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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突然风云变色；刚才等待下班的懒洋洋气氛已不复见。许心悠赶紧迎到大门前笑着跟某人打招呼。其余各人都乖乖的站到一旁；一副随时候命的样子。
许乐言带着十万个好奇移步往大门。许心悠的身体挡住了她的大部分视线；隐约间只看到来者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穿著一条极短的红色的ruffle dress；脚踏幼带高跟鞋；再往上看去……
原本隔在两人中间的许心悠突然走开；让许乐言直勾勾地对上那人的眼神。
范予丹的视线落在许乐言面上不够两秒就迅速移开；然后昂首阔步地从她身边掠过；走向正中央的沙发上坐下来。
杨晴见许乐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尊大佛；急急上前凑在她耳边解画。“许乐言；妳真的好「幸运」；第一天上班就遇上一号。她叫范予丹；是我们这分店每季消费no。1的客人；也长期位列「最深不可测及最具杀伤力客人」的榜首；为了方便沟通；我们都叫她做一号。”
许乐言来不及消化杨晴的说话；脑里仍然围绕着刚才那个眼神……
一个高姿势高品味高质素的女人；为何会拥有这样的眼神？两人眼神触碰的一剎那；许乐言只能在范予丹的眼中找到疲惫两个字………是一种超乎身体；发自内心的疲惫。
许乐言带着疑惑向沙发位置看过去；范予丹已经轻踢着跷起的右腿在看秋季catalog；彷佛刚才那个眼神的主人不是她一样。
“怪人。”许乐言冲口而出的叫道；吓得旁边的杨晴急忙捂着她的嘴巴。就在同一时间；范予丹抬头看向许乐言；然后站起身向她走去。
“糟了；她可能听到妳的说话；等会我们随机应变吧。”杨晴紧张得拉住许乐言的手肘。
一号又有什么大不了？许乐言实在不知道她该有什么好怕的；便摆出一副放马过来的姿态。
意外地；范予丹完全无视许乐言的存在；直向她身旁的货架走去。她纤手一指；点着那个摆放在架上的浅啡色手袋说………“我要看看这个。”
跟在她背后的许心悠看到那个手袋后；面色都变了。她回头瞪了某女店员一眼；吓得那个女孩面色发青；目瞪口呆不懂反应；许心悠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范小姐；对不起。这个手袋已经被另一位客人订下了。是我们的疏忽；忘记把它收起来。”许心悠说罢；又回头瞪着那个已经面色惨白的女孩说： “我明明吩咐过妳要把这个手袋包好待马太太过来拿的；为什么它还会出现在货架上？”
“不…不好意思范小姐。”女孩赶紧上前伸手欲拿起手袋；却在中途给范予丹快一步截去。
“帮我包起它。”范予丹豪不退让；把手袋递向许心悠。
“真的不好意思；这个手袋是今季的限量版；如果范小姐妳想要的话；我。。…”
“我…就…要…这…个。”
明显没有商量余地的语气；令空气一下子凝聚起来；没人再敢吭声。
许心悠大脑快速运转；希望尽快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可惜范予丹却没有打算给她时间。她从短身的西装外套袋中取出一支签名笔；然后把手袋反转过来大笔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店里六个人；出现五张O形的嘴巴。
“COOL~~”一把声音戛然打破闷局。
范予丹眉目一转；所有人都马上直直身子调整已被惊呆的面部表情；惟有许乐言一个笑得弯起了眼睛。
许心悠立即对许乐言投向一个「别乱来！」的警告眼神。
范予丹从头到脚的把许乐言打量一遍；目光停留在她奇怪的发型上许久；然后把手上的手袋塞到许心悠怀里；踏着猫步走向许乐言。
“帮我买杯咖啡回来。”范予丹两指夹着一张酒店的咭片和一张五佰元钞票；递到许乐言眼前。
意料之外的要求没有把许乐言吓倒；她爽快接过范予丹手上的东西；低下头一看；是一间五星酒店的咭片。咭片背面；是一个龙飞凤舞式的签名。
“那么…范小姐妳想喝什么咖啡呢？”许乐言故作谦恭地问。
心不在焉的范予丹并没有听到许乐言的问题。她的手在翻着货架上的衣服；她双眼在快速审美眼前的物品；但是脑里想着的；却是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数据。每次心烦意乱的时候；不知怎的就会自自然逃到这个可以让她我行我素的地方。
想起今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范予丹顿时觉得头痛欲裂；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杯能振奋大脑细胞的咖啡。
扭头看过去；那个拿着咭片的女孩仍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还不去？”范予丹有点不高兴的问。
许乐言举起手上的咭片和钞票扬了扬； “我只是想知道；我该买什么咖啡回来呢？”
“把咭片给服务生；他们就会知道。”
“好；那就请妳稍等。”许乐言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然后快步走出大门……
4
4、第 4 章 。。。
第 4 章
晚上九点的公车站。
许乐言坐在路边的矮凳上；一手拿着外带的咖啡杯；一手拿着通话中的手机；惬意地看着熙来攘往的路人。
“猪芬；妳猜一下我现在在做什么？”许乐言嘴角带着一抹坏坏的笑容。
“妳？妳今天不是要上班吗？还能在做什么？”朱芬懒洋洋地问。
“我现在正在公车站喝着一杯从五星酒店买来；三百五十块钱的猫屎咖啡。相信吗？哈哈；连我自己也不相信。”
