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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可我们不是才买了十六套商品房么。哪有钱买商铺?”
沈磊说:“我算过了,我们可以办分期付款,先支付百分之三十的头期款,现在手头余钱正好有五百多万,装潢工程收益用来支付每月按揭款,等十六套公寓房价上涨后立即转手套现,正好支付余下的贷款。六百平方商铺你我平分,将来那地段至少也能卖五万一平方,出租价格也只高不低,保证能发财。”
我说,“你看着办吧。”
沈磊奇道:“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我说:“老爸在动手术,还不知情况怎样。你忙去吧,回头我打给你。”
沈磊安慰几句挂了电话,我见弟弟萎靡不振,只好继续抽烟,不料第二支烟抽一半电话又响了,我没精打采地接起来:“喂,谁啊?”
“亲爱的,我想你了,你想不想我?”花花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哦,是你,”我说,“早点睡吧,我现在不方便说话。”
花花幽幽地说:“我只想在临睡前听听你的声音。”
我说:“明天我给你划钱,然后找工人过去装修,进书的事你自己搞定,没问题吧?”
花花说:“没问题。可是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就不能说几句甜言蜜语吗?”
拜托,我长这么大还没说过甜言蜜语。我说:“老爸动手术,我在医院里,不聊了,你快睡吧。”
花花很乖巧地说:“那就不打扰你了,我会为你爸爸祝福,你别心烦,肯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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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说,“晚安。”
花花“啵”地送来一个吻,说:“晚安,亲爱的明明。”
挂了电话,我和弟弟走回手术室门口,不一会我妈也赶到了,大家一起等消息。半小时后手术完毕,医生出来宣布:“手术很成功,王洪没有危险。”
我们齐齐舒了一口气,护士推着病床出来,只见老爸两眼紧闭,尚未醒转,护士说并无大碍,休息两天就好,以后要注意饮食,不能太激动。于是我去办理住院手续,弟弟等人送老爸去病房。
等我回到病房,只见老爸已醒,正对小光说话,旁边几人都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我悄悄问月萍怎么回事,月萍说,老爸以为自己没治了,别人怎么解释也没用,正在一个劲地交代后事。我愣了半晌,忍不住哈哈大笑。
老爸听见我的声音,让郑虹抱开小光,对我说:“阿明,你过来。”
我笑道:“老头儿,你只是爆了根小血管,没啥大问题,睡觉吧。”
老爸让我在他身边坐下,缓缓地说:“阿明,我时间不多了,你好好听我说话。”
我啼笑皆非:“你真的没事,医生护士都说了,你的手术很成功,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老爸毫不理会,注视我缓缓说:“阿明,我们两个关系不好,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改善,我知道你对我不满,我也确实不是个好爸爸,现在我想说——”
“别说了!”我打断道,“等你出院我听你说个够,现在你给我好好休息。”
老爸依旧看着我,说:“你别打岔,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不说就没机会了,我只想告诉你——”
我不耐烦地道:“什么叫没机会?以后你有的是机会跟我说!没事瞎操心!赶紧睡!”
老爸神色十分平静,缓缓地说:“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好好好,”我说,“你快说,说完就给我睡觉。”
老爸说:“你记住,不管以前我对你怎样,也不管你混得是好是坏,自始至终,我以你为荣。”
——我以你为荣。
我浑身一颤,说不出话来。
老爸深深看我一眼,又把弟弟喊到面前,继续交代他的“后事”,我却再也听不进一个字。
望着老爸消瘦的身躯,丝丝白发,眼角额头的皱纹,还有那份沧桑,我感到一阵难以抑止的悲凉,眼眶渐渐发酸,忙起身走开。
老爸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我梦游般走出病房,月萍跟随我走到楼下草坪,我一屁股坐下,掏出烟叼上,却点不起火,月萍伸手取过火机,帮我点燃,我木木地抽烟,呆滞无语。
沉默良久,月萍笑道:“阿明,有时我觉得你很像一个强迫症患者。”
我吐出一口烟,问:“此话怎讲?”
月萍不顾地面肮脏坐到我身边,说:“在你身上发生的很多事都是你主观认定的,并不存在事实依据,你会把许多毫不相干的东西扯到一起,组成你的思维,然后做出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所以你每次爆发总是让我吃惊,你强行让身边的人和事符合你的思维逻辑,我和你妈都被你拉了进去。”
“这么严重,”我喃喃道,“比如说呢?”
