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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要命!没想到韩傲然是第五个冤魂!想起他第一次和她见面就是在气氛怪异的二楼,庄嘉惠现在才觉得奇怪,还有他总是忧郁的神情原来也是很诡异的。
难怪哦,难怪!
对了!庄嘉惠忽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着急地大叫一声:〃安锦言!她可是暗恋着韩傲然的呀!他会不会去找她……〃
不会吧……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管怎么说也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安锦言。喜欢一个冤魂那还得了?!
庄嘉惠拿起钥匙锁好门就走向纸扎铺。刚走了不久,突然从墙角后面伸出来一只手,猛地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吓得不轻。惊慌之中,她看清楚那人正是袁少芬,这才松了一口气。
袁少芬看起来蛮紧张的,她把庄嘉惠拉进角落里。
角落阴湿,绿苔像血瘤一样布满墙壁。袁少芬的脸色很衬这色调,一双眼睛折射着蓬勃的恐惧与不安。
她好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庄嘉惠心想。
袁少芬还是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不放开。
袁少芬东张西望,这纯属毫无意义的动作,折腾了半天,然后才说:〃不了得啦!陆平死了!〃
庄嘉惠又吓一跳。
〃不会吧?!什么时候?〃
〃前天晚上。我今天去他家才知道的。他家里都在作法事了。〃
〃怎……怎么死的?〃
庄嘉惠屏住呼吸,很小心地问出来。在心底冒出来的念头,包裹着随时爆发的恐怖。是韩傲然来索命了吗?像《午夜凶铃》里的贞子,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袁少芬的回答让她有了短暂的放松。
〃陆平和三中的人打架的时候,被打死的。〃
既然如此,就跟韩傲然没有关系了,是死于意外嘛!庄嘉惠刚放松下去的心情却因为袁少芬后面的话又极度紧张起来。袁少芬说:〃陆平死得好惨喔!那个烂仔用那么粗的铁棍打过来,他竟然挡也不挡,好像撞了邪似的,脑袋都被打凹进去了!〃
〃撞了邪?〃
〃是呀!呜呜!听说那个把陆平打死的烂仔在派出所里交代,他也不明白本来要躲开的陆平怎么会突然停下来。那个烂仔说,陆平当时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了,死死地盯着远处的一个人影……〃
可以想象,城市漆黑的街头,一群高中生围殴在一起,棍棒交接,呐喊声和哽咽声纠缠在一起,布满整个夜空。星光幽微,俯视静夜里这一小块喧嚣的地方,俯视着其中撕斗着的两个男生。
一个男生疯叫着扬起铁棍。
另一个男生本能地想躲闪开。躲闪的角度里,他看到远处的人影。那人静静地看着他,嘴角甚至浮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无声的,冰冷的微笑。
男生惊呆了。他忘记了躲闪。又或许,他根本就不能动,四肢的神经好像落入了别人的控制,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冷硬的铁棍砸向自己的脑袋。
男生倒了下去。远处的人慢慢地转过身,带着对死亡的漠视,心满意足地离开。
〃是韩傲然!〃
庄嘉惠仿佛刚从幻想里抽出身来,失声尖叫起来。
不会错的!那个时候陆平一定是看到了韩傲然。
冤魂来索命了!
