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聚奇塔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离策 作者:慕时因-第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三,勿曝露。

明明手里有「八骏」却仍旧选择出派自己,以及那句不容置否的不予曝露。

是真心?抑或试探?

他来不及想,也容不得想。他只知道他将要真真正正上一次战场,哪怕只是给人做个影子般的替身。当然,传来密旨的同时,熙宁帝也许来了一个相当优厚且诱惑的条件,那就是任务完成后可以接他的母妃鸢尾搬去他的懿轩王府。

他也许是位阴鸷的皇子,却不影响他是位孝顺的儿子,生而为人,总是会有那么一两处的死穴,而对他而言,一者如是苏少衍,另一者则如是燕次最尊贵的王女,他的母妃鸢尾。至于说为何这两人会成为他的死穴,或者更大程度上应归结于他们曾经的相依为命,曾经的出生入死,曾经的风雨兼程。

_

因着此次行动的突然和严密,李祁毓只好哀怨的在未告知任何人,其实主要是苏少衍的情况下,就和他的三皇兄李祁祀在夜色下悄然出兵淮远了。淮远是淮安王原本的封地,可既然淮安王现下成了叛贼,那么叛贼的据点自然也就被称作了老巢。

然则淮安王作为一位想造反想了三十几年的老皇叔,用膝盖想都知道他的老巢不可能单只淮远一个了。实际上,除了淮安王李允,李允下面的三个儿子,最后再算上其孙子辈,几十年的封荫,以及与朝中势力盘根错节的关系,一股势力委实小觑不得。

最直观的从地图上看,北烨最土壤肥沃又占尽地利的东南部地区,以及之前提到的中洲最著名的三大主要产盐区的长芦盐场都被归在其管辖范围内。所以说,人想要造反,没有两把刷子,那还当真是不行地。不过这话反过来再想一想,或许是熙宁帝老谋深算,想要替未来的储君扫清障碍,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场伐逆之征率众十万浩浩荡荡一路向南,夜渡荆楚,日克蔺城,虽有失利,倒也算声势雷霆。李祁毓按照熙宁帝的密旨一直相伴在三皇子李祁祀左右,没有苏少衍在身边,李祁毓为掩身份不得不以一面银制面具戴于面庞之上,平素亦甚冷漠寡言,人不知其名,只知李祁祀对其颇是敬重,加之其出手极快而狠,往往一招致命,人称之「翼先生」。

自古叛乱为安民心皆会找个具有相当说服力的名头,此时淮安王亦免不了俗,然则北烨这几年光景虽不若从前,一贯严谨的熙宁帝却到底难挑出毛病,于是乎淮安王只得鸡蛋里挑骨头,打出了个「诛佞臣,叛昏庸」的口号。佞臣指的是户部尚书崔卿书,说到这个崔卿书,那就不多提一句,一张俊脸实在似极了当年的七王爷李承泫,而至于昏庸么,更是大不敬的直指熙宁帝。

一路山河血染,六军直抵皖州时已近晌午,云霞收敛尽最后一丝光线,滚滚乌云低啸着从天边迫入,厚厚的城门紧闭着,仿佛末世里从不曾开启的墓碑。

最终也是走到这里了么?攻定襄,克云夏,取皖州,最后……便是淮远。冷雨贴着脊梁灌入战甲,他们漠视着,嘴角勾出一道漠然的弧,是了,他们最终也还是走到了这里,兵临城下,拥军喑哑,以手中的剑直指自己的血亲。

“你们当中只能活一个,剩下的,即将死去。”

仿佛飘散风中的谶言,不经意撕开天幕的一角,抖漏出神的意志,神的手没有温度,却能真实的擦亮人的眼眸。

箭雨如簇,盖地铺天。

旌旗染血,山河齐恸!

“攻——城——!”

一句话,仿佛一簇焰,燃成最烈的火,燎尽最离离的荒原。

前方,志在必得,后方,一战生死!

