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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唯一能和我扯得上那么一点点关系的谋杀案。你打电话给艾琳了吗?”
托尼小声地干咳了一下:“看起来他们也把她请来了。”
“这一点我也能料到。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
“你最近有没有做过些什么能让他们把你同大卫的死联系在一起的事?”托尼问。
杰姬摇摇头:“没有。这不是什么阴谋,托尼。我和艾琳与大卫的死没有任何关系。”
“杰姬,你在这里不能代表艾琳说话。你是我的当事人,我只对你的行为负责。如果有任何情况——一句不经意间说的话,一封轻率的电子邮件,不管是什么——能让你看起来有嫌疑,那么我们就拒绝回答问题,做一堵密不透风的石墙。假如你确定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那么就照直说。你看呢?”
杰姬摆弄着睫毛上的小环:“瞧,有件事你该知道。我并非每分每秒都陪在艾琳身边。我打了一小时左右的盹,因为我要出去见某人。我不能说出他的身份,但是请相信我,这不是我的借口。”
托尼有些担心地说:“这可不妙啊。也许你应该对警方说‘无可奉告’。”
“我不想那样。你知道这样一来会让我更有嫌疑。”
“那就随你吧,但是照目前的情况看,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杰姬考虑了好一会儿。她不明白警方是怎么得知她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我会告诉他们的。”她最后说。
审讯室的情况同人们在警匪片中看到的没有什么两样。杰姬和托尼,还有海吉和那个随他一起来到杰姬家中的女警面对面地坐着。桌子一角是一架调试好了准备录音的机器。正常的手续之后,海吉直截了当地说道:“你认识艾琳?克尔多久了?”
“大概四年。我是在一个朋友的派对上认识他们夫妻俩的。”
“你们是什么关系?”
“首先,我们是朋友。有时候也是恋人。”
“你们做恋人多久了?”海吉的眼神很急切,似乎想到杰姬和艾琳是恋人的关系就好像听到了认罪一样。
“大概有两年了。”
“你们多久见一次面?”
“每个星期总要见一次,基本都要做爱,但并不是每次。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们最重要的关系是朋友。”杰姬感到在接受审问的时候要想保持冷静和克制绝非易事。但她明白自己必须冷静,只要她的感情稍稍变得强烈,就会被理解成过度的神经质。
“大卫?克尔知道你和他妻子的关系吗?”
“我想不知道。”
“他俩待在一起一定让你感到不舒服吧?”
真狡猾的推断啊,杰姬想。虽然听着不太舒服,但和事实也差不了多少。杰姬并不觉得大卫?克尔的死是什么伤心事。她爱艾琳,常常对艾琳仅分给她一点爱意感到耿耿于怀。她早就想要得到她更多的爱了。“我知道她是不会离开丈夫的。这一点我能接受。”
“这我就不能相信了,”他说,“她因为丈夫而拒绝了你,难道不让你生气吗?”
“那不是拒绝。这种安排对各自都好。”杰姬把身体往前靠,想做出身体语言,假装自己说的是实话,“只是一点小乐子罢了。我喜欢自由,不想有被束缚的感觉。”
“真是这样?”海吉看着笔记说,“那么邻居说听见你们两个因为她不能离开丈夫而大吵大闹,是在撒谎啰?”
杰姬记起了那次争吵。她俩之间吵架的次数屈指可数,很容易记得。就在几个月前,她邀请艾琳参加一个朋友四十岁的生日派对。艾琳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已经破坏了两人之间的规矩,根本不是可以讨论的话题。杰姬的失望感达到了顶点,一场激烈的争吵就此爆发。当艾琳嚷道要从此离去再不回头时,杰姬服软了——这一点让她受不了。
“他们一定是撒谎,”她说,“你不能凭着隔壁听来的话就下判断吧?”
“如果窗是开着的,恐怕就可以吧。”海吉说。
“争吵发生在什么时候呢?”托尼插话说。
海吉又看了一眼笔记:“十一月末的时候。”
“你真的以为我的当事人会在格拉斯哥的十一月的晚上把窗打开吗?”他轻蔑地说道,“你们就只有这些证据吗?谣言和那些善于幻想、爱碎嘴的邻居的胡扯?”
海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你的当事人有使用暴力的记录。”
“不,她没有。她只在一次反征税游行活动中因为袭警而被定罪。那一次是因为你们警察把她当成示威者了,事实上她是在做采访。这不能算是暴力记录。”
“她朝警察的脸上挥了一拳。”
“那是因为那个警察拽着她的头发在街上拖。如果她真的对警察做出如此暴力的举动,难道法官还不判她个半年以上的监禁吗?如果你们只有这些证据,我觉得没必要再扣押我的当事人了。”
海吉瞪着两人说:“她丈夫死的那晚,你和克尔太太在一起吗?”
“是的。”杰姬谨慎地说,就此进入了敏感话题,“那是我们见面的日子。她六点半的时候到的。我们吃了我做的鲜鱼晚宴,喝了点酒,然后上床。她十一点离开,就同往常一样。”
“有人能证明吗?”
杰姬抬起眉毛:“我真搞不懂你,警官。如果我同某人做爱,那就不会邀请邻居过来。电话铃响了几次,但是我没接。”
“我们有证人看见你在当晚九点的时候,上了自己的车。”海吉得胜似的说道。
“他们一定是记错日子了。”杰姬说,“我整晚都同艾琳在一起。这又是你们诱导我那些憎恨同性恋的邻居编造出来的证词,是用来定我的罪吗?”
