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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过去的很艰难,苏晓寒不时响起的难受的声音把这个夜晚给砍成一截一截的,他分着时段来度过的,过一段心里的不适感就少一截,到最后的凌晨时分,他竟然都睡过去了。苏晓寒搂着他的身子,也沉沉地睡着了。
翌日清晨他们连向父母请安的时辰都快睡过了,还好她的贴身侍女青烟过来敲门。梁云飞扶苏晓寒起来,苏晓寒娇嗔地看着他,梁云飞脸色绯红,催促她赶快去梳洗,他自己也下床来穿衣服。
梳洗过后,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就赶去大厅,昨晚的热闹都已不见,一片安静,只剩下那些红绫还四处挂着。
苏夫人今日也坐在了正席上,梁云飞第一次仔细地看到她的样子,中上之资,五官不甚出彩,组合在一起还算好看,只是看起来有些冷冷的不爱理人的样子。
“爹,娘。”苏晓寒还没进门就小跑着进去,殷切地拉着她爹的手撒娇,苏夫人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梁云飞。
“岳父,岳母。”梁云飞叫他们。同时旁边的侍女捧着早茶盘蹲下身子,梁云飞先递给苏夫人,“岳母请用茶!”
苏夫人淡淡地抿了一口,点了点头,又端正地坐着,不再看他。
“岳父请用茶!”梁云飞又过去几步捧茶给他。苏雄接过茶喝了两口,说道:“晓寒年纪小,还不太懂事,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先让让她,这些毛病以后慢慢就会改掉的!”
“爹!是我帮他改掉一些毛病才对!保证改的你满意!”苏晓寒拉着他爹的手亲热地说着,旁边的苏夫人也没说什么就直接地走出了大厅,他们也没什么反应,好像是习惯了似的。
“满意满意,只要我女儿开心,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苏雄乐呵呵地看着梁云飞,梁云飞站在一旁浅笑着。
“新婚小夫妻都是恩恩爱爱的,我也不忍心拆散你们,这样吧,你们先腻合一阵子后我再看看你的管事,目前军营里的事务不多,你这职位也只是个空闲的名头,到时候再给你找一个能锻炼人的,你看怎么样啊?”苏雄拍拍她女儿的手说道。
梁云飞感激地说道:“岳父走的路长吃的饭多,自然经验丰富见识远,小生怎敢不依从老丈人的提议?”
“你没有异议就好,那你们俩先去玩耍去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们了!”苏雄就打后门走掉了。苏晓寒拉着梁云飞的手欢快地说道:“走吧郎君,我带你游览游览我们苏府。”
梁云飞和她依偎在一起,看着她雀跃欢喜的模样,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他们走出了门口,这是第一步,他已经踏出了第一步,回不了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了
江舟君坐在月亮门旁边,瞧着那芭蕉发呆,他的膝盖上盖着一张毛毯,他的下身只穿了一条亵裤,他的大腿根处不小心被剪刀扎伤了,是在梁云飞成亲那天被那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吓着了,手颤抖的握不住剪刀划伤了。这是梁云飞成亲后的一个月了,他没有诵读佛经没有去绸缎坊帮忙。
下午的寒风从门口和墙壁上溜过来,吹起他的头发和身上的衣裳,他没有感觉到冷,他一个月来都是坐在这里,他已经习惯了。
平月如走进他的住处来,她站在江舟君对角的门旁,看着他萎靡不振的样子说道:“舟君,你该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了,整天无所事事地坐在这里毫无用处!”
江少甫跟在平月如的后面,他走到院中的圆桌旁,等着平月如好好地劝诫劝诫他的三弟,他的二弟和三弟都是执迷不悟的倔强的人,他真的是感慨这个家支离破碎地让他心痛,他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家业,着实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江舟君心头里烦的很,不愿意理会这个女人,这是这个月来她第三次找他谈话了,她就是恨不得他赶快消失,恨不得他赶紧离开不要和他的儿子争家产,甚至恨不得亲手把自己给送出去。“那你想让我去做什么才有意义?”
“做你该做的事,去正明寺吧,哪里才是你最好的归宿。”平月如淡淡地说道。
“我不回去做和尚的,你死心吧!”江舟君铁定地拒绝。
“是你该死心吧?不要去追求一些不为世俗所容的东西,事情永远没有你想的那样简单!”平月如语气有些冲,她很想和颜悦色地劝解他,可是话说得有些过了。
心里面愤怒地不行,江舟君愤恨地看着她,“就算我喜欢的是男人也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是个废人!我是个不幸的人!我以后的生活也都与你没有一丁点关系!把你的那套说辞给我收回去,不要以为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乖乖地任你欺负不会反抗!”
平月如被他说出的话震住,第一次听到他的指责有些不堪,想起多年前做的那些恶意的事情来还是有些惭愧,她的脸顿时泛起红潮,没有回应。
在一旁听他们谈话的江少甫同样愣住,他知道江舟君的性向很惊讶,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和他的三弟从小就有这么大的间隙很吃惊,他是不是太不关心家里的事了?才会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也是为你好,与其呆在这里还不如早点进去学多些东西,也免得你东想西想的,过去的事是我不好我也承认,如今你也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体,你能做什么?”平月如诚恳地说道,她明白她的话已经激起了他内心的反抗,还不如直接地把话给说明白了。
“我能做什么?”江舟君几乎是吼出来的,“我现在就是个会拖累你们的包袱!你们就想把我赶走了是吗?不想让我留在江府了就直说,我不会死赖在这里不走!”
