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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很轻,我只感到一点微弱的刺痛,带着浓重中草药味道的膏药就被贴好了,凉丝丝的感觉,让膝盖舒服了不少。
“谢谢!”我试着抬了抬膝盖,站起来打趣他:“你小子的动作很熟练嘛,是不是在学校里经常打架啊?”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臂,拉着我向某个方向走,一边说:“没错,对付多嘴的人,我经常这样把他们拽到五楼,然后脚朝上扔下去,你要不要试一试?”他的语气虽然温和,但我还是能听出其中的威胁意味。
我噤声,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小声地说:“那个,我能不能说一句话?”
“说啊!”崔牧生继续迈着大步。
“我们好像走错方向了,他们住的是那边的宿舍区……”
和崔牧生这么一闹,我的心反而静了下来,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寻路上。十分钟后,我们俩终于成功地找到了陆炯,也就是游粲那位有待考证的恋人的寝室。
可惜,我们却只见到了陆炯的室友们,据他们所说,在游粲自尽的两天前,陆炯就说老家有事,收拾了些东西回去了,直到现在也没说要回来。
我向他们要了陆炯的手机号,打过去,是标准的女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线索到这里,似乎又断了。
和崔牧生一起回到报社,我郁郁地趴在桌上,拨弄着鼠标,很是烦躁。
就像是上大号的时候,一切都快要出来了,却在最后一刻缩了回去,身上难受,心里也不痛快。
崔牧生倒是很乖,搬了个椅子坐在我旁边,默默地看着我,还给我倒了一杯茶。
“你先回去吧,我今天还要值晚班的。”我挤出一个笑,“今天还真是辛苦你了。”
崔牧生没有动,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有那么难过吗?”
“啊?”我看着他的脸慢慢凑过来:“什么?”
“叶老师你啊,”他的手也伸了过来,捏住我的脸颊往两边拉:“你的眉头皱得那么紧,笑得比哭还难看。一条新闻做不成,有那么难过吗?你们记者不是一个月就要跑好多条新闻了吗?”
我拍开他的手:“你不是真心想做记者,是不会了解我的心情的。”
“怎样的心情,你倒是说说看,讲不定我从此就对这个职业顶礼膜拜,甘愿献身了。”崔牧生的语气带了几分戏谑:“老师,您的职责可不光是指点我的业务水平,还要负责对我进行思想教育的哦!”
我好笑地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戳戳他的酒窝:“心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用语言怎么能描述完全,你啊,还是好好去拍照片吧。”
崔牧生扁扁嘴,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虽然没再说什么,可他的屁股却跟黏在椅子上了似的,好久都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
眼看着时间慢慢过去,办公室里的人越来越少,我打了好几盘连连看,崔牧生还是在旁边坐着,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我有些急,便又催了他一次:“你还不回去啊,我可要去食堂吃饭了。”
崔牧生闻言,“蹭”地跳起来,对我展颜一笑:“那敢情好啊,我也饿了,看在我白天为你流了那么多汗的份上,老师您就请我吃饭吧。”
我低头看了一眼膝盖,无奈地应了。和崔牧生一前一后往外走,我一边回头问他:“要不今晚出去吃?川菜还是本帮菜?”
“唔……川菜吧,吃起来过瘾……唉,小心前……”
见崔牧生指着前面,一脸紧张的样子,我不禁转回身子,却不料在下一刻,整张脸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痛得我鼻子一酸,眼泪立时冒了出来。
43
43、43、威胁 。。。
我揉着鼻子抬起头,入眼的是我最不想见的面孔。
任珉……这里可是设有两道门禁的报社,他怎么就能一次次地随便进出,如入无人之地!
“对不起。”我轻轻地说了一声,然后就想从他身边绕过去。
可惜,走廊太窄,任珉长臂一伸,就拦住了我的去路。我退后一步,谨慎地看着他,生怕他当着崔牧生的面,做出和昨晚一样的事情。
任珉抬起另一只手,晃了晃手上的袋子:“我带了寿司和刺身过来,一起吃晚饭吧。”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表情自然而带着温柔,仿若我和他之间感情极好,毫无芥蒂。
“不用了,我说好要请我的实习生吃饭的。”我用最冷淡的口吻拒绝他:“能让一下吗,我吃完饭后还要继续工作的。”
任珉没有放下手,反而向我这边又迈了一步,笑得更灿烂了:“那正好,我带的量够四个人吃的了,我们就一起吃吧。”他一边说,一边就拉起我的手腕往办公室走去。
崔牧生呆呆得站在一边,显然搞不懂眼前的情况。我的手被任珉抓得生疼,根本就挣不开,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拼命对崔牧生使眼色。可崔牧生平日里机灵,偏偏这个时候不开窍。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张开嘴要说话。
“那个……”听见他的声音,我用尽力气拉住任珉,满怀希望地看向崔牧生。“那个,我突然想起来家里有些事情,老师,我们改天再吃饭吧,拜拜。”崔牧生对我眨眨眼,随后就迅速地跑掉了,他甚至连电梯都不乘,直接走了安全出口。
这小子,到底有没有搞懂我要他干什么啊!“哎,哎别走啊……”我冲着他离开的方向喊了几声,没见人回来,只得绝望地低下头。
哎呦!我突然感觉到腰上一紧,接着整个人居然腾空了起来——任珉这家伙,居然直接把我抱进了办公室!
