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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魁的去路受阻,既不敢硬闯,只得改变主意,举枪连射,打算把对方逼退进客厅。
双方的距离,大约只有十码左右,在这种射程之内,戴安娜如果用麻醉枪射击,绝对有百发百中的把握。但她决心要凭赤手空拳抓住这家伙,以便逼问出他们这些人的身份,所以迟迟未出手。
郑魁却是毫不客气,打定主意要把戴安娜逼进客厅,即使把她击毙,那也在所不惜。因为他们所奉的命令是,假使能发现“蝙蝠七女”的行踪,最好是能全部活捉,否则就格杀勿论!
这倒并非他们与“蝙蝠七女”有什么深仇大恨,而是唯恐正好在此地的她们碍事,甚至影响或破坏他们的整个计划,所以非把她们一网打尽不可。
郑魁一面举枪射击,一面暗将神经瓦斯枪拔出,准备距离一逼近,就双管齐下,万一枪法不够高明,未能将戴安娜击中,神经瓦斯枪也可以使她昏倒。
可是他的如意算盘尚未打响,换上蝙蝠装的韩元元已飞身越墙而入,她倒不是怀有古时代武侠的轻功绝技,而是利用背后的喷射筒,使身体如同火箭似地,凭强大的冲力飞射进来。
只见她双臂平伸张开,连着袖口的披风便成了机翼,藉以控制飞行。
郑魁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戴安娜身上,以致韩元元从后面飞射近身了,他尚浑然未觉。
韩元元的作风一向很野,她连麻醉枪都懒得用,两臂突然齐向前伸,朝向郑魁俯冲下去。
郑魁被她冷不防扑倒在地,只觉后脑挨了狠狠一拳,使他措手不及,只发出声轻哼:“呃!……”便失去了知觉。
戴安娜眼光一扫,瞥见车旁倒着林裘丽与赵薇,附近尚躺着两名昏迷不醒的大汉。他们都是一动也不动,乍见之下,不知是死是活。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忙不迭赶过去,蹲下去伸手一摸林裘丽胸口,发觉心脏跳动正常,只是昏迷不醒而已,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再站起来向车内探着一看,发现艾妮也昏倒在后座上,却不见于燕萍和张欣欣。
她不由的又是一惊,急向赶过来的韩元元说:“快找找四妹和七妹……”
“我进屋里去看看!”韩元元转身就向客厅奔去。
戴安娜忽有所悟,急加喝阻:“六妹,别进去!”
韩元元奔上台阶,闻声收住了脚步,回过头来诧然问:“为什么?”
戴安娜向地上的大汉一指:“你看,他们都戴着氧气筒,可能屋里充满了毒气,否则二妹她们绝不会被这些家伙所制,陷于昏迷不醒。”
韩元元被她提醒,这才明白过来,笑笑说:“没关系,我有办法!”
她立即奔向被击昏的郑魁,取下他的氧气筒和口罩,背在自己身上,再戴上口罩,然后冲进了客厅里。
眼光一扫,果然发现于燕萍与张欣欣,双双昏倒在门口附近的地板上!
三、一夕数惊
戴安娜与韩元元忙了一阵,想尽一切办法,试过所有急救方法,均未能将五个女郎从昏迷中救醒过来。
她们无可奈何,只好把被韩元元一拳击昏的郑魁弄醒,逼问他如何才能救醒那五位女郎。
这家伙倒很倔强,居然横了心,无论她们怎样威胁,始终一言不发。
韩元元不禁怒从心起,忿声说:“大姐,这家伙既然不爱说话,我们就干脆割掉他的舌头,让他永远不能说话吧!”
她是说做就做的,一抬腿,从小黑靴里抽出一把暗藏的短匕。
戴安娜把踩住郑魁的脚提开,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提起。同时,另一只手用力去捏他两腮,使他的嘴张开。
“动手吧!”戴安娜吩咐。
韩元元上前一蹲,以膝部顶住郑魁的腹部,横着短匕向他脸部逼近,似乎当真要动手了。
这一来,郑魁果然大惊,吓得魂不附体,急说:“你们不用逼我,我就是告诉了你们,那也没有用呀!”
