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算了。你们有事去忙吧,不要管我。”伍魁洪用巴掌抹着小石的头,脸也不抬,大声说:“我随便看看,等一下我就走。”
“伍总,食堂已经安排好了。”刘校长转脸去看李梦红。她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站住了。
“你们太客气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不要人陪,不吃饭。我看几分钟就走。”伍魁洪仍然没有发现一直在旁边注视他的李梦红。他拍着儿子的后脑,一边推一边说:“马马虎虎,马马虎虎。先休息一下,我带你到外边去吃中饭。下午的时候,争取把一千五给我拿下来。你再拿一个冠军。星期天我扛了枪带你到乡下去打猎,好好地庆祝一下。走吧,到那边去……”
“你讲话算不算数?”小石问。
“什么?我讲话不算数?笑话。鬼都知道,老子讲话最算数,从来不含糊。”伍魁洪笑起来,声音很响很亮。大家都在看着他。
“你答应我拿了两项冠军就搬回家去住的。”
“……”伍魁洪一抬头,看到了站面前的李梦红和小芸。“爸,我们来接你回去。”小芸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他。他怔住了。周围有很多人。除了他们一家子,还有学校的正副校长,小石的班主任和体育教师,小石的同学以及一些看热闹的人。“既然学校安排好了,就在学校吃中饭吧,也好跟老师沟通一下。等下午小石比赛完了,我们再回家。”李梦红说。
“我晚上有事,要去读书,还要去找两个人……”伍魁洪别开脸,手就往衣袋里掏。
“你有事明天再办。我已经跟刘校长他们约好了,今天请他们到家里去坐一坐,不去宾馆。”李梦红是早就预谋好了的。把小石的任课教师请到家里去。作为父亲,伍魁洪躲不开。
“那……实在太好了。”伍魁洪看看几位教师,红了脸,尴尬的笑笑,说:“我打电话去向教授请个假。”他掏出手机,走开一点,打电话。
李梦红脸色一沉,就要冲过去干扰他。“妈。”小芸一把拉住了,说:“他是给辅导站郭教授打电话请假。”李梦红立即问:“是男的还是女的?”小芸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妈,你小声一点,让人家听见了……他在上函授班读大学,专门学经济管理。那教授,是,是个男的。”李梦红卟哧地笑出声来,说:“什么?他这副德性,还读大学?学经济管理?这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
伍魁洪还在打电话。这个电话不是打给什么教授了。“喂,小彭吗?对,是我。我今天可能要到晚上才回来。店子里的事,麻烦你看着点。嗯,嗯。你决定怎么做都行。反正什么都交给你了。嗯,嗯,存折在中间那个抽屉,秘码是我的生日。你去取吧。行,行。”
李梦红听明白了。这个“小彭”是什么人?肯定跟伍魁洪关系非同寻常。一个能全权代理伍魁洪的事务,甚至可以控制他的存折又知道他生日的人,那还是一般的关系吗?
“这个小彭是个什么人?”她悄悄地问小芸。他们一边走一边谈话,已经走到办公楼前了。伍魁洪关好手机后正在跟学校的领导扯闲谈。“我只去过两三次,不知道什么‘小彭’‘老彭’。石头也肯定不知道。”小芸小声说着,故意把脚步放慢,等伍魁洪他们走近。
“董事长,你们先在办公室休息一下吧。我去看食堂安排好了没有。”张副校长说。
“我知道你们今天很忙。你们不要管我们了,去吧,把事情做完了再讲。”伍魁洪摆摆手,准备上楼去。小芸一把拖住了,说:“校长,今天开运动会,有很多事够你累的。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了。我保证他们按时到食堂就餐。”然后,她偏了脸对伍魁洪说:“爸,你陪妈到楼上去吧。我和石头要回班里去等放学。没放学就走人,是要记旷课的。”
小芸拉着小石走了几步,又扭头回来说:“不许撒赖痞。谁要是中途走了人,我就找谁的麻烦。我是向校长立了军令状的。不准拆烂污。”
一0五
伍魁洪坚持要走,回他的他小旅店去。客人都已经被送走了。女佣在忙着收拾器具打扫卫生。小芸和小石知道父母之间一定有麻烦,一直在旁边守着。李梦红很恼火。她以为伍魁洪不会再吵着要离家出走了。可事实上伍魁洪一直是心神不定的,从一开始走进家门,到陪客,到现在要走人。他的心似乎完全不在这个家里了,也对她根本没有半点情意了。这是极端危险的。她不能放他离开。她横下了心。
()免费TXT小说下载
“你们去休息。”她对儿女们说:“我有事要和你爸爸商量。”孩子们看伍魁洪的神气,知道有事要发生,都不肯动。“你们没听见?”
“有歌快唱,有屁快放。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做什么?”伍魁洪看孩子们哭兮兮的,走到门边了,又停下来,说:“商量什么?”
“你要走,我不拦你。你必须把话说清楚,走得明明白白,不然的话就不要怪我……”李梦红错错牙齿,在沙发上坐下来,说:“这里才是你的家。你的老婆孩子都在这里。你还想往外跑?你在外边搞些什么?事情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有什么多想的?当看孩子的面,我们一家子讲个明白。讲不明白不准走。”
“哼,我讲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讲。”伍魁洪磕出一支香烟,点燃,吸一口,说:“我今天就是要走。我本来就不想来的。”
“你敢走出这个门半步?我不把你做了我就不是人。”李梦红脸上蒙上了很重的青气。她在发抖。她在伸手拉她随身带的小皮包。皮包里有一支装满子弹的手枪。“我告诉你,不要乱来。你害了自己不要害别人。你现在出去,我立即就去把她杀了,把你那狗屁店子炸了,看你回哪里去?我李梦红得不到的东西,绝不允许任何人得到。我得不到就毁了他。你信不信?我要拿你千刀万剐了去喂狗。你敢走?!”