这将是一场血战。凛冽的箭锋擦着耳际而过,李祁毓一个回神间,脑海中不知怎的浮起这句话,而他的任务,不过是保护他的三皇兄,熙宁帝钦点的征伐大元帅。

“众所周知皖州易守难攻,不知先生有何看法?”

“禄南王此言差矣。想我方此时筑垒需耗数天时日,而对方城防正在加固,其援军一到,我方便很难攻城,加之数日落雨,军机延误,返程道路泥泞不堪,撤退艰阻,于我方甚为不利。皖州虽坚,可用之兵却是不多,料想以我三军锐气,四面攻之,定能一击制胜。”

“祀又闻皖州驻将乃一女子,姓白名瑾,骁勇善战,若届时强攻不下……”

“翼既领命于陛下,必会护殿下万全,若届时真至如此,翼将自动请缨,一斩阻将。”

这是昨日李祁毓同他的三皇兄李祁祀在军帐中密谈时的对话,实际上,熙宁帝并未告知李祁祀自己派给他的密使会是他的亲弟弟李祁毓,当然,这一点,对于李祁毓本人,他也并未透露。

李祁毓暗自揣测,或者,这本就是熙宁帝给他出的一道题。他虽不清楚熙宁帝内心是否对早年将七皇弟李承泫诛杀一事心怀愧意,但就此事攸关崔卿书性命而熙宁帝对此大动干戈来看,也许也就间接说明了熙宁帝其实是在意这件事的。

熙宁帝到底是老了,人一旦上了年纪,便容易思旧,纵使他是个君王,亦不能例外。

一蓬鲜血转瞬覆上他的眼眸,只一顿,便被雨水洗去,这场赤雨已落了许久,他长久的伫立在雨中,紧紧按住腰侧的佩剑,雨意冷然,他呼吸着慢慢从地面腾起的鲜血气味,心头也渐渐滋生了种怪异的感觉:或者,这就是关于战争怎也洗不清的罪孽罢。

“先生,只剩那个女人了!”有一个声音对自己说。他抬首,看见高高的城楼一名白衣女子持剑而战,自天边升起的圆月映在她的素净的脸上,竟有种说不出的动容。

“我生平从不杀女子。”他冷哼声,足间急点一跃而上。月色皎洁,他的银质面具反着冷冷白光,他扫一眼她身后的月,只觉这般的月也如一个明晃的阴谋。

“先生这么说,可是要让我叶瑾谢你不杀之恩么!”剑从兵士的胸膛里抽出来,迎面送来的血染上了女子翻飞的白衣,她扫了眼李祁毓,突是三声大笑,长剑一挑,已是向李祁毓刺去。

“巾帼不让须眉,可惜……”浓黑的瞳仁一如浓黑的夜色,唯一一点锐光,是来自地狱最锋利的寒芒,太快的剑,回旋的太过凄艳。

或挑、或挡、或刺、或点,一招一式,一如一阕迎风急奏的乐章,弦乐起,风声砥砺。

下颚被冰冷的剑尖挑起,李祁毓冲她牵起唇角:“这样的表情,是三招让你太没面子了么?”

女子撇过脸冷哼声,未几,闭目启唇,那个声调清越而铮远,一如六月忽降的飞霜,冷的让人悚然,也如冬末绽放的殷棠,决绝的令人惊意,她唱: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音罢即是纵身一跃,顿时香消玉殒。

夜色如晦,晦深似海。李祁毓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俯瞰那一抹暮色里新绽的血花,只觉脚下的步履愈发的沉重,他问:“李允,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女人都这样为你拼命?”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5章

李祁毓万没想到自己会再见钟庭翊,且万没想到又相见是在这么处相见却难相言的地方。是了,淮安王毕竟是只老狐狸,再加上老巢和燕次距离之近,本就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然而,除了他,谁又能料得钟庭翊居然会亲自带着精兵前来护淮安王。

过了白河,便是淮远。此时伐军按原定战略自正方、后方、北烨同燕次的分水岭于壶关西北的阴川三面包抄淮远。李允在得知伐军进驻白河消息后,便打算自于壶关南撤燕次。

此时三皇子李祁祀为领头功,便是带四万精兵把手阴川。阴川之于于壶谷统共不过数十里路程,可惜李允到底狡猾,一役败于李祁祀后,便屯兵桥头,打算从阴川以东的峡令谷绕行进入南道,借此进入于壶关。

