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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云飞陪他喝了一口,心里在忖度着该怎么和他周旋,其实不成也没关系,他本意就不是如此,他们还可以有别的办法和苏派对抗,联合起孙家就是不错的计策。
“我的这个女儿就是刁蛮任性,怪我太过宠她了!”苏雄像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谈论起自己的儿女,“可是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转眼她就到了婚配的年纪了,想着以后她不在我的身边了,我这当爹的心里可真不是滋味!”
这么说大概是有意了,梁云飞刻意地微微垂着头说道:“苏太师的女儿的确是千金之躯,怕也只有人中龙凤中凰才配得上。普通百姓谁敢垂涎呢?”
“我的女儿要是她喜欢,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把它摘下来送给她,可现在是有血有肉的生人,这我就不能强求了,既然我家小女喜欢,那我肯定也是喜欢的,就不知公子意下如何?但说无妨,老夫思想开明,绝不是顽固的迂酸穷腐之人。”
要说黄太尉的话就是一条滑溜的泥鳅,说话办事总让你捉不到难以捕捉到一片丝屑;那这苏太师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谈笑间处处是陷阱,他跳过去了,换你来跳。看来高位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说话做事间还要滴水不漏,不知他们是乐在其中呢还是享受并痛苦着。
梁云飞颔首道:“小生家中双亲已故,这小宅邸冷冷清清的怕小姐受委屈,这小姐要是嫌弃起来小生也不知如何办才好!这得看小姐的意思了,看得上是小生的福气,看不上是小生的运气。于小生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啪啪!”掌声从正堂一侧的屏风后面传来,“你长得跟仙人似的,当然是祥光四照,瑞气四升,运气福气都是好气!”苏晓寒袅娜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她今天穿着一套粉色的衣裳,头上梳着个飞天髻,额间点着梅花钿,愈发显得娇俏活泼。她含笑地看着梁云飞,走上正席的左边坐着,顽皮地叫了一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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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溺爱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向梁云飞说道:“你看我这女儿,平时都没什么顾忌,怕到你家都不懂什么礼仪,要不你们成亲后先在这个家里住一阵子,到时候晓寒有喜了也有个照应!”
看来这事是定了的,梁云飞只能恭敬地跪下来答道:“谢太师成全!小生定会待小姐如侍奉双亲般好!”
“不必如此!”苏晓寒下来扶他起来。两人四目交接的一刹那,梁云飞垂下了头。苏晓寒越发欢喜地笑着。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这婚事就由我来准备,梁公子你就安顿好你府里,等吉日定下来了我们再一起吃个饭聊聊!”苏雄走下来看着他们两个,笑意减少了许多。
“那你慢走啊!”苏晓寒向他眨眨眼,搂着他爹的手进正堂后面的过道门。
梁云飞呆站了一会儿也走了回去,他心里面有着沉重的叹息。
那份礼物还静静地放在正席上的桌子上,无人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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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才过酉牌时分这苍青的暮色就袭来了,不过看着周围的景色倒像是一幅朦胧的山水画。
上官溪华忐忑不定地站在这间客栈内,客栈的窗户大开着,这客栈后面就是山,能看到一棵棵黑影的树。他在这里等了半天了,朝思暮想的人还没来,他踱来踱去地缓解心焦。
“水芝芳华。”门外是一个贴身仆人的说话,上官溪华凝重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他赶紧跑去开门,门开就是他的爱人王芝儿。
王芝儿穿着一身的彩色碎花衣裳,腹部明显地看得出隆起了,她已怀有五个月的身孕,脸和身材都多了些肉,变得丰腴了些。她的头发半散着,松散地插着个玉簪。她朝上官溪华点了点头,上官溪华惊喜地让她进来。
王芝儿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便坐下了,上官溪华过来帮她倒了杯水也一同坐下。上官溪华没有说话,就先静静地端详着王芝儿的变化。王芝儿默默地低下了头。
“芝儿,我们又见面了!你不必担心,孙瑞到靖王爷家拜寿去了,估计明晚才能回来,我们可以好好叙叙!”上官溪华看着她,眼波流动着,眼神里的爱意就要溢出来了。他的手慢慢地摸上王芝儿的手,想要牵住她。
王芝儿双手捧起了那杯水喝,他没有牵到。“芝儿,你在孙府过得可好?”她点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只要你没事,我就心安了!”上官溪华宽慰地说着。
王芝儿放下那杯茶,“溪华哥哥,我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暮色苍茫起来,这房间里又还没点起灯光,有些昏暗,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上官溪华想起身去点灯,被王芝儿按住了,“先别!”他又重新坐下来,“怎么了?”
王芝儿手绞着手帕,问道:“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想看看你,顺便让你了解我现在的情况。你瞧,我现在已经如愿地考上官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成预定的目标了。还有,我想和你规划规划未来的事。”上官溪华说的情意绵绵,他的腰带上还系着那条她送的浅紫色流苏。
“溪华哥哥恭喜你!你终于如愿所偿了!”王芝儿的声音听来远不如上官溪华来的兴奋,似乎还有些压抑。“我这次来也是有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你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我怀孕了!”
