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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妈的眉头皱得更紧；她拉了拉肩上的风衣；淡淡然地说；“范小姐；我想和妳谈两句。”
“好吧；外面冷；我们在车里谈。”范予丹侧侧身让许妈先上车；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两人坐在后座里沉默了许久；许妈才开口说话。
“范小姐；我知道我家的欠债；一直是妳帮忙摊还；我很感谢妳帮我们渡过了这个难关。其实小言的爸爸已经在努力重整公司；假如顺利重新接到订单的话；我们会尽快把钱还给妳的。”
范予丹一愕；完全没有想到许妈会说起这件事；心里暗忖果然事情一但惊动到老人家；就注定会变得复杂。她轻蹙眉头；无奈地说； “阿姨；我从来没想过要回那笔钱。其实小言的事；就是等于我的事；她的家人；也是等于我的家人；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关系；根本不需要再分彼此了；妳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
看到范予丹坚定的眼神和语气；许妈的面容立时变得祥和了许多。她一直担心范予丹会因为这个原因而看不起许乐言；却又找不到机会跟范予丹说清楚。她仰起头叹了口气； “妳有这个想法就好；但是钱那方面；我们还是会想方法还给妳的。其实我这个做妈的很简单；只要女儿活得好好的；我什么也可以不管；更加不会啰嗦妳们的事；希望妳听得懂我的意思。”许妈顿了顿；又说； “妳别看小言表面上没心没肺的样子；她一旦惦记一个人；是把那人往骨子里疼惜的。我知道她很喜欢妳；但我却看不到她的快乐；甚至比认识妳之前更抑郁。”
范予丹抿着嘴唇没有说话。许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那副身材那副容貌活脱脱就是一个祸水模样；理应吸引不少公子哥儿青睐；为什么却偏偏看上了自己的女儿？假如许乐言是个儿子还好；可以明正言顺地娶她回来当媳妇抱孙子；可惜……许妈想着想着；不禁又摇头叹息。
“阿姨；妳想多了。我和小言之间确实是有点矛盾；但是很快会好起来的；妳别担心。”范予丹坚定地对上许妈的目光；清澈如水的眼眸让人看得宽心。
“嗯；那就好。其实两个人能够遇上很讲缘份；能够在一起就应该好好珍惜……。。”许妈越说越起劲；两人的话题由许乐言的童年生活扯到她大学毕业再说到她的第一份工作；直到她看到范予丹眼中的疲态；才醒觉自己已经说了很多。
“啊；原来这么晚了；我要回去了；妳也早点休息。找到许乐言的话叫她马上打电话回家；这样不负责任的失踪；我不好好教训她一顿换我喊她做妈。”许妈推开车门下车；范予丹松一口气跟在她的后头；许妈却回头对她说； “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妳和小言有空就多点回来吃饭吧；看妳瘦得像个猴子似的。”
“……。”
范予丹看着许妈的背影；想了想；把她叫住； “阿姨；妳以后别叫我范小姐；叫我予丹好了。”
“那妳以后也别叫我阿姨了。”许妈头也不回地说。
范予丹愕了愕；随即扬起了嘴角。原本忐忑的心情因为与许妈的对话而变得愉快起来；她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到晚上十二点。想到几天之后跟许乐言就会在公司里见面；便暂时搁下到别处找她的念头；吩咐广叔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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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的大楼里。
范予丹刚在范天兰那边开完例行会议；正急步走回办公室时；就被自己的秘书截住去路。
“范经理；有一个叫李芳的女孩在会议室等了妳好久。”
“李芳？”范予丹侧起头想了想；虽然是很耳熟的名字却记不起她是谁； “她有没有跟我预约？”
“没有；但是……”
“既然没有预约妳还让她等我？”范予丹说罢便头不不回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心里暗暗抱怨秘书的办事能力；明知道她近来已经忙得半死；还要她处理这些琐事。
回到座位上；范予丹眼睛忙着看报表；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
自从范天武跟范天恩两兄妹来到G&M之后；她便察觉到公司里常有不寻常的资金调动；虽然金额不大；但是次数却很频繁。当她打算深入查究的时候；总会有人早一步把所有数据重新整理；不留一点痕迹。范予丹知道；这当中必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在暗地里进行；她必须要尽快找到证据阻止这种事情继续下去。
敲门声打断了范予丹的思绪；她揉着眉心抬起头；看见秘书捧着一堆文件走进来。
“范经理；这些文件都是给妳签名的。红色那几份是急件；要在中午前交回总经理室。绿色那几份是上海酒店的计划书；下午开会要用的。黄色那份是供货商的报价单；要在星期四前审批……”秘书说着；把文件逐一放到桌子上。
范予丹吸了口气；伸手拿过文件夹；边开始低头签字；边问 “许乐言是不是明天上班？”
“是的；她明天会回来。嗯……”秘书看着范予丹；欲言又止。
范予丹瞄了秘书一眼；说 “干吗吞吞吐吐？还有事？”
“范经理；那个李小姐还在等；她说有些东西要交给妳……是关于小言的。”秘书战战兢兢地说。
范予丹手上的钢笔戛然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秘书；轻声的问；“妳说；是关于许乐言的？”
“嗯。”秘书点点头； “我已经叫她把东西留下来；让我们转交给妳；但她坚持要和妳见面……范经理；我们要不要找保安把她请出去？”
