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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是傻子也看得出他们是做何营生的了,秦羽飞非但不觉腌臜,反是觉着心痛:“你们便是吃苦了…”
冬景似是微微一愣,却笑呵呵将手搭在他肩膀上:“秦公子无需难受,以后对春哥哥好些,少叫他吃苦——”
“甚麽苦?”走廊另一头脚步声传来,并着春哥儿的声儿。
冬景立即将手放下来,笑嘻嘻迎上去:“春哥哥——”
一身水色青衫,脚踏玄色软鞋,手上捧着个杨木托盘,一双眼睛淡淡瞅过来,不是春哥儿又是谁。此刻沐浴过了,头发微微湿着,便不梳髻,只斜斜扎了垂在腰际,更衬得清亮亮的眼,红郁郁的唇儿。
冬景闻了闻:“姜汤!”说着低头就要喝,“春哥哥就是好,晓得我先前也淋了雨——”
春哥儿只管一抬手拍在他脑门子上:“你这小家伙还不住手!这是给客人做的!”
秦羽飞不知为何,叫那“客人”两字扎在心上,只得苦笑道:“春哥儿客气了,叫我名字就好。若真是客人,头回子上门还得下拜帖带礼物呢。”
“礼物?”冬景回过头来眨着眼睛,“我要吃五福居的糖栗子糕!”
春哥儿哭笑不得:“柜子里还有几块,还不快去?当心一会儿猫儿叼了去,看你找谁哭!”
“当真?!”冬景又惊又喜,这就奔了去。
春哥儿无奈的摇头笑笑回过身来:“秦公子还请里头儿坐。”
秦羽飞入了厅里坐下,喝着姜汤心里却想,这个春哥儿一口官话倒是说得顺流,若非听冬景说的,还以为他当真便是京城人氏。这就又生疑,可当真是他麽?这就踌躇着如何开头。
春哥儿只管眯着眼睛望他笑,也不言语。
两人这便静静坐了,不一刻喝罢了姜汤,春哥儿起身自收拾了,就又过来敬茶。斟了三分之二,双手奉上来笑呵呵道:“请用茶!”
秦羽飞这就微微欠身,双手接了茶道谢。却不觉手指触到春哥儿指尖,只觉着一片柔滑,不觉低头望来,就见凝脂似的皮肤微微带温,也不晓得是茶水暖身,抑或是人自暖心。
秦羽飞深觉孟浪,忙的缩了手坐下喝了一口。春哥儿只管微微一笑,似是不在意道:“秦公子,上回子见着您的时候儿,似乎在找甚麽地方可是?”
秦羽飞定定神放下茶杯道:“原是寻个落脚的地方罢了。”
“秦公子是行商?”
“怎麽,春哥儿觉着在下满身铜臭?”
春哥儿掩口一笑:“怎会?若然是,定也是儒商的了。”
秦羽飞看着他面孔,硬生生压下伸手触碰的欲望:“春哥儿是哪里人?”
春哥儿斜斜望他一眼:“便是福建人。”
秦羽飞深吸口气:“原来如此。”
“怎麽?”春哥儿似笑非笑看着他,“果然是南蛮麽?”
“怎会!”秦羽飞连连摆手,“不过是觉得春哥儿温婉却又坚韧罢了。”
“温婉?坚韧?”春哥儿呵呵一笑,起身替他上了第二道茶,“想秦公子聪慧过人,自然也猜到春哥儿是甚麽人了,若是觉着腌臜便罢了。横竖也是春哥儿孟浪,不顾身份体面的硬拉了秦公子来。”
秦羽飞急急道:“可不敢,在下并非这个意思…这不过,见着春哥儿觉着可亲罢了。”
春哥儿呵呵一笑回了座:“可亲?这话便是好多意思呢,秦公子还是说清楚吧,免得春哥儿胡思乱想的。”
秦羽飞面上一烧,便垂目道:“他年我有一故交去了福建,从此杳无音信。彼时在下窘迫不堪,这就与友人失却联系。如今薄有所累,便是挂念故人了。”
“那位故人大约与我长得极像吧。”春哥儿毫不在意笑了,“人有相似,若是当真很像,倒是春哥儿的福气了。观秦公子神态气度,定不是一般人了。只是不知…”
“甚麽?”
