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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算什么颜面扫地哟?我隔三差五就会遭遇那么一回。因为尚隆是个混账嘛。”
“哈?”
“再说了,别人的看法很重要?”
“不重要?”
“重要吗?”
“我不知道。”
阳子摇摇头,中止了这种语言游戏。麒麟的思路和普通人不一样,也许只是活泼的延麒和普通人不一样。
她把话题转移到了黄海上,邀请延麒多住几天,到了下月中旬,和她一起狩猎妖魔去。
守护着五岭的黄海中除了妖魔,还有许多难以察知的危险。流沙、瘴气、沼泽,以及错综复杂的地形和容易混淆的八方。但对阳子来说,在这里狩猎早就胜似闲庭信步了。似乎是在景麒的点拨下顿悟了什么似的,她不仅成功地在弃剑状态下捕获过无数妖兽,对降魔也颇有心得。
这天,从一开始,她就盯上了一头山辉,惹得延麒的使令不停地龇牙咧嘴。
“徽芒,你在嘀咕些啥?是祝愿景王大丰收呢?还是祈祷同胞别丢了你们山辉的脸?”
徽芒喉间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吼声。
“好了好了,延台辅……”
乙悦呵呵直笑。
这些年来,几乎每个月都会安排一次实地降魔,金波宫的马厩里,多了一群稀奇古怪的生物。随着信心的提升,阳子可以束缚的妖魔越来越强,倒是水刀一直没什么异动。
“阳子,为什么不让景麒陪你来?”
“他说他忙。”
“哎?你们的政局还没有进入稳定发展状态吗?”
“老实说,我认为现在比从前清闲得多。不过他说他忙。”
“如果你很希望他一起来,就该直说。”
“这道理我懂,但是,我并不那么希望他来,他总是有些憔悴,不宜涉险。对了,你也是麒麟……”阳子沉吟着说,“或许我该对你说说他的病情。”
“除了失道和被死气侵袭,麒麟不会生病。”
“果然还是外伤吗?但他身上看不出什么伤痕,只是很瘦弱。”
她的眼前浮现起昨夜看到的景象,那种异样的肤色就像某些物质充分燃烧后的灰烬一样,纯白而脆弱,好像轻轻一掸,不,轻轻呵一口气就会溃散似的。
她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寒颤。
是的,正如他所言,她确实受了惊吓。真不明白身上的肤色为什么会和脸色大相径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还觉得他的胸腹部凹凸的曲线不怎么自然,也许只是因为脂肪太少了,就视觉效果而言,有点怪异。不过,虽然看起来可怖,其美色却丝毫无损。事实上,那种令人惊恐的美深深地印在了阳子心田。不止一次,她怀疑自己会失眠,会在睡梦之中陷入如此深重的恐怖,再也不能自拔。
(待续)
、荆棘的王冠024
说起来,还真有点不可思议。
阳子的睡眠质量其实很好。
容易入睡,一睡就熟,从不做梦,更别说她最惧怕的噩梦了。也许正是因此,她每天早晨起床的时候都感到精神抖擞。这是勤于练武的功效吧。
不过,毕竟还是有点不可思议。细想下来,她似乎已有四、五年没失眠过。夜夜酣睡,决无例外,就连主论前夜也没例外。明明兴奋得心如鹿撞,还下定决心等景麒入睡之后就起身用功,结果呢?她就像个小娃娃一样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乙老师,意念的力量可以催人入眠吧?”
“让人失去意识的法术倒是有不少。”
“睡觉和失去意识可不一样。”阳子纠正说。
“有什么不一样?”
“嗯,比方说我有个朋友,常为失眠所困,我想帮助他入睡……不是想让他失去意识!”
“法术不能这样治病。您该请御医为他开个安神的药方。”
“哦,景麒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治病也好,疗伤也好,使用法术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乙悦笑了。
“我来猜猜,入睡不行,失去意识倒可以办到,这其中的差别……莫非是法术催眠对人体有害?”
“阳子真聪明。”延麒轻轻鼓掌,“不过,确切点说,是不能保证无害。所以你该为朋友请个医生,而不是跳大神的巫婆或神汉。”
所谓法术,就是以意念调动非自然力——即神、仙、妖、魔、鬼、怪、精、灵等自然界以外的生命的力量。然而区区人类术士,不可能指定力源调动。调动而起的力量行善还是作恶也无法控制。
顺便提一句,由于神力和仙力往往更适合以祈祷形式发起,所以,法术引来的力量一般属邪力。
“换言之,除非你不在乎是否伤害对方,否则就不能用?”
“没错。”
乙悦和延麒同时点头。
景麒绝对不会冒着伤害景王的风险做出某种举动来,看来她可以放心啰。
“只有不需要借力的生物,才能保证动用法术有益无害。譬如说,诸神众仙……”
“或者说,我们麒麟。”
延麒笑嘻嘻地接住了太师的话茬。
阳子也想礼节性地笑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直觉在提醒她,枕边人对她做了什么手脚。
不,也许不是直觉,只是人类特有的阴暗心理在作怪。
无视之?抑或悄悄调查一下?
返回金波宫后,阳子一如既往的勤政,面对景麒也丝毫不动声色。
他并不是分分秒秒都温柔,但就算发脾气,也是她最喜欢的亲昵态度。近年来,她对两人的关系越来越满意,因为她原本就不认为他应该柔情似水含情脉脉,只要他和她亲,就再好不过了。
然而,她毕竟还是放不下心头的疑虑。
景麒坦然自若的脸,在此刻的她眼里看起来,似乎戴着一个面具。看起来好陌生。
果然她就是这种性格!一味压抑徒劳无益。
不如彻底调查,还清白者一个清白……
她竭力掩盖着心头翻涌的生疏感,直到熄灯就寝才松了一口气。景麒这个人,说苯嘛又敏锐,说敏锐嘛又很呆,总之既然怀疑上了他,就不可掉以轻心。
……他习惯性地把她搂在怀里,但反而让她再度紧张起来。在寂静的夜里,她的呼吸是否过于沉重?是否不够平稳?是否表现出了心事重重的迹象?
