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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则含笑听楚枫兴奋说话,都是开心。
很快到了山下,迎面有一锦衣公子走上前来,眼中含笑:“阿辞,无相,你们可下来啦!让我好等!”
“竹玉?你怎么来了?”楚辞也颇高兴,“家中之事可做完了么?”
“自是做完了赶来。”竹玉一挥扇子笑道,“你们几个在山上拼命,我怎能独善其身?原本是快马赶来了,刚到此地,却发现山中有浓烟冒出,心想必定是你们赢了,不然不会山顶起火……便在下面等候了。”
“你有心了,何必这样辛苦。”楚辞也笑着,走过去拍一下他肩,“这回生擒了炎魔教主,要去无相那处摆个宴席,还有人要介绍给你认识,你便一起来罢。”
“这个自然,这些日子我可也辛苦了,阿辞要好生慰劳我才是。”竹玉转过身,跟他几人说说笑笑,一同往前走去。
竹玉转头时,似有意似无意瞥了那花氏兄弟一眼,这时有细语从旁处传入他耳:“炎魔教大火,山中空腹有密室,当有所发现。”
竹玉唇边笑意加深,手指在袖子下头做了个手势,在那山后,有人屏息见之,回身传令。
另一头,树梢上站着个身着华贵紫袍邪异男子,长臂一展搂住身旁黑衣男人,凑到他耳边悄声笑道:“阿风阿风,这回你可放心了罢……”
当晚,五千铁甲兵在武林人全数迁走后攀山,将整座山翻了个遍,得利无数。
大战
北阙皇城,当朝帝王议事处。
第五瑾正坐在书桌后看奏折,秦青垂手立在一旁,一个小内侍快步跑过来,在秦青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秦青点点头,同样上前几步,在第五瑾耳边说话。
第五瑾抬头:“嗯。”又看了小内侍一眼,“宣。”
小内侍立即领命,走到门口朝外头大声叫道:“宣晋北王世子第五琮觐见——”
门外很快走进来一个锦衣男人,匆匆走了几步下跪叩首:“臣弟第五琮叩见陛下。”
第五瑾看第五琮面上神情,挥手让小内侍出去,小内侍会意退出,并恭敬地将门合上。
“说罢,有什么消息了?”第五瑾脸上才带上闲适笑意。
第五琮当下站起来,也不客气地坐到旁边凳子上。
“炎魔教被剿灭了。”他笑着说道,面上是显而易见愉悦,“咱那两位不简单弟弟可立下了大功。”
第五瑾一挑眉:“哦?朕记得,朕原意是让你去帮那两个小子一点忙去了,却不知立功之事从何说起?”
“这事臣弟原本也未曾想到。”第五琮脸色一整,“那炎魔教,原来是大凛安在我北阙境内一个钉子。”
第五瑾目光一沉,周身气势猛地放出:“说细些!”
“是,陛下。”第五琮不敢怠慢,连忙把话说完,“在几百年前,大凛谈氏因帝位被夺,便韬光养晦任凭后来王室宰割,却悄悄在我北阙郊野创立炎魔教,以武林魔教之名,行敛财之实,而其家族世世代代以篡为训,多年来,谈氏由没落到逐渐重回朝堂,付出了难以想象代价,而与此同时,炎魔教也在那座山腹中积攒了无数钱财,以期一旦后世有谈氏族人能重新掌权,便要拿出取用。”
“这些你从何得知?”第五瑾刚问出来,随即想到什么,再次发问,“你说钱财……既然你已知晓……”
“这便是臣弟所说大功了。”第五琮唇边泛起笑意,“花蚕花戮两兄弟在攻打炎魔教之时不幸坠崖,而因祸得福,却在山间发现密道,密道分作两股,一股通往山顶炎魔教掩饰所用庄子,另一股则通往密室,由重重机关密锁交错掩盖,而那密室里,就是谈氏几百年积攒钱财,如今可都便宜了我北阙了!”他顿了顿,声音不禁扬高一些,透着难以掩饰喜意,“臣弟粗略估算,足足有几千万两白银、近千万两黄金!甚至更多!”
