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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全都不见人影?'等在院子里的管槐世疑问,他连夜赶回来,却发现一个人都不在,戚夏欢重伤还能跑到哪里?
'有人来找死,我能不奉陪?'顾迎秋冷哼,温家是吧?他不杀得温家死光、死绝决不罢手。
'你废了温亭,无疑是和温家结下梁子了!'尉迟冬隐摇头,顾迎秋这人做事还真不留后路,不管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
'温家?慢慢等吧!我的仇家多,够排到边关有余!温家不是第一个、也会是(以下由花园录入组klying录入)最后一个!」顾迎秋竟有些得意,管槐世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戚夏欢苦笑,他现在是自身难保,头晕眼花只想回房睡觉。
「你怎么拖这么久?」顾迎秋将戚夏欢推回房去,转头便询问着管槐世,后者皱起浓眉,事情有些棘手。
「你还记不记得关中神医门的命案?」管槐世沉吟,顾迎秋点点头,虽然不曾见过面,但总算是自己的师兄。
「大师兄怀疑和江英南有关,让师兄盯上的剌客,常出入烟波山庄。」管槐世解释,顾迎秋亦皱紧剑眉。
「还有一点很可疑,江英南有一批黑衣剌客,实在很像当初在常乐会围杀我跟戚夏欢的那些人。」顾迎秋提起,管槐世自然记得,若不是他出现得实时,戚夏欢和顾迎秋二人早就命丧黄泉了。
「你怀疑……和金国有关?」
第十四章
休养了几日,戚夏欢的气色却未见好转,仍旧惨白得泛青一张俊脸,不过他天性乐观,只要死期还没到,他就能高挂着一张笑容东溜西逛。
「贵婆婆早!」戚夏欢晃进小厨房,贵婆婆正忙着和包子馅,戚夏欢动手帮忙,跟着顾迎秋吃了这么久,连他都开始喜欢贵婆婆做的小笼包子。
「老板还在睡?」贵婆婆慈爱的问着,顾迎秋很懒散,不睡到自然醒会生气,而戚夏欢却很勤快,常常来这里帮忙,陪她说话解闷。
「他和管槐世出去打探消息,如果烟波庄主真和金国有勾结,那事情就非同小可了!」戚夏欢低着头擀面皮,这还真是一门学问哩!
「这种事可以随便和老妇人说吗?不要紧?」贵婆婆很紧张的问着,戚夏欢却笑开了,深深的酒窝很天真。
「高人总是深藏不露嘛!搞不好到时还得靠贵婆婆救命呢!」戚夏欢假装正经的眨眨眼,贵婆婆让他逗得轻笑起来。
傍晚,顾迎秋先赶了回来,戚夏欢悠闲的吃着小笼包子,拎了壶酒放于小炉上温着,临死之前还能过过这种舒服得不想动弹的好日子,老天还给他几分薄面。
「邪少和明彦呢?」顾迎秋望了望疑问,不该留戚夏欢独自一人。
「送唐欣儿回唐门。」戚夏欢伸伸懒腰,揉揉眼睛。自从顾迎秋斩断温亭一臂后,杀鶏儆猴,如今没人敢上门找麻烦。
「你不要紧?」顾迎秋很关心,戚夏欢的脸色一天不如一天,睡得再久,也难消他双眼下略为泛青的气色。
「要紧!时辰快到了!」戚夏欢轻笑两声,顾迎秋却咬着牙紧紧的瞅着人。戚夏欢这几日,不是陪着他下棋,就是跟着他到处东逛西逛,空闲下来的时间不拿来休养,只知道一昧的陪他,因为再不陪,他便再也陪不了了……。
「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快说、快做!」顾迎秋绷紧一张俊脸,他不放弃,可也没天真的以为老天会给他奇迹。
「有!我死了,把你扔进棺木里陪葬!」戚夏欢直勾勾的望着顾迎秋,他不想死,不甘心死,为什么命运老是在作弄他?
「做梦!我会找个好女人娶她,然后生儿育女,儿子通通取名叫戚夏欢,让你喊我做爹一辈子!」顾迎秋恶狠狠的冷哼,戚夏欢却忍不住的大笑起来,顾迎秋也觉得有趣似的咯咯笑着。
「好啊!我就转世投胎当你儿子来讨债!」戚夏欢拥紧人低声苦笑,他不想放手,舍不得放手,却不得不放开手。
「甜言蜜语够了?」江兆春冰冷的嗓音刀切似的传来,戚夏欢叹口气,打扰别人谈情说爱是会天打雷劈的,怎么世人都不懂呢?
