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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庄稼卖不出好价钱。为了给哥哥娶小嫂子,娘亲更是不得不出卖田产。
家中诸事糜费进项又连年减少,哥哥在县中进学的,定期都要有银钱使。母亲既要维持家中运转,又要给哥哥筹钱,无力开源 ,只有节流了。哥哥回家的次数不多,定然不曾发觉家中的仆役越来越少了,屋中那些值钱的大件瓷器、玉件儿慢慢没有了,娘亲更是过年都不曾添的一件新衣裳……”
说到这儿,岳沁莲轻抹了一下眼角,将那已经溢出的泪珠拭净:“后来,娘亲病了也不肯买好药,只说余出钱来,别耽误了哥哥的学业……娘亲去了,哥哥说要把丧事办的体面风光一点。家中没那么多钱,小妹便做主又卖掉了几亩田产。如今家中还余下良田四十亩,虽是是少了很多,但日子还是能过的下去的。可这院子是赁的岳五叔家的,月徇就要交租子。田里的麦子收完了,就要播种了,但这种子都还没有买。而且岳三叔,虎子哥他们,帮咱们家干了这么多活儿,也不能让他们白出力,这一笔一笔都要使银钱。”
见高飞还是不说话,岳沁莲着急道:“小妹只想得哥哥一句准话,哥哥那里到底还有没有余钱,若是有,只需拿出些许来,等到这一季的麦子卖掉后,家中周转就灵便了。”又低语道:“若是没有,小妹只有卖掉娘亲给的几件头面首饰,这田地是说什么也不能再买了……”
看着岳沁莲的模样,高飞只觉得心中发沉,张口想要安慰一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烦恼间,就听到了敲门声。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官服的家伙推门进来,未语人先笑:“呦呵,都在呢,”扫视了一下众人,似是没找见目标,便又出言问道:“不知这岳童生可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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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爷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夫人于氏仔细的为他穿好官服。钱老爷扭动着他肥硕的腰身,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对于氏道:“怎么样,为夫气派吧。”
“气派,不但气派,还英武了很多呢,”于氏凑趣道:“只是不知老爷穿成这样是……”
“哦。一会儿要审个小童生,王师爷让我穿正式一点,说这样既能震慑一下那小子,又不落本官的面子。”
“这王师爷花样也太多了。”于氏掩口笑道。
“那王子詹可是有状元之才的,他每行一步必定大有深意。”见夫人贬低自己看重的人才,钱老爷连忙为对方辩驳。
“状元之才!?若真有如此大才,还来我们这么个穷乡辟遥当师爷。”于氏有些不以为然的道。
“你们这些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子詹少有大才,是徐直钦点的状元之选,若不是他那个不着调的爹非要翻什么张家的旧案,惹恼了陛下,不但自己被贬为庶人,还累及子孙永不得录用,子詹……”
见自己的夫君气鼓鼓的,如同被抢走了糖的小孩,于氏好笑道:“好好好,我们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老爷你慧眼独具,识人无双,切莫再生气了,气坏了自个的身子可是没人赔。快去审案吧,早点弄完了,回来吃饭。”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于氏走了许久岳老爷才消气。想到一会儿的事,才又高兴起来。心说“一会儿拿了证词,看我不把你个小童生摆出十八般花样,敢跟我玩心眼儿,先掌嘴十下,再赏一顿板子,来个木板抄肉,哼!”
钱老爷这边正yy的兴起,就听见一阵敲门声:“谁呀?”被打断了思绪,钱老爷有些不虞。
“老爷,是小的。”门外的钱管家恭声道。
“是你呀,还不快进来。”一听是管家钱贵,钱老爷也没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心思。高声唤他进来。钱管家刚一进门,钱老爷便凑上前去:“怎么样,那岳童生逮(dei,一声)回来了?”
钱管家不紧不慢的道:“老爷,王师爷问您换好衣服没有,一会儿便要取证词了。”见钱老爷一瞪眼忙又道:“王师爷说了,那岳家村离咱们黑水县城有一段距离,这一来一回是要费些功夫,
让大人稍安勿躁,毕竟取证也耽误不得。”
钱老爷讪讪的道:“这子詹还真是本官肚里的蛔虫啊。”
“那也是老爷识人有方,觅得王师爷这么个妙人。”钱贵平静的恭维道。
于是,钱老爷立马又眉开眼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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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爷端着茶杯,坐在精致的梨木椅上。有趣的看着那个抖得如筛糠一般的女子,心道,这什么毛病啊?钱大人你可得快点儿来,你再不来,这证人可就要背过气去了。见那个女子抬眼向他望来,王师爷绽开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容,心中得意的说“我这可是微笑执法,怎么样,够人性化了吧。”却见那女子如见鬼一般,‘扑通’一声跪倒地上,颤声道:“民女有罪。”
王师爷吓了一跳,心说“这也太过自觉了吧,我还没问呢,你怎么就认罪了?”
他却不知道,这徐丽娘被带进官府时的惊惧惶惑,她本就心中有鬼,再见那王师爷仿佛洞悉一切
的笑容,自以为事情都暴露了,便彻底崩溃了。
刘兴连忙去扶丽娘,对王师爷道:“这事皆因我而起,当由我一人承担,望大人明察。”
“不,”丽娘泣声道“兴哥,丽娘鄙贱之躯,不值得你如此……”
“丽娘!你的事我怎么能不管,你把我刘兴当成什么人了!”赵兴义正言辞的道。
王师爷乐了,好么,这又演起苦情戏。表情一正,心说“既然大家都这么入戏,那咱们就开演吧!”把茶杯往桌上一磕,高声道,“肃静。县衙重地,你们如此做法成合体统!”官威一摆,倒是颇有几分气势。登时把那一对男女震慑住了。
王师爷向空中虚拱了一下手道:“我家大人素来公正严明,明察秋毫。不会冤枉任何无辜之人,更不会让不法之徒逍遥法外。”说完,似有深意的看了那赵兴与徐丽娘一眼,满意的从他们眼里看到了敬畏。后又不紧不慢道:“说吧,把事情原委都给我说清楚,别漏了一分一毫!”
