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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荣恩公觐见!”随着皇帝的旨意,贾敬刚回家没歇一个时辰,就又回到了宫里。
小太监给搬来了椅子,贾敬坐在皇帝下首一点点,除了当班的太监,御书房里就他们两个人。
皇帝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问:“荣恩公可有法子让皇叔醒来说两句话?他们正为世子之事吵个不停,朕也很难决断啊。”皇帝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
六皇子从来没受过帝王教育,不太明白皇帝是不用事事上心的,自然也不用事事都管。当然后面这条他用另外的方式做到了,比如他信任的人,不管请什么旨意,他都同意了。他刚成为皇帝,又是在这样一种状况下临危登基,因此太想做一个好皇帝了,所以六皇子当皇帝这一个月,真心累。
贾敬想了一想,略有隐瞒的给皇帝讲了他给老皇帝吃的药,当然没说这药的副作用,也没提老皇帝是因为这个死的。
“这药吃下去第一颗是最有效的,不过后来就要多吃越多了。”贾敬解释道,他想要给这延年益寿丹换个包装重新卖出去。
皇帝点头表示同意,原来太医给他看病的时候也是药越下越重。
“臣倒是可以给北静王一颗丹药,能让他起来交待好后事再走,只是……这药有伤天和,得用大功德来换才是。先帝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是这么个不体面的死法。
皇帝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重复道:“大功德?”,难道是要给百姓施粥?或者大赦天下减免赋税?
见到皇帝已经按照他的思路想下去了,贾敬说:“臣想着可以让北静王捐出一部分家业,一来充实国库,二来由陛下出面,更显陛下以仁治国,皇恩浩荡。”
好话没人不爱听,尤其是“仁”这个字,更是说到了皇帝心里,他赞许着贾敬的主意,又赏了他不少东西。不过这北静王需要捐多少出来,他还得再想想。
贾敬见到皇帝主意已定,便又意味深长的加了一句,“陛下,你可以一个个的叫进来跟他们说。”
皇帝点头,也加了一句,“三五日就行,别像父皇那样……”
于是贾敬又是满载而归,皇帝的内库现在主要是戴公公在管,最重要的是新帝还没清点过内库,于是那个闪烁的像珠宝展示台一般的玉如意被换给了荣恩公,还有诸多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宝。戴公公也是个明白人,他说:“咱们这位皇帝啊,酷爱书法绘画,这名家名作奴才就不拿给您顶好的了。”
贾敬回去没多久,皇帝就分别叫了北静王的三个儿子进来,说要定下世子之位也容易,不过要捐出五成家产。皇帝也许是跟贾敬学坏了,也许是突然开窍了,话也没说的很透彻,北静王的三个儿子都以为是皇帝要选自己当世子,以为这五成的家产……嗯,直白点说是贿赂。
于是当天晚上回去,他们就暗地里将北静王府的家产列了个清单出来,因为这事大家都是相互瞒着,又都忙得不行,第二天家产清单交上去的时候谁也没发现。皇帝看着北静王的五成家产,大约也有小一百万两银子,很是开心。
今年事情多,先皇在的时候,先是大家一起被封了亲王,当然里面的重头戏是忠顺王,又给他赐府赐地,添派人手等等一系列就花了不下两百万两银子,下来又是皇帝殡天,又是几百万两出去,国库又空了小一半,今年刚刚过了一半,国库里去年收的税银就花掉多一半了。
皇帝想这银子收上来也是用之于民的,自然是大功德了,不过荣恩公能连丹药出来,想必也是付出许多。于是皇帝叫来戴公公仔细盘问一番,知道他每月都会去义诊,因此又赐了五万两白银给了贾敬,说给他买药材,不能让他亏了。
皇帝是想差了,他光想着当初贾敬给父皇炼丹从皇宫里拉出去的八箱药材,还有他自己已经收集好的虎骨犀牛角等物,也堆了满满几大箱。因此他觉得贾敬的丹药有效果,应该是因为浓缩了这许多药材的精华所致,所以皇帝认为贾敬去义诊也是旁边放着好几箱药材才行的,他哪里知道贾敬是用那些药材揽私活了呢。
北静王在醒来之后上了折子请封世子,最后的大赢家是他的小儿子。
今年还未及弱冠,单名一个溶字的新北静王上任后的第一件事,除了老北静王的葬礼,就是清点出了大约八十多万辆的财物拉进了皇宫。
皆大欢喜。
不过贾敬想反悔了,这丹药本来的作用就是回阳救逆,让人说话安安心心交待完后事再走的,而他给林如海的丹药可是一颗能延长三月寿命的,实在是太逆天了,而且他自己觉得他要的银子似乎多了点。
自从贾敬当上了一等公,每日闲着无事也上上朝做做算术题,他大概能从花费税收及其他官员的话里话外推测出大概每年的税收也就三五千万两,逢旱涝等天灾可能更少,他这一下就收下了国库三十分之一的收入,心中略有不安。
所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但是现在暂时还不用考虑这个,因为老皇帝的灵柩要出宫入陵墓了,这可是件大事。
第44章 四十四
先皇因为是死在位上的,因此他的葬礼从重要性和隆重程度上在皇家诸事中排第三;第四的是太上皇的葬礼;第五是皇帝大婚。排第二的是个组合事件;及太上皇退位和新帝登基,排第一的则是封禅。毕竟作为一个皇帝,他一生中必会经历登基和死亡或者退位,但是封禅;这个可能几代皇帝的努力才能封一回。
