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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周贤的事还是林先生告诉自己的,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位驸马的公子?邵先生刻意激怒这个吴千户,看样子,他早就有了处理眼前之事的准备。
“将这里的所有人带回去,严加审查!”吴千户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眼神之中满是凌厉之色,显然是恨极了。
那些锦衣卫立刻有了动作,但马上又停止了动作,因为邵先生说了一句话:“不好意思,只怕你们来得去不得了!”
而后,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这句话,那些锦衣卫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浑身一震,颓然倒下了——他们每个人身后,都出现了一个鬼魅般的黑影,几乎是不差分毫的将他们悉数击倒,在场能够安然无恙站着的,只有吴千户和周百户了。
吴千户的脸色大变,眼神中第一次露出惊恐之色,反观周贤,倒是镇定得多,他抢先一步挡在吴千户身前,手握腰间的绣春刀刀柄,沉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袭击锦衣卫,意yù何为?”
邵先生一笑,说:“我等都是升斗小民,只是做些自保的小事,不想同朝廷为敌,所以烦请二位带着这些锦衣卫的兄弟离开此地,我等感激不尽!”
吴千户色厉内荏,强自喝道:“尔等居然敢威胁本千户,该当何罪?”
邵先生“呵呵”大笑,说:“千户相不相信,要是你们从此消失,再厉害的衙门高手也不会找来这个地方?”
吴千户又惊又气,颤抖着嘴唇想说什么,却听有人一声唿哨,而后一群穿着寻常百姓衣衫的人,一个个都蒙着脸,手里拿着各种器械,一进来就开始修补院墙上那个大洞,也就是片刻工夫,那个大洞被补好了,而且,经过几个人的鼓捣,那修补的院墙跟之前没撞破前的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半点修补的痕迹,等这群人收拾那些碎砖乱瓦退下去之后,吴千户和周百户更是目瞪口呆,两人真是怀疑:方才这院墙真的被撞开过一个大洞吗?
“吴千户,意下如何?”邵先生脸色平静的看着对方,眼神中却闪动着一抹森然之色。
吴千户忽然间觉得自己的腿在打颤,他无力地看一眼周贤,后者会意的点点头,向邵先生一抱拳,说:“我等冒犯,还望先生恕罪!”而后,他搀扶着吴千户一步步退出院子,等走到那条胡同口,他回头一看,就见身后有两列黑影,每人肩膀上都扛着一个人——肩膀上那些当然就是他的锦衣卫弟兄,想到方才那个邵先生说的话,他的心里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战……
一场意外转眼之间烟消云散,邵先生转身看着慕轩,笑笑,说:“总执事,借一步说话!”
林先生知趣的告辞离开,厅堂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邵先生看着慕轩,眼神中满是慈祥之色,他叹息一声,说:“慕轩,见了我这个舅舅,你也不磕头吗?”
你是我舅舅?慕轩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什么情况?我怎么不知道!
第七集 奢望的愿望
更新时间:2014828 19:06:24 本章字数:5202
邵先生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状况,诧然道:“你娘还没有告诉你?”
慕轩只好点点头,关于舅舅这回事,娘真的什么都没说。
邵先生一笑,说:“邵霖其实不是我的真名,我原名秦少陵。”
慕轩立刻就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秦少陵?不是娘的娘家亲弟弟吗!
秦少陵简单说起当年之事,果然和慕轩所料不相上下。
当年,秦姮娥义无反顾的跟着郑大章私奔,秦煌点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病不起,秦母也跟着撒手人寰,秦少陵少年失怙,深受刺激,竟然抛下偌大家业,跟着一个上门化斋的老道不知所踪了。
老道其实正是司徒霄汉、古舟寻他们的师父,他看秦少陵资质不凡,又恰好遭逢大变,于是就将他带回师门悉心栽培,终于让秦少陵学有所成。
这个舅舅居然还是自己的师叔!可是,大家都是“生民”中人,为什么两位师父从来没有提起过?慕轩真的搞不明白了,而且,无论他怎么看,他都觉得眼前这位师叔绝对不像是会武功的,这算哪门子师叔啊?