此事被负责截断后军的云离知晓后,迅速将军队向东五十里,望以阻击李允,岂料李允此举乃是声东击西掩人耳目,再加之云离又迟了半日,李允这便又返回桥头,向西,退守回淮远的南大门的鼎剑阁。

一虚一实,这仗打的委实头晕,李祁祀心急之下出兵鼎剑阁,不想竟是未能攻克。返程后只得一脸虔诚的向“翼先生”讨招,思忖片刻,李祁毓道:“兵法曰,凡战,所谓奇者,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也。现在要挫败叛军,可从阴川出发,走斜坡路,经旸德去沛城。这一所在在鼎剑阁以西百里,淮远以北三百里,以奇兵冲击敌军心腹之地,若援救沛城,剑阁守兵必然空虚,若不救,呵……那么就算他们出了于壶关,也再没有筹码同燕次讨价还价了。”

“可是,先生应知此处去沛城需在荒芜之地跋涉七百余里,这……”

“这就要看王爷的诚意了。”李祁毓故作高深道。

而后一行,凿山开路,架阁为桥,一路山高水深,可谓艰难处处,再加之军粮供应有限,全军几度面临绝境,最艰难处,李祁祀不得不命人用毛毡裹住自己,让人推滚至山下,将士们也都攀爬树木,沿着悬崖,顺序前进,皇天不负有心人,军队终在十日之后抵达沛城。

次日,沛城守将投降。

李祁毓记得那日的朝阳,一点点的升起来照在他的脸上,他想,如果这个时候苏少衍也在,那该有多好。也正是在那时,他才清清楚楚的明白,原来苏少衍之于自己不只是离了想,醋了酸,舍了痛;更是左膀右臂,缺一不可。所以在一次次的李祁祀询问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如何的时侯,他会将自己做了苏少衍,想如果他在,会以怎样的清晰又缜密的思路去回答。

“先生,你说他们会来么?”草草搭就的军帐内,李祁祀蹙着眉,每讲一句话,都会带出浓浓的白气,这个天,真是愈发的冷了。

“那王爷希望他来还是不来呢?”

“这……皇叔犯下如此大错本就罪无可恕,可是……那些血流成河早就已经堵死了回去的路了不是吗?”李祁祀英挺的脸上一双星眸转而望向他的眼,一双眸子似欲探清潜藏这泓墨色底的光泽:“我时常觉得先生很熟悉,不知……呵,我知这么说是我唐突了,但……”

“以后王爷自会明白。”李祁毓刻意避过他的视线,“淮安王他是个枭雄,一个心比天高的人,又怎可能选择一世蝇营狗苟的活着呢?”

“唉。”似坐实了如己所料,李祁祀重重叹息一声,“是以人都想爬上那个高位,可我却偏不这么想。”

“哦?”李祁毓不动声色牵了牵嘴角,连日的相处,让他开始觉得这个皇兄其实并不如外界所言的那般,这人虽无大才,但为人义气,且心胸磊落。

“少时我常看见父皇独自一人在含章殿里,一坐就是到天亮,他总爱拿着壶酒对着幅画像叹息,说真是寂寞啊。那时我还不懂,可有一次我偷跑进去瞧,你知道我瞧见了谁么?呵……没想到,那画里画的竟是皇七叔,想想也对,或者在我们这么多人里头,只有七叔最懂他罢,可他却杀了他,杀了他他最重要的人。你说人若做到这步,难道不可悲么?”他后退一步,脸颊泛着红,目光却似醉了:“我不想做失了心的人,先生,你能理解吗?”

也许只有对陌生人,如他们这般身上流着所谓高贵皇族血液的人才能袒露心声罢?李祁毓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说:“连日赶路,想必王爷是累了,臣告退。”

“我不想杀他。”最后曳下军帐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