先皇的灵柩在宫中理论上放了二十七天,实际上已经放了五十多天了。说句不敬的话;几位皇子都觉得诧异,虽说现在天气不热,但是总会有些味道传出来的。在他们若有似无的暗示下;宫中的管事太监也准备好了香料;只是最后没用上。棺材里一点儿味道都没传出来。
六月初五,先皇出殡。
先皇的棺材是棺材又不是棺材。毕竟除了皇帝,没有谁的棺材能用得上金丝楠木,而且也没谁的棺材能花上数十万两银子,里里外外套了三层。
贾敬的记忆里没有关于皇帝葬礼的任何印象,因此在先皇出殡的那天早上,他被吓了一跳。先说皇帝的棺材,光是抬棺材的人就有密密麻麻七十二人。贾敬是在宫里陪着一起出殡的,按说这也不合规矩,应该是先皇的妃子皇子等人祭祀完毕之后,再由杠夫将棺材抬出午门。贾敬勉强算是文武百官,而这些人都是应该在午门外等着的。
不过虽然先皇在贾敬被封做一等公之后就没怎么敲过棺材了,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几位皇子,包括几乎都要对贾敬言听计行的皇帝都觉得反正规矩已经坏的差不多了,也不在乎这最后一次了,因此贾敬陪在几位皇子身边,还是站在离先皇棺材最近的一处地方,跟着一起走出了午门。
除了负责洒引路钱和奏乐的仪仗队,现任的皇帝捧着先皇遗像走在最前面,后面就是七十二人抬着的棺材,贾敬和剩下的五名皇子一边三个,站在了棺材两侧。后面则是一眼望不到底的仪仗队,先皇的陪葬,包括焦大的棺材,也都在这一队里。
没错,焦大的尸首找回来了。要说被贾珍留在荣府的侍卫,那也是个妙人,因为身上有功名,又兼着差,虽然不好直接往荣府的内院闯,但是在外院游荡一番,也不算太过失礼。
于是一开始,贾母先是差了荣府的家丁小厮几十口人去找尸首了,还留着几个人给侍卫大哥上茶,不过这侍卫一见荣府还有闲散人手,便二话不说,去了荣禧堂,直接对贾政说教了一番。好么,这下连贾政和贾赦两兄弟的小厮也去了。
侍卫大哥依旧不满足,他对比自己家里的情形,又去了门房,马圈和三处偏门,于是不到一个时辰,荣府七百多号下人,性别为男,年纪在十二岁以上,能下得来床的都被派出去了。
这可是皇帝陛下布置的差事,又关乎先皇的葬礼,你敢不上心试试?!
要说焦大的尸首,其实也不难找。当初虽然是破席一卷,扔到乱葬岗了事,但是荣府常用的乱葬岗就那么一个,只是尸首扔过去那么好些天,就算没烂到只剩下白骨,但是也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要是这尸首是别人要,指不定荣府就敢随便找个糊弄过去了,但是因为是要给先帝陪葬的,因此还真不敢随便。于是荣府上下三百号男仆,由管家赖大带队,用破布掩着口鼻,在乱葬岗里翻找起来。
焦大穿着是宁府统一发的衣服,身上还裹着个草席,衣服好认,草席不好认。因为这草席是没棺材的尸身的标准配置,而且要找到好认的衣服,还必须将草席翻开。
赖管家表示他已经不想再去回忆当日的情景了,只能说:连想想都是泪。
好容易将尸首找到,装在棺材里运回荣府。贾母是既伤心又愤怒,一是这等随葬的好事没轮到她荣府,二来她荣府的大门里何时进过这等东西!
侍卫大哥点点头,说:“不错,没想到才半天就找回来了。你们先洗着,我回去禀告总管。对了,这两天你们要设灵堂祭祀,等三天后宫中会有人来迎的。”
洗?怎么洗?难道把烂肉洗掉就剩下白骨么……
还有祭祀,这是宁府的人啊,而且因为先皇葬礼,珠儿的灵堂才设到三七就不得不取消了,这竟是腾了地方来祭祀奴才么。
总之,折腾了三天之后,焦大的尸首总算是在洒满了香料之后被装进棺材里了。贾母松了口气,总算是过去了。
哪儿能这么容易就过去了呢。
先皇出殡的队伍,在仪仗队之后就是文武百官了,说是文武百官,比起上千人的仪仗队,其实也没多少,而且这文武百官也不是人人都有名额的。很不巧,贾敬给他儿子贾珍还有他家新进封了三等子的蓉儿找了两个名额,很简单么,他都是国公了,他家里还出了个能进先皇陵寝的奴才。
贾珍不算,蓉儿算多进来的一个,那自然就要有人出去。于是贾敬又很不小心的说了一句,“我那弟弟贾政的儿子比先皇先去三天,唉~白发人送黑发人那。”
于是皇帝体恤,贾政被踢出了送葬的队伍。
身为文武百官的一员,但是又不能去送葬,那就只有一个地方可去了。那就是从午门到安远门中间,沿着玄武大道一路跪着的人,这里面有不在送葬队伍里的文武百官,还有文武百官的家眷。
极其不幸,贾氏一族除了宁府众人,剩下的都在里面。比如贾母,比如贾赦贾政。于是他们在看到第一梯队的贾敬,第二梯队的焦大和第三梯队的贾珍和贾蓉之后,给先帝磕头究竟有几分真心,究竟心里有没有跑神去骂焦大和贾敬贾珍贾蓉三个,就可想而知了。
出了安远门,就换了马车,一路晃晃悠悠一个时辰到了先帝的陵寝。陵寝是早就修好的了,每个皇帝上位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修陵寝,因此只要别头三年就死了,也没被人篡位,很有可能死后比生前还要风光。
接下来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祭祀完毕,先帝的棺材被放入陵寝,抬棺材进去的七十二人都喝了毒酒死在前室,陵寝的大门一关,与世隔绝。
七皇子,现在是皇帝的七弟,目前唯一没封亲王的七弟,留在了先帝的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