“为什么?”戴安娜用劲一揪他的头发,使他仰起了脸来。
郑魁哭丧着脸说:“因为我们使用的是特殊神经瓦斯,如果中了这种无色无味的气体,起码得昏迷四十八小时以上,才能渐渐清醒……”
戴安娜怒问:“难道没有解救的方法?”
“有倒是有,”郑魁说:“可惜那种解毒剂不在我们身上,只有一个人负责保管,连我们都不知道他是谁……”
戴安娜怒哼一声说:“我不相信!”
韩元元把短匕更逼近了,怒问:“那么我问你,是什么人派你们来这里的?”
郑魁吓得直翻白眼,连连吞咽口水,却又保持沉默起来。
韩元元勃然大怒:“你是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要惹你姑奶奶光火,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郑魁把心一横,狞声说:“你把我头砍下来也没有用,我根本不知道解毒剂在谁手里!”
戴安娜冷冷地说:“那么谁派你们来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你总该知道吧!”
郑魁反问她:“你们是不是‘蝙蝠七女’?”
“是又怎样!”戴安娜并不否认。
郑魁强自一笑说:“那么,至少我们还算没摸错门,这个斤斗栽的不能算冤了……”
韩元元已按捺不住,怒声说:“大姐,我们哪有时间跟他浪费口舌。他要不说实话,那就交给我来办!”
郑魁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好吧,我告诉你们就是了。不瞒你们说,我们奉命找你们,已经找了好几天。直到今天傍晚,才发现这个地方很可疑,所以在附近监视了几个小时,决定等到夜深人静再采取行动。我们的任务就是如果发现你们的行踪,必须尽一切可能,设法把你们全部活捉回去……”
“哼!”韩元元不屑地怒斥:“你们简直在作梦!”
郑魁苦笑说:“这只怪我们的人太沉不住气,等不及要采取行动。如果通知多些人手赶来,再等你们人全回来齐了再动手,情况可能就完全不同了呢!”
韩元元嗤之以鼻:“那我们回来的真不是时候罗?”
郑魁不敢再吭气,唯恐这女郎恼羞成怒,落个自讨苦吃。
戴安娜忽问:“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对我们发生了兴趣?”
郑魁沮然说:“对不起,我只能言尽于此。如果你们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就是给我来个三刀六眼,我也无可奉告!”
“真的?”韩元元把刀口逼近了他的鼻尖上。
郑魁索性两眼一闭,置之不答。
“好!”戴安娜怒叱一声,猛可揪住他的头发,连连朝地上撞了几下。
郑魁虽咬紧牙关,但戴安娜用力过猛,终使他被撞昏了过去。
“大姐,你……”韩元元不由地一怔。
戴安娜胸有成竹地说:“别担心,我自有主意!”