“不知秦大人与今科——”春哥儿见他已然颔首这就住了口,抚掌笑道,“原来真是秦大人,如此便是小人招呼不周了。草庐能得大人垂青,当真蓬荜生辉。”这就扬声道,“交代厨房用心做些陕西口味的来,今日是贵客临门了。”
秦羽飞觉着有些窘迫,却又舍不得走。好在此刻雨非但不见停,反而更大了些。
春哥儿陪着他闲话些诗词曲赋,又问了些平日的公务,只听得啧啧称奇连连赞叹。秦羽飞心里这便定了下来,心道,多半不是的。记忆中那人腼腆内向,说句话便红了半边脸,哪里是眼前春哥儿这进退得宜的样儿。却又有些悲哀,果是逝者如斯夫,不得还。
冬景陪着他们吃了便饭,饮了些酒。秦羽飞原想告辞,奈何雨不见停。春哥儿便亲自挽留:“秦大人,如今这雨看样子不到入夜是不会停得了,若是不嫌弃,便在寒舍将就一晚。小人叫管事的去贵府取了官服来就是。”这便有个中年模样的人来问地方。秦羽飞本也不想走,这就顺水推舟留了下来。
用罢饭,冬景却露出倦色来,春哥儿便叫他先去东厢房歇息,自个儿便送了秦羽飞去西厢房。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些闲话,听着雨打树叶,悠然有情。
进了房,春哥儿替他推开门:“秦公子请。”
秦羽飞便要进去,不想脚下叫地上铺的毯子一勾,不由自主就往前倒,正好扑在春哥儿背上,两人便摔了下去。一阵天旋地转,还好不十分痛。秦羽飞忙的撑起身来想要致歉,却见昏暗的屋内春哥儿一双眼睛亮堂堂的,这便愣了。
诸位看官,这秦羽飞与春哥儿便又有甚麽,咱们下回“梦他年折柳依依 恨今朝云水深深”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唱】江湖情,再讲当年情~~~~~~~~
咳咳,小老儿献丑了,摇扇退。
第五十七回
词曰:
山上重楼绿映红,红霞万丈粉黛浓。浓情转眼随风去,去过楼重群山空。
诸位看官,上回书说到这秦羽飞因着机缘巧合,落雨遇着春哥儿,便受邀去他府上避雨。眼看用过晚饭还不见停,只得宿在春哥儿处了。
春哥儿亲自引了秦羽飞去西厢房安歇,谁知进门时不及掌灯,秦羽飞便叫地上毯子绊了一下,压着春哥儿两人齐齐倒在地上。
秦羽飞道声不好,正要起身,却见身下春哥儿两只眼睛亮堂堂的看着自个儿,这就愣了。不觉伸出手来摸他面颊,只觉着滑不留手,这便不觉沿着往下,抬起他下颚来,慢慢俯身下去。只觉着鼻端闻着悠悠香气,忍不住贴着他颈侧深吸一口气。春哥儿不觉缩了一下身子,秦羽飞情难自禁,不由转头亲在他唇上。
那双唇柔软,便如春暮桃花。只得轻轻一触,生怕惊落美景。秦羽飞这便抬起头来看住他。
春哥儿仰面望着他,眯着眼睛口里轻道:“秦大人,便是有意为之?以为春哥儿是这样人儿,便可随意轻薄?”
秦羽飞连忙要起身,谁知方才跌倒时春哥儿压住了他衣角,这就起身不得。春哥儿伸手拉住他衣领,往上微微一凑碰着他的鼻子:“秦大人,你找的究竟是甚麽人呢?”说时便一只手环上他的脖子,另一只手隔着裤子摩挲他下头儿,款款媚笑,“只是不知比起春哥儿来,又好多少?”
秦羽飞看着他双目盈盈如水,一张薄唇微抿,淡淡带着笑却又似在哭,这就忍不住往下堵了他的嘴,伸过舌头去,两人咂舌不休。也说不清怎麽的宽衣解带,就在地上缠绵起来。正是:
酒催人意雨更幽,两心并做一体休。
春哥儿便是使出浑身解数,手口舌并用,不一刻便见秦羽飞那话挺立起来,红赤赤黑须,直竖竖坚硬,好个东西。便笑言:“一物生得六寸长,时而柔软时而刚。柔如醉汉东西倒,硬似癫僧上下狂。出牝入阴好本事,腰州脐下作故乡。天生二子随身便,曾与佳人斗几场?”