托尼在椅子里挪了挪身体:“听到我当事人说的了吗?如果你们没有什么新的证据,那就结束审问吧。”
海吉重重地吁了口气:“如果您能耐心一点的话,多纳特洛先生,我要出示一份昨天录的口供。”
“我能看吗?”托尼问。
“别急。丹尼斯?”
另一名警员打开放在她腿上的一个文件夹,取出一张纸放在他面前。海吉舔了舔嘴唇说:“我们昨天抓到一个贩毒。他急于把一切抖出来,好让自己不那么狼狈。唐纳德森女士,您认识加里?哈迪吗?”
杰姬心头一紧。这和这起案子有什么关系?那天晚上她没有见过加里,没有见过他们团伙中的任何一人。“我认得这个名字。”她支支吾吾地说,这并不表示她承认了。在苏格兰,凡是读报纸和看电视的人都知道这个名字。就在几个星期之前,加里?哈迪堂而皇之地从这座城市迄今为止最骇人听闻的一起谋杀案的庭审中走了出来。这起案件中,他被扣上一连串的恶名:灭绝人性的大毒枭,冷酷无情的幕后黑手。在所有的指控中,陪审团听到的指控是他买凶干掉一名生意场上的对手。
“你见过加里?哈迪吗?”
杰姬感到后背直冒冷汗;“出于职业需要,见过。”
“是你的职业需要,还是他的?”海吉厉声说,把椅子挪近桌子。
杰姬不屑地转了转眼珠:“哦,警官,我是个记者,同新闻人物接触是我的工作。”
“你见过加里?哈迪几次?”海吉追问道。
杰姬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三次,一年前,我要写一篇关于格拉斯哥现代黑帮的深度报道,所以采访了他。还有一次在等待庭审,我打算在案件审理完了之后写一篇报道,所以采访了他。几个礼拜之前,我和他一起喝了一杯。对于我来说同采访对象保持联系很重要,这样我才能弄到别人弄不到的消息。”
海吉满脸狐疑。他看了看问话记录:“那次约见定在哪里?”
“在兰布拉。是一家咖啡吧,就在——”
“我知道兰布拉在哪里。”海吉打断她说。他又看了一眼眼前的那张纸:“那一次会面,你们交换了一个信封。是你递给哈迪的,一只大信封,唐纳德森女士,能请您告诉我们信封里装着什么吗?”
杰姬力图掩饰自己惊讶的表情。在一旁的托尼发话了:“我想同我的当事人单独谈谈。”他急忙说。
“不,没关系,托尼。”杰姬说,“我没什么好隐瞒的。当我打电话同加里约好地点时,他告诉我有人给他看了杂志上的文章,他很喜欢那上面的照片,想自己留几张。所以我复印了几张带到兰布拉去了。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洗照片的地方问问,他们很少处理黑白照片,因此可能还记得。我也保留着那份收据。”
托尼凑近了身子说:“您听到了,警官?没什么可疑的。一名记者想讨好自己的联系人。如果你们的新证据就这点程度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再把我的当事人扣留在这里了。”
海吉看上去有些气恼:“你有没有叫加里?哈迪去杀大卫?克尔?”他问道。
杰姬摇着头说;“没有。”
“你有没有叫他帮你找人去杀大卫?克尔?”
“没有,我从没有这么想过。”杰姬抬起头,扬着下巴,毫无畏惧地说。
“你从来没有想过没有大卫?克尔的日子会是多么惬意吗?你轻而易举就能让这种日子实现。”
“废话。”她一拍桌子说,“你为什么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而不去干好你的本职工作?”
“我正在干本职工作。”海吉平静地说,“所以你才被请到这儿来。”
托尼看了看手表;“差不多了,警官。要么正式逮捕我的当事人,要不就放人。审讯结束了。”他把手放在杰姬的手上。
在警局审讯室里度过的每一分钟感觉尤为漫长。海吉没有说话,但是目光从未离开杰姬。紧接着,他把椅子往后推。“审讯在六点二十五分结束。你们可以走了。”他说,透着略有不甘的语气。他按下按钮,停止了录音。“我不相信你,唐纳德森女士。”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我认为是你和艾琳密谋杀了大卫?克尔。你想把她据为己有。那天晚上你出门花钱雇了凶手。这就是我要证明的想法。”走到门口时,他转身说:“这才刚开始。”
门在警察身后关上的时候,杰姬用手捂住脸;“上帝啊。”
托尼收拾好东西,搂住她的肩头说:“你处理得很好。他们什么也没弄到。”
“我看见过有人在缺乏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被起诉。他们干这种事很在行。除非他们找到人证明我那晚出去了,否则是不会罢休的。天哪,我真不敢想象会冒出个加里?哈迪。”
“我希望你之前就跟我提过这事。”托尼一边说,一边松了松领带,伸了伸懒腰。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事儿会被搬出来。我并不是每天都会想到加里?哈迪,他跟这事儿没有关系。你会相信我的,对吗,托尼?”她看起来很焦虑。如果她不能说服自己的代理律师,那就更别说对付警察了。
“我相信什么毫不重要,重要的是警察能证明什么。目前来讲,他们掌握的证据,一名称职的律师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驳倒。”他打着哈欠说,“今晚可以高枕无忧,呃?”
杰姬站起来:“我们离开这鬼地方吧,这里的空气都是污染过的。”
托尼笑着说:“有人应该在海吉下回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他一瓶像样一点的须后水。他身上闻起来就像是头臭鼬。”
“他闻起来可不像个人啊。”杰姬说,“他们还扣留着艾琳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