“你怎么变得……”
“如儿!”江少甫走过来打断她的争辩,“你们一人少说一句!”他转向平月如,“你先回去吧,我跟他聊聊!”
平月如痛心地看了看他,转身走掉。
“这里风大,我们进屋说!”江少甫推着他进他的房间。
“你喜欢梁云飞?”江少甫坐在圆凳上,手放在圆桌旁问他。
江舟君不言,他气还没消地倒了一杯冷茶喝下肚去,不想回答这些问题。
这明显是默认了,江少甫思索着,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梁云飞已经成亲了,难怪他一直以来和梁云飞的关系总觉得有些异常。关键是他现在该怎么办?“那你现在想做什么?你大嫂让你学佛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说过我不要当和尚!”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我还有双手,我可以去学做裁缝,我也可以去桑园工作,但是大哥,我求你,不要让我去当和尚!”江舟君愁苦地看着他的大哥,他又一次地尝到了被抛弃的感觉,他无所作为,他很恐惧这种感觉。
既然他都已经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要是从小就让他去学一门技术,没有那种活一天过一天的思想,现在他也不至于过这种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的生活。江少甫叹息道:“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吧,但是,切记不要与外面的男人为伍,不要再和梁云飞往来了,你得顾及一下江家的名声,要是哪天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就告诉大哥,大哥帮你把把关!”真是越老越不理解这个世道了,他真的搞不懂现在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江少甫说完就转身走掉了,他还要找他的妻子问明白方才他们对话指的是什么事。
江舟君摇着轮子爬到床上去,他盖好被子,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对自身命运无力掌控的颓败感,对一无所长的白活这么多年的丧气感。他需要一个全新的人生来摆脱过去的自己,摆脱那个只会玩闹的毫无进取心的自己。他紧紧地搂住被子,这样的认识令他措手不及,一种浩然渺茫的空虚感从背后席卷而来,将他狠狠裹住,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依靠,现在,他只有靠自己了,他必须得有一种工作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来养活自己,他抱着被子,他不承认他的人生就是如此了,他会抓住一件东西,一件能倾注自己毕生精力的东西。江舟君蜷缩着身子,摆脱了过去的自己,也就能摆脱掉他了。
·
苏晓寒很愉悦地看着他的夫君坐在床上看书,照他的这种勤奋程度,她就不信他会扶不上墙。她穿着睡衣走到床边,拿掉他的书,“整天看着你也不累!到了休息的时间了!”她坐到床上抱着他问道:“人家都三妻四妾的,等我的年纪过了就老了,你会不会娶别的女人啊?”
梁云飞看着那红色的鸳鸯被子,毫不犹疑地回答:“不会!我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女人!”
“真的吗?你不会骗我?你敢发誓?要是你有别的女人你就一辈子都是我苏晓寒的奴隶!”苏晓寒期盼地看着他。
“我发誓,我要是有别的女人我这辈子都是苏晓寒的奴隶!可以了吗?”梁云飞把被子往两人的身上盖了盖,他觉得有些冷,他觉得他说出的话也被这空气中的温度给冰冻住了,冷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
“太好了!”苏晓寒抱他抱得更紧,“我有你的孩子了,稳婆说葵水没有来就是有喜的征兆,我今天还专门找太医来看了,是真的有了!”苏晓寒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之情漾在脸上,她咯咯地笑个不停。
梁云飞整个身体都被她的话弄得颤抖起来,他惊喜地回过头,回过身来抱住她,声音激动地:“你真的有了?我真的就要做父亲了?”
“嗯!”苏晓寒钻进他的怀里,甜甜地笑着。
梁云飞紧紧地抱住她,身体依然在颤抖着,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害怕,他用力地搂住她,试图摆脱掉他内心里的那种负疚感,这个女人对他好,他一定不能负了她,只要大功告成,他会保全她。他想着,又想起另一个人,对他来说,最好的结局莫过于在佛寺里面安安稳稳地过一生。
他想着,又想起目前的棘手问题来,苏雄前几天说已经给他安排了刑部侍郎这个官,只等原任大臣卸任,苏雄还不信任他他是知道的,但这个官职明显是在考验他。现在黄派的大部分的核心成员都在牢狱中,并且没过多久就要押解到边塞去,这途中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这罪过这怀疑就扣在他的头上了。但是另一面,苏雄又在考虑他是不是值得用,这刑部可是出了名的冤鬼假案集发地,如果他能狠得下心来照苏雄的话做事,那就有本事抓住苏派的小尾巴,为黄派提供情报。半个月前,一些宦官竟然大胆地拿假诏去征收百姓的土地,还为土地的纷争大打出手,简直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这些宦官有的还与妃子宫女私通,而他们的保护伞正是这位苏雄。这国家的中央机构被这些阉人搅得乌烟瘴气的,或许过不了多久,这朝廷就要易班了,在这之前,会发生一些意料不到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正是他即将迎接和经历的。
梁云飞摸上苏晓寒平坦的小腹,叮嘱她说:“以后要淑女点,不要再随便活蹦乱跳的了,小心我们的孩子!”
苏晓寒掐了一把他的手臂,嘟着小嘴道:“才成亲多久,就管起我来了,我还没开始管你呢!”
“好好,等你把孩子生下了,你可以同时管我们父子俩,这你满意了吧?”梁云飞安慰着她,虽然她刁蛮任性,但心性也没太坏,她还算是个好姑娘的。两人和着衣服躺下了,耳鬓厮磨地说着些旁人不知的悄悄话。
作者有话要说:
☆、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