秦少陵显然明白他的疑惑,微微一笑,说:“本门名为‘制衡’,每一代掌门人都亲传五名弟子,将本门的武学真义传承下去,而我就是这一代的掌门人,按规矩,掌门人必须熟知本门所传的‘拳、掌、枪、刀、暗器’各项武学的真谛,但是,掌门人必须是不懂武功的。”
“制衡”的掌门人居然是不懂武功的?慕轩傻了,但片刻之后就释然了,正因为掌门人不懂武功,所以他在传授弟子的时候就会将他所知道的武学要义以最真实、最原始的状态传授给他选中的弟子,而不会夹杂自己习练过程中一丝半点的“经验之谈”,这样一来,弟子恰恰能以最自然的状态去领悟武学之道,也正是因为这样。“制衡”的武学才能传承最最本真的东西——老祖宗的这种安排真是充满了无穷的智慧啊!
当年司徒霄汉和古舟寻两人入魔神教而一去不返,秦少陵学有所成之后也潜入了魔神教,却也像两位师兄一样。被魔神教教义打动,心甘情愿留了下来,而且最终成为渐进派的元老,而他“制衡”掌门人的身份一直是个秘密。如果不是因为秦少陵自己对慕轩说出来,司徒霄汉和古舟寻即便是慕轩的师父,也绝对不会向他泄露这个秘密。
“急、渐二派是兄弟而不是仇敌,但无论你主持急进派如何有声有色,我还是坚持我渐进的观点。你说这是为什么?”秦少陵神情肃然。
对啊,究竟是为什么呢?慕轩也很想知道答案,以前是不知道彼此的关系,现在大家说开了,你不但是我的师叔,更是我的亲舅舅,再怎么说,你好像也不该再像从前那样反对我了呀!
秦少陵却不急着告诉他原因。而是问他:“你想必也听说过魏文王与神医扁鹊关于医术的那段对话?”
慕轩点头。这个在前世就听说过,据说魏文王问扁鹊:“你们家兄弟三人,都精于医术,到底哪一位最好呢?”
扁鹊回答说:“长兄最好,中兄次之,我最差。”
魏文王很奇怪的问:“那么为什么你最出名呢?”
扁鹊的回答是:“长兄治病。是治病于病情作之前,由于一般人不知道他事先能铲除病因。所以他的名气无法传出去;中兄治病,是治病于病情初起时。一般人以为他只能治轻微的小病,所以他的名气只及本乡里;而我是治病于病情严重之时,一般人都看到我在经脉上穿针管放血、在皮肤上敷药等大手术,所以以为我的医术高明,名气因此响遍全国。”
秦少陵微微一叹,说:“我知你天赋异禀,才能卓越,你的很多想法如能付诸现实,必然给万千生民带来生路,可即便这样,我还是希望你缓缓而行,不要春 慕轩顿时恍然,说:“先生之意,这个世道有太多讳疾忌医之人,他们无法领悟我这么做的本意,一着不慎,会给我和‘生民’弟兄甚至是天下百姓带来难以想象的恶果,为此先生才极力反对急进。”
秦少陵一捻颌下长髯,赞道:“孺子可教!”而后又呵呵一笑:“轩儿,你好像得改口叫我舅舅了。”
慕轩挠挠后脑勺,微微躬身,喊:“是,舅舅!”
秦少陵呵呵大笑,显然心中快意无比。
后来,慕轩才知道,秦少陵之所以心情这么好,除了与娘姐弟相逢、与他这个外甥甥舅团圆的天伦之喜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舅舅这个“制衡”的掌门人已经找到了下一代掌门人的最佳对象。
——下一代掌门人的最佳对象?谁呀?
——是熟人,你猜猜!
——熟人?我猜?我——我才不费那个劲呢!你公布答案!