“好!很好!”第五瑾当即站起身,狠狠地一拍御案,震得笔墨纸砚都抖了几抖,“这回朕库可充盈了!”
北阙数代帝王虽说兢兢业业,但边境总有乱事,加上北阙对百姓素来宽容、赋税不高,因此民众虽然富裕,而库银两却仅是堪堪能供所用,从不丰腴,若是有个天灾人祸,就更是缺少,使得数位帝王使钱极为小心……这回算是一齐补上了!
在御案后走了几圈,第五瑾方才冷静了些:“你继续说,朕那两个好弟弟是怎样发现大凛阴谋?”
第五琮知晓皇兄心中高兴,便也跟着笑道:“说来也巧,也正是在那密道之外,有个密室,密室里有祭台,拜祭就是那最末代谈氏帝王,陛下也知道,咱那位小二是个聪慧,他将炎魔教之事与当年皇叔满门……之事连在一处想想,便都通晓了。”
“果然小二是个极聪明,在这点上,小一就差些了。”第五瑾吸口气笑了,而后忽然眼里闪过一丝杀机,“那些武林人……”
“陛下不必担心!”第五琮忙道,“臣弟与小二通过信,原本是率领五千铁甲兵在山后等候,若是那些个武林人不济,就杀上山去收拾残局,没曾想居然是正道武林胜了,臣弟便省了事,在以‘竹玉’身份迎回他们之后,却被小二提醒,让臣弟搜山,臣弟这一去,可不就发了财么。”
“那小一小二现在人呢?既然炎魔教事了,又立了如此大功,为何不回来见朕?”第五瑾闻言,杀机方才散去,转而疑惑。
第五琮摇头苦笑:“陛下您忘了,皇叔……”
第五瑾反应过来:“是了,皇叔病愈,已然是去边关为朕、为朕北阙抵御外敌去了!小一小二如此孝顺,自然也会前往……”
第五琮点点头:“正是,据臣弟来看,此刻他们该是已经到了罢。”
第五瑾缓缓踱步,重又坐到龙椅上:“北阙亏欠晋南一脉良多……但愿此番小一小二能为皇叔担待一些。”
第五琮安慰道:“也说不得是个机会,晋南王府……之事炎魔教脱不得身,而那谈天羽更是操控一切之人,这回谈天羽以重兵攻打我北阙,自然是主帅,皇叔他此去,定是乐意。”
“如今朕也只有期盼他们平安归来,再将一切亏欠尽数弥补了。”第五瑾长叹一声,止住这个话题。
第五琮默默。
第五瑾并未沉浸思绪太久,再交代道:“琮儿,你可将财物押回?”
第五琮恭声答道:“是,臣弟趁黑夜将财物装车,以运粮之名兼程带回,如今就停在粮仓里。”
第五瑾敛目:“你去把它们充入库罢。”
第五琮答应,转身告退,第五瑾挥袖应允。
第五琮退到门前时,刚要开门而出,却听第五瑾又说出话来:“琮儿,朕不反对你在江湖上结交几个好友,但你要切记一点……绝不能透露半点朝廷之事,也绝不能将他们重要性凌驾于朝廷之上!否则……”
第五琮一惊:“是,臣弟不敢忘。”这才背透冷汗而去。
另一头,且说花戮花蚕并未参加那个什么庆功宴,两人从第五琮口中得知第五玦已然在战场与大凛决战时,便给楚辞留下一封信,便飘然而去。同行还有与武林正道格格不入玉合欢和她彩衣阁几个她亲手调|教出来高手,也包括青柳在内。
一路快马加鞭,马死后便运起轻功,不过一日一夜,便赶赴了边关。
边关兵防甚严,花氏兄弟二人拿出第五琮所给引信,才被允进入,而正当时,第五玦站在高高城墙上,身着重甲,身边伴着绷着小脸万通子。
城墙上还架着许多弩车,万箭齐发,朝着大凛军阵猛烈攻击,杀敌无数!
