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是听说,最近代国缺盐缺得紧,表哥心中有所忧虑,所以才特地前来看看。”
胤禛心中恼火,分明就是此人断了代国的盐路,拿万千百姓的民生开刀,要他妥协。此刻间还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真令人作呕!
“表哥有心了,我也听说,是上头有人不让各路盐商卖盐给代国,想断了我们代国的生路,表哥可知道那无良的人是谁啊?”胤禛一点不客气的骂道。
刘濞被胤禛的一句‘无良’给噎了一下,他不信胤禛猜不出正是吴国断了代国的盐路,此刻间却还敢如此嚣张的说话。
“呵,就是,表弟你说是谁呢?”刘濞也不能说‘那个无良的人就是我’,只得这样反问了。
“不管是谁,那人真是丧心病狂,无耻之极。”胤禛仿佛真不知道就是面前这人断了代国的盐路,爽快的对着刘濞开骂了起来。
刘濞这厢憋了一肚子的火,如坐针毡的椅子上晃来晃去,双目时不时的瞥胤禛一眼,刚准备说些什么,就看到胤禩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盈盈的笑着,给胤禛呈了碗茶。
“代王不必生气了,咱们不是已经派人去淮南王那里求助了吗。”胤禩柔柔的说着,又帮刘濞呈了碗茶。
“吴王也不必介怀,代王这人啊脾气直,有什么说什么,从来没那么多弯弯绕。”
“漪房说得是。”胤禛叹了口气,随即笑道。
“表哥莫要听我那些粗鄙言辞,这盐的问题,弟弟我已经派人向淮南王求助了。刘长与我乃是亲兄弟,若此番他能帮我渡过难关,日后我必唯他马首是瞻。”胤禛感慨的道。
刘濞闻言有些尴尬,意料之外,谁想到刘恒竟千里迢迢跑去跟刘长求助呢!他到现在都还没有说出他的目的来,倒是让刘恒抢了先机。
“那淮南之地也不富裕,天下盐仓,非我吴国莫属,表弟又何须舍近求远呢。”刘濞忙道。
“表哥如此说,是也有心帮代国一把了?那弟弟我真是感激不尽了!”胤禛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起身就要对刘濞行大礼,刘濞赶紧起身制止。
“表弟太客气了……”刘濞心下一沉,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被牵着鼻子走了这么半天,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于是便说道。
“表弟,代国缺盐,这问题很容易解决。只是……表弟你也知道,吕太后她老人家身体不好了,如今太子被废,大汉天下后继无人,你我都要尽早作些打算才好啊。”刘濞终于将话题引回了他的目的上。
“打算?”胤禛似乎很是为难的想了半天,才摇摇头开口道。
“如今,到处都有人叫我早作打算,我反倒不知该如何打算了。”胤禛苦笑着道。
“表弟这是何意啊?”刘濞问道。
“唉!”胤禩见胤禛为难,便主动的开口解释。
“吴王殿下,您有所不知。代国缺盐,代王派人去向淮南王求助。淮南王的舅舅赵兼说,周济代国不是不可,但要代王与他结盟,推举淮南王为新帝。淮南兵强马壮,我们代国弱小,吃罪不起啊……”胤禩说得无奈,却让刘濞听出了门道,紧赶慢赶,还是让刘长占了先机!这下真是为他人作了嫁衣了!
“皇表哥。”胤禛接着开口道。
“我为人如何,天下皆知。同是高祖子孙,对那个位置的念头也是有的,但无奈形势比人强。赵兼言道,刘长乃高祖之子,继位名正言顺。你也知道,刘长虽然是我弟弟,但是他能力却高出我这个哥哥不只一星半点,我不敢得罪他,也不敢得罪其他人,只好就这么拖着了。”
“浑话!”刘濞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什么名正言顺!刘长他算哪门子的名正言顺!这都什么年号了,惠帝的血脉那才算是真正的名正言顺呢!剩下的,不过同是某朝篡位之辈罢了!装什么正义之师!”
