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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吱吱作响的楼板上,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周边有人监视我是的,但是环视四周,这个地方连一个衣柜都没有。墙壁也是一层红砖上头扑着木板子而已,哪里可能藏着什么人?而且,周边的灵气环境也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紊乱,除非是我的道行太低,厉鬼的道行太高,要不然,可以确定,这里绝对没有脏东西。
我来到二楼,那种感觉依然存在。
只是,我忽然觉得,被监视的地方。好像方位有些变化。
我再次环视周围,还是没有能找出什么线索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我忽然觉得,那种监视的目光,好像来自脚下。我不由得看了看地板,木质地板,木料应该是很不错的木料。这么多年都没垮掉,只是木板之间好像有一些缝隙,我越是盯着那漆黑的缝隙,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就越强烈。我不由得按住了衣服里头的符纸,想着二楼也没有什么好呆的了,于是转身开始往楼下走,我刚走到一楼,感觉就变了,我瞬间觉得监视的那种诡异压迫感,来自楼上。
楼上、楼下。
那么,监视我的东西,难道是在两层楼中间?
我抬头,头顶,是木制吊顶的天花板,没错了,这上下楼板之间绝对有空隙,而这空隙里头肯定有东西。这里没有梯子,我不能爬上去,于是我返回二楼,找到一处地下楼板缝隙最大的地方,跺了几脚,又砸了一拳,无奈之下,又拿出一张玉指刃符,念咒之后,狠狠的塞进木板缝隙里头,用力一窍。果然,地板开始松动了,我就这么连续弄了好几次,终于把地板窍出来一大块,接着,我开始一边摸索着一边窍地板。果然,这个地方的地板很奇怪,上下之间就是两层木头隔板,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天花板,而我仔细探查之后,终于在隔板里发现了一个诡异的东西。
一只干瘪的眼球。
人的眼球。
这玩意儿,我倒不觉得恶心,只是觉得有些脊背发凉。
刚才,就是这个东西一直在看着我?监视着我么?难道这东西是活的?还有,这眼球是谁的?是房子原来主人的,还是后来死在这里的人的?想到这里,我硬着头皮,用黄纸滴血加持稳固灵气之后,包住了那个眼球,小心翼翼的放回到了包里头。说实话,包里装着个眼球,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自在。于是我赶紧去了一趟刘会长那边,没有和郑小玉联系。
刘会长看见那只眼球之后,只是轻轻用手拨弄了一阵,就说道:这个人是圈子内的,但是灵力不怎么强。宏宏引血。
我有些愕然,心说刘会长也是够厉害了,就这么看也看得出来。
刘会长也没理会我惊讶的表情,继续说:这个人肯定已经死了,而且生前看见了令他极其恐惧的东西,灵气聚于眼内,集中记录下了生前的场景。这个行为可能是刻意的,也可能不是,只是生前应激反应的一种本能。
我说,那怎么只有一个眼球。
刘会长笑着说,很简单,杀人之后,那个家伙应该也感觉到了灵力的存在,所以,可能毁掉了那具尸体,但是,这个眼珠却由于某种原因掉落在了他找不到的地方,最终凶手因为没有时间,或是没有在意这件事,所以并没有管这颗眼珠。但可惜的是,凶手并不知道,反倒是这颗眼球上的灵力最为充盈。
我点了点头,说,那这上面的影像,是否可以读取出来?
“现代科技不行,但是利用术法应该可以。”刘会长随即示意,让人来取走了眼球,继而问我怎么查到的,为什么会想要调查这件事,我简单说了一遍,说觉得那个地铁地宫很可能和老宅全家陆续死亡的事件有关,而且那些变异的人和怨尸,很有可能是意念和令其交织异化出来的东西。
刘会长同意我的看法,但是话题又转移到了苦修道上。
我说苦修道也许想要利用这个地下迷宫来做文章。
刘会长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说苦修道现在的胃口很大,在全国各地造了不少案子,有的是已经找到切实证据的,有的是找不到证据的。他让我继续调查地铁案,告诉我说,他们那边还有一件更棘手的多人死亡案件正在处理,如果这件地铁案能够快一些解决的话,那么那边的案子,也可能需要我帮忙。
我当时其实心里不爽,我不想查任何跟我亲人无关的案子,我不是警察,不是城管,干嘛要帮他们维护社会治安?
但是,没有办法,我依然受制于刘会长。
而且,我的父亲,还有那个强大的黑衣人,一切都还是谜团。
我离开协会之后,直接回到住处,整理了一遍今天搜集到的信息,当时郑小玉并没有回来,我根据今天的信息,又把得到的那些人名都在网上检索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太多有用的信息。我有些懊恼,觉得没啥进展,只能等着刘会长给我那颗眼球的信息,感觉有点儿被动。但是却还是没有任何办法,我这么想着,在房间里溜达了一圈,忽然,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个房间里的风水阵好像被人入侵过,我仔细又检查了一遍,感觉灵气是有些紊乱,周围的符灰也被人踩过,但是好像没有突破进来。
这个阵法虽然不算强,但是借助了这个房子的特点,导致周围的灵气非常充盈,一般人如果在短时间内不能破阵的话,就会深陷在迷障之中,但显然,我没能困住这个人,否则他早都跟你粘鼠板上的老鼠一样呆在这里了。
这个人,看来有一定道行,但是应该不算特别强,不太可能是我们惹上的那些人。
到底是谁,居然闯进屋子里来?
