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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个笑话吧。”
“成,”璀斯说,“高文除外——不过我想他一定更乐意唱歌。”
“你没来之前高文可是歌王,”亚瑟就不留情面地揭了高文的老底,“那时候大家出去打仗,晚上唱圣歌,你不知道他刚唱出一句天上直接劈下一个响雷——”
众人笑得前仰后翻,连一直不开心的梅林都被逗乐了。亚瑟打量着梅林的酒窝脸上露出无法掩饰的得意神情,他就欢快地拖着他回宫准备,大家也各自散去,只剩下莫德雷德一个人低着头。
“你也要去的,小莫德,”擦肩而过时亚瑟轻捶他的臂膀,感觉梅林扯着他袖子的手松开了,但他并没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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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默瑞斯,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恐惧——是的,艾默瑞斯,恐惧。”
梅林几乎不敢正视莫德雷德深不可测的绿眼睛,而这个成熟得与实际年龄甚不相符的德鲁伊男孩就只是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
“其实你不必害怕,艾默瑞斯,我理解我们这样的人活在世间都很危险,我知道隐藏自己很难,但是我已经学会了,像你一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我们的身份泄露出去。”
梅林心不在焉地答应着——他担心的才不是这个。尽管同样知道自己身怀魔法的秘密,他却永远不会像信任兰斯那样信任这个孩子。亚瑟开心得有些反常,刚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催他快些个。从眼光里梅林能感觉到他的本意——国王似乎想取悦他,可他又不敢那么确定。尽快收拾好野餐篮还有桌布各类所需,在为他换衣服时向他牵起一个微笑:亚瑟带着一种满意的神情看他,这让他在证实自己想法的同时心里不由猛地一沉。
璀斯散着一头金发,左耳上垂一朵妖娆如血的红宝石坠子,酒红色的罩衫以金边镶嵌,低调却格外奢华的搭配愈发衬托他冰蓝色的瞳仁如夜空里两点璀璨的星;高文则依旧不修边幅像个浪子,只在肩头别一朵红玫瑰。兰斯他们都规规矩矩穿着锁子甲,而亚瑟不带一点国王架子地混迹在他们中间。璀斯出烤肉高文出酒似乎是个不成文的规矩,只有梅林和小加利在喝野莓汁——亚瑟说到时他可不想把他的仆人扛回去。璀斯带头唱起一支歌,之后众人开始起哄高文,还一定要他对着梅林唱——高文本是个脸皮极厚的,叫璀斯丹这个脸皮更厚的一折腾反倒不知所措起来:他才知道出发前璀斯丹一定给他别上一枝玫瑰的真实意图,要他跪下向梅林求爱,倒也亏他想得出来。璀斯说不用梅林换珀西怎样,珀西吓得逃了。
“梅你就站到中间去嘛,”亚瑟也跟着起哄,“给高文当个道具而已,我又不会真把你嫁给他,你至于么干嘛忸怩得像个姑娘。”
“我不是道具,”梅林无奈地嘟囔着;“你当然不是道具,你可是我们大家的玫瑰花——是不是啊高文,”璀斯狂笑。
于是众人开始鼓掌,弄得向来厚颜无耻的高文竟也完全找不着北,这使大伙笑得更欢了。高文单膝跪下,捧着玫瑰向梅林唱他跑调的情歌——果然比先前有进步,只音准这事与天赋有关实在不好过分勉强。连兰斯都笑了,而涉世未深的小加利也从中找到了笑点,只不知道自己作为晚辈这样笑好不好,就一直忍俊不禁地抿着嘴。于是唯一不笑的人只有莫德雷德了,他就一直那样面无表情地坐在大伙中间,冷眼看着那位在他们族人传说里能与龙对话的大法师艾默瑞斯像个小媳妇般娇滴滴羞红了脸。高文轻浮地吻过他的手指又把玫瑰花放进他苍白的手心,在众人一片“从了他”的起哄声中亚瑟淡淡地叫了停。
“适可而止就好了,”国王懒洋洋地示意梅林坐到他身边来;“我们敬歌王,”璀斯向来担负着调节气氛的重任,于是大家共同举杯,而高文见到酒早顾不得别的,至于脸皮什么找不到也罢了。
“下面兰斯给我们唱一首吧?”
得到国王的命令,兰斯就优雅地起身,向大家行礼,继而随着璀斯的琴声,以他特有的安静低沉的嗓音忧伤地唱起:
In love; if love be love; if love be ours。
当我们相爱,当这份爱只属于你我,
Faith and unfaith can ne’er be equal powers。
信任与不信任间的力量便无法等同。
And I know;your unfaith in aught is want of my faith in all。
而我知道,你表现出的不信任只是想要我完全信任你。
大家都随着旋律轻轻击打节奏。梅林自然知道兰斯的心事,他向他投去安慰的眼光——小加利满脸崇拜地望着导师,而依旧只有莫德雷德面无表情。
It is the little rift within the lute。
琉特琴上若有细小的断裂,
That by and by will make the music mute。
那美好的声音便日渐减削,
And ever widening slowly silence at all。
若久而久之,则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The little rift within the lover’s lute。
而当这断痕被划上爱人的心弦,
Or little pitted speck in garner’d fruit。
就正如贮存的鲜果上出现斑点,
That rotting inward slowly moulders all。
伤害逐渐侵蚀,直至全部腐烂。
那双温柔而坚毅的黑瞳里渐渐涌起泪光,正如那些吞不尽的苦水,在一些人心里无声地泛滥。
It is not worth the keeping; let it go。
若维系这般已经太苦,便不如归去。
But shall it? Answer; darling; answer no。
只是宝贝,请对我说不要,说别离开——
And trust me not at all or all in all。
请你完全信任我,若不,便流着泪放手。
梅林哭了,小加利也满目忧伤——他还不太懂导师在唱什么,也许只是觉得曲调很悲,也许是想起了他可怜的姐姐。“兰斯才是我们当之无愧的情歌王子啊,”璀斯在琉特琴拨出最后一串音符后便也同众人一并鼓起掌来;“你快别夸我了,”兰斯谦逊地笑道,“真正的情歌王子给我扣上这顶高帽,我要重得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了。”
众人哄笑,眼见身边某人破涕而嫣然,亚瑟突然就有兴趣逗他一逗——“有人被唱哭了嘛,”他笑道,“小孩子都没他那么容易掉眼泪,是不是加利?”
