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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见他眼光一下冷下来,“说媒?谁敢给尤儿说媒?还是说,尤儿想要纳个王妃?”
“自然是最得皇兄宠爱那位,才如此爱屋及乌,尤儿才不要王妃,尤儿要皇兄。”玉臂圈上他脖颈,送上吻。
不过是中午时分,帷幕全部落下,大殿中便传来阵阵淫语和呻吟,小厮们垂头侍立在殿外,噤声不言。格瓦也守在殿外,头沈得很低,手在宽大的衣袖里紧握成拳,耳边传来的淫秽之声仿佛是刺伤人心神的利剑,割得他发疼。
“主子,阿梵那边…”探子半跪在案前,脸色依然发沈。
“都撤了吧。”每次从阿梵回来的消息,不外乎就是他和他那皇兄如何亲密,如何安好,听得顾祈樾心刺疼,还不如,不知道了。
“是,徽王问主子何时回去,皇後那边势力越发大了。”
“林族长的病,似乎比过去还不如了,我尽力,可能不足半年,便能见效。”
“是,青茫盟主问主子安。”
“哼,他还问什麽安啊,他最近可好?”
“盟主看上一女子,可能就要成亲了。”
“是麽,好,家里有什麽能出手的,让小厮送了去贺喜,没事便下去吧。”
青茫亦安稳下来了,那小猫儿在阿梵,似乎也过得很好,他那皇兄,似乎是真正对他好,罢了,每日挂念著也无用,等万事平定下来,必定去夺回来。
中秋的月,洒下一层月光,似乎也是这样的月光下,他抬著眼望向自己,瞳仁泛著金光,单纯得如同处子,高贵的气息完全不似离家千里的质子。青茫说他身上有皇者的气势,自己却只见过他撒娇置气的模样,女子都没有的娇媚,忍不住搂入怀中呵护著。
正发著呆,就见林舒旭从殿中出来了,孤身一人,月光拖长了他的影子,看著有几分孤寂,“祈樾,自己一人…呀……”
☆、18秋风渐起忆难离2 H
看著他突然踩空一级楼阶,直直向自己倒来,下意识地抱住他,胸膛被撞到有些发疼,脑里却突然被击中一般,片段的记忆袭来,一片空白,低头看他依然有些愣住,似乎被刚刚的惊险吓到,脸色泛白,朱唇微张,心脏贴著自己胸口,跳动得有些紊乱。
神差故事地,唇猛然与他的紧贴在一起,手也没有放开他的腰,紧贴著的脸上可以感受到他突然停滞的呼吸,胸口能感觉到他心跳更加迅速,身子都变得有些发硬。
“祈…祈樾?”
似乎被唤醒一般,回过神时,舌已经侵上了他的唇线,手也抱得他更紧,也不顾他是要放抗还是呼叫,更加热切地侵入他的唇舌,将他的小舌也吮吸入口中,用舌头安抚著。
被吻得失了理智,林舒旭忍不住抬手搂住他的腰,身子都有些发软,迎合著他的亲吻,眼神变得离迷。
似乎,并不讨厌,似乎有些熟悉,顾祈樾懒得再思考,抱了人就回了房中,途中也没有停下对他的挑拨,手已经侵入到他内衣以下,在他胸口的茱萸上细细揉捏。
一夜春风,醒来时林舒旭还在他身边睡得很沈,身上的痕迹清晰地说明著昨晚的放肆,顾祈樾觉得脑子发沈,一阵阵地刺痛,一会儿後便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本就都是男子,这样的关系,虽说有些骇人,但在本朝也是极正常不过,只是对方身份有些特殊,好好照料著便也是了。
“舒旭?” 从他身後将他环入怀中,在他耳边轻唤一句。
听不见他的回应,怀中却填满了他有些苦涩的药味,似乎第一次醒来没有想到那小野猫,顾祈樾不知自己心中在反复衡量斟酌著些什麽,本只是一次利益的买卖,现下这般,弄得不清不楚,实在不是自己的作风。
林舒旭再醒来身边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差了小厮来伺候梳洗,回想起昨晚的温存,眉眼里都带了笑,今早听到他低沈的呼唤,没有应答,但似乎他环著自己的动作毫不生硬,似乎,这个男子到手了呢。
林舒旭说不上为何就偏要他不可,但自小他想要的东西便会设法弄到,父亲曾说他没有本心,但也不尽然,他到手的东西从来都好好疼惜著,不似几个兄弟一般,到了手玩过便扔。他也知道自己性子里其实远没有外表看起来的淡薄冷淡,三十而亡的诅咒将整个族的心智扭曲得过分病态,外表的安稳舒适其实都透著诡异的虚假感。
“格瓦,昨晚的宴会上,可见著了东宫那位?”
