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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我都不管你,这件事情,你听我一次,不要再查了。你要是想做独家报道,想揭黑,想反腐,我都可以给你其他的线索。”任珉收回眼神,开口缓缓说道,他的语气很平,没有威逼胁迫的意思,所以虽然是叫我停止调查,但我听着却并不觉得恼怒,甚至还隐隐约约,觉得他这语气里有一丝的……倦怠?
当然,不恼怒并不意外着要放弃,他作为公司总经理有他的立场和考量,我作为一个小记者,自然也有我的坚持和信仰。所以,我还是告诉他:“对不起,让我放弃这个调查,我做不到,而且,我不觉得一个小小的村子,有什么不能调查的。”
任珉摇摇头,道“你我都知道的,你所要调查的事情远远不止你现在说的这样,你又何必在我面前伪装呢?真真,我喜欢你,我不会害你,也不想看到你害了自己。这个报道不做,还有千千万万个报道可以做,你何必要执着于这一个呢?”
为何要执着于这一个……任珉的问题让我几乎想笑出来。为何?不说那些职业道德的大话,就凭我曾经在这件事上栽得太惨太重,如果今天我放弃了,哪怕之后我能平安地过一辈子,我也抹不去身上的失败烙印。
既然窗户纸被任珉捅破了,那我也没有用说辞来掩饰的必要了。我道:“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就是那么固执,就是要执着于这一个,想让我停止调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你先停止这个项目。”
“真真!”任珉大声喊道:“你和我,为什么一定要走到这个地步呢?算我求你,你妥协一回,就这么一回,好不好?”
“不好!“我也提高了音量:“任珉,我记得以前的你,分明是最厌恶这种企业给媒体送钱,让媒体撤稿子的事情,怎么现在你也变成这样了呢?还有,你说你喜欢我,喜欢到圈禁我,派人跟踪我,现在又喜欢到干涉我的工作,你的这种喜欢,只会让我更难受你知道吗?”
任珉叹了口气,突然转过身去看着窗外。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从他微微颤抖的背影里,猜测他内心可能有的波澜起伏。
他接下来会怎么说?又会怎么做呢……我暗自揣测着,也不禁紧张起来,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手心里湿湿的,不停沁出汗来。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一个双更日
74、突然解脱 。。。
我等了很久,心里有无数种揣测,然而任珉接下来说的这句话,对我来说却完全是意料之外。
他说,“真真,你想搬出去也可以,后天是周末吧?让他们帮你整理东西,你要是有落脚点,就搬出去吧。”
自由来得太容易,容易到让我不敢置信,在这里困了那么多天,任珉就这样放我出去了?刚才任珉说的话,在我看来,仿佛只是自己的幻觉。
“你真的,答应放我走?而且不会伤害其他人?”我看向任珉,仔细地跟他确认道。
任珉看着我的眼睛,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是的,你随时都可以走,不会牵连到其他任何人。”
那一刻,我有点恍惚,仔细看着任珉的脸,看不出一丝戏弄我的表情,相反的,那张脸上的表情,严肃里,还带了一些苦涩。
我竟然有种失落的感受,肚子里积了许许多多的话,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还没来得及去争取,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局。
我该庆幸,可同时又讶异着,为何任珉会突然如此决定?
任珉不再多说一句,挥挥手离开了我的房间。我在房里默默地看着,只觉得他愈发瘦了,背影萧索,略显落寞。
一时之间,说不上欣喜愉悦,却有点怅然之感,直到躺在床上,想到周末便能搬出去,任珉亲口承诺不会伤害我的亲人朋友,从此或可免去被人监视的感觉,才略有些许踏实感觉。
在庆幸之后,满脑子都是疑惑,疑惑任珉怎么就那么轻易地放了我?疑惑在这表面的平静祥和背后,又是否有我所不知的隐情?
第二天,照常是上班、采访、写稿子,然而昨夜任珉的一句承诺,让我整个人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
崔牧生还沉浸在昨天那场惊险的调查之中,今天特意带了个平安符给我,说是他娘上庙里求来的,戴在身上可以放煞气,鬼怪之类的,就不敢近身了。
我看着那红红的小锦囊,再看看崔牧生,道:“我当记者那么多年,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尸体了,戴这玩意儿做什么,还是你自己收着吧。”
“不行,叶老师你一定得戴着。”这时候,崔牧生倒显出难得的强硬态度:“你整天在外面跑来跑去的,比我更需要这个,而且我妈说了,要我给你的,我可不敢忤逆她老人家。”
崔牧生都拿出他母亲来压我了,我自然得乖乖收下,还要当着他的面收进钱包里,要不然他看你的目光,都跟你亏欠了他一百万似的。
见我收下平安符,崔牧生露出他招牌的阳光笑容。我拿人手软,加之念及他家人,不愿他再撞上什么晦气事儿,便道:“以后这种事情,你就别跟着我一起去了,要有什么能多拍照片的事情,我再叫你。”
哪知崔牧生还不乐意了:“那怎么成!我好不容易对记者这行当有一点兴趣了,我爸全指望你把我教好呢,你可不能抛弃我。”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抱住了我一条手臂。他声音有些大,吸引了前后左右不少同事的目光。
有同事逗他:“小崔,你叶老师不要你,我要啊,你给我当实习生吧?我们房地产条线,红包不会少了你的。”
崔牧生挂在我手臂上,摇摇头:“我为人的原则是从一而终,李老师,对不住了,我生是叶老师的人,死是叶老师的魂。”
他说的时候看着我,还做出一脸深情的样子,把办公室里的人都引得哈哈大笑,连主任也走出来看外面的动静。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抽出自己的手臂,找出一个U盘递给他。
“既然你对我如此忠心耿耿,那我就不客气了,这里面有十多个小时的录音,是几个不同主题的,麻烦你整理一下吧。”
办公室里响起一声哀嚎,随之又是一阵笑声。我看着崔牧生吃瘪得拿着U盘,垂头丧气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天晚上,加班把那个业主和开发商闹矛盾的稿子写出来,然后联络肖平,回去再整了一会儿东西,足足到十二点才歇下。我白天就和肖平通过电话,让他帮我找一处房子,价钱是其次,只要能尽快入住就行。至于搬到汪嘉文那里……这么美好的愿望,还是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再说吧。
整整一个双休日,我都忙着搬家的事情。任珉如他所承诺的那样,没有做出任何阻碍的举动,他甚至都没有出现在这幢别墅里。我猜想,或许是因为放我走,让他心里多少感到不快了吧?
