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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嗯,小……咳咳……小病而已……”蓝渊按着胸口,缓了缓气。对着张公公问道:“急报传出去没?咳咳咳……让他们快去快回,另外,再传急报给言将军,让他撤军回朝,咳咳咳……速度来见朕。”
张公公连忙半跪在蓝渊身边,一边替他捶背一边回答:“陛下,八百里加急信件早已送出,很快便可送到绍大人手中,传给言将军的书信老奴马上让人修改内容,即刻送出,陛下你今日就好好休息一下,龙体要紧,老奴相信乐……乐公子他吉人自有天相,他现在是李元钊最后的筹码,量那李元钊也不敢轻易伤害乐公子。陛下您放宽心,老奴扶您到床上休息一下可好?”
“不用,朕就这样小憩片刻便好。”蓝渊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咳咳咳……你随张太医去把药抓了煎好就行了。”
“张太医,把朕的药剂量加大些,咳咳……以快速止咳为根本,朕怕是没有时间慢慢调理。”
“陛下!”张太医欠身道:“陛下,您的病需要慢慢调理,药剂太猛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剂量太大,老臣怕陛下龙体吃不消,望陛下三思啊。”
“先把标治了,本以后慢慢再养。咳咳咳……张太医不必再多言,退下吧。”蓝渊疲惫地闭上了眼,留下张太医和万公公面面相觎。
通往太医院的长廊上,两个人形色匆匆,利用这点时间作短暂交流。
“张太医,陛下的病无甚大碍吧?”
“哎,万公公,陛下他小病不医,大病又不顾,老臣真怕陛下伤了元气啊,他湿热颇重,肺部侵染也不轻,是万万劳累不得的,可你看陛下他……哎,万公公你可要尽量让陛下多休息休息啊。”
“张太医,陛下那肯听老奴的劝说呢?陛下最近的变化宫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你说陛下是因为大热时淋了凉水所致的湿热,那也全是为了乐公子呀,老奴至今还记得,那日陛下听到琴声也不顾那漫天大雨,伞也不撑,就匆匆而去。回来后就生了病。那时你没在宫中可能有所不知,太医们开了药,陛下一概不吃,把心思全扑在朝事上,直到病得卧床不起,当时可把老奴急坏了,生怕陛下出什么事,后来过了几日,陛下的病居然不药而愈。老奴知道陛下龙体康复其实是表象,他的身子早在寒江关一役中就落下病根,所以,张太医以你的医术一定能治愈陛下,你不要听陛下的,还是以你的判断开药吧,剂量问题陛下他不会察觉的。”万公公忧心忡忡地对张太医说道。
张太医也是一副为难样:“医者父母心,老臣当然愿陛下早日康健,但陛下不止肺上有火,心中更是有疾,汤药固然能够抑制生理疾病,但心中那块隐疾,还得早日疏导才好啊。”
“哎。。。”万公公长叹一声,道:“陛下心中的疾是乐公子啊。真是天意弄人,后宫美人何其多,陛下偏爱他一个。是缘是孽,是苦是甜,也只有他们才知啊,陛下表面放下了,可心中却越来越思念,这次乐公子被获,陛下的心早就飞去东延了。依老奴看,陛下不日便会赶去东延。”
“哎!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东延·丞相府监牢
一个提着食盒的少年得了批准,进入了牢中,他一间间寻找着,终于他看到了他要找的人。
隔着木栏,少年看到了那个他日夜想念着的男人。可那男人此刻萎靡不振,没了往日飒爽的英姿,他胸前被血浸透的衣衫已经变硬变得乌黑,紧蹙的眉,披散着发,被铁钩勾住的锁骨已经有些发白化脓。
食盒掉地,惊动了牢中的人。
“维……哥,维哥……我来晚了……”少年哽咽着,眼泪簌簌往下掉。
舒维睁开眼,看清来人后,笑了。
“维哥,呜呜……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少年抓着木栏,小声哭着:“小四也是才知道维哥被抓这件事的,呜呜呜……对不起来晚了……”
舒维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一阵钻心地痛让他轻呼出声。
“别动,你别再动了,维哥……你需要什么你告诉小四,小四一定尽全力帮你。”
舒维舔了舔干裂地唇,说出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小四,你怎么来了?”
“我……是绍使者找到我,说你被李宰相抓了关在牢中,要我进来探探情况,他说还有一位乐公子。”
“哦呵呵……蓝渊办事效率还不错啊,小四,你靠近一些听我说……”舒维努力挪动身体,向牢门靠近。
小四几乎将整个瘦长的身子都挤进了木栏间隙,他竖着耳朵听着舒维的吩咐,不住点头。
听完舒维的话,小四便走了,他见不到乐璇,虽然乐璇和舒维只有一墙之隔,但关押乐璇的那间牢房是不准任何人探视的。
“乐璇……璇儿……”
”璇儿……”舒维贴着墙呼唤着乐璇。
墙那边没有回应,却能听到窸窸窣窣地声音。
“璇儿,刚才蓝渊已经派人来探视过了,因为你那边不能探监,所以那人没来看你,但他让我告诉你,蓝渊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他要你一定要挺住,要坚持知道吗?他还说如果看到你瘦了,他就不理你了。所以,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知道吗?”舒维说完,紧紧将耳朵贴在墙上,他怕错过乐璇任何的声音。
“他……他真来了吗?”孱弱地声音。
“是啊,是啊,来了,刚才的话是他亲自说的哦。”
“哼哼……他系笨蛋,牢中条件艰苦,不瘦……才怪,刚刚有人送饭来,但系他们……将饭倒在地上,说系牢中人多,缺碗筷……地上有蟑昂,有臭穷,鹅真不想吃那饭呐……可系……可系,不七的话,是会瘦的吧……瘦了,蓝渊就不理鹅了,他会不要鹅的,鹅……那鹅还是七吧,舒维你七了没?如果……如果你瘦了的话,鹅……出去以后也不理你了,哼哼……咳咳……”
“我吃过了,吃过了,璇儿……你的舌头,好些了吗?”舒维又泪流满面,他这辈子的眼泪恐怕都在这牢中流完了。
“嗯,好多了,舒维啊……鹅好想弹琴,蓝渊最喜欢听鹅的琴声了,鹅怕久不练习,咳……琴技会生疏,等他来了,鹅万一弹不好,他……他会不会不喜欢鹅了呢?”