搅拌著手中的凝胶,真真香气扑鼻而来,“似乎是不见,但也没听说些什麽闲言杂语的。”
“这手艺格瓦你是越来越好了,凝胶效果也越好,皇兄最近似乎越发要得厉害了,大概是药效开始起作用了。”
“这还是顾大人那得来的方子呢…”
最听不得他提起顾祈樾,每次一听到名字,心中的钝痛便变本加厉地袭来,更感觉自己现在做的事龌龊肮脏至极。
“他,或许早已忘了我了吧。”
“哥哥你这又是说的什麽,还不就是为了顾大人,身子都搭进去了,要我说,天下最痴情便是哥哥了。”
“这番不堪的下来,他大概也不要我了呢,我便只能将阿梵给他,也算一片心意吧。”
“哥哥为何待顾大人如此入心,明明他对那林舒旭…”
“我也不知,天下真正待我好的,便是你和他二人了,我命都可以给你们。”
“哥哥又说些胡话,夜深了,国主大概不来了,也没人来传,哥哥吃过药早些睡吧。”
捻起一粒药丸用温水送下,躺在床上,格瓦还在外堂灯下仔细地研磨著药材,沙沙的声音很舒心,提起那人的钝痛,其实,还是在意得紧,这样的身子,他是不是还会接受,其实,还是会犹豫,若把阿梵都许给他,他是不是能回头看自己一眼。
甲特端坐於大殿,地上跪著的,俨然是几个兄弟,已被折断了双手,簌簌发抖的身子,如同秋风里的落叶,声声痛苦的呻吟从口中溢出,毫无了往日的风光霸道。
“几位弟弟若是挂念皇兄,大可光明正大地来,何须还派些小人来请呢。”甲特冰冷的语气,在寂静的大殿里尤为!人。
“哼!你要杀要剐大可动手!”
嘴硬的人话音还没落,站在身边的侍卫已经出手,首项带著溅出的滚滚血液飞起,热血慢慢溅了一地,旁边几个弟弟见得,身子抖动得更甚。
甲特也不再说话,冷著脸出了殿,几个侍卫得到示意,跪著的五个王爷全部被灭了口,鲜血染红了半个殿厅。
眼也没有眨一下,甲特出了门,夜已经深了,偶尔的夜猫子啼叫几声,凄厉的声音,如同是厉鬼的嘶吼,趁著月色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再抬头已经到了尤儿的宅子前,宫灯亮著,屋内的等已经熄灭,似乎是熟睡过去了,也不顾吵醒他,推门就进了他房中。
听见声音,本来就浅眠的尤迦律立刻醒来,在夜色中睁开眼睛,头脑清醒过来,知道是谁,又合上眼睛。
果然被拥入一个健硕的怀中,带著夜里的冷,让他有些发抖,口中呢喃出声“皇兄…”
“吵醒你了?”低沈的嗓音传来。
也不应答,却钻入他怀中,只当是睡到迷迷糊糊的作态,意外的是他却没有要自己,也乐得在他怀中沈睡过去。
“尤儿昨晚可是想皇兄了?”清晨用著早膳,甲特心情大好。
“皇兄昨晚来尤儿这,也不差人通传一声。”
“昨晚你那几位好哥哥差了人来请本王,哼,也不过是些卑鄙手段,还想要本王的命!”