加利咬着粉红的嘴唇点点头;“那加利给大家唱一个呗,”高文欢乐地说,“这可是璀斯丹的得意门徒。”
“璀斯丹师父主要是教我弹琴,”加利认真地说,“还有最基础的发声练习,不过我还练不好。”
“没关系,没那么严格,”国王像对自己最小的弟弟一样温和而迁就地说,“你会唱什么,让璀斯丹给你伴奏。”
“我只会唱圣歌,”加利略带羞涩地说着,璀斯丹的音乐却早已响起,小加利就站在流泻的琴声与流泻的阳光里,一如竖琴般纯净的童声让整个世界变得恍若天堂。
Ave Maria; gratia plena。
万福玛利亚,你充满圣宠。
Dominus tecum benedicta tu。
天主的祝福与你同在。
Ona pro nobis; peccatoribus。
天主之母,求您为我们这些罪人祈祷。
Nunc et in hora mortis nostrae。 Amen。
在现在和我们临终时。阿门。
“我想说这孩子完全就是个天使,”璀斯丹说,“尤其唱起圣歌来,搞得我都有冲动相信一回上帝了。”
“愿主保佑您,璀斯丹师父,”小加利虔诚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主也保佑你,我的好孩子,”珀西瓦尔终于在卡默洛特找到同类了,他就像个慈爱的兄长般温和地抚摸过小加利的金发。
“来,加利,这个给你,”国王就随手把胸前用作装饰的十字架取下来送给他,加利欣喜得眼睛都明亮起来,他频频亲吻那金色的耶稣,感谢上帝感谢国王。国王只是不在意地笑笑,而梅林就压低声音问他我送你的护身符你还戴着罢。
“自己检查过的还要问,”亚瑟朝他挤挤眼睛,“再说衣服都是你给我穿,我想不戴也不成啊——放心罢梅,贴身挂着呢。”
“要一直带在身上的亚瑟,”梅林却很认真,“不要取下来,更不要弄丢了它好吗——我只求你答应我这一件事。”
“唉,梅林,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就像个姑娘送给她的骑士一件定情信物——上帝啊我是造了什么孽会遇到你——”
“那我就离开你好了,如果你执意要求……”
“你敢——”
—TBC—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其实本意是写小莫的,但小莫的主要戏份也在后半段。前半段更大程度是在向丁尼生致敬,所以诗歌占据了很大篇幅——不过断章总是会出现这种问题……好吧别Pia我。。。。于是,为了感谢大家对这半段的耐心,后半段,我不剧透,但的确,某人,爆发了。。。爆发了。。。真的爆发了。。。。。。。。
☆、十二章 孽债(Ⅱ)
“来来来别吵,高文呼吁要喝酒,”璀斯连忙举杯将他们打住。众人时而相互谑闹时而围着小加利,以至于完全把新来而且全无存在感的莫德雷德忘在一边,而黑发少年也不加入他们,就只是一个人躲在一旁用小石子在地上画圆圈。外表剽悍壮实的珀西瓦尔露出了他贤惠敦厚的本性,看璀斯他们玩得过火就干脆与众人打声招呼带小加利到林子深处采蘑菇去了。“采蘑菇”这藉口引得高文一阵狂笑;“高文你干脆娶珀西回家得了,”璀斯当即不留面子地损道,“然后大家各有家室,皆大欢喜——”
“那兰斯怎么办,”亚瑟的表现纯粹像个二货。
“兰斯有干儿子了呀,”璀斯打圆场的本事向来一流,“然后把高文和珀西这么一撮合……”
“还有我们家梅呢,”亚瑟狂笑,“不过他可以不算……”
“他怎么不算,他算陛下家的,刚陛下自己都说了,”璀斯表示不依不饶。
“行了吧璀斯丹,”莱昂笑着摇头,“你开开爷们的玩笑也就罢了,别总扯到陛下头上去,适可而止哈——”
“亚瑟,我一会就回来。”
梅林轻拍过亚瑟的肩膀抽身离开,大家料他只是去更衣便没当回事。而他就一个人,悄悄转过一带低矮的灌木,凭着魔法带来的天然敏锐找到了莫德雷德。只是他并非一个人,小加利半跪在他身边。“上帝保佑你莫德,”他就像个天使在抚慰忧伤的鬼魂,“我会和你做朋友啊,你比我大两岁我该喊你哥哥的。”
“这不关你事,去找你的上帝罢,圣人加拉哈德,我没兴趣听你传教。”
“不是传教啊,是播洒上帝的爱,莫德,上帝爱我们每个人,上帝说我们也应该这样做。”
“你是想说‘你爱我’吗?”莫德雷德抬起眼冷冷看他,“那为什么不直说——我没兴趣,天使,你可以回去了,你的珀西瓦尔大哥哥还在那边等你呢。”
“我向他保证不走远,莫德,我只是想跟你说话,可你总是不愿意理我……”
“我是不想理你,絮叨的上帝,你爱所有的人,我知道了!”
“那好罢,”加利看起来显得很受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