黑黝黝箭矢极大地打击了大凛军心,在苦撑三日后,大凛兵士已然有颓败之相,对面军阵中被重重保护红甲将军终于按捺不住,阵前大喊,要求与第五玦对战。
第五玦早从花蚕口中得知大凛之谋,起初还强自压抑,决心以为重、以弩车剿除对方所有兵力,然而在得知此将军名为“谈天羽”后再也忍耐不住,当即应允,飞身而下。
花蚕花戮二人心知第五玦仇恨已深,若要了此心结,非手刃仇敌不可,加之第五玦身上余毒已解,便任他出去。
第五玦与谈天羽之战耗时良久,谈天羽正值壮年,身手敏捷,而第五玦虽然年纪稍大,但当年混江湖底子还在,一时之间斗了个不分上下,然而激战正酣之时,北阙城墙偏处忽然飞出个一身重纱女子,她急速扑向谈天羽,势若疯狂地咬住了他耳朵、扼住他脖子,谈天羽被缠得死死挣脱不得,终究被疯狂女子咬掉了耳朵,旋即又被女子指甲抓破了眼睛,谈天羽吃痛,拼着砍断自己一根胳膊也挥出了手中重剑,砍掉了女子头,女子双目圆睁,面上笑容狰狞而诡异,正是被玉合欢带来数名彩衣门人之一。
第五玦被赫连飞飞打乱了步子,却在仇恨驱使下给谈天羽补上一剑,谈天羽断气,大凛溃不成军,北阙兵士开城门涌出,将其尽数杀绝。
有彩衣门人跳下,抱住赫连飞飞头颅,将其尸身带走,除却玉合欢与青柳仍旧留下之外,其余门人回去彩衣门内。
北阙大胜,班师回朝,叩谢皇恩。
当晚,第五玦在府中大醉,后抱着一个牌位痛哭失声,后忽然拔剑自刎,尸身直至第二日才被发现,却是面带笑容,十分安详。
当今北阙王大恸,在与花氏兄弟深谈后,将其尸身以火焚之,并将骨灰与琴抱蔓已然收齐骨灰合在一起,低调葬在北阙皇室陵园中僻静一角。
下葬后一日晚,玉合欢在第五玦与琴抱蔓坟前吞毒酒而亡,面色红润,如若生前,花氏兄弟得第五瑾应许,又将玉合欢葬在双亲坟墓比邻,使其泉下相逢。
第三天,第五瑾在花氏兄弟房里发现苍龙、麒麟银牌各一,另有书信一封。
“瑾哥哥见字如晤,小二与哥哥‘失踪’已久,实在不宜再昭示人前,试炼之类就免了罢,小二未免瑾哥哥为难,就带着哥哥一起走啦!至于秦师兄邀请回天机门之事,若是日后江湖有缘再见,便去见一见外祖父也未尝不可,只是而今小二心神疲惫,免不了要让哥哥陪着四处走走耍耍散散心,瑾哥哥若是想念,小二与哥哥自会回来探望,如此搁笔,期来日再会。”
第五瑾手里捏着薄薄纸张,不禁摇头轻笑。
北阙大河边,黑袍青年微微侧身,小心地为怀中红衣少年挡住风,两人一起踏上了那摇摇晃晃渡船……
剑鬼蛊师 作者:衣落成火
93 番外:澄晚
因着是教主之尊,即便是被人俘了去,也有着不错的待遇。
在别院中一间空屋子里,墨色长袍的邪异男子坐在桌前,桌上有茶,他的琵琶骨被一根金色链子穿了绑在床头铁柱上,被禁锢了所有内力。
他神智清醒得很,以至于虽说心口旁边仍旧有个血窟窿,但他却也并未太过在意。成王败寇,既然输了,便是认了。
前院喧闹声迟迟不止,那是正道武林摆宴庆贺之声,他嫌弃嘈杂,却也无法说出什么。
及至凌晨过后,再过了许久,声音才渐渐没了,连带着门前几个看守的年轻弟子也忍不住小酌微醺,打起盹儿来。
他端起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