胤禛和胤禩坐在一起,两人握着手,一副受难夫妻的模样,胤禛开口言道。
“说是这么说,我们夫妻俩夹在这些强势的人中间,左右为难。长安那边前两天还来信了,说是丞相李光和大将军孙辉邀我们共商大事。唉!什么丞相大将军,还不是刘章的主意。今日表哥你也来了,这不是把我们夫妻往绝路上逼嘛!”胤禛摆了摆手。
“罢了,我跟内子二人已经商量好。我们这回啊,就当哑巴聋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去想。当然了,这形势每天都在变,若是日后表哥那边有了什么新消息,我们定然也会支持的。总要……总要将宝压在对的人身上,表哥你说是吗?”胤禛这回算是把话说明白了,他谁都可以支持,谁都可以不支持,就看谁有本事了。
正当刘濞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外边有凌乱的马蹄声传来。定睛一看,那停在院门口的人,竟是御史大夫宋昌。翻身下马,一路小跑着过来,脸上带着喜色。
“代王!代王!好消息啊!”宋昌上气不接下气的笑道。
“宋爱卿,你怎么来了?”胤禛惊讶的站起身来迎接,那宋昌进门也顾不上行礼了,只是猛灌了一碗茶下去,而后将一卷竹简呈了上来。
“我这一路狂奔啊!连马都累死了一匹了!代王,淮南王那边终于有信了,说是新盐很快就能到代国了!这下代国有救了啊!”
“真的!”胤禛忙接过竹简,摊开来看,一边看一边笑。
“太好了,太好了!这淮南兵强马壮就是不一样!”
刘濞见状很是不悦,那淮南的盐不也是从他吴国购买的吗!他现在是不愿意跟刘长撕破脸,才没有断了淮南的盐路!竟然借他的花来献佛,简直岂有此理啊!
“皇表哥,你真是我的福星啊!”胤禛此刻还不忘记要给刘濞戴高帽。
“你看,你一来,我们代国就有盐了。皇表哥你可千万要在代国多待几日,让我们这些人也沾沾富庶之地的福气!”胤禛一副乐得找不到北的模样。
“这算什么!”刘濞看不得胤禛因着这点子盐高兴成这样,连忙说道。
“我们吴国刚下了一批精盐,那才叫珍品,本来我都是不打算卖给别人的,今日与表弟谈得投缘,过两日就遣人给你们送过来!让你们代国百姓也尝尝鲜!”
胤禛闻言真是受宠若惊,连忙给刘濞作了个大揖。
“如此,真是太感谢皇表哥了。请皇表哥放心,代国永远都是代国,代王永远都是代王。若是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表哥只要言语一声,我绝对唯表哥马首是瞻。”胤禛分外爽快的道。
“好说。”刘濞答应下来,心里总觉得不对味,好像得到了什么承诺,又好像什么都没得到。倒不知,他此番谋划,究竟是让谁得了利了?