尤迦律听得一片心惊,只有甲特一人还可以应对,若这江山让了那几个凶残的哥哥,这性命怕都是要丢掉的“啊?!那皇兄可有受伤?”
“没有,倒是他们五个,现下已经到了地府伺候父皇去了。”
“皇兄没有受伤便好…皇兄吓死尤儿了…”
知道五个哥哥被除去,心中安稳不少,自己排十七,上面的哥哥们,皇兄登基时已经杀了六个,现在又除去五个,还有的也成不了气候,至於公主们,呵,更是不足挂齿,嫁的嫁,死的死,真是残暴呢,大皇兄,只是这辛苦得来的国家,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送走了甲特,尤迦律低笑一声,心情不由得大好,笔下的花草也鲜活起来。
格瓦见他脸上都带了笑意,“哥哥明儿天气好,我陪你到院里逛逛?”
“嗯,也好,我们去见见娘亲吧,回来许久还未去拜祭过。”
“嗯,好,那我去厨房做些娘娘生前爱吃的甜点。”
翌日到了坟前已经是中午,芳草凄凄的坟头,阿梵没有陵墓的习俗,也没有这样的国力,不受宠的妃子,无非也就是寻个地头,用好点的棺木埋了,碑文也是尤迦律自己撰写央了人刻的,与其他的娘娘比起来,要寒酸不少。
久久在坟前伫立良久,也没有什麽话要说,眼里都蒙了层水雾,被人叫了才回过神来,回头,一个身形健壮的男子,身著将领服饰,正是本朝最得皇兄信任的将军。
“王爷身子可是乏了,部下差人送王爷回府吧?”言语间透露著轻佻。
“不敢劳烦蒙达将军。”
只当他是个庶出的小王爷,靠些阿谀奉承的手段讨得了国主欢心,才留了条性命,蒙达也不管他推脱,“王爷在宫中也是烦闷,不如跟了本将罢?嗯?本将定会好好疼爱王爷。”
阿梵爱好男风的将军不少,军中还有娈童服侍的惯例,阿梵军队势力很大,养得将军们张扬跋扈,看中个小王爷讨了来宠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如此想来,蒙达的动作也更加轻慢,大手已然覆上了他的腰。
“不敢打扰将军思念,格瓦,我们回去罢。”尤迦律按耐下惊吓的心,伸手让格瓦扶住,欠了欠身便自顾离去,也不敢回头。
见他离去的小身影,身子颀长还有些瘦削,细腰柔软,比女子还白皙细嫩的皮肤,唇红齿白,顺著眼说话的样子真真是勾人,蒙达啐了一口,哼,这个小王爷,有意思得紧,如此娇媚的身子,不知放到床上,是不是也这麽羞羞答答的呢。
☆、19最是冷落初春时 1
19最是冷落初春时
在房中研究良久,也没有什麽好的疗治方案,眼看著过完冬天,初春乍暖还寒时,林舒旭的病情却越发地反复起来,本来若只是交易关系顾祈樾断不会这麽上心,但现在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地,自己对他也是逐渐关心起来了。
“大人,您看了一天了,先歇下吧?熬坏了身子,族长又要怪罪了。”梅子在一旁伺候已经许久,也不见他捧了医书有什麽动作。
抬头看她一眼,年轻的眼圈都带了一团黛青,淡笑一声,“嗯,你先下去吧,我也不习惯有人伺候。”
梅子见劝他不住,也只好将凉了的茶再去温了,再端来几盘小巧的糕点,欠了身就离去了。
几日来林舒旭体内的蛊虫似乎报复似地增加,眼看著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顾祈樾不知为何内心就揪著疼,不是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只是自己的病人,如此悉心照料著,却在疗治中一日日地衰败下去,不论是作为朋友或是医者,都有种深深的心疼。
自从那次後,两人关系也亲密起来,旁人眼里俨然是恋人,但他身边的妻妾竟然也一点没有在意的意思,实在是有些奇怪,但也顾及不了这许多的事,算不上是两情相悦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