她不禁微微地笑了起来。
不知经过多久,郑魁从昏迷中清醒时,夜已更深沉了。
他仍觉头部胀痛欲裂,勉强爬起身来四下一看,发觉自己仍然置身在巨宅的花园里。但那七个蝙蝠女已不知去向,附近地上只躺着那两个昏迷不醒的大汉。
显然戴安娜与韩元元把他撞昏后,已将那五个无法救醒的女郎驾车载走,离开了这地方。
郑魁突然想到,宅外尚有他们的两个人,赴紧奔向大门。开门出去一看,只见他们的旅行车横置在门外,那两个大汉却不知去向。
他哪敢再逗留,忙不迭回到花园里,将那两个昏迷不醒的大汉,分两次拖出来置于车上。登车一发动,却是发动不了。
好在韩元元驾回来的轿车,也停置在不远,郑魁只得把两个大汉留在车上,先去试试那部车撞坏没有再说。
登车一看,居然钥匙也插在电门上,再一试竟立即发动,使他不禁喜出望外,赶紧下了车,把那两个大汉移到这辆轿车上来,立即风驰电掣而去。
一路上,他不时注意车门外的后视镜,唯恐被人跟踪。结果出乎他意料之外,非但未被跟踪,这条路上根本就未发现其它任何来往的车辆。
他这才放心,加足了马力,一路疾驶。进入了市区,再折向码头,终于来到一个地点僻静的仓库了。
到了仓库门前,他并不捺喇叭,只以前车灯一明一灭地连续几次,似在打出暗号,表明自己的身份。
但这不是他们自己的旅行车,所以仓库后面先绕出一名大汉,上前认出是郑魁,才打个手势招呼里面在门上小洞张望的人。
倏而,库门开了,让郑魁把车驶入,那大汉也跟了进去,库门随即关上。
这仓库里,只见昏暗的灯光下,几名大汉迎了过来。各处尚分布着十几名荷枪实弹的大汉,一个个都在严密地戒备着。
郑魁刚下车,一个中年壮汉上前劈头就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老钟他们呢?”
“唉!”郑魁垂头丧气说:“真他妈的泄气,只差一点,就被我们抓住了那七个女人,结果……”
中年壮汉急问:“你们找到了‘蝙蝠七女’?”
郑魁把头一点,遂说:“我们这一组,在近郊发现一幢巨宅很可疑,守候了几个小时,决定等到夜深人静就采取行动……”
正说之间,一名大汉向车内一张望,发现车上两个昏迷不醒的大汉,不禁嚷了起来:“老钟他们不是在车上!”
中年壮汉回头一看,惊问:“他们怎么了?”
郑魁沮然说:“他们只是昏迷不醒,被我救回来的。可是,老陈和老黄,恐怕已落在了‘蝙蝠七女’的手里了……”
中年壮汉惊怒交加地喝问:“你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魁这才接下去,把突袭巨宅的全部经过,简单扼要地述说了一遍。
中年壮汉听毕,顿时怒不可遏,毫不客气地把郑魁臭骂一顿,骂得他垂头丧气,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他围住车子的大汉,已将车上的两个人抬出,置于地上查看一阵,只见他们仍然昏迷不醒。
一名大汉急向中年壮汉报告:“他们像中了神经瓦斯……”
“是吗?”中年壮汉问郑魁。
郑魁茫然回答:“不清楚,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们躺在地上,‘蝙蝠七女’已不知去向,老陈和老黄大概也被她们带走了……”
中年壮汉沉声说:“看情形一定是中了神经瓦斯,但我们这里没有准备解毒剂,必须……”
他的话犹未了,忽然一名大汉匆匆走来报告,要他去接听电话。
中年壮汉显然是这仓库里的负责人,他随着那大汉走向了里面的小房间去,其他的人便争向郑魁询问,他们今夜与“蝙蝠七女”交手的情形。
郑魁也是个吹牛不打草稿的家伙,他趁机大吹法螺,说得活龙活现,表示“蝙蝠七女”虽然名不虚传,个个身手不凡,但毕竟被他们制倒了其中五个。最后可惜只剩下他一个人,孤掌难鸣,否则必然可以一网成擒,把她们全部活捉回来。
正在眉飞色舞,吹得天花乱坠之际,中年壮汉已从小房间走出来,只见他神色肃然地宣布:“第二组刚来了通知,老板他们今夜可以赶到,不会再延期了。要我们各组完成准备工作,一切按照原定计划,立即分头展开行动!”
郑魁急问:“可是‘蝙蝠七女’还没有抓到,那怎么办?”
中年壮汉沉声说:“那不管它了,当初我们获悉‘蝙蝠七女’尚在此地,是担心她们碍事,可能影响到整个计划的进行,所以才派出几组人,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