而后胤禛又叫了许多人来招待刘濞,又是设宴又是歌舞又是客套戴高帽,让刘濞是晕晕陶陶,也不知道自己此行倒底成功了没有?似是而非,图让人苦恼……
夜间,胤禩偎在胤禛的怀中,两人一副贼兮兮的样子。
“四哥真是好主意啊,说了几句话而已,就白白得了淮南和吴国的万石良盐。”
“代国上下齐心,通力配合,还哄不住一个刘濞。”胤禛摇头笑了笑,几个月前,从吴国开始缩减代国盐路的时侯,胤禛就已经有所警觉了。他首先想到的是刘长,刘长为人好大喜功,总是喜欢将他们这些兄弟踩在脚下,看其他人出丑。若他放低姿态,去求刘长,刘长肯定会帮这个忙。于是他便修书一封,将自己说得无比凄惨,请刘长帮代国渡过难关,刘长很快就答应了。而剩下的,就是等,等刘濞来找他,然后再在他面前演今日这场戏。
“这些人,真是不好应对,步步紧逼,今日可以掐断代国的盐路,明日便可以兵临代国城下。四哥,我们还是要早做打算啊!”胤禩很是忧心,现在吕雉还健在,他们就已经如此嚣张了,若是吕雉真死了,那恐怕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小八,你还记不记得高祖皇帝刘邦是怎么取得这天下的?”胤禛成竹在胸的道。
“四哥是说,你打算?”胤禩微微一笑,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正是如此,待这盐的问题解决了,咱们就这么办!”胤禛道。
土狼之道
刘濞很郁闷,明明他给代国放盐,是给了代国恩惠,是要刘恒感恩戴德的,可最后却弄得好像他上赶子非要倒贴似的。
刘恒说,他对那个位置已经没有念想了,是真的?刘恒这个人真是令人看不透,你说他胸怀大志,他却天天畏缩在乡间与老农混在一起种地。你说他懦弱无能,偏偏他还有些本事,将这代国治理得井井有条,令天下百姓归心。
不过,就算天下的百姓都支持他,又有什么用!公卿大臣、各路诸侯看不上他也是白搭。耳畔似乎又响起了窦氏的那句话,民者,君之本也;人心者,天下之本也……刘濞深思,窦氏这话够大胆,听起来也似乎有那么些道理。可是,这争夺天下,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光有民心,得了一堆老农的支持,又有什么用。
若是此刻胤禩知道了刘濞的想法,恐怕要失笑了。胤禩是什么人?那是八贤王啊!天下归心的八贤王!如果民心不重要,当初胤禛费老大劲儿对付胤禩岂不多余。确实,这民心,得了不一定会成功。但若是失了,就一定不会成功。所以说,刘濞还是生活得太好了,不了解民间疾苦,不知道人心所向的重要性。
至于胤禛,他施仁政确实不是为了收买人心,而是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正如他是打心底痛恨贪官污吏,打心底里致力锐意革新,他,也是打心底里爱民。胤禩喜欢的也正是这样的胤禛,一板一眼施政的样子,兢兢业业事农的样子,都令胤禩爱不释手。
待到春耕结束的时侯,淮南和吴国的盐都陆陆续续的运送到了代国,胤禛迅速将这些盐运往各地盐局分发给百姓,万民莫不感恩戴德。这运气一来,好事便接连发生,回到中都不久,胤禩就被诊出有孕。胤禛后宫空虚,子嗣不旺,连个儿子都没有,一直被那些老臣诟病。现在好了,胤禩肚子里又揣了娃娃,而且是未来的汉景帝,这下可以放心了。
六岁的刘嫖对阿妈肚子里的娃娃好奇得很,整日跟前跟后的问小弟弟是怎么进到阿妈肚子里的,小弟弟以后从哪里出来之类的,让胤禩和胤禛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了。
“姐姐,最近代王说要缩减后宫的开销,我拟了张单子,姐姐看看合适不合适。”胤禩虽然是后妃,但他一般不管理宫务。所以这些年,宫中琐碎的事情大多由尹姬来决定。
胤禩拿过单子来看了两眼,大多都是采卖、月钱等柴米油盐的小事,他也懒得过问。
“你把关就好。”胤禩看尹姬的确与周子冉之流不同,在这后宫里已经有六年了,对代王、对他态度始终如一。自从扳倒了薄姬之后,胤禛就再没有到过尹姬那里去了。尹姬很听话,作为奖赏,胤禛将薄姬的凤印给了尹姬,命她分掌管后宫事务。胤禛此举乃是一个试探,看看这个女人会不会因为手握权利而露出马脚,但尹姬做事很谨慎,即便是凤印在手,逢重要事宜还是要亲自问过胤禩,才敢决定。
刘濞将尹姬藏得很深,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动用过,只是要尹姬时不时的传送些消息回去。尹姬身为后妃,为了不引起怀疑,对朝堂大事并不多涉猎,能探听到的消息很有限。而她自己也并不急功近利,安