()
秦羽飞便也笑了,伸手一推春哥儿将他腿抬起来,接着微光见他后头儿那处并无毳毛,犹如白馥馥、鼓蓬蓬发酵的馒头,软浓浓、红绉绉出笼的果馅,真个是千人爱万人贪一件美物。便爱抚道:“温紧香润口赛莲,能柔能软最堪怜。喜便吐舌开颜笑,恼便紧闭夹门户。内裆县里为家业,薄草涯边是故园。若遇风流轻俊子,等闲战斗不开言。”
春哥儿不由呵呵一笑,俯身去舔他那处:“便也是个风流将军呢?”
秦羽飞拖着他腰,将他托起来,濡湿了舌头舔进去:“倒也是个不羁生员。”
春哥儿叫他舔得情动,不免轻摆腰肢凑将上去,口中含了他那话道:“大人,好大人,便进去吧…”
秦羽飞只管将中指探了进去,将他身子挂在自个儿腰上,另一只手往前捏他胸上红豆一点,口里道:“早前些日子闻说京里有个取月亭,里头儿有个春哥儿最是妙。可不就是你麽?”
春哥儿却品咂着那话含糊道:“便是过了的事儿,何必提他?”
秦羽飞看着这处幽深一点,却是紧紧咬着自个儿的手指头,不免想到这处不知多少人进进出出,这便心头酸气上涌,猛地加了两根手指进去。
春哥儿不想他这麽一下子来了,腰身一缩,整个光溜溜的脊背都抖了起来,松了口伏在他腿间只管喘气:“好大人,这便怎麽恼了?”
秦羽飞将他往前一送,推着就导入其中,一时抽动起来,只见着自个儿那物在他后头儿进出得意,那白嫩嫩的身子随着前后摇晃,耳边尽是啧啧之声。春哥儿叫他挺得身体酥软,只管撑着地上口中呻吟。这声儿落在秦羽飞耳中更是如催魂消命的符咒一般,这就往前搂了他腰,两只手按住身前两点,搓揉拧扭。春哥儿只觉着身前身后俱是火辣辣的,又是痛又是麻,但内里却是颤抖不止的欢喜,连脚趾头都抖得厉害。
这般挺了百十来回,春哥儿只觉着里头像要直捅进肠子里去似的,自个儿那话也涨得难受,这便抖着道:“好秦哥儿,让我去了吧。绕了春哥儿这回子吧…”
秦羽飞亦是觉着后头儿暖热得似要化了去一般,这就压在他背上咬他耳朵:“这便讨饶?你别忘了,你还欠着我——”
春哥儿却是一扭头,咬在他鼻子上,趁着他一愣神,这就吻住他口舌,后头儿一夹。这一激灵,秦羽飞便泄了出来,射在里头儿。春哥儿亦是如此。两人只觉着浑身无力,躺在地上便连连喘气。
没待春哥儿缓过劲儿来,秦羽飞搂着他腰便抱他起身,自个儿那话还在他里头也不拿出,径直便关了门向床边走去。春哥儿方在余韵中,走路颠簸,那物便在里头儿一点一点触着,如猫儿抓痒痒似的挠着,倒是比先前长驱直入的更是揪人。这就伏在秦羽飞肩上喘息:“好公子,秦哥哥,这便,这便罢了吧…”
秦羽飞叫他弄得亦是十分动情,这就舔着他耳朵道:“你便当我是三岁孩子?胡乱几句就像打发了?今日不收拾了你这小妖精,我便白考了进士。”
两人这就上得床去,浪在被底做鸳鸯,翔在帐中比鸾凤,足足狂了整半夜。正是:
情怀徒怅望,旧梦易失,新人难猜。问枕边黄菊,知为谁开?
往返千百迎合,雨未住、酒入癫狂。蕊心红,花困柳乏,白露点苍苔。
寅时鼓响,秦羽飞终是歇了下来,看着身侧春哥儿两只眼睛亮堂堂的,不由俯身吻在他唇间:“好春哥儿,我便上朝去了。”
春哥儿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