我想了想,给郑小玉去了个电话,可是没打通。
我心里有些打鼓了,总感觉整个房间里都有人在监视着,让人坐立不安。
【第一百五十八章】秦先生
我提心吊胆的一直到晚上,郑小玉一直没有回来,电话也完全打不通。
一开始是没人接,后来成了来电提醒。
我不知道是关机了,还是没信号。
我更加忐忑,为了让自己不被这种情绪左右。我又重新检查了一遍房子周边,我忽然在家门口,发现了一些灰白的脚印,进门的时候,由于急切而疲惫,我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看到,我忽然有一个大胆的设想。那个企图破除我阵法的家伙,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进入房间,他是站在外头施法的,所以才没有被搅乱的灵气左右。也没有成功的搞定我们布置的阵法。
是谁会这么注意我们的屋子,从外面就感知到了里头灵气紊乱,还大费周折的来破阵?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忽然又觉得,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来自于门外。
我跑到楼道往下一看,一眼撇过去,我居然看见,路灯下站着一个人,居然也正抬眼看着我。
我一个箭步就冲下了楼道。
相信那个人在和我对视的片刻,也已经开始做了准备,我冲到外头的时候,他手里已经捏出两张符纸。
那人穿着连帽衫,看不清楚面目,手一挥。符纸变作一只手一张,两张符纸像刀子一样朝我身上划过来,我看得出来是两张玉指刃符,要破解不难。
我赶紧也抛出金刚符,周边的灵气瞬间挡开了那刹那袭来的利刃。
那人退了几步,忽然失声说道:林浩?!
那口音,我在哪里听过……
那家伙把连帽衫帽子脱下,我看见了一张中年人的脸。居然是伍天赐。
我说道:卧槽……伍大师你不穿道袍穿的跟darker一样干蛋?
伍天赐叹了口气,半天憋出一句来:darker是谁啊?
我噗了一声,说:不是说这个……我房间里的阵,是你弄乱的?
伍天赐也瞪大了眼,一会儿才对我说明发生了什么。伍天赐告诉我说。他之所以穿成这样,是因为加入了一个新建立的民间组织,反古教派社团。这个组织没有注册,但名义上被官方承认。他们由于资金问题经常接一些民间驱鬼的活儿,也不问由来,有活就会尽量接,攒钱。最近他接了个活儿,就是处理这栋楼里的凶房,说要干这活儿的,说是这栋楼的住户,说什么自家因为我那个房子凶宅的缘故。遭到了多大的影响。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赶紧四下看了看,让伍天赐到房间里再说。
首先,这周围没有住户,我们租房子的时候就大厅过来,我们更没有什么邻居,就算有,是新搬来的。也不可能像伍大师说的那样,家里受了多大的影响。要知道就算是十分凶险的凶宅,要影响周边的环境也需要时间,我们搬来才多久,哪儿就像那货说的那么有鼻子有眼的。
再者,是谁告诉那家人,我们住的这地方是凶宅的?如果是高人说的,他干嘛不让高人直接来解决,非要请伍大师出马,是嫌自己的钱不够多要送给“反古教派社团”吗?
伍大师进入我们房间之后,溜达了一圈,似乎也看出端倪来了,说:你们这是利用这屋子里的灵气造的阵法,是郑小玉想的吧?
我不敢随便暴露我爸的事儿,点了点头。
“这小姑娘是有一手,难怪贫道都搞不定这扇门。”他拍了拍我们的大门,又在房间里看了看,说,“不过这案子有蹊跷了,是谁报的案啊……”
我说:你能不知道,是谁给你的活儿?
“我们接活不问缘由,就是为了多凑点儿钱好活动。”伍天赐说,“所以我们都是网络接单。”
我心说这尼玛还够新潮的,就不怕被骗?
我顿了顿,说:这看起来是有人盯着要算计咱啊,会不会是官方的敌人啊,毕竟最近我们在为官方做事……我顿了顿又问他我们是不是应该搬家了。
而伍大师摇了摇头说不一定要搬,对方自己不来解决,非要让他们这个隐秘的派别来解决,无非俩原因,要么自己没能力,要么是跟我们很熟,长期跟我们有来往或者是互相斗法的人。前者,我们没必要担心,因为社会上现在也开始慢慢更加规范宗教活动了,尤其是由于这几年邪教猖獗,政府对这类事情越抓越严,所以无论合不合法的组织,做事多半都会问个缘由,像反古教派社团这样没头没脑就来驱鬼的并不多。如果是后者,那我们换地方也没有用,因为我们肯定早已经被长期监视了。我们既然之前没发现,那说明对方有不让我们发现的自信。
伍天赐想了想,说:你们就见招拆招吧。
我想着他也没啥建设性意见,顺便就问了问他那个民间组织的事情,但我发现,即便是对我,伍天赐的口风也很紧,问不出什么重要的来。
而且看他样子,是急着要走,于是我也没留着他。
伍天赐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他走后,我心里是一阵阵的忐忑不安。
到底是谁在幕后作祟,这如果不是单纯的借力打力的话,那分明就是在条比我和伍天赐的关系,那么,这个人,必然是知道我和伍天赐关系很好的人,那么熟悉的人,其实不多。
当然,伍天赐的话,也不见得就能全信了。
我心里越来越没底儿了。
而且,郑小玉还没有回来。
我继续打电话,还是来电提醒。
我打电话给刘会长他们,那边说,郑小玉早上去过一次后,就再没有去过协会里了。
我心里开始不安了,郑小玉和我是分头行动的,按说她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