狸精跑了过来。

    石磊拧着颍川的耳朵,把他从我身上拽开。

    锦堂乘虚而入,钻进了我的怀里。

    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两个眼睛有些不够用的了,刚刚的不快早已经烟消云散,那一只不要我了就不要了吧,命不久长就不久长吧,有他们在身边就很好,人该知足,该惜福,不是吗。

    “三儿,出什么事了?怎么不走了?”我爹抱着月儿,从后面一辆马车上探出头来问道。

    “噢,马上就走。”我答应着,又向车外张望了一眼,终于慢慢的放下了车帘,“上路吧。”

    枫树林中,两人缓步走了出来。

    “想让他回乡好生休养,又何必做得那么决绝。”高丰年问雷丰瑜道。

    雷丰瑜这些日子脸色非常难看,昨晚更是一夜没睡,安庆看着担心,就去把高丰年请来开解他,所以高丰年从今早起就寸步不离的跟着雷丰瑜,一直跟到这里,索性倒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那日陈锦堂找我谈,我当时心情很糟,但后来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按说龙跃的病严重成那样,他该是像我一样着急担心才是,何以还能那么镇定的跟我讨价还价,我觉得其中有蹊跷,就又找王莲江仔细谈了,从龙跃中箭到他病情的发展,事无巨细都讲了一遍。”雷丰瑜目注着大陆尽头,龙跃一行消失的方向缓缓说道:“王莲江也觉此事其中恐有玄机,他和白芍乃是同门师兄弟,论针灸之术白芍不及他,但在用药方面却独擅胜场,龙跃那样的箭伤虽说是容易引起肺部感染,但按说由他全程看护着却不至于严重至此,而且此人贯会使些邪门歪道弄虚作假的伎俩,想是龙跃的病有诈。”

    “那你为何不把他们直接抓起来,交给赵铎,还怕问不出来因由。”高丰年道。

    “陈锦堂和白芍两个人动不得呀,”雷丰瑜无奈的叹息道:“我要是动了陈锦堂龙跃还不跟我拼命?到时候真有个好歹怎么办。”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得意?”高丰年愤怒了,自己的弟弟何时吃过这样的哑巴亏。

    “先随了他们的意,此去江南对龙跃的身体确有好处,等龙跃把身体养好了,我再找机会慢慢料理了不迟。”雷丰瑜眯起眼睛阴沉沉的道。

    “只是这番,龙跃心里怕是对你大失所望,日后想要挽回却难了。”高丰年拍着弟弟的肩膀,有些担心的道。

    “龙跃的为人我清楚,他失望归失望却是不能真正放得开的,我会再一次抓住他的心,皇后那个位子也一定让他乖乖坐上去。”雷丰瑜坚定的道。

    高丰年想了想然后试探的问道:“说实在的,龙跃固然是好,可你在他身上吃的苦头那么多了,难道就不能真正放手,把他忘了吗?”

    “想的太多,痛的太多,快乐也太多,食髓知味哪里还放得开、忘得了呢。”雷丰瑜脸上坚决和算计的表情隐去了,带着一丝无奈却又满腹柔情的说道。

    与锦堂他们几个笑闹一番我有些累了,躺在马车里想要睡一会儿,悄悄的把行李里一件宝蓝色斗篷拽出来裹在身上。“有苦衷的吗?有苦衷的吧。”


第七十三章
    我坐在空荡荡的镖局大堂里百无聊赖,“冬瓜,把琴摆出来。”我大声吆喝道。

    “哎,来了,来了。”冬瓜一溜小跑着过来,但看起来更像是骨碌过来的。

    冬瓜是我同族的堂弟,名叫龙东,不过差不多所有人都叫他冬瓜,因他实在是太胖了,个子又跟我似的矮小,就跟个圆滚滚的冬瓜差不多,不过他为人很好,整日里笑眯眯的,只见牙不见眼,极是讨喜,所以我倒是挺喜欢他的,把他留在我身边帮忙。

    起手叮叮咚咚弹奏的又是那曲金菊谣。我学琴有三年了,但是琴技依然是末流的,唯一弹得还算是差强人意的就是这金菊谣了,因为每一弹起就会想象自己有雷丰瑜那般的绝代风华。

    我和雷丰瑜之间的事情结束已经有三年了,三年前我回到老家西塘,那是地处江南的一个小村镇,在那休养了几日,可每天躺在床上等死的日子实在叫人无法忍受,于是就和颍川、锦堂,石磊他们商量着在扬州这里开了一家镖局,用皇帝赏赐的那一千两黄金做本钱,颍川和石磊当总镖头。

    我曾是从一品大员的背景,地方官倒是都肯给几分薄面,颍川和石磊分别是一南一北两个黑道巨头的公子,自然黑道上也混得开,生意上还有当年的江南第一大粮商,现在的江南首富管仁华大官人的照应,所以倒是顺顺利利的开了张并一路混得顺风顺水、财源滚滚,我现在是彻底摆脱了前几年一穷二白的窘境。

    “龙跃你又在用你那魔音荼毒生灵了,怪不得最近生意这么惨淡呢。”石磊夸张的捂着耳朵走了进来。

    “阿跃,别听他的,我觉得你弹得最好听了。”颍川随后跟了进来。

    三年了,颍川和石磊这一对打打闹闹的欢喜冤家,终于修成了正果,只是颍川还是在我面前献殷勤,而石磊也还是像盯贼一样,时刻盯着他。

    有时候就是这样的,爱情会在时间的磨砺下,暗淡下璀璨的光亮,而那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会成为一种习惯,一种本能的不可或缺。

