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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蛮人化解尴尬,就从那时候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那白衣挺立的少年。
“去慕容府,将慕容少的琴取来!”他吩咐身边的太监。
很快,凤凰瑶琴被送入宫中呈了上来。
“烨儿,你来看看。”
慕容烨被他这几日频频献宝的举动搅得心烦,这蛮子把他慕容烨当成什么样的人?想用这些珠宝珍奇就把他打动不成,他从来未将这些放入眼中。
当他转过身,这次却不是各地州县进贡的珍宝,而是他拂拭了多年的凤凰瑶琴,这琴是他十二岁时父亲从一个文人雅士那里得来,送予他作为生日的礼物,从那之后每日都相伴他左右。
手指轻轻拂拭过那瑶琴的琴弦,熟悉的叮叮曲调响起,一时间竟然难以抑制自己满眶的泪水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泪珠从慕容烨的眼中不断滚落,拂动琴弦的纤长的手指已经在轻轻地颤动,曲调跟着浮动起来,他却从头到尾不肯张口对拓拔聿说一句话。
“你怎么了?”拓拔聿从身后楼住他纤细柔韧的腰:“为什么哭了?嗯?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
流水一样的琴声戛然而止,拓拔聿将怀中少年的身体转过来,他看到的是少年禁闭的双眼和长长眼睫上泫然欲滴的泪水,那白玉的脸颊上已经是泪痕斑驳。
“你叫我拿你怎么办?如果你肯回应我哪怕一点点,这天下间的一切权力与荣华富贵都是你的,这世界上我只愿与一个人共享天下,那就是你。”拓拔聿将慕容烨日渐消瘦的身体紧紧楼在怀里:“你还记得吗?两年前,一个叫萧毅的北方人来到南都,在宴会之中,这个人粗鲁的言行被自煽优雅的南都贵族们耻笑,是你为那个北方人化解了尴尬,还将他带回家中教他南都的礼仪,让他见识南都贵族所引以为荣的琴棋书画骑射的六艺。你都忘了吗?那日你来到玉泉宫全然生疏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全都忘了,是呀,仰慕你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你又怎会记得曾经那样帮过一个北方蛮子。可在南都那段日子你一点点教我礼仪和六艺的一举一动我都牢牢记在心里。从南都回去,我脑中全是你的影子,没有一日不想着你。”
原来竟然是他!慕容烨睁圆了眼睛,他垂在身前的手指紧抓住衣袖,他心中好生悔恨。
他一直觉得这个蛮子有些眼熟,原来就是那个曾经在南都牡丹花卉上出丑,又被他带回教习的北方人萧毅,当时他只是想让这个不开化的蛮子懂一点他们南都的礼仪以不至于被人耻笑,没有想到他一时的好心竟然酿成他一世的悲痛。
……
宫里的老御医果然医术高明,配置的伤药效果奇佳,一月之后慕容烨身后隐秘之处的伤势已经痊愈了,他所惧怕的噩梦紧接而来。自从他好了之后,拓拔聿夜夜都会抱他,这个男人精力好得可怕,第一夜的事情让他得了教训,他从御医那里拿来些润滑的药膏,即不会弄伤他,又能折腾他折腾得痛快淋漓,而这个男人不论前一夜折腾到多晚,第二天都能精神奕奕地早朝,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更是一番神清气爽的姿态。
在这样屈辱的日子熬了月余,这些日期他消瘦了许多,不论拓拔聿对他有万般宠爱,他都始终不假颜色,不肯对他说一句话。即便是这样也没有消除男人热情,更没有看到男人对他身体的渴求减少一丝一毫。
虽然神色淡寡,慕容烨的心里却已经是痛苦到了极限,男人对他的宠爱在他的眼中全然是他的屈辱,想他曾经名冠南都的雅士,如今被这个蛮人压在身下如同女人一样承欢,更不要说这蛮人还是灭了他的国亡了他的家让他恨到咬牙切齿的仇人。屈辱,不甘,以及白玉蒙尘的恨让他万念俱灰。
夜夜派了众多侍卫太监看守他,在这深宫之中,他插翅也难飞出,他身为男人,在这个蛮人面前却全然无力,只能任人宰割,悔恨和绝望让他的心中竟生出自裁的想法。
在皇宫深处的东面有一个地方是冷宫,那里面有一口井,他幼时听闻宫里失宠的妃子曾经有人投井而亡,一日,他借口掉了东西,溜进了那冷宫之中,那口井并不难找,就在冷宫萧瑟的院子里的一棵枝叶苍翠的银杏树下。