“你别过来,我真的真的求你,你别再来找我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好说的了……”幸好今天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人值班,要不然让同事看到我被一个男人抱进来的样子,我可没脸继续在这里工作了。
任珉站在我的桌前,把桌上的东西理到一边,然后拿出好几个精致的餐盒,一边说:“好了,别闹了,快过来吃饭,再晚就不新鲜了。”他的语气柔和,甚至可以说带着几分宠溺。
我远远地看着他打开一个盒子,露出里面色泽诱人的寿司,另一个盒子里,是金黄色的天妇罗……我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想移开眼却觉得异常艰难。
“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请你带着你的东西出去吧,还有,你昨天晚上的行为,也已经对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如果你真的要对我好,让我自由就是最好的。”感觉到心里有那么一小块地方居然投降了!我长吸一口气,用足所有能调动的力气来抵抗。
不能心软,不能感动,更不能投降;不能让他得逞,更不能给他得寸进尺的机会……我不断地在心里默念,渐渐觉得好过了一点,对任珉的防备和厌恶,又再一次占了上风。
面前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我往前看,才惊觉在我刚才调整心绪的时间里,任珉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真真,”任珉的脸凑过来,我别过头看着角落里那盆文竹——都怪我自己不好,偏偏站在墙边,这下好了,被任珉两手一圈,便无路可逃。
“真真,”任珉又唤了我一声,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语气里竟然有一丝哀求意味。
“真真,你要是不理我,我们重新在一起吧,我会对你很好很好,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头顶上暖暖的,是任珉一遍遍地亲吻,酥麻的感觉从头顶灌下来,任珉的气息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包裹起来……
不!头突然开始痛,被任珉贴着的地方也发痛,我睁大眼睛,用尽力气去推任珉。幸好,他放松了几分力气,才让我成功地摆脱了他的箍制。
“真真,”任珉似乎被我推得撞上了桌角,此刻一手扶着后腰,脸色很不好看。
“对不起,可如果你能收敛自己的行为,我的反应也不会这样过激。”我一边向门口挪动,一边说道。
“叶书真你站住,”任珉站直身体,说:“你知道我的脾气的,如果你还是坚持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我硬生生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到任珉已经收起了笑容,敛眉肃目面色阴沉。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真真,如果你一定要离开我,我也许会失控,也许会做出一些违背我本心的事情。”
寒气从脚底升起来,我要扶着墙才能维持身体的平衡,之前曾有过的动摇,曾在心里为任珉做的辩解,在这样赤|裸|裸的威胁面前,全都成了笑话。
我早该时时刻刻铭记在心,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任珉的个性不会改变。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他就会竭尽所能去得到,温柔疼宠还是威胁逼迫,都是手段而已。
44
44、44、离开 。。。
“现在你有两种选择,一是坐下好好吃晚饭,吃完了我就走;二是我们就这样耗着,直到明天早上你的领导和同事们来上班。”任珉的薄唇一开一合,吐出冷冰冰的话语:“你自己选吧,我不会强迫你。”
在我脚软的时间里,任珉已经走到了门口,这意味着我要想逃出办公室,只有一个选择就是从九楼的窗口跳下去。
这条性命来之不易,我还不想就这么轻易地结束了它。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好汉不吃眼前亏”……一时之间,我的脑海里竟然冒出许多乱七八糟的谚语。我叹了一口气,坐到桌子前,拆开一次性筷子,夹起一个炸虾放进嘴里。
现在的情势,我只有妥协。
筷子不停地夹着,大口大口地嚼着,向来喜欢吃的食物,却突然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生腥气息,只让我觉得恶心。
我放下筷子,看向任珉:“我吃饱了,你可以信守承诺了吧?”
任珉往桌上看了一眼,伸手收收拾了剩下的东西,没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这个晚上,我过得心神不宁。幸好没有什么突发事件,要不然以这种状态去做事,我一定会把工作搞砸。
任珉离开时虽然没有说话,却在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种猎人看猎物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在劫难逃。
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是会每天都出现在我面前,还是对我身边的人下手……下了夜班,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里,倒在床上却根本睡不着。
胃里胀胀的,向来习惯下了夜班在回家路上买个煎饼当早饭的我,今天连一杯豆浆都喝不下去。
烦躁,明明是不热的天气,却觉得全身粘腻,摸摸额头,摸得一手油汗。
我坐起身子,把被子狠狠踢下床,扫视着我凌乱的房间。电脑和相机的电线缠在一起,地上有几件还来不及洗的衣服,书架上的书本也歪七斜八……这个地方,就是我这几年最最熟悉的天地。
仅仅搬出去,还是不够的,换工作也好,换住所也好,凭任珉的神通广大,只要在这个城市,一定会被他找到。他的能耐,我又不是没有见过。
上辈子的我,以为他还是那个学长,根本没有把他看做一个大集团的总经理,根本没有想到他有那样的财力和权势。
吃过了一次亏,好歹该变得聪明些,离开这个城市的念头又一次冒了出来。离开这里,离开报社,离开汪嘉文和其他朋友们……我咬紧下唇,只觉得心如同被一只大手紧紧揪住,几乎不能喘息。
可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远远躲开任珉。
或许我该去一个小地方,那种从名字到位置,都很少有人知道的地方,日子苦一点穷一点也没关系,别让任珉找到就好。
总好过被他控制玩弄于股掌之中,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始终坚信,任珉他现在对我殷勤,不过是因为对我有些兴趣,却又还没得到我,他的好胜心作祟罢了。
他和我,云泥之别的两个人,他哪里可能会真的喜欢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