    “现在倭寇折腾的这么凶,许多大户都往内地迁了,生意能不做的也都不做了,咱们生意自然就惨淡了。”冬瓜在一旁替我说话道。

    “去北边那趟镖还顺利吗?”我笑着停下手上的魔音操作,问道。

    自从那场黄河大战之后,戎狄已经有三年未再犯边。没有了劫掠所得,食盐、茶叶等生活必需但又无法自产的东西就成了紧俏,虽然天语和戎狄未正式开关贸,但私下里交易却极为普遍,再加上南边现在不太平,不少商人就把目光投到了北边边境,所以现在往那儿走的镖比较多,只是偶尔有小股戎狄人出来抢劫,所以风险还是有的。

    “还好,很顺利,最近那边似乎消停不少。”颍川道。

    “既然你们回来了,今天又没什么生意,我就去锦堂那里帮忙了,他那里正在办义诊,忙的四脚朝天的。等晚上回去吃饭吧,我娘和月儿肯定都想你们俩了。”我说着取了件大氅穿上,往外走去。

    我身上的大氅极是精美,白色的锦缎上用莹白的丝线绣着祥云和瑞鸟图案,鸟眼睛都是颗颗珍珠镶嵌,这自然是管仁华的手笔,他这几年一直致力于打扮我,但不论怎么打扮我也还是赶不上他一成的谪仙模样。

    走出镖局,招呼了一声,我的轿子就瞬间出现在了眼前,四个轿夫都长得一样的面孔,他们是同胞兄弟,而且四人都有一身不错的功夫,他们是颍川帮我找来的,据说在道上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后来听说我是指挥黄河大战的大将军,因仰慕我才投到我门下,不过一见我不过就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时大失所望,一度萌生了离开的念头,后来我把前世知道的那一点关于特种兵演练的知识教给了他们,四个人才又安生了。

    这四个人长得太像了,我凭相貌分辨不出,但他们的性格却各有特色,一接触就立刻清楚了。老大性格温和,老二火暴脾气,老三憨厚,老四狡猾。

    比如他们四个轿子没抬稳,把我摔着了,老大就会过来把我扶起来:“您有没有受伤呀,疼不疼呀”;老二就会撇着嘴道:“不过就是墩了一下又死不了人,哪那么娇气”;老三就会老老实实的讲:“刚刚我们几个偷偷去喝酒了,所以手上有些不稳”;老四就会说:“我去给您买跌打药去吧。”然后拿上钱买来最便宜的药,却按最贵的找我报账。

    此时老大给我撩起轿帘,扶着我上了轿。

    我轻咳两声:“咳咳,去白家医馆。”

    刚到江南那会,我确实是病得挺厉害,好像就快断气了一样,但过了一两年却渐渐好了起来,比之患肺痨之前还要好,近年来甚至开始跟着颍川他们走走镖四处去看看。只是常有些远房亲戚呀,地方小官吏呀什么的找我来请托门路,让我不胜其烦,于是对外还装成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只是最近有些发福了,病容妆渐渐也掩盖不住我的满面红光了,这病看来也装不了多久了,想想人家定山王装病能装上三十年,那功力我真是望尘莫及呀。

    过去的白家医馆,现在的名字改为双圣堂了,是锦堂和白芍两个人合开的,因他们医术好,收费又公道,医馆人气极旺,现在又收了十几个小学徒,其规模和知名度在江南也算是首屈一指了。今日办义诊带赊药,门前自然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我这个名声在外的超级大病号,在双圣堂自然是有特权的,众人看见我的轿子自觉让开了条路。

    “我这正忙不过来了,你快去后边帮忙。”锦堂那里正忙得焦头烂额,一见我进来,老实不客气的直接指使着我去干活。

    我脱了锦袍,换上一件白色的布袍子,用巾子蒙住口鼻,去后进帮忙熬膏药,人说久病成医,我的医术虽然还不行,但常年喝药,对药物的气味却很敏感,药熬制的够不够火候,一闻便知,也算是一项绝活了,嘿嘿要不怎么说是天才呢,干啥事都在行。

    忙到晌午时分,管仁华来接我吃饭,看着我一身的狼籍,满身的药气,不快的跟锦堂抗议,“他曾经是风流盖世的状元郎、叱咤杀场的大将军,你就不能对他好点,总拿他当打杂使唤。”

    “你也说是曾经啦,现在就属他最闲,不使唤白不使唤。”锦堂无所谓的道。

    “嘿嘿,锦堂说的是呀,这几年闲的,我这天才脑瓜都锈了,有事做才开心,仁华你有什么活我也帮你干。”我讨好的笑道。

    “你呀,”他给我顺了顺散落的乱发,“一会儿多吃点我就比什么都开心了。”

    “你还拼命让他吃,看他现在胖的,脸都快成包子了,再这么吃上两年,估计能后赶冬瓜了。”锦堂也有些不满。

    这两个始终有点不对眼,凑到一块就准得拌上两句嘴,于是我拉起管仁华往外就走,转回头对锦堂道:“我先去吃了,一会儿给你带回来。”

    管仁华拉着我上了他的轿子,“前几日新开了一家酒楼,我昨天陪几个朋友去了,感觉还不错,今天特定了好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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