慕容烨双手扶着井边的石头,触手一片冰冷,石头上有许多尘土,他俯身望着那幽深的古井,眼中只剩下一片空洞。
曾记得少年得志,御阶簪花,也曾吟咏诗文,名冠南都,他的脑中流转过许多事,有父母殷切的希望,师尊的赞赏,也有太子拳拳之交引以为友的荣光,这一切的繁华最终都化为了泡影,他现在只是一个国破家亡的亡国奴,在番邦的牢笼中苟延残喘,这样活着究竟还有什么意义?最终他的脑中残留的只剩下痛苦和悔恨,那蛮人蓝色的眼眸如同噩梦一般逼迫着他,玷污了他的洁白玉质,让他无法忍受。
慕容烨闭上了眼睛,正要一跃而下之时,却有一双手拉住了他。
他转过头来,却看到了一个绝然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的人。
“太子殿下!”
眼前的太子赵颐穿着宫中小太监的深蓝缎面的衣服。半旧的衣料上还沾着一些污痕。如果不是曾经那样熟悉,他都不敢认眼前这人竟然是天下间他觉得最为雍容华贵的太子殿下。
赵颐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慕容烨也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时候是万万不能让太子殿下暴露身份。
“你不能死,烨儿。”
赵颐拉着他的手在大树下坐下对他说:“我需要你助我完成匡复南邵的复国大业。”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已经清理,如有想看完整版的亲,留个邮箱地址给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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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终成烟 。。。
“你不能死,烨儿。”赵颐拉着他的手对他说:“我尚需卿助我完成匡复南邵的复国大业。”
慕容烨顿住了,他那秋水明眸圆睁着看着赵颐。
“如今除了你,又有哪个能时时刻刻监视着拓拔聿那贼子的一举一动?”
原来太子殿下什么都知道了,不知为何慕容烨觉得这一刻心里万分难受羞愤欲死,他这样的尴尬处境最不想让一个人知道,那就是跟他相交十年的太子。
赵颐看到慕容烨的脸色变得煞白他的眼眸也阴沉了下来:“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太屈辱,有朝一日等我们成就复国大业我一定好好地补偿你。即使不成……来生也定当相报。”
“殿下,您千万别这样说。”慕容烨回握住赵颐的手:“如果能让我南邵百姓摆脱北方蛮夷铁骑的践踏,我受这一点屈辱怕什么!”
……
慕容烨走回素玉宫的时候满怀心事,仿佛他每走的一步都无比沉重,他答应为太子留在宫中监视拓拔聿的一举一动。背负一世骂名,承受屈辱,一直熬到他们复国有望的那一天。白天还好过去,可是每一夜无疑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这样的折磨究竟要承受几日几月还是几年?
回到素玉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大殿里燃起了灯烛,他望着那被晚风吹得摇曳烛火不禁发起呆来。
拓拔聿刚刚下了朝就快步行到素玉宫去见他心心念念的人儿,虽然那秀丽清冶的美少年对他始终不假辞色,可是拓拔聿总是觉得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的真心。当他走进素玉宫的时候,果然看到那人儿安静地站在那里,大殿里晕黄的烛光将他的眼眸映照得如同一泫秋水一般,白皙的肌肤被烛火映照成如同白玉一样半透明。白衣如雪的美少年就那样静静地立在描金朱红的宫殿里,如同给这沉闷古老的大殿描上了一笔鲜艳的颜色。
那人不单身姿挺拔容色秀美,单单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他都觉得那出尘飘逸的气质是天上的仙人才有,这样的优雅哪里是世间的凡人可及?