在这里住了一段日子,我也多多少少添置了些东西,搬走的那天,肖平叫了搬家公司,对于陌生人的进入,保镖和佣人却都视而不见,仿佛我和我带来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是透明的。
唯有临走时,一直为我开车的司机流露出几分不舍,还对我道:“叶先生,我不知道你和老板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你了,我就想告诉你,其实老板他真的很关心你。”
我对他点点头:“谢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也谢谢你告诉我这么一句话,如果可以,麻烦你再告诉任珉,谢谢他还我自由,如果他愿意一直遵守承诺,我将永远感激不尽。”
坐在肖平的出租车里,回头看着那幢别墅渐渐变小。被威逼着搬进来时,内心那些愤懑和委屈,似乎随着任珉昨晚的那句话,就消失了大半,现在充溢全身的,是解脱的感觉。
可是,我心里仍有隐隐忧虑,任珉这样的放手,简直称得上莫名其妙。之后的日子,究竟能否一番风顺?如果我坚持不放弃对他那个项目的调查,任珉还能一直信守承诺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事,停更一天,敬请谅解
75、最好朋友 。。。
肖平帮我找的房子,就在他的小区里,简简单单的一室户,带常用的家具和电器,小区门口一百米就有直达报社的公车,房租也不昂贵,对我这个只求一处容身之地的人来说,堪称完美。
唯一不太遂我心的,大概就是我刚把行李整理好,汪嘉文和赵伟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杀上门来了。
看着直接推门而入,仿佛在自己家里一般的汪嘉文,还有狐假虎威瞪着我的赵伟,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向肖平——除了他,还能有谁把我的消息通知给这两人。
肖平倒笑得一脸坦然:“乔迁之喜,怎么也得让他们来分享一下,再说了,早见晚见,总要见的。”
屋子小,厅和厨房连在一起,只有几平米,连张沙发也放不下。汪嘉文只能坐在餐桌边,一脸怒气不争地看着我。
他身边,赵伟先发话了:“叶大记者,我哥都和我们说了,你之前搬走,还有说那些伤人的话,都是因为被人寻仇,不想牵连我们。哎呦,你讨厌死了,怎么能就这样自己一个人默默地背负命运的重担呢,我每次想到这件事情,就好心痛好心痛,心痛得我只能抬头看看天空,让眼泪不要留下来……”
我越听越觉得汗毛凛凛,看向肖平,他凑过来在我耳边轻轻道:“他这几天迷上乱七八糟的偶像剧了,一开口就是这种酸话。”
赵伟在那儿自顾自地抒发长篇大论,我和肖平管自己小声嘀咕……兴许这氛围让汪嘉文受不了了,只听见“啪”的一声巨响,那熟悉的声音和汪嘉文的动作,让我立刻就知道,一秒前他的手掌和桌子必然有过一次激烈的碰撞。
汪嘉文一出招,房间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叶书真你给我进来。”汪嘉文丢下一句话,就起身径直走到我的卧室里。赵伟想跟进去,却被他拎着后领扔了出来。
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记得给我收尸,买不起墓地,弄个海葬就行……我对肖平说完,便怀着如革命烈士般大无畏的心情,走进我那间不宽敞的、一旦跑起来不出三步就能被汪嘉文抓住的卧室。
“关门。”汪嘉文的语调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情绪,可我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依他往日那一点就炸的性子,现在越是显得克制冷静,待会儿那场暴风雨就越是惊天动地。
我依言做了,看着窗口前那个高大强壮的背影。我搓搓手,从嗓子眼里挤出了自认为最柔弱委屈的声音:“汪嘉文,我错了……”
汪嘉文不说话,依旧背对着我看向窗外。我犹豫了一会儿,提了一口气走到他背后,扯扯他衣角,把脸贴在他背上蹭蹭:“汪嘉文,你别生气了,人总有头脑发昏的时候嘛,说实话这些天我可想你了,一想到那天说了什么“不想再和你们有瓜葛”的话,我心里就内疚得不得了。汪嘉文,你信我,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咱俩那么熟,你还不了解我么?”
汪嘉文轻轻叹了口气,绷紧的身体稍微放软了一些。他的手伸过来,扶住我的手肘,道“我那里房间都收拾干净了,你却又在外面另租房子,这算什么?”
我眼眶一红,说:“汪嘉文,我现在手头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等我解决了就搬回来,咱俩很快就能恢复亲亲室友的生活了。”
汪嘉文转过身,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两只大手在我脸上用力地捏啊捏,一边道:“你这小子,脑子怎么越长越歪了?我什么时候嫌过你了,你叶书真就算被仇家寻上门,倾家荡产外加被打成植物人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呸呸呸我说的什么晦气话!”
我忍不住要笑出来,可脸还在汪嘉文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