「二总管有事?」顾迎秋倒了杯温酒给戚夏欢,烟波山庄里跟他过结最少的大概就是江兆春了,实在不像那种没事还会上门挑衅的人。
「你伤了温亭?」江兆春双眼难掩怒意,顾迎秋更好奇。
「你在跳脚什么劲?难不成他是你姘夫?」顾迎秋只是刻薄的嘲讽两句,哪知道江兆春脸色立变,他先是一楞,后又忍不住的狂笑起来。
「妳?……我以为你们兄妹俩……。」顾迎秋笑得喘不过气,戚夏欢倒是很狐疑,不太理解究竟发生什么事。
「有些病又不是医不好,大哥是因为练功才不得不禁……女色,我跟你解释这些干嘛?」江兆春跺脚,狠狠的瞪了顾迎秋一眼,她其实也是个挺美的女子,发起嗔来有她自己的韵味。
「所以你就带着大队人马来找我算帐?」顾迎秋哪里知道那一剑会有这么有趣的效果,笑趴在桌上,戚夏欢只能轻拍他的背,这人笑得太放肆,一口气眼看就要喘不过来。
「世上不是只有你的戚夏欢是宝,其余人就是草。顾迎秋,你造的孽如此多,没有报应,简直是天不开眼!」江兆春冷哼,顾迎秋却可有可无的挑挑眉,记得以前也有个人这么说过,老天不开眼?老天开不开眼关他什么事?
顾迎秋冷笑,映雪残斜着刺出,连日来和偷袭的黑衣人拚杀,顾迎秋的剑法愈来愈阴寒狠绝,一出手便是置人于死有去无回,竟开始有些神似伊儿寒。江兆春哪堪顾迎秋如此狠绝的拚杀,两招便败下阵来,戚夏欢来不及扬声阻止,却有另一道气劲挡下映雪残,顾迎秋急退,顺手拉过戚夏欢,两人飘得老远。
「他就是师弟的心上人??倒是挺标致的。」一名僧人拉起江兆春,一双铜铃大眼打量着顾迎秋,淫笑两声。
「大哥只是玩玩而已!别当真。」江兆春急着解释,她知道江英南那个门派,门规森严,很多事是不能犯的。
「当然只能玩玩,师弟若犯戒,一身功力是会尽毁的!」那名宽袍僧人笑了起来,眼神却极为凶残,顾迎秋心直跳,从刚刚挡下他映雪残的气劲来看,那人的功力实在深厚得可怕。
「若不想生不如死,你就在贫僧眼前自断经脉,贫僧绝不为难你。」宽袍僧人朗声说着,顾迎秋皱紧剑眉,脑中不断回想,中原武林似乎不曾出现这样的僧人,口口声声称江英南为师弟,可那人又实在不像出家人。
「要死趁现在,若落在苦大师手里,你真会生不如死的。」江兆春竟然很同情的扬声劝着,顾迎秋冷笑,这女人八成姘夫废了,脑袋也跟着不清醒起来。
顾迎秋握紧映雪残,正想动手,戚夏欢却突然揪紧他衣袖跪了下去,一口鲜血喷在他衣襟上,这一惊,非同小可,顾迎秋脸色煞白的连忙抱紧人。
「戚夏欢!」顾迎秋根本不管是不是大敌当前,戚夏欢浑身打颤,咬紧牙关,再撑不了多久,剑气破体而出之后,两人从此只能阴阳两隔。
「阿弥陀佛,贫僧送你们一程。」苦大师一瞧戚夏欢那样,便知这人命不久矣,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的心理,他决定一掌送那对小鸳鸯上路,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一掌推出,一根擀面棍横向飞来,轰的一声断成两半,抵消掌力。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请大师吃笼素包子。」贵婆婆擦擦手,笑笑的朝这边走来。
「好功力,报上名来,贫僧不杀无名小辈。」苦大师狂妄的冷笑,却心惊贵婆婆竟以一根擀面棍就化解了他的掌力,不容小看。
「贱名不足挂齿,大师还是别问了!」贵婆婆笑了笑,明摆了表示不愿再答,苦大师戒备的盯着人,顾迎秋则很讶异,他进进出出糕饼铺子这么久,却从来不知道贵婆婆有这么好功力,再看到贵爷爷和老掌柜亦向这里走来,胆颤心惊,若这三人有心要他的命,真的会死得不明不白。
「刀僧有苦集灭道四个弟子,大师法号一字曰苦,该是排行第一。」贵爷爷沈吟,苦大师皱眉,刀僧已离开中原数十年,竟有人能道出自己的师门来历?