庄嘉惠和袁少芬、沈东商量后,决定去陆平的灵堂拜祭。
很奇怪,以前她和那些人的关系绝对不会好到这种程度。但是,大难临头了,剩下的这三个人也明白必须团结到一起才能共渡难关。
陆平的大幅遗像摆在白色纸花中央,莫名其妙地令人感觉不舒服,想吐。他们鞠完三鞠躬,很快从里面退了出来。
灵堂外面,夜像黏稠的血块一样漫到脚边。
从鼻翼涌进清冷的空气,把肮脏的肺腔疯狂地清洗干净。
〃回去吧。〃
大家便朝公车站的方向走去。街巷很安静,两边的人家亮着寥寥的灯光,南方的夜空中布置着星座的幻象。
每个人都心事重重,想着很多事情。不能不去想,脑子里大概有台机器,不知疲倦地运作着。
沈东烦恼地嗑着瓜子的声音更令人烦躁,袁少芬一把把他手中的那袋瓜子夺了过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并且对他咆哮道:〃别吃了!死胖子!这种时候只知道吃吃吃!〃
沈东好不冤枉地看着她,没敢说什么。
路就快走到尽头,马路上的车与行人也多了起来。
偏偏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把众人给吓着了。
〃我找你们找得好苦啊!〃
低沉的、埋怨的声音像虫子钻进脑子里。庄嘉惠他们呆住了,慢慢地回过头去。
不得了!韩傲然正站在他们的身后。
他慢慢地露出笑容,脸颊上洒落月光的骷髅白。
〃鬼……鬼……呀!〃
三个人差点没吓倒在地。幸好大马路近在眼前,他们拼命地跑出去,尖叫着,街上的行人好奇地回过头来看着奔跑如飞的他们。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抢在别人前面挤上了公交车,惹得后面等车的人怨声载道。
他们抢坐在了车厢最后面的座位上。
庄嘉惠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逼仄的心脏被膨胀的氧气挤得很疼。她抓住前面椅子的扶手,低着头,等待着呼吸渐渐回复平静。旁边的袁少芬大概还没回过神来,抓住她的胳膊,没想到越抓越使劲,她痛得叫了出来。
〃哎哟!干吗呀你!〃
庄嘉惠埋怨地瞪了袁少芬一眼,想甩开她的手,可是袁少芬还是抓得很紧,瞳孔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不断地扩大,一直盯着车厢前面。
车厢里明亮的光让每一块阴翳都无处可逃。
韩傲然居然在这样的亮光中出现在他们面前。他走上公车,公车的门缓缓关上。他走过来,脚步轻飘飘,没有任何声音。
他的脸逼近。
无路可退了。庄嘉惠他们紧紧靠在椅背上,惊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在他们就要大声尖叫出来的时候,韩傲然说话了:〃哎!哎!拜托,别喊呀!我不是鬼啦!〃
呃?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是鬼!真是的!〃韩傲然靠过来,庄嘉惠和袁少芬立刻缩到沈东那一角,胖子被挤得表情很痛苦,却憋着不敢喊出来。
韩傲然有点哭笑不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们有见过这么猛的鬼吗?车上这么多人耶!鬼会出现吗?有点常识好不好!〃
说得也是。可是……
〃那张校报上明明就有你的照片……〃
你不是鬼难道是五十多岁的男生?
韩傲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你们是说这张毕业照吧?〃
不错!不错!正是庄嘉惠他们那晚在宣传室里看到的那张。
〃你还不是鬼呀!有你的照片!〃
〃唉,这是我家留下来的照片。照片上的这个人是我的叔叔。〃韩傲然耐心地解释。庄嘉惠他们还没能完全松懈下来,严阵以待地盯着他,又问:〃可是,你们不可能长得这么像!〃
〃怎么不可能?〃韩傲然又掏出一张照片,好像有备而来,照片上韩傲然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那个男人简直就像是老版的韩傲然,也可以说是毕业班合照里那个男生长大以后的样子。
〃这是你叔叔?〃
〃不是啦。这是我爸爸。〃
〃哦?〃
〃我爸爸和叔叔是双胞胎。所以我长得像爸爸也就自然像叔叔了。〃
哦。这个解释也算合理。
韩傲然好像要给大家最后一颗定心丸,他指了指自己的影子,〃你们看,我是有影子的呀。如果真是鬼,是没有影子的!〃
真是这样。韩傲然跟他们一样,也有影子。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确信他是人不是鬼。闹出这么大误会,大家既郁闷又觉得可笑,相互看了看对方,终于一起哈哈地笑出来。