“鹅的宝贝溯玥弦断了,还没拿去续弦,若是……若是蓝渊来了,鹅拿什么弹给他听呢?”
“舒维……你说他……”
“璇儿。”舒维打断他:“别妄自菲薄,蓝渊他不是肤浅的人,他爱的不单单是你的琴声,你的外表,他爱的是全部的你,真实的你,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你的淡薄,你的骄傲,你的坦诚,你的欢笑,都牵动着他的心,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出来了,你为何还要一味地否认自己呢?你不光否定了自己,你还否定了蓝渊对你的爱,你是自己把自己往悬崖上逼,蓝渊想要来拯救你,你拉住了他的手,却将他一起拉进了万丈深渊,璇儿,其实要得到你的爱真的需要付出很多,你的爱摇摆不定,你的爱模糊不清,你的爱甚至就是伤害,可蓝渊他明明知道要得到你的爱必经苦困磨难,但他仍然义无反顾地爱着你,光这一点,你就无需要怀疑自己,你千万不要在蓝渊面前说刚才那番话,他承受得已经太多了。”
“…………”
“璇儿,你真的很优秀,而蓝渊更是人中之龙,我希望你们能终成眷属。你要努力,知道吗?”
墙那边半响没有发声音,就在舒维以为乐璇不再说话的时候,却听到乐璇说了三个字:“谢谢你。“语气,态度甚至跟蓝渊那日一模一样。舒维擦了擦眼泪,发自内心地笑了。
不能瘦了不能瘦了,有了这句话的动力,乐璇振作精神,伸手抓起地上已经冰冷的饭菜,慢慢地慢慢地吃进嘴里,米饭中和着泥土,嚼在口中又涩又嗑牙,但是为了活下去,为了见他,就算只能吃老鼠,乐璇也会毫不犹豫地吃进去。
一个信念在支撑着乐璇,蓝渊正在赶来,他来了。
尽成泪
“陛下……陛下……陛下!您等等啊,言将军已在回来的路上,您别冲动啊,陛下……!”万公公慌张地跟在蓝渊身后,一边捡拾着地上蓝渊脱下的皇袍,一边焦急地劝道。
蓝渊没有理会万公公,边走边脱,到了御净斋门口,蓝渊脱得只剩亵衣了。
万公公喘着气跟上来,一看眼前的祖宗脱得只剩亵衣,连忙进殿拿来一件狐裘披风给蓝渊披上。“陛下啊,您就不要跟自己身子过不去了,这寒冬腊月您穿这么点怎么行啊,您快进来,老奴这就为您更衣还不成吗?”
“哼!”蓝渊重重地哼了一声,甩开身上的狐裘披风,大喝道:“立刻给朕把便服拿来,马上传朕口谕,抽调一百御林军,全部着便装,一刻钟内在东城门前集合随朕前往东延!”
“陛下,不能急于一时啊,也许情况没有信中所说那样严重呢。再说今日天气奇差,不宜出行啊,言将军快马行军,明日便可进城,陛下您何不再多等一日?”
“等?你叫朕如何等?血衣都送到眼前了,你还让朕等?混账,你和张太医联合来蒙骗朕,朕还没治你们的欺君之罪,现在你居然还敢阻扰朕,你说!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蓝渊怒发冲冠,当看到信使拿回来的血衣时,他差点晕过去,乐璇倒在血泊中的悲惨模样时时在他脑中浮现,等?一刻也等不下去了。柔弱的乐璇怎能经得住如此折磨,他的若宁居然被别人欺负了,要他如何能等。
“你还不快去?”蓝渊一脚将万公公踢出了御净斋。
一刻钟后,东大门。
清一色灰袄着装的一百御林军整齐地排列着,阵势堪比阅兵。
蓝渊穿了一件灰紫色毛绒袍,头戴貂皮冠,鬓发露出些许,垂于耳后,寒风吹过,飘飘而起,便装的蓝渊少了几分威严霸气,却多了些许英挺飘逸。
蓝渊抬头看了看天气,细密地雪花飘飘洒洒,看样子一时是停不了的,现在的能见度大约三丈左右,天气确实有些恶劣。若不是乐璇的救援迫在眉睫,蓝渊也舍不得自己的兵士受这等严峻的天气考验。
翻身上马,蓝渊挺直了脊背,看着眼前的一百御林军高声问道:“朕的忠诚卫士们,你们可准备好了,和朕一起打先锋,潜进东延?”
一百御林军异口同声,回声震天:“我们时刻准备着,为陛下,为恆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不愧是我恆国的精锐部队。此去东延,有很多未知的危险,但是绍炎绍大人已经联络上东延朝中的旧部,前有绍大人接应,后有言将军支援,所以也无须太过担心,只要大家不被这严酷的天气击倒,那么我们离胜利就更进了一步。大家对此有信心吗?”
“有!”一百精壮的小伙,站在猎猎朔风中,没有一个表现出畏缩的姿态,这就是蓝渊的侍卫恆国的兵。
“很好,那我们现在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