——我—呸,一点娱乐精神都没有!好了,不跟你玩了,告诉你吧,未来的“制衡”掌门人名叫王守仁。
王守仁?慕轩哑然失笑,这个世界还真是太小了!仔细想想,舅舅的眼光还真是毒啊,王守仁要是成为“制衡”的掌门人,那未来“制衡”的成就可就不只是武学方面了。
既然甥舅相逢了,慕轩觉得有必要带着舅舅回家叙叙天伦之乐,秦少陵当然求之不得——自从跟姐姐重逢以来,照理应该是站在理上的他却在酿成家族剧变的姐姐面前反倒落了下风,处处受制于姐姐,如今外甥认了自己这个舅舅,那在姐姐面前应该可以扬眉吐气了,自己跟外甥可是并肩战斗过十年了,而且他还是自己的师侄,又同为“生民”中人,这多重关系摆在眼前,姐姐应该没话可说了吧?
事实的真相是,秦夫人的一番话让足智多谋的秦少陵无话可说了:“你跟轩儿再亲,能有我跟他亲?从他在我腹中孕育开始,我们娘俩可就是二十多年的交情,你那十年算什么?再说了。要没我这个当娘的生下他,你哪来这么大个外甥叫你舅舅?还师叔?我呸——”
秦少陵讪笑不已,连连称是。凝珮她们几个在一旁看得暗自窃笑不已,晴杉后来还跟慕轩说:“舅舅他老人家原来还很风趣呀!”
风趣?慕轩只能苦笑,你是没见过他在“生民”议事会议上的咄咄逼人哪!而且以他的脾气,就算彼此是甥舅至亲。未来的rì子也别指望他这个舅舅能对我这个外甥网开一面。
慕轩的天伦之乐没来得及享受两天,就又忙开了,新科进士去地方上见习,离着近的66续续回来了,其中就有陈凤翔。苏州府的几个进士听他说方先生在京师,就缠着陈凤翔带他们前来拜望,慕轩自然得好好接待,他在聚水楼宴请这些未来的父母官。
觥筹交错之间,慕轩觉得这些进士们这月余的历练还是非常有成效的。席间,慕轩还听他们说起了一件趣事,陈凤翔所在的霸州,民风颇为剽悍。对外乡人相当排斥。陈凤翔见习的第八天。辖下的悦来客栈生了一起窃案,客栈掌柜说住店的一个读书人偷了他账房的五十两白银,结果,那个读书人身边年方八岁的儿子聪慧异常,当着众人的面,将那掌柜的谎言一一戳破。还乃父一个清白。
陈凤翔对这孩子异常喜欢,不但助他们父子俩一些盘缠。还给那孩子一下子买了不少书,那孩子欢天喜地的。征得乃父同意,拜陈风翔做了干爹。
——你收了个干儿子?
——嗯。
——怎么称呼?哪里人氏?
——严嵩,袁州府分宜人氏。
严嵩?你的干儿子叫严嵩?
慕轩惊得目瞪口呆,历史上的严嵩好像确实是分宜人,难道,yīn差阳错,陈凤翔真的做了未来的大jian臣严嵩的干爹?
静下心来一想,慕轩又觉得大可不必大惊小怪,历史上的严嵩虽然被史书评价为“无他才略,惟一意媚上,窃权罔利”,但是,其实严嵩出身寒门,少年早慧,年轻时候也是非常正直的,深得李东阳等人的赏识,在故乡钤山养病期间,李梦阳还曾经拜访过他,赠诗曰:“问奇颇类扬雄宅,醒酒真轻李相庄。”那时的严嵩,清誉颇著。
既然王守仁可以成为“制衡”的继承人,既然成化帝可以是个通情达理的慈父,既然这大明的天下开始有了新气象,那么,历史上的大jian臣也完全可以成为一代名臣——有陈凤翔这样的干爹教导,慕轩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
“天下万民所愿,无非‘安居乐业‘四字而已,”陈凤翔感慨说,“我辈如果连他们这点愿望都不能实现,那就枉称父母官了!”
慕轩点头,说:“天下官吏如能时时想着这一点,那何必担忧百姓不安、天下不宁!”
在他的内心里,也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其实我的愿望也仅仅是让天下那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