车厢里的乘客不无奇怪地回头看了看这几个笑出眼泪的家伙。
韩傲然笑得肚子都痛了。
〃真是被你们给逗死了!居然以为我是鬼!那晚在走廊里见到我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真的好好笑!〃
〃还好意思说呀!你这个坏蛋!明知道我们误会了也不跟我们解释!〃庄嘉惠半怒半气地揍他一拳。他装作很受伤的样子,〃哎呀,我不是不想呀,谁叫你们吓得好几天也没来上学!〃
〃还说,还说,如果不是你叔叔的毕业照,我们会以为你是鬼吗?说到底,还是你的错!〃
〃好啦,我知错了,请各位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切!想得美吧你!哪有这么容易就放过你呀……至于怎么惩罚你嘛,等我想到再说。〃
〃好的,好的,我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韩傲然伸出手,想把她手里的照片拿回去。庄嘉惠却拍开他的手,神情变得凝重,〃不是说这张照片上的毕业班有五个学生死掉了吗?是哪五个呀?〃
这个问题仿佛瞬间化作墨黑色的尘烟,将在场的人笼罩住。之前散发出来的笑声在空气中迅速地被碾碎,粉末状地随风而去。
五个冤魂,终于要盖棺定论地现出真身了。
韩傲然把手指放在照片上,慢慢地移动,停一停,又移到下一处,好像写在上面的五个停顿的句点。
〃就是这五个学生?〃
〃就是他们。〃
经过韩傲然的指认,庄嘉惠他们只是看着照片瞠目结舌说不出话。跟他们原先猜测的一样,五个冤魂正是站在最后排那五个站位奇怪的学生。其中也包括韩傲然的叔叔。
这也太巧合了吧。为什么正好是这几个感觉怪怪的学生呢?
庄嘉惠装作轻松地拍拍韩傲然的肩膀,笑道:〃哈哈,你又想吓唬我们是不是?〃
〃谁吓唬你们了?〃韩傲然却是十分认真。
庄嘉惠笑不出来了。
〃真的是这五个?你的叔叔也在里面耶!〃
〃是呀。我的叔叔也是遇难者之一,所以那件惨事是我从爸爸那里听来的。我爸爸那时候是隔壁班的学生,幸好躲过一劫。不过我叔叔就没那么走运了。〃
庄嘉惠像碰到脏东西似地赶紧把照片塞回韩傲然的手里。
〃那这不就是鬼照片了吗?死掉的人还会出现在毕业照上呀?〃
一句话把众人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韩傲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惴惴不安地说:〃他们应该是拍了毕业照才遇难的吧?〃
这种说法似乎连他本人也半信半疑。
本来想把这个话题岔开,却没想到随后落入更惊悚的话题里。
庄嘉惠跟韩傲然说:〃你这次闯大祸了。陆平被你害死了。〃
〃关我什么事?〃韩傲然满脸的困惑。
〃因为你那天晚上去找陆平,他以为你是鬼,所以被吓到了,才不小心中了别人一棍的。〃
〃啊?〃韩傲然脸上的困惑转向否定,〃没有呀,我哪里去找过陆平?去宣传室的那天晚上之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了。听到他发生意外的消息,我也很吃惊呢。〃
〃你真的没去找过他?〃
〃千真万确。〃
庄嘉惠和袁少芬面面相觑,就差没尖叫出来。
那天晚上,陆平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是人,还是鬼?
地铁闪灵
地铁十四号线。
过了晚上九点,有个站台总是很冷清,与这个繁忙的城市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名叫沈东的胖子,坐地铁时时常有意无意地留意那个站台。
在地铁飞快的行进中抬头匆匆一瞥,是沈东的习惯,也可以说是怪癖。袁少芬说沈东有许多怪癖,最突出的一个就是为了吃可以不顾一切。还有人说沈东以前也是个帅哥,可是因为吃得太多,撑大了肚子,撑胀了脸蛋,喜欢他的女生都吓跑了。
这些大部分都是传言,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真的很爱吃。
他从学校回家根本用不着搭十四号线。他是为了到城的另一边一间很特别的蛋糕店买刚出炉的蛋挞,才每天晚上搭十四号线来回一次。
自从发生那一件件惊悚的惨事后,沈东更是觉得如果一天不吃那间店的蛋挞就会很不自在。这种用食量来压抑恐惧的道理恐怕哪个心理学家也无法解释。
于是,十四号线地铁里每个晚上都有一个胖子在狼吞虎咽地吃着蛋挞。
他一边吃着,一边下意识地抬头去看那个冷冷清清的站台。
他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