上官溪华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脸上的欣喜之情也降下许多,低低地说道:“我看到了。”
夜色已黑,屋子里只看得见两条黑黢黢的人影,也许是坐着太不安心了,也许是王芝儿腹中的胎儿踢她的肚子不怎么舒服,她站了起来,走到那扇大开的窗前。天上已经升起了一轮半圆的月亮,窗前的地上泻下了一片银霜。王芝儿走进那月色中,整个人顿时蒙上了一层光晕,在上官溪华看来,简直是月宫的仙子下凡,他不由得抬脚跟着走过去。
她看着墨黑夜空上的月亮,“我怀的是他的孩子!”王芝儿似是在感叹,其中夹杂着暧昧不明的心绪。
“芝儿我知道,我以后也会把他当成我的孩子!”上官溪华急切地说道,他的芝儿好像变了,和从前的不是一个人了般,他很害怕那月光会把她吸走,他害怕,但他不敢上前拥抱她,此时的她是那么的美,他害怕亵渎了她的神圣。
“你不知道!溪华哥哥,”王芝儿她一只手摸着隆起的肚子,一只手放在窗槅上,“我嫁给了他的那一天起就是他的人了,我们不会再有可能在一起了!”她的话带着颤音,她在隐忍着情绪。
“怎么会呢?”原来是在担心这个,上官溪华松了一口气,他几乎是骄傲地说道:“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把你抢回来,”他上前环抱着王芝儿的身子,“你只需要再等等,不会让你委屈太久的!”
“放开!溪华哥哥你快放开!”就在上官溪华拥抱住她的同时王芝儿激动地叫着,上官溪华放开了她,不明白她的情绪为什么转变地这么突然。王芝儿还是背对着他,她口气生硬地说道:“溪华哥哥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希望你的前程因为我而毁掉!”
“我的前程就是为了你……”
话还没完,王芝儿就打断了他的话,“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这辈子都会跟他在一起,我永远都会和他在一起,”她的话带着哭腔,她抓着窗槅,手在颤抖着,“我不会和他分开!”她的泪落了下来,豆大的泪珠落在鼓起的肚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
☆、冬天
像是被雷劈中般,上官溪华的身体僵硬起来,他愣在了原地,说不出话来。他只看到王芝儿流到下巴的泪珠,他的脑袋他的心他的整个人都像那颗晶莹透明的泪珠一样是空透的,他思考不了,只是呆呆地喃喃道:“才五个月,还不到一百八十天……”他发疯似的冲上去搂住王芝儿,“不,不是这样的,你一定是想要劝我上进些才这么说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他们两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抖着。
王芝儿没有挣扎,“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她已经忍不住地哭出声音来了,她难过地闭上了眼睛,不敢转身看这个她爱过的男人。
“不,芝儿,你在骗我是不是?你一定是在骗我!”上官溪华狂乱地喊道,他的手勒得王芝儿的身子生痛,他痛苦地眼泪都流出来了。
王芝儿重新睁开眼睛,看着那天上的月亮,她的手摸上上官溪华的手,试图将他的手掰开,可是只是枉然,上官溪华的手力大无比,她已经感觉到肚子被勒得有些生痛。
“溪华哥哥,放开!我好痛!”王芝儿哭着叫嚷,她很难受,她有些痛心。
硬逼着自己松开,上官溪华怔怔地站着,看着她的背影,眼睛里满是泪水,“我们之前说好的,你忘了吗?”
把脸上的泪痕擦干,王芝儿的语态又回复平静,只是说话还是有些顿挫,“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你,”她终于转过身来,看着上官溪华,眼睛里满是羞惭,“你要好好保重!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想着我了,找一个好人家的女孩子来照顾你!”说完就越过他走去。
“不要……”上官溪华悲痛欲绝地拉着她的手,他的手完全没有力气,因为他是再不能把她拉回来了。
王芝儿的身子顿了顿,她回过身来,静静地看着上官溪华,手轻轻地抚摸上他的脸,脸上满是柔情。上官溪华的手握住她伸过来的手,任由她摸着,享受这片刻的温暖。突然地,王芝儿的手停住不动了,她决绝地转过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屋子里就剩下上官溪华一个人,整间屋子没有点灯,黑幽幽的,只有窗前地上有一些光亮。
上官溪华的半个身子都浸在月光中,他没有知觉地回过身来看着那月色,比剑光还冷上三分,如秋天早上的白霜一样将他狠狠裹住,寒冷的冰意,他不由得抬头看了看那夜空中的月亮,圆满的月亮今晚缺了一半,只是亮着半个月亮,另一半隐匿在黑暗中,他就是那一半没有了光亮的月亮,他觉得整个人生都不会再有光亮了,他的身子瘫软在地上,他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不敢再将自己暴露在光亮中,甚至不敢再看,他深深地垂下了头,悲痛地嚎哭着。整个屋子一片漆黑,就连他的整个人都溶进了黑暗中,再也寻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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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已经到了,太阳出来前温度最低,低温冻得人的手脚冰冷,干起活来颇觉不灵便。江舟君还是在绸缎坊帮忙干活,他只会一些简单的裁剪工作,但做起来还是比别人慢半拍,因为他还是生手。外面的人都在热闹地谈论着这入冬的第一件大事,当朝太师和低微的商人世家梁家订亲了,谈论轰轰烈烈的,把这寒冬的冷意驱去不少。
昨晚少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剪刀剪到了手指头,阿伏又凑巧从说书人那里听来一个龙凤故事,他开始明白少爷和梁公子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他的心里面竟然没有一点的惊讶,他自己也感到奇怪,也许他早就认同了他们两人间过于亲密的关系了吧。
过两天就是梁云飞的成亲之日,他抱着小沐阳出来,脚步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绸缎坊。家中李楚儿已经整整半个月没有给他好脸色看了,还不时地冷言冷语地讥讽他,他也一笑而过,他从不对女人发脾气,女人泪腺那么发达,一惹她就容易哭,何况现在的李楚儿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