「你们是什么人?」苦大师急追问,老掌柜却叹口气。
「作恶多端的可怜人。」贵爷爷笑着回答,若不是恶贯满盈,他们不会埋名隐姓这么多年,若不是满手血腥,他们也不会造桥铺路多积功德。
「老伴,行善这么多年,求的不过就是别横尸街头,希望能有个好下场啊!」贵婆婆亦笑着回答,三人挡在戚夏欢和顾迎秋身前,苦大师不敢轻举妄动。
「大师听老妇人一句劝,修行不易,别毁在旦夕。」贵婆婆虽然慈爱的说着,但眼神杀机立现,苦大师不由得一退,沉吟一会儿,诵声佛号,拉着江兆春离开。他进入中原之前,师父刀僧曾提醒,若遇上一柄剑、一把银斧还有三个老人,立退,他惹不起。
贵婆婆笑笑的看着苦大师离开,接着便回头望着戚夏欢二人,与她目光接触,顾迎秋不由得一缩,他是坏事干多了,竟有些做贼心虚起来。
「老板别惊慌,我们夫妇观察你这么久,你倒是没干过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反而糊里胡涂的做了不少好事。」贵爷爷说的自然是顾迎秋那散财童子的行为,由着老掌柜乱花钱做善事。
「你们三人……。」顾迎秋吶吶的问着,心底不禁浮出一丝希望,却又不敢开口,那模样看得贵婆婆直笑,真是藏不住心事。
「我们的来历就不想多谈了!当年坏事作尽,让一柄天地同悲的银斧千里追杀,只好隐姓埋名,这几年过得倒也安乐。」老掌柜解释,顾迎秋下意识的摸了摸布兜里的银斧,贵婆婆点点头,就是那柄小斧的真正主人。当年,那人可是天之骄子,一柄银斧除尽天下不平之事。
「前辈出手相助,会不会给你们惹来麻烦?」戚夏欢深吸一口气疑问,冷汗直冒,他得费多大劲才不会再咳出血来。
「不会了!那人失踪多年,若还在,老板怎能如此张扬?」贵婆婆理了理顾迎秋微卷长发,那人一生除恶务尽,可传到顾迎秋手里竟变成丧尽天良?真是世事难料。
「戚大侠果然好心肠,不仅不嫌弃咱们三人,甚至还替我们着想。」贵爷爷很安慰,这个决定果然没下错。
「你们?」顾迎秋眼神一亮惊呼。
「是的,再不出手戚大侠就没救了!若想制住你这条毒龙,还得靠他才行。」老掌柜笑笑的扶起戚夏欢,三人三道剑气换命,能和那人平分秋色的伊儿寒,果真名不虚传。
「世上高人真多……。」楚坷盯着眼前的新塜淡淡说着,进进出出的糕饼铺子里竟藏有三名绝顶高手?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可惜,又死了三个……。」戚夏欢长叹一口气,为了他一人,已经连连折损了四名高手,愈想就愈觉得内疚。
「说到底,武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前辈们动不动就身负上百年功力,多几个冒出来,我们哪够命让人杀?」尉迟冬隐吐吐舌头,虞明彦不放心戚夏欢,硬要他先折回来帮忙,哪知回来后,这好命的家伙竟然不会死了?
「知道你还不加紧练习?我们当中除了戚大哥之外,大概都只有挨打的份,二师哥或许还有机会一拚。」楚坷双眼绽出光芒,自从和伊儿寒交过手之后,他的剑艺简直突飞猛进,管槐世则是因为个性关系,一直都很踏实努力,内功精厚得不容小看。
「你把顾迎秋摆哪了?」尉迟冬隐挑拨,那人自从知道还有人会发冷电银斧之后,歪脑筋又动了起来,要知道,论剑,他可能永远及不上戚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