王师爷心说,“钱大人你也太慢了,这一局就先不带你玩儿了。”便开始大剌剌的问起案子来,似是一点儿都不担心钱老爷会因为自己的越俎代庖儿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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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看官要问了,这钱大人动作怎么这么慢呢?原因很简单,他被一件事绊住了。
话说钱老爷得了管家的消息,便高高兴兴的去与王师爷会合,一想很快就能拿回银子他不由得喜上眉梢。俗话说这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人要一高兴吧,这世界仿佛也随之不同了。钱老爷现下就觉得空气更新新鲜了,天也更蓝了,太阳更像金色的制钱了,天上的飞鸟也……恩?天上的飞鸟!
以为自己看错了,钱老爷揉了揉眼睛,复又看去,没错,一身的灰毛,就是它!钱老爷似是想到了什么,在炎炎夏日里生生打了个激灵。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见钱老爷神思不属,钱管家恭声问道。
钱老爷望着天上盘旋的那只扁毛儿畜生,神不守舍的摆摆手道:“钱贵啊,你去跟王师爷说,老爷我现下有要事,让他先问出证词,本官随后就到。”
“是”得了命令,钱管家行了个礼,便离去了。见管家走远了,钱老爷立刻飞奔向自己的书房。
只见那灰色飞鸟,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也向钱老爷的书房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钱镶(钱箱),钱贵(钱柜)是不是很合呀……
10
10、第10章 。。。
揉了揉有些发晕的头,理了理烦乱的思绪,王师爷开始回顾整件事。根据刘兴与徐丽娘的供词,他大概能够拼凑出事情的始末了。
原来自己和钱大人还真是错怪了这个岳童生,人家本来是想交钱来着的。
话说这岳童生得了钱老爷的准话,便开始积极地凑起银子来。但这两千两银子岂是小数目,凑来凑去就只得了一千二百两。
于是,无计可施的岳童生便把主意打到了和自己称兄道弟一众朋友身上。平时白吃我的,白喝我的,如今我缺银子了,借我一些总没问题吧。
但那些个狐朋狗友的银子岂是好借的,平日里拿顺手了吃顺嘴了的他们,从来只有占别人便宜的分儿,哪容别人占他们分毫。
这要是普通人,推脱一下就是了。毕竟我不借,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是不是。但偏生还有如刘兴这般阴损的家伙。
“什么什么,钱?这你不能跟我要啊,我身上的钱可都是有数的,用到不对的地方,回家可是要吃板子的!再说了,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这兄弟俩合伙做买卖,利钱还要分清楚呢。你说,我把钱借给你,你得了钱又成了监生老爷,我得了什么好处……”
“什么什么?没办法了,你平时不是交友广阔的很吗,每个人匀出那么一点儿不就齐活儿了……”
“什么什么,都不借?唉,看来他们都和我差不多,不是家里管的严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样吧,兄弟我给你指条明路,正所谓与其辛苦借,不如搏一搏。这对面就是本县最大的赌坊……”
“什么什么,你没赌过这么大的?不怕,谁没有个第一次,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嘛……。”于是,被刘兴说晕的岳童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进了赌场。也不知是他运气太好还是太过不好,一晚上居然正好赢了八百两。
欣喜若狂的岳童生急于找一个人分享自己的快乐,于是,他习惯性的往秀水街走去,那里有他的徐丽娘。
第一次见到徐丽娘的时候岳童生还沉浸在痛失爱妾的悲伤里,看到丽娘的脸时他惊呆了,这张脸和他的鱼娘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于是,对鱼娘的思念与爱意尽数倾泄在丽娘身上,为她赎身还给她置了宅子。
走在路上,岳童生幻想着丽娘见到自己的惊讶与喜悦,他每月总是固定的几天去找她,如今乍然走访,岳童生想给丽娘一个惊喜。
来到熟悉的院子,推开房门,岳童生笑着走了进去。却看到自己的丽娘和另一个男人正在床上抵死缠绵……
王师爷无法揣测那岳童生当时捉奸在床后是什么心情,根据刘徐两人的证词,他当时震惊的看了他们俩一眼,便往后倒去,头正好撞在了门槛上。
于是之后的事情就很好解释了,以为死了人的两个家伙,慌慌张张的把所谓的尸体扔到了山里。并非法占有了属于死者的两千两银子。
“他们扔的还真够远。”对这个乌龙谋杀案相当无语的王师爷也只能如此感慨了。
“大人,那岳千山真是自己昏倒撞在门槛上的。而且,他现在不是也没死吗。我们如今都这么坦白了,大不了再向那岳千山道个歉,大人就不能网开一面,放我们一马吗。”见王师爷默然不语,刘兴着急道。丽娘在一旁也一脸赞同的点头。
望着这对儿极品男女,王师爷再一次无语了。这道个歉就完事儿了,还要捕快干什么。那岳童生要是真挂了,你们俩就是涉嫌杀人弃尸,和侵吞他人财产。现在也就前两项能加个“未遂”,这钱还在你俩手里呢!
一想到钱,王师爷一拍脑门儿:“得,光顾着听热闹,差点儿把最重要的事儿给忘了。”调整了
一下表情,对两人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最和煦的笑容,笑的刘徐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