……她睡着了。
就在如此复杂如此紧张的心态下,睡着了。
有问题!
清晨,在景麒如常的耐心呼唤中醒来时,阳子确认了这一点。
她发誓今晚决不着他的道儿。她要始终保持清醒,看看他在催眠自己之后究竟会做什么。
然而遗憾的是,不管就寝前决心多么强烈,反正她一进被窝就会睡着。鉴于他动用意念力的时候不需要咒语、手势,连看都不用看她一眼,所以无迹可寻防不胜防都不奇怪。她甚至临时抱佛脚地钻研了几天催眠术,发现种类繁多博大精深决非一朝一夕能有所成……幸好,反催眠术学起来似乎不难。
“今晚我绝对绝对不睡着!”
归根结底,这是意志的角力。在他不知道她有所防范的情况下,她还是很有希望获胜的。可惜自诩有着钢铁一般强悍意志的景女王,抱着这样的意愿又一次陷入了熟睡。
也许她怀疑的方向错了?
看看一无所知的景麒,她简直有点难为情。也许,也许根本就不是他。于是翌日,她从早到晚水米不沾,最后亲手去库房取了新的蜡烛和油灯,以便完全杜绝迷香迷药的可能性。结果倒是不出所料,她照样难以抗拒地呼呼大睡。
就这样,在一筹莫展的处境里度过了若干时日,她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个诀窍。那正是景麒以前教她的……意念,最好用肯定形式来表达,越肯定越好。
她把心里默念的话改成了“今晚我能保持清醒”。
“阳子,阳子?”
要愣一愣,她才能反应过来,这是景麒在试探她。换言之,她成功了。但她只觉得嘴里发苦,毫无胜利的喜悦。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多么希望这是一个误会,自己其实一点也不想核实这件事。
“阳子……”
他轻轻朝她的耳朵吹了口气,虽然努力装睡的她毫无反应,他还是顺势亲了亲她的脸颊。无论如何也不能认为语声和举止都很缠绵的他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居心,他温热的嘴唇移到了她的唇上,眷恋似地亲吻着。那种眷恋什么的感觉无论如何不能认为是错觉,她几乎相信他只是为了让她得到充分的休息才这么做了。她几乎想要睁开眼,朝他做个鬼脸,就像调皮的小孩对慈爱的母亲那样。
然而世上毕竟没有一肚子鬼胎的母亲。他松开了她,下了寝台,随即穿上了外衣。
从眯成两条细线的眼中望出去,他出人意料地没去推门,只是开了一点窗。
夜风拂过,金发与袍袖轻轻扬起,下一瞬,他的身影已然消失无踪。
因为担心打草惊蛇,过了好久阳子才敢下地查看。很难相信他能从那么狭窄的窗缝里跳出去离开,事实上,他的身影几乎是融入在风里消失的。
风遁。
他提过,那是他最擅长的遁术。
此时此刻,他可能在常世的任何一个角落,鸣蚀去昆仑蓬莱也绰绰有余了,要想追踪,就必须从掌握风遁的奥秘开始。
“阳子,我想说……”
再不敏锐的人,也能察觉阳子日益浮躁日益不安。
因为她越是钻研遁术,就越是深感此路不通。除非具备压倒性的技巧与力量,否则决不可能探出使用者的去向。不幸的是,即使她耗上几十年时间,掌握比景麒更精湛的技术,也不可能调动出远胜麒麟天生神力的非自然力来。
“嗯?没什么。”
佯装毫不知情的煎熬感也已经到了可以忍耐的极限。
看到他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心里就堵得慌,所以她在午议上的废话越来越多,还积极参与应酬。每天晚上不到深夜就不回寝殿,一回去就摆出精疲力尽的样子倒头大睡。
“您最近酒喝得太多了,会伤身。”
“嗯,我会注意。”
要不摊牌算了?可他又未必会说实话……
“再说了,我也受不了您这一身酒气。”
“嗯嗯。”
阳子突然翻身下地,走到窗前哗啦一下推开窗子。清风扑面而来,她才算缓过了心头骤起的烦恶。他说的不过是普通的家常话,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几乎是生理性的反感。也许只是因为这样的话折射出他俩有亲密关系。
“好了好了。”他走到她身后,圈住了她的腰,“我不抱怨了还不行吗?”
“嗯。”
要拼命忍耐,才能忍耐住挣脱这个怀抱的冲动。
熟悉的暖意、熟悉的气息以及熟悉的耳语都让她浑身不自在。
“您最近有心事?”
“我哪会有什么心事!”
“这些天,您总为一些琐事不高兴。”
“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多嘴!”
他笑了,不再说话,只是扳过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鼻尖上落下细碎的吻。
如果现在不快点找借口,就无法阻止事态的进展,然而她已经用过太多太多的借口,连她自己都感到再推托未免过于露骨。没错,这就是她不想和他单独相处的原因。在理性的高压下和他亲热,感觉真是糟糕透了。但是,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他那温柔而又有力的手已经顺着脸颊滑了下去,左手滑过颈部,扶住了她的后背,右手探入了睡衣的前襟。她条件反射般地挣扎了两三下,但他显然以为这只是一种调情的方式。
她一边庆幸自己没有打草惊蛇,一边贴紧了他的身体,虽然知道这样一来就逃不掉那件事了,偏偏她别无选择。更可气的是,胸脯就像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