范予丹缓缓合上文件夹；定格了几秒；然后打开面前的notebook说；“十分钟后让她进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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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范予丹看到意气风发走进来的李芳时；才猛地记起她就是西周刊的那个小记者。不久之前因为许乐言的事和她在警察局里碰过面；所以仍然记得她的样子。
范予丹面色一沉；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李芳坐下来。
“范小姐；谢谢妳肯跟我见面。”李芳先礼后兵；笑着问； “最近和那个许乐言过得好吗？”
范予丹双手搁在转椅的扶手上；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深邃的眼神让原本得意洋洋的李芳顿感后背发凉。她直了直身子；轻咳几声；强装镇定地说 “其实这次我来找妳；是想跟妳做一单交易。”
“交易？李芳小姐；请问妳以什么身份跟我做交易？”范予丹挑起眉问。
李芳轻蔑地笑笑； “谢谢上次妳们把事情闹到我的总编那里；我一回去就被公司开除了。所以现在我已经不是人见人憎的狗仔队；我这次是以私人身份跟妳见面。”
李芳说罢；从背包拿出一个啡色的公文夹推到范予丹面前；胸有成竹地说； “妳看过这份东西之后；我们再继续谈。”
37
37、第 36 章 。。。
第 36 章………………
范予丹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面前的公文夹；里面几张高清照片让她愕了一下；然后很快回复锐利的眼神；把照片朝李芳的脸上扔过去；悻悻然说； “别给我耍这种花样；妳还未够资格！”
李芳抚抚自己的脸庞；笑笑捡回照片；然后把它逐一排在范予丹面前；说； “最近娱乐版闹新闻荒；所有杂志社的编辑也为挖新闻而绞尽脑汁。读者看厌了那些明星们的绯闻；转而对妳们这种富二代的神秘私生活很感兴趣；所以现在妳们的绯闻都很能卖纸。妳说；假如我把这几张照片卖给杂志社；能不能卖到十万元？”
“李芳；妳知不知道妳这样做是在要胁我？”
“范小姐；我看妳人还挺大方的；我被妳们弄得连工都丢了；现在没收入又要养车养楼的很吃力。拘拘十万元对妳来说只是粒微尘；妳买少件衣服喝少瓶红酒也可以省出来了。”李芳把身体靠前；压低声线说； “妳的女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妳用十万元就可以买回自己的面子；妳说划不划算？”
范予丹听罢也将身体倾前；面带笑意的说； “卖给杂志社吧；看他们敢不敢把它登出来？连妳的前上司西周刊的何总我也能摆平；我还怕什么？”
“杂志不敢登；我就发到互联网；妳就算有多大能耐；也不能压住互联网上流传的照片吧？”
“如果我说我可以呢？”
李芳摆摆手不屑地说； “范小姐；别逗我玩了……。好吧；我不想浪费时间。一口价九万！妳别再拖拖拉拉的试我底线；我最近等着钱用；九万元已经是最超值的了；不会再有商量余地；面子是妳的；妳只需要说给；还是不给。”
范予丹靠回椅背上；看着李芳稚气的脸庞摇了摇头；说； “妳中学的时候没有念过经济科？当需求上升而供应稀少；妳说价格会出现个什么情况？” 范予丹说着；拿出支票本大笔一挥；然后站起身走到李芳身边；半倚在桌子旁边；两指夹着支票在她面前晃了晃；说； “这几张照片；怎样说也值一百万吧。”
李芳木然地看着范予丹；完全搅不清她脑里在想什么。她心里知道这几张照片卖到杂志社；顶多只能讨个一千几百。跟范予丹开价十万元；也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希望她在自己的刺激之下；碍着面子不得不息事宁人而全数照付。这种招数；其实在行业里时有发生；大都可在讨价还价之下成功拿到钱。可是现在范予丹不单只不议价；还开出张巨额的支票给她；这就等于一个人被打劫了钱包还硬拉着贼子去提款机提钱一样令人心寒。
看着那张七位数字的支票；李芳咽了咽口水；却心虚的不敢伸手去接。
此时；办公室里传出「登登」的声响。范予丹不徐不疾地把NOTEBOOK扭过来向着李芳；让她立时铁青了脸；因为荧幕上面显示的；正是她的个人资料；甚至连她家里的地址及电话也钜细无遗地给翻了出来。李芳这才发现；范予丹NOTEBOOK里的视像通话一直保持开启状态；也不知道刚才在彼端看着自己的、在调查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
范予丹把支票放在李芳面前；侧着头对她说；“钱；不是我不肯给；而是妳要不要得起？”
李芳死死盯着前方；瞄也不敢瞄旁边一眼；可是范予丹那种凌人的气势；仍然把她压得透不过气来。李芳忍受不住；霍然从椅子上站起身；转身就朝大门急步走去。手还没触到门柄；范予丹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
“别再打许乐言的主意；妳若再伤到她；不会只是丢了份工作这么简单。”
大门被用力关上；办公室里又回复清静。范予丹双手撑在台面上感到有点头痛；她低头看着李芳遗下来给她的「礼物」；虽然两眼冒着火光；但心里却是酸溜溜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太激心还是太伤心；范予丹看着看着竟看得两眼通红。她甩一甩头；然后忿然拉开抽屉把照片统统锁了进去；脑里盘算着怎样跟许乐言算这笔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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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G&M的周年晚会；宴会厅里衣香鬓影人人盛装赴会。服务生捧着鸡尾酒穿梭于谈笑风生的绅士淑女之间。许乐言躲在角落里；闷闷不乐地摇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