即使已经拥有了他,已经与他数月朝夕相处,每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拓拔聿仍然觉得惊艳。即使是到如今他仍然难以相信自己已经将这天上的仙人捉住了锁在自己的宫墙之中。他的眼眸那样美如秋水,他的皮肤那样白皙如玉,那样的完美无瑕却更让他催生出摁在怀中反复占有的渴望。
拓拔聿走到他的身侧,环住那柔韧纤修的腰,他的腰线很漂亮被紧箍在白玉带中,将他环在怀抱里,生怕他化成鸟儿飞走一样,早朝时他还晃神怕回到宫中那抹丽影就消失不见。
“放开!”慕容烨的耳垂显现出艳丽的绯红:“我还尚未沐浴。”
虽然仍是推拒,那神态在他眼中却出奇地动人。
他竟然肯跟自己说话了!拓拔聿心里止不住兴奋如擂鼓,莫非真的数月的相处他真心的宠爱终于打动了这冰冷淡雅的美少年?
“我这就叫宫女备水。”拓拔聿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去素玉宫后面的浴室中,宫女很快烧好了热水,拓拔聿一件件解下那素锦的长衣,抱着那神情羞涩的雪白的人儿一起躺在白玉池中氤氲的热水中。手指摩挲着凝脂一般的肌肤,拓拔聿这时候心里已经激荡起来,在热水的润泽下,他抱着慕容烨在浴池做了几次,少年只是低声地求饶着让他轻些,却也没有怎么推拒,看着羞涩如花的粉嫩脸蛋,听到耳边低声地轻泣,那日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爽畅快。
……
从那日两人的关系亲密了许多,在拓拔聿的眼中开始有些如胶似漆的滋味。对慕容烨更是捧在手心上。虽然神情仍然是那样淡淡的,可是这时候问他话语,他都会答他,甚至有时候还会主动问他一些话,他会问他如果处置的那些南邵的降军,会问他如何制定法令治理南邵的遗民,拓拔聿一直知道慕容烨不只是空有漂亮的外表,不然怎能一篇《三朝赋》就引得南都纸贵,名闻天下?而且在两年前他就已经见识到他的满腹才学。而这几日的交谈中他发现慕容烨在跟他谈起治民故国之时兴致会高涨起来,见解独到精辟,每每出言均是如珠似玉。甚至思绪缜密,在许多细微之出见真章,给他良多启发。他看着自己仰慕的美少年在面前侃侃而谈神采飞扬的样子心中不知多受用,这样神采飞扬的人才是他所心心念念的人该有的样子。
有时候拓拔聿会跟他聊聊国家治理和朝政方面的事,刚刚占领南邵的广阔土地,对众多南邵遗民的治理,南北两国之人如何融洽相处都有许多值得深思的地方。拓拔聿一直觉得南邵有许多有才之士,如果这些有才之士都能为他所用,也是一件顶好的事,而慕容烨又最是他所欣赏仰慕,不止在床第间,在这些思想上的沟通都让他觉得两个人的关系正在日渐融洽得紧密。慕容烨才思过人,在拓拔聿拟定新法时提出了很多真知灼见,新法一出,朝廷上下称好,就连之前降了北耀的南邵官员也觉得这新法竟也有考虑到了南邵遗民之处。可是至始至终却没有人知道有一个人在深宫之中为了新法秉烛夜书。
自北耀以重兵压境之势攻下了南邵,颇有几个在战场上立过大功的北耀武将居功自傲,以为自己是国之功臣,便在都城之中肆意横行,新法已经颁布,明文禁止北耀的贵族抢掠,大将军宇文铭仍然抢了南邵平民生得秀丽的闺女做小老婆。这女孩的父亲日日在都府的衙门前跪地击鼓喊冤,都府自是不敢管这事,又因这事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只好呈了密报给皇上,密报中不但提了此强占民女之事,还列举了宇文将军抢掠财产归为己有且款项巨大。拓拔聿得知此事不禁皱眉,若不办了宇文铭,下面的人个个效仿,新法如何推行,若是办了他,又会让那些跟他出生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