伍魁洪的脸胀得彤红。他脖子上的血管都一根根地突出来。他也在发抖。“你胡说八道。我回去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怪就怪你自己。”
“妈,爸。”小石急忙跑到他们中间来,劝阻道:“你们不要吵架好吗?不要吵。”
“她?她是什么人?你的小老婆?”李梦红揪住他的话头,责问道。她一直在猜测他刚才打电话时所叫的小彭究竟是个什么人。
“你……你是故意栽赃。谁要是在外边乱来,他妈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伍魁洪看看已经跟她妈一样高的小芸,看看面前的逐渐长大的小石,急得指天划地的赌起咒来。
“栽赃?她是什么名字?搞什么的?”
“爸,你不要出去了好吧?几十岁的人了,有家不回,成天在外面混日子,别人看了影响多不好。”小芸也急了,脸红红的,泪水在眼眶乱转,说话的声音都哭兮兮的。“本来没有什么事,你不回家,就有事了。那些人,专门盯着我们,叽叽咕咕的胡说八道。我和石头在学校,都快气疯了。爸,你顾一下这个家好吧?好不容易回来了,还吵什么呢?”
“你不懂……”伍魁洪话未说完,就被小芸打断了。“我什么都懂。你们有天大的矛盾,都只能在家里解决,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你动不动就发脾气跑出去,是逃避,是不负责任。你再跑出去,今后我们都不理你了。”
“……”伍魁洪怔了一怔,看小石。小石低了头,走到小芸身边去了。他乡下的家已经回不去了。老婆嫁了人。儿子结了婚。儿子恨他恨得牙根痒痒的。他再把这对儿女失去了,就彻底变成孤家寡人了。“你们,不懂。”
这时女佣从厨房跑出来,叫小芸道:“你们快上楼去睡吧,让你爸爸和你妈好好地说些知心话。”她转而又对伍魁洪说:“伍总啊,有什么话,是可以讲得清的,跑出去,不是个办法。怎么样,这也是你的一个家呀。”
“嗨!”伍魁洪长叹一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知道,所有的人都把他误会了。“大姐,你真的以为我伍魁洪这么混蛋?那是连影子都没有的事。好,我不走,行了吧?我每天早上从这里出去,晚上又回来,可以吧?”
“这还多多少少有一点男子汉大丈夫的味道了。”李梦红松了一口气,放下了皮包,去把大门关掉了。伍魁洪看看她的背影,看看她留在茶几上的皮包,眉毛跳了两下,忍不住伸手去捏一把。当过多年侦察兵的他立即就知道那包里是什么东西了。他叭叭地抽着烟,紧皱着眉毛,面对电话,呆着了不动。
女佣和孩子们看矛盾缓和了,都离开了,留出更多的时间和空间来让他们两夫妻说话。
“还坐在这里发什么痴呀?”李梦红折身回来,似笑非笑地捅他一下,拉他。“我看电视。”他说。房里也有电话。她挨着他坐下,靠在他肩膀上。“房里的电视小了。”他没有推她也没有离开,坐着纹丝不动。“不是电视小了,是我老了。”她没有提高音量,而是轻轻地说,悠悠地叹气。“伍哥,”她很久没有这么叫他了。那声音颤颤的,心弦也颤颤的。“我们都老了。小芸都是大姑娘了。小石也比我高了。顶多三五年,你也该当爷爷了。是不是?伍哥。”他眉毛跳了几下,腮帮在搐动。“这人呀,就是爱折腾。几番折腾,就老了。人老了,还有什么别的指望呢?”她又说。
“你包里面装的是什么?”他开口问。
“……”她抓住包,扬手,使劲一撂,扔进房间里扔到床铺上去。卧房的门开着。“伍哥,你相不相信?你要是真的不要我了,横了心跑出去,我就打死你,然后自杀,和你死在一起。”她抱他,使出浑身的力气来抱他。她说话,低低的象哭象诉的说话。“你是我的,任何人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绝不允许。我留不住你,就搞死你,绝不便宜了外人。”
“你心好黑,比锅子底底还黑。”他说。
“我的心本来是亮的,是你抹黑了。”她软软的手在摸他的脸。他脸上刮得光溜溜的,连胡子桩桩都没有。“伍哥,你回来吧,我要你,这个家要你。没有了你,全部乱了套。你是我命里注定的真神,丢不得的。”她解他的衣扣。他想动,动不了。“你不回来,我就去找她算帐。”她软软的摇摇晃晃的起身,拉他。
“你积点德好不好?她还是个孩子。我和她根本就没有那回事。”他慢慢地起身,跟她进房里去。“你骗我。”她说。“哪个王八蛋骗你。她是个大学生,找不到工作,去帮我管店子的。”他扔掉烟头,吸吸气,说:“她姓彭,叫彭一珍,才二十三岁,长得不怎么样,很能干。我是想叫她过来帮你。这摊子这么大,只靠我们几个土匪,管不好的。你不要动她。不然的话,我……”他被她掀翻在床上。“那要看你是不是要我动她。”她躺在他身边,扯他的裤腰带。
“她天天跟着你,不跟我,行不行?我是为了公司才收留她。她有一帮同学,校友,都是大知识分子,很有学问的。”他没有做那事的表示。“把他们全部招进来,放到各个公司去当副职,既发展业务,创一番事业,又控制那些狗日的王八蛋,免得他们黑了心专门损我们。公司是我们的,搞亏了也是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