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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没什么二样。”
“发型难看死了。”
“吃东西还挑食,瘦巴巴的随便谁都能欺负,男人不屑、女人都懒得看你一眼。”
“说话结结巴巴的天生不讨人喜欢。”
越说越发现谢直树有多么惹人厌,刻意掩盖自己刚才的心疼和反常一样毫不留情地羞辱他喝骂他,好像这样就能变成正常的自己。从一句话变成了十句几十句,那人身上每一个细胞都让人恶心一样,真是卑贱到骨子里去了。
“一无是处,真是让人受够了!”
谢家树总结性地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用力地踹了一脚并不结实的床,愤愤地又朝已经被他踹坏了的门板蹂躏了几脚才走了出去。
被大幅度晃了几下的床板吓得缩成一团,谢直树傻呆呆地看着门的方向,脸上空白一片。
他真的……真的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一点讨人喜欢的地方都没有。
其实,其实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以前他也知道自己并不讨人喜欢,所以每次都躲着人走,尽量避开人群、尽量不打扰别人、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最低,但是……但是还是会惹人讨厌,他并没有故意去做什么让人生气的事,但每次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必然会发生点什么让他被厌恶的事。
虽说这些都是事实,但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人讲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何况……说出这种话的人,还是自己最珍惜的人,自己……最爱的人。
扯了扯嘴角,想让自己露出点笑容,把刚才的那些话当做没听过一样,但努力了半天,笑容没有,眼泪却又掉下来了。
不值钱的眼泪、被谢家树恶心的样子。谢直树也开始厌恶起自己来。
谢家树说的那些还只是皮毛而已,他身上还有更多让人讨厌的地方。比如小气啦,手笨啦,没钱又很爱吃零嘴,重要的是,他的脚还……有残疾。像这样的人谁会喜欢呢?其实,其实他还有一个缺点,就是只要有人对他稍稍好一点,就会自作多情。要不然刚才,怎么会在心里以为谢家树的温柔是因为心疼他。
本来因为谢家树的温柔暖洋洋的身心突然又冷了下来,被那些人拳打脚踢甚至用棍棒殴打的身体也像是麻药消退恢复了知觉一样的,连骨头都疼了起来。
虽然他们并没有打到什么要命的地方,但人的身体又不是铁打的,就算是打在最柔软的肚子上也让他疼个半天,他甚至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要断了。
回家的时候想着家树可能会担心自己,硬撑着才没在路上倒下去,刚刚谢家树又对自己那么好,更让他舒服了一些,但精神上的强力止痛剂已经用完了,甚至还被谢家树在他受伤的身体上又捅了几刀一样,每一刀都扎在心窝里,让他痛得死去活来,却束手无策。
谢家树对他的冷淡也许只会让他认清楚自己和对方的差距,但这种只是为了羞辱的在意却让他生不如死。
也许用“生不如死”这四个字来形容一个人的心情,平常人会觉得很可笑。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活着又怎么会不如死去呢?但不在一个环境一个地位的人不知道对方的痛处,谢直树的痛处就在于,他真的是一无所有。
什么都没有,只是抱着对谢家树的爱活着,连他学习的动力都是将来做谢家树的左右手,唯一能让他有活着的勇气的,只是一个愿望,他希望在某一天,能得到谢家树的认可。
但是认可没有得到,谢家树给他的,只有嘲讽和不屑。
他是个很笨很笨的人,而谢家树又那么优秀。只要对方的一个评价,就能让他难过得连死的心都有了。
只是现在……他还不想放弃自己。总有一天会让谢家树对自己刮目相看,只要他肯认可他一点点,只要能发现他一点点的好,他就会比得到全世界还开心。
虽然……他其实真的没有什么能让谢家树认可的地方……
第17章
第二天早晨谢直树挣扎了许久也没能爬起来。和上次谢家树的**不一样,这一次的伤似乎比以前受过的任何一次伤害都要严重。
其实真正严重的并不是被殴打后的伤痕,而是在心里的伤疤。即使那次谢家树辱骂他凌虐他,但这一次他却被那么毫不留情地否认了存在的价值。
最痛的伤往往是心里的,最难痊愈的也是心伤。
“我给你请假。”谢家树原本以为他在房间里磨磨蹭蹭而生气,但看他这么病恹恹的,心软了软说话也没了昨天那么尖刻,“不舒服就多躺会儿吧,不用去上课了。”
谢直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只是那种有点绝望的空洞,让谢家树突然后悔昨天竟脱口而出那么多打击人的话。
明明生病受伤的时候最需要别人的关心,但他……非但没关心他,甚至还说了那些……
但他凭什么就要讨好他?谁不会生病,他这种身份的人,凭什么得顾及他是不是生病受伤?况且他说的那些话都没错。
但是……看到谢直树苍白的脸时,还是会难受,心里堵堵的,连上课的时候都在想,谢直树有么有找点药来吃呢?走的时候竟然忘记把药箱拿出来帮他看看要吃点什么药。
现在好像他变成了应该伺候人一样。
身边没了那人左跑右跑地不管什么事都帮他打理好服务周到,竟然不适应了,他什么时候已经习惯了那个家伙的存在?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还被段子言嘲笑像个弃妇一样愁眉不展,何翌又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他,连平时不怎么爱开玩笑的何翌都在段子言的打趣里暧昧不明地多看了他几眼。
“我回来了!”