电话那头静了十秒。
“妳不是疯了吧？”朱芬认识了许乐言十几年；莫说三百五十块；就连三十五块钱一杯饮料她都不舍得喝。
“不是我疯了；是那个女人神经病。哪有人晚上九点还会喝咖啡的？喝咖啡就好了；还要喝三百五十块的猫屎咖啡？喝三百五十块的猫屎咖啡就好了；还要外带这么嚣张？”许乐言说着；仰头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光净尽；然后不屑地说； “最差劲的是；这咖啡竟然没有我想象中好喝。”
“妳真敢喝掉别人叫妳去买的咖啡？我跟妳说；那些喜欢往名店里钻的名流阔太都不是好惹的动物；既小心眼；报复心又强；她们尾指一勾；便可以把妳弄得不似人形；妳哪里是她们的对手？”
“怕什么？邪不能胜正；我才不怕…哎；猪芬；不跟妳聊了；我要回去演下半场。”许乐言侧头夹着手机；边说边把十五块钱买回来的黑咖啡倒进外带的保暖杯里。“喂；记着今晚十点钟上线；我已经约了常可可她们一起组队玩。所以这次我们一定不会输的了。”
“妳的电脑不是给充公了吗？”
“总之今晚准时十点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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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店里；老姐许心悠马上用一个极之凶悍的眼睛瞪了她一眼；然后又念念有词的指指手表。接着；几对愤恨的眼光从四方八面向她扫射过来；只有杨晴是带着担心的表情来看她。
许乐言想看看时间；却发现手表已被套到发髻上去。她走到杨晴面前拉起她的手看看；原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她这一来一回；原本只需半个小时的路程她就花了个半小时。再向收银柜台看过去；一大埋衣服鞋袜已经包装得整整齐齐的等待着它们的新主人。
倒是范予丹仍能一脸悠闲地坐在沙发上讲电话；脸上还罕见地带着浅浅的笑容。
“不好意思；路不熟；让妳久等了…”许乐言一脸悔疚的说。
范予丹头也没抬就伸起五只手指；示意她不要说话。
把咖啡放在范予丹面前的茶几上；许乐言老老实实地退到一旁。完全投入对话当中的范予丹此时面上满是柔情；一笑一靥都在绽放着光彩。她讲电话时的声线温柔婉约；跟刚才冷冰冰的语气判若两人。
站了半天；许乐言觉得实在无聊；开始暗暗研究起眼前这个被称为「一号」的面相。
有说眼睛是人类的灵魂之窗；可是范予丹的双眼虽然明亮；却看不见灵魂。浓而幼的眉毛勾画出一双上扬的眉形；略带秀气；可是眉头无论在什么时候；也是微微挤向眉心。菱角分明的嘴唇本应是配衬微扬的嘴角；可是它却错误地倒置了。
天赋的漂亮显然没有被完全发挥；许乐言暗自惋惜被范予丹无心糟蹋了的美貌。
就在这时；范予丹挂上了电话；嘴角的笑意迅速褪去。她拿起面前的咖啡；刚把盖子掀起；动作就立即定住了。
店里的人都好奇地看着她；只有许乐言一个例外。
“范小姐；有问题吗？”许心悠关心地问。
范予丹靠回椅背上；意味深长地看着许乐言。曾在学校当过两年戏剧组组员的许乐言也没有白费她学过的东西；把疑惑不解的表情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不是我想要的。”半晌；范予丹才吐出一句话。
“不是妳想要的？”许乐言显得一脸无辜地从衣袋里拿出收据和找回来的零钱放到范予丹眼前说； “我明明是按照妳吩咐的去做；怎么会错？妳看；收据上清清楚楚列明了我买了什么的。假如有错；也一定是酒店那个经理弄错；要不；我现在打电话过去帮妳问清楚。”
“不用了。”范了丹淡淡的说；随即把杯子投进旁边的废纸箱；咖啡应声溅起；洒遍整个周围。她站起身低头理理自己的裙子；然后缓缓走到柜台前拿出钱包。
许心悠见状；识趣地走到柜台后把发票打印出来给她签名。
“不好意思；她是个TRAINEE；今天才第一天上班；如果服务有不周全的话；范小姐妳别介意。”「亡羊补牢；未为晚也」一向是许心悠的格言。遇上范予丹这类型的客人；有理没理也好；说些客套说话赔赔笑就是上策。
“不要紧；以后我过来；留她一个人来服务我就可以了。”
“嗯？”
范予丹没有说第二次；墨水笔流畅地在发票上留下铁划银勾的签名后；便转身离去。
许心悠看着范予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大门后；也看不穿猜不透她的心思。
跟许乐言做了二十三年的姐妹；就算她不去问；也能肯定那杯咖啡一定出了什么问题。按照范予丹一贯的作风；必定会要求那个人以后消失在她的范围之内。对于自己看不顺眼的人；范予丹从来也是直截了当的。但为何这次却一反常态；非要抓住许乐言来服务她不可？
许心悠猜来想去也想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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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第 5 章
送走了范予丹；许心悠把许乐言拉往自己身边；阴声细气的在她耳边问； 〃那杯咖啡到底怎么了？妳在玩什么把戏？”
许乐言把嘴巴凑到大姐耳边；模仿她的语调说；“姐；我跟妳说…其实猫屎咖啡一点也不好喝。”
许心悠差点没晕过去；一举手就在许乐言的额头上落下一掌； “要玩也不玩得高明点？妳知不知道那间酒店就是范予丹家里开的；还敢说人家经理骗了妳？”
“G&M酒店是她家开的？”许乐言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