月萍说:“比如……你和你爸的关系、你和我爸的关系,还有……一时想不起来,总之还有许多。”
还有月萍、还有月秋、还有月华,许多许多,不计其数……我默默地说。
月萍笑道:“估计不止是强迫症,可能还有妄想症。我真不幸,居然找了个这样的老公。”
我点头同意:“我很理解你的心情。”
月萍笑着倚入我怀里,我伸手搂住她,觉得这样披星戴月依偎在草地上很有几分浪漫,月光如水银泄地,层层洒落,我和老婆沐浴其间,如同初恋中的男女,老爸那句话仿佛犹在耳边回荡,我便在这月光下体会到了各种各样的情愫,骄傲、欢喜、温馨、失落、伤感、茫然,都在这一刻被我感受了一遍……
真是神奇的月光,我始终脱不开“月”的控制。
“在想什么?”怀里的月萍轻声问道。
我说:“又发病了。”
第七十八章 繁忙
三天后老爸出院回家,总算明白自己时日尚多。弟弟和弟媳找我谈话,说既然老爸老妈已不可能复婚,不如找个人来照顾老爸的生活。我说好的,我去给老爸联系保姆,工资由我承担。弟弟说,不是保姆是老伴,我们准备给爸找一个对象。郑虹笑道,哥就知道花钱找保姆,咱们给爸找个免费保姆,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我说,这就是我和你们的区别,找去吧,我不反对。弟弟和郑虹就张罗这事去了。
花花收到我的十万块钱,开始操办她的书店。我常去小院查看进度,渐渐了解花花这个人,正如她对自己的评价,她是个以感情为动力之源的女人,只要有一份感情、哪怕是幻想的感情,她也能活得快乐无比,她对物质的要求不高,吃饱穿暖就行,其它女人追求名牌服装、珠宝首饰、美容养颜、高档享受,她却十分鄙视这样的生活,宁愿花钱买书。她把自己的感性代入任何方面,包括过性生活,她的性生活是真正的“Zuo爱”,是爱的传递和心灵的交融。
这对我来说其实是一种考验,因为我从来只把性生活当作肉体的交融,不关心灵什么事,连我自己也不知我的心究竟在哪里。但我也不仅仅是占有她的肉体,我对她身体之外的东西有所期待,我不指望她深深爱上我,事实上我从来不信谁会深深爱上谁,我在她这里寄托一份期待——我始终认为名字里带“月”的女人与众不同——来证明我的惯性思维。
书店在装修工人的改造下一天天显出形廓来,花花独力办好营业执照、去书城进书、购买店内基本用品、顺便改善生活条件,总的来说是个挺能干的女孩,只是她的努力并不以盈利为目的,而是一种纯粹的理想,若非不需铺位租金,这书店必亏无疑。
工作越来越繁忙,几个工程都已进入尾期,我面临工程验收和甲方结款这两个最头疼的问题,沈磊忙着购买那几套商铺,很少来公司,大小事务都由我解决,忙得四脚朝天。
以前看电视杂志介绍那些成功男人,他们开口闭口就是一个“忙”字,我觉得挺奇怪,他们究竟有什么可操劳的、难道连坐着发呆的时间也没有?现在我明白了,原来真有那么多事可忙,大大小小各处关节都要顾及,还有各种应酬交际,发呆就意味着金钱的流失。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成功男人喜欢包二奶、养小蜜、出去花天酒地,他们对自己的家庭可能毫无恶感,对老婆孩子更是好的不得了,这么做只是为了舒缓情绪、排遣压力,所以更愿意用金钱来做交易。
我并不是成功男人,我的格调、品味、文化、实力都远远不及,但我现在已能体会这种心境,或者是给自己的风流找借口。我忙碌无比,月萍不是家庭主妇,她有同样繁忙的工作,我们各忙各的,每晚相拥而眠,做她认为最浪漫的事。我精神紧绷,需要适当的放松,无论精神还是肉体,偶尔去花花的小院释放一下,也无不可。我尽量让一切更平衡,让我更像一个所谓的成功男人。
不久花花的书店就正式营业了,开头几天生意并不好,这也在预料之中,花花卖的大多是纯文学书籍,没有时下流行的热门网络小说,也不卖盗版书,更无利润颇高的专业类书籍,只能吸引一些附近学校的小女生,每天卖几本言情小说和女性杂志,更多的人则是站在店里埋头看书,三五次下来,一本书也就看完了,绝不会掏钱购买。
这样很不理想,我建议花花改变策略卖一些专业书籍,花花却不以为然,每天心情极佳,只要有人光顾她就乐开了花。这是每个小老板初涉生意时的通病,既然铺子不用租金,也没什么亏损,我就由她去了,她难得这么快乐,我也不能太扫兴。
书店有一百多方的面积,花花一人管理有些吃力,后来发生几次中学生偷书事件,花花只好招了两个服务员小妹,这样就增加了两千多块开销,卖书的钱结算下来,最后只能保持不赚不赔。
书店开张一个月后,幸福村房产开发公司的办公楼终于验收完毕,我、沈磊、魏宽三人收到最后一笔工程款,当晚去酒廊庆祝。
沈磊找了个新女伴,名叫蕾蕾,才二十岁,是个修长美丽的女模特,当然各方面素质比不上当初的卢韵,收费也就便宜许多,每月三万块。魏宽也带了自己的情人,是个三十出头的少妇,名叫马洁,他们不存在赤裸裸的金钱关系,是多年老情人,不过马洁的赚头比蕾蕾只多不少,魏宽已给她买了一套高档公寓房和一辆汽车,还有一家地段良好的精品首饰店,她用青春换来一张长期饭票,也算值得。
五人走进这家常来的酒廊,沈磊和蕾蕾坐一边,魏宽和马洁坐一边,我独占一张沙发,大家干杯过后,沈磊又单独对我说:“老王,商铺到手,我们两兄弟前途无量,来,干一杯!”
我和他碰杯喝了,说:“这是按揭付款买的商铺,不算正式到手,今后咱们压力可大了,每月八万块按揭款,必须接连不断做工程才还得出。”
沈磊笑道:“有压力才有动力,怕什么,现在业务量多,几个大工程做下就都搞定了,再说咱们还捏着十多套商品房,肯定不在话下。”
魏宽说:“以后你们炒房记得喊上我,我也赚点零花钱,做工程太不省心,还是买房子最稳定。”
蕾蕾给我和沈磊倒满酒,说:“王哥,你怎么不带个伴儿出来?要不要我帮你喊个小姐妹?是我们公司最好的模特,保证让你满意。”
算了吧,三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