进了家门也感觉不到什么人气,如果那人没生病,就算他做什么事都总是小心翼翼的,但只要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自己视线中,或者在客厅里整理东西、或者偷偷吃点水果什么的,以前谢家树总会说他碍眼、嘴馋,可是现在看不到他在面前晃来晃去,就特别的烦躁。
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当然谢家树把这当成是错觉直接无视了。
“怎么脸色这么差,”毫无自觉地连门都没敲就进了谢直树的房间,当然房门已经在昨晚葬送在他的脚下了,看着窝在床上蜷成一团的哥哥,谢家树坐在床边皱了皱眉,“吃药了没?”
“啊?”谢直树有点呆滞地回望着他,脸上带着不健康的潮红。
伸手摸了摸那人额头,竟发现滚烫的吓人,不由自主地升高了音调:“我在问你要有没有吃药!你怎么搞的,今天都吃了点什么?”
“吃、吃什么……”谢直树好像没怎么明白他的意思,又低声重复了几句,才恍恍惚惚地苦笑道,“还能吃什么……我又没力气去找东西吃……”
“……”
谢家的佣人没一个把谢直树当成大少爷,其实谢直树在谢家和普通的下人没什么二样。
有时候人手不够或者谁想偷懒的时候,家事什么的都让谢直树代劳,他生病了自然也没人会想给他送餐送药到房间里来,甚至连有没有人知道他在房间里卧床不起都不一定。
谢家树没交代过,而谢直树说什么又不算话,更何况没人愿意踏入他房间半步,如果谢家树不来看,就算他病死在房间里也没人知道。
谢家树冷下脸来。
厨房里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地垂手站着。管家把他们召集起来,就看到二少爷阴沉着脸走了进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总之没有好事就对了,要不然二少爷也不会是这种脸色。
“对于你们来说,我是什么人?”没头没脑的这么个问题已经吓蒙了所有的人,谢家树扫了一圈众人,看向管家,“你来说。”
“少、少爷当然是主人……是谢家……谢家二少爷。”
“嗯,很好。”在对方松了口气的时候,谢家树又开口了,“既然知道我是谢家二少爷,那谢家大少爷又是谁?”
“这、这个……”
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从二少爷的脸色里根本也看不出什么,他到底想问什么?
“谢家大少爷,谢直树,这个人你们难道不知道吗?!你们到底把他当成什么,谢家的少爷就让你们这么轻贱?!”可以欺负那个人的是他,可以支使他做事的人是他!别人胆敢伤害他、欺负他,他谢家树以前或许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已经……已经不一样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哪里不一样,但看到连这些人都不把那人放在眼里,即使曾经他不屑一顾懒得管他是不是被欺负,但以后他绝对不允许别人遭践他。
可以使唤他欺负他的人只有他谢家树一个人而已,别的人,再敢这样,他决不饶恕。
就像那几个敢在哥哥身上留下伤痕的家伙一样。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我哥已经生病了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你们连饭都不送上去,还想不想做了!”
“对、对不起!”
“知道错了还不赶快滚去做点清淡的东西送上去!”妈的……这些人再敢这么不把谢直树放在眼里,直接解雇了,他才懒得多费唇舌。
下人作鸟兽散状,谢家树臭着脸瞪着他们的背影好半天,盯得他们头皮都发麻了才气冲冲的上楼去了。
第18章
谢直树有一种真的成了谢家大少爷的错觉。
且不说谢家树突然对他和颜悦色了起来,下人们的态度也明显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
生病那几天他简直活在天堂里,不管是谁都把他当成少爷一样,特别是谢家树,以前或许会对他不屑一顾,但他生病的时候却又总是臭着脸却用心照顾他。
有点像别扭小孩,明明表现得很温柔,但表情却是凶神恶煞至极。
但一切也仅仅限于他生病的那几天而已。
刚能上课的那天,到了学校之后从车里下来,谢家树就冷着脸对他哼了一声,在前面快步走着几乎忘了他是大病初愈的人,直到发现他跟不上才停下脚步不耐烦地回头看他。因为二人是上同一堂公开课,所以要一起过去。
“磨磨蹭蹭的在那里想什么啊!”
“……你、你等我一下……”他当然不是爱抱怨的人,可是谢家树也太不关照他了。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吃不消。
刚生过病的脸还有些苍白,但总体的脸色还不错。这也拜谢家树的照顾所赐,谢直树心里感激的同时也有点甜蜜。
那人站在前面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脸上是不耐烦的表情,但是好歹真的等他了,这让谢直树颇感欣慰。
不管怎么样,即使他还是看不起他也总是对他恶语相向,但好歹他已经慢慢接受他了。甚至有时候谢直树提出什么意见谢家树也臭着脸接受了。
其实,他也只不过是小自己两岁的孩子。
果然还是个弟弟,比他年纪小他就应该让着他,更何况谢直树本就不怎么习惯为自己争取什么,只要谢家树能承认他的存在,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家树、直树!”
刚走到教室外,就看到何翌正靠在墙上无聊地朝这张望着。看到他们从楼梯口走了过来,优雅地挥了挥手指朝他们走了过来。
“病已经好了吗?”何翌伸手要去摸谢直树的额头,大概是感觉到谢家树正凶狠地看着他,笑了笑收回了手,“精神不错啊,家树照顾得很好嘛。”
“我才没照顾他!”谢家树有点别扭地瞪了何翌一眼就甩开了头。
谢直树抬起头,恰好能够看到弟弟微微发红的耳根。脸上不由自主地就露出兄长的慈爱目光,但看在何翌眼里,却并不是他自以为是的“慈爱”。
其实谢直树的心思,除了谢家树,和他们最亲密的人又有谁看不出来呢?
“家树,你可真幸福。”
“我幸福?”谢家树哼了一声,“有